第六十三章【关于！】
“这是剧本！”
几人寒暄着坐下，娄晔没有半句废话，招呼服务生要了一壶四十块的碧螺春，然后就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一个本子，递了过来。
果然是《苏州河》！
胡一飞瞅了瞅，发现本子非常薄，目测不会超过十五页。
由于之前刚被赵宝钢和海延联手“坑”过，再加上知道这次的竞争对手是贾洪声，成名近十年的大咖，所以他对这次试镜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然而，接下来的情形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娄晔简单地介绍了下电影要讲的故事，然后就直接道：“故事就是这么个故事，你先看看剧本。如果没问题的话，咱们谈谈片酬！”
呃……谈片酬！
什么意思？不是应该先试镜的吗？
胡一飞愣了愣，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出现幻听了，连忙放下刚打开连一页都没看完的剧本，抬头看向娄晔道：“娄导，不用试镜吗？”
“不用！”娄晔摇摇头。
按说不用试镜，胡一飞本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但不知怎么的，他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贾洪声，心中隐隐有种不踏实不真实的感觉。
“不用？”
他又加重语气问了一遍。
娄晔点点头道：“不用！我看过你的MV，《因为爱所以爱》里的年少轻狂，《突然的自我》里的幡然醒悟，《爱就一个字》里的用情至深……这些都是《苏州河》所需要的，而你都已经具备了。我很确定，你就是我要找的男主角！”
胡一飞很想再问问娄晔，那你有没有找贾洪声试试？
但犹豫了一下，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或许是娄晔没有找贾洪声，又或许是娄晔不满意贾洪声现在的状态，这会儿提贾洪声对自己肯定没好处，搞不好还会弄巧成拙，从而失去出演《苏州河》这部经典的机会。
想到这里，胡一飞很快就收起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开始认真翻看起剧本，还一边跟脑海中的原版电影作比较。
“哎，你怎么也不问？”
正看着，耳边忽然响起一个略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胡一飞不由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周讯，一脸疑惑的道：“问什么？”
“就是，就是这个，叙事方式！对，叙事方式！”
看着周迅一脸认真又好奇的样子，胡一飞笑了笑，问道：“你是想说，这个剧本采用的是第一人称叙事手法吧？”
“嗯。你都明白？”
“学校里有学过。这个说起来也很简单，就是讲故事那个人的眼睛就相当于镜头，他的眼睛看到什么，镜头就拍什么。”
“嗯，娄导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周讯点点头，红着脸道：“真羡慕你，可以在学校里学到这些专业的东西。我就不懂，还得娄导跟我比划着解释，我才明白。”
胡一飞顿时反应了过来。
好吧，周讯这姑娘其实读书不多，俗称“野路子”出身。
虽然在不远的未来，她拿奖拿到手软，风光无限，但这都是靠着她自身的灵性，在剧组里摔打磨练，挥洒汗水，一步步坚持下来的。
自己当她面说这些，简直有装/逼的嫌疑！
胡一飞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其实没什么好羡慕的。在学校里无非就是多学一些理论知识和专业知识，真正要提升演技，还是得在剧组里磨练，私底下多花心思琢磨和苦练。”
“说的不错。”
“对，是这个理儿！”
娄晔和耐桉不约而同的表示赞同。
胡一飞倒是没想到娄晔和耐桉会参与进这个聊天话题，再次挠头，装傻充愣：“这都是老师平时讲的。让娄导你们笑话了。”
娄晔摆摆手，呵呵笑道：“这是大实话，我怎么会笑话！你想啊，三大校每年毕业的学生那么多，但是在圈里混出名气的又有多少？这就说明，理论知识要学，实践更重要，还要有股永不服输的劲儿，坚持不懈！”
实际上，对娄晔，胡一飞并不怎么了解。
说的具体点，他也就是仅限于看过娄晔执导的《危情少女》和《周末情/人》两部电影，其他关于娄晔的资料，全都靠他脑海中的“信息”补充。
闲聊了几句后，他又低下头看起剧本，而周迅就托着下巴坐他旁边，看着他看剧本，时不时的问一些专业性的问题，低声交流几句。
娄晔和耐桉也没有去打扰他，转头和高小松聊起来。
高胖子这家伙心中一直有个导演梦，也一直在为这个梦想努力奋斗着，这会儿碰上娄晔和耐桉两人，一拍即合，聊得热火朝天。
一桌子，五个人，就这么分隔成两个世界。
“呼！”
半个小时后，胡一飞放下了剧本，长出一口气。
娄晔在和高小松聊天的时候，就却时刻关注着胡一飞这边的动静，看到他终于看完了剧本，就笑着问道：“看完了？怎么样？”
“非常精彩！”
胡一飞直接给了一个简单明了的评价，随即又笑了笑，道：“我就是有点担心，怕自己演不好，白瞎了这么好的故事。毕竟我还没正式拍过戏。”
