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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奇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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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赌斗

  阳泽微微一愣,手上使力挣脱,可那疯汉双手如枷锁般,任是自己如何挣扎扭动,硬是被对方抓的死死的。阳泽心中微觉愤怒,想不到自己居然被这疯汉给赖上了。

  阳泽借着酒劲一脚朝那疯汉肚子踢去,别看那疯汉头脑不清,可反应却迅速异常,见阳泽一脚踢来,猛然将身子弯成弓状,小腹朝内猛缩,阳泽一脚踢出已然打直,却还差了半寸之距。

  那疯汉不待阳泽反应,猛地小腹一放,一股庞然大力传来,此时阳泽腿部关节僵直,若是被这股力道及身,此腿恐怕立时折断。

  “大胆!”“放肆!”庞诗凝和田信齐齐喝道,见阳泽遇险立时出手相助。田信身形如魅,转瞬间来到阳泽身后,单手抵住阳泽背后,磅礴真气传入阳泽腿部,与那疯汉小腹上力道砰然相撞,将他逼退一步,但他手上还是死死拷着阳泽,痛得阳泽龇牙咧嘴,酒意都醒了一半,口中连连大骂:“死疯子,放开我!”

  庞诗凝掌风呼啸,红衣飘飞,手上红光涌现,赤炎真气层叠炸涌,直朝那疯汉脑门拍去,那疯汉看也不看,单拳击出,臂上金芒一闪,拳掌相交,庞诗凝只觉手掌酥麻,气血翻涌,对方力所及处,庞诗凝身躯猛地倒撞飞离,田信见势不妙,身如闪电般窜至庞诗凝一旁,伸手将她接下。

  这也是因为庞诗凝体内真气有半数入了阳泽体内,不然不会如此不济,之前与荀恺和彭越手下军士相斗,双方差距明显,才呈一边倒的趋势,如今和高手真气相交,立时便呈不敌之势,更何况这人本身武艺真气俱都在庞诗凝全盛时之上。

  几人过招时,只见这疯汉面露刚毅,精神焕发,气势滔滔,丝毫不见之前那疯疯癫癫之态,可一旦几人停手,这人又变得浑浑噩噩,朝阳泽嘻嘻傻笑道:“小兄弟,跟我赌两手吧!求求你啦!”

  阳泽忍住手上疼痛,强露微笑道:“疯子...老子...老兄,我从来不赌,你快放了我,找别人赌吧。”说罢朝田信二人望去,希望二人加以援手,可田信二人见阳泽被制,此时已是不敢妄动,生怕这疯子突然暴起伤了阳泽性命。

  那疯汉斜眼打量着阳泽,好似见到了什么怪物,摇头道:“不不不,就找你啦!这样吧,我赌你一定不敢跟我赌,怎么样?”

  阳泽如何愿与他啰嗦,当即摇头道:“我真不会赌,真不会赌呀!”

  那疯汉嘿嘿一笑,道:“小兄弟,适才我不是赌你不敢跟我赌么!你既不答应就已经输啦,我可是要把那个美女娶回家喽!”说罢朝庞诗凝瞧来,庞诗凝被他看得心烦气躁,大骂道:“死疯子!谁答应你了!”那疯汉却嘻嘻哈哈不理她。

  此时田信突然传音入密道:“阳兄弟,放手跟他赌斗一场,一切有我在,你现在被他制住,我与庞妹子反而束手束脚,你只需如此如此便可…”阳泽一愣,环目四望,想起这是田信的声音,心中大定。

  片刻后阳泽心中计量已定,他忽的哈哈大笑,直笑得两眼滴泪,却不说话,只是一味盯着那疯汉狂笑,那疯汉莫名其妙,抓耳挠腮,忍不住问道:“小子!你...你笑个甚?”

  阳泽哼了一声道:“笑你无眼!跟谁赌不好居然想跟我赌,想当年我玩赌的时候,那可是天下无敌手,和我赌的那些人无一不输得精光,连裤子都输没了呢!只是后来我不忍心如此赢人,早就退出赌界啦!”

  那疯汉目瞪口呆,但却不信,道:“放屁放屁!臭不可闻!我如今玩赌才是未逢敌手,看见刚才那些人没有!哼哼!”那疯汉顾盼自雄,洋洋得意。

  阳泽忍住心中好笑,又道:“哦?你真有这么厉害?看来我要重新出山来教训你一下了!那么定好规矩,一人设一局,三局两胜,第一局设覆如何?”

  阳泽故意如此说道,是欺那疯汉头脑不清,若是规矩是这样,自己先出一局,第二局轮到对方,到时第三局又轮到自己出,无形之中已是占了那疯汉大大的便宜。

  那疯汉被气得放开阳泽的手,哇哇乱叫,手舞足蹈,口中叫骂道:“比就比,怕你就是乌龟儿子!”田信二人见场面已定,走上前来,四人围桌而坐。

  阳泽取出一个碗摆在桌上,笑道:“你先闭上眼睛,待我说好便睁开眼睛,猜我碗中放了何物,你若作弊睁眼,便也是乌龟儿子!”

  那疯汉大急,生怕做了乌龟儿子,立马把眼睛闭上,打死不开一眼。阳泽在桌上各物事里挑了半天,最终选定一枚油炸花生米,扣在碗下道:“好啦!可以了。”

  那疯汉立时睁眼,双手撑在桌上,仔细打量着那碗,这人虽看似疯疯癫癫,可一说起赌来,心思却灵活无比,此时他撑在桌上的双手暗暗发气,真气随桌传入碗内,细细感应那碗中物,还装模作样的在猜想,片刻后,哈哈笑道:“我知道啦!下面是油炸花生米!哈哈哈!油炸花生米,我最爱吃。”说罢便伸手朝那碗揭去。

  田信在一旁暗暗观察,他慧眼如炬,念扫及处自知这疯汉背地里玩的小动作,心中好笑,开口笑道:“别急,这局我们为庄,应由我们来开才是。”说罢便伸手将碗揭开,那疯汉张口结舌,呆了半晌,瞧瞧阳泽,又看看庞诗凝,又扭首往田信瞧去,满脸不信的神色,敢情碗中放的不是油炸花生米,而是一小团粉末!

  原来田信刚才伸手揭碗,手中真气涌入碗内,隔空发劲,将那颗花生碾成了齑粉。那疯汉气得捶胸顿首,口中连连叫道:“使诈使诈!你们定是使诈了!”

  阳泽与田信对视一眼,冷笑道:“你口说无凭,你怎地证明我们使诈了?”田信与庞诗凝在一旁连连附和,摇头晃脑,直说那疯汉没赌品,输不起。

  那疯汉被讥得满面通红,却苦无证据,发作不得,只得道:“好,这局算我输了便是,下面该我设局了,掷骰,谁小谁输。”

  阳泽道:“好