娄晔也笑：“你能说这话，就证明我没找错人。”
胡一飞道：“娄导这么说，我压力好大！”
耐桉笑着接过话茬，道：“有压力，才会有动力！也只有在强大的压力下，才能激发出演员内在的潜力，成就经典！”
胡一飞点头赞同：“是啊！”
话说到这里，娄晔明白他这是答应出演这个角色了，默默地和耐桉对视了一眼，缓缓开口道：“由于我们这部戏的投资不大，所以片酬方面……”
“娄导直说无妨！”
娄晔迟疑了下，道：“十万。”
高小松愣了愣，不假思索道：“娄导，十万是不是有点低呀？虽说一飞是第一次拍戏，但就凭他当红歌手和畅销作家这两个名头加一块，二十万都不止！”
娄晔苦笑道：“我知道有点低！但十万已经是我能开出的最高片酬了，毕竟这只是部文艺片，在国内不吃票房，只能靠拿奖然后卖外埠发行，电影本身投资并不大！”
高小松争辩道：“这我承认，可是十万实在……”
十万，确实有点低！
对胡一飞来说，只要他点头，随便走几场穴，来几场商演，以他现在的名气和人气，不出一个星期，妥妥可以赚到十万，甚至更多。
但是，现在摆在面前的是《苏州河》，一部不可多得的经典，不仅口碑好，更是屡获国际大奖，简直就是刷名气的利器！
为了眼前那么点利益，就放弃，实在不划算！
胡一飞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制止了高小松的讨价还价，点点头道：“就十万，我同意了。不过我还有个问题，这部戏什么时候开拍？”
“你同意了？十万？”
娄晔本来已经做好了咬牙在价格两三万的准备，却没想到胡一飞竟然这么快就答应了，甚至不顾高小松的反对，他不由一愣。
胡一飞再次点头确认，看着娄晔重复道：“对！十万，我同意了。不过，我首先得确定一下这部戏开拍的时间。”
耐桉连忙道：“剧组已经准备妥当，这两天就可以开始！”
“这样啊？那恐怕有点问题！”
娄晔正沉浸在只花了十万块片酬就搞定了胡一飞的喜悦中，忽然听到他这么说，顿时一个激灵，以为要坏事：“有问题？什么意思？”
胡一飞苦笑着解释道：“不瞒娄导，我其实很喜欢这个本子，也非常想接下这部戏，但如果娄导打算这两天就开机的话，那我肯定没办法出演。”
“不会是档期有问题吧？”
“还真给娄导说着了！过段时间，我要去台岛那边录制新专辑，接下来得回学校参加期末考试，大概得等到7月10号左右，才能忙完！”
一语成真，娄晔顿时为难了起来。
作为导演，剧本完成了，剧组建好了，投资到位了，演员也都找齐了，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他当然希望可以尽快开机。
但偏偏，在万事具备的条件下，看好的主角人选档期上出了问题。
要是换人吧，一时间想找个合适的，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可要是就这么干等着吧，拜托，现在才5月17号，距离7月10号还有近两个月呢！
哎，这事还真是让人左右为难呀！
耐桉做为娄晔事业上的好搭档，又是个女人，心思自然要比娄晔这大老爷们细腻得多，一下子就抓住了胡一飞话里的重点。
她不由心中一动，带着几分期待，试探道：“刚才听你说，你过段时间才会去台岛录制新专辑，那大概什么时间？”
“我想……”
胡一飞心中默默估算了下：关于《亮剑》出版的事，徐伟民那边最快要等到下周五才能有准信，到时候万一不成，又得找解放军文艺出版社，估计又得一周。
也就是说，最多再过半个月，自己就得动身去台岛！
嗯，半个月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沉吟了两秒，他给出了一个不算十分准确，但大致上却差不多答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晚下个月5号前，我就得动身！”
“这样的话，那应该不成问题！”
“嗯？”
耐桉笑了笑，看了一眼正纠结的娄晔，说道：“我们可以利用你去台岛前的这半个月时间，先挑你的戏份拍，接着拍小周的戏份，等你参加完期末考试后，再拍剩下的部分。”
“这会不会拖剧组进度？找书苑 ｗww.zｈaｏshuyuan．cｏm”
还能这样吗？胡一飞对耐桉的话表示质疑。
娄晔摇摇头，接过话茬道：“不会！中间这一个月，我们不仅要拍小周的戏份，还要拍一些其他的戏份，还不一定能拍完呢。”
“既然这样，那我就没问题了。”
导演和制片人都没觉得不妥，胡一飞当然不会再纠结这些事。
“好，那我们聊聊合同！”
娄晔和耐桉的准备工作倒是做得很充足，竟然随身带着合同，在双方谈妥条件后，当场就草签了一份合同，把这事给定了下来。
“成了！”
签完合同，胡一飞有点小兴奋，心中暗暗高兴。
但高小松的心情就不那么美妙了。
这不，刚一从茶馆出来，高胖子就一脸郁闷的抱怨了起来：“我说一飞，你究竟明不明白自己刚才做了一个怎样的决定？”
胡一飞疑惑道：“小松哥觉得我这个决定有问题？”
高小松没好气道：“何止有问题，问题大了！”
胡一飞呵呵一笑：“你是觉得片酬低了？”
高小松恨铁不成钢的道：“这还用说？以你现在的名气，拍戏绝对不值这个片酬。况且这又是你的第一部戏，一旦传出去，别人找你拍戏都只会按这个片酬开价，除非你能靠这部戏一鸣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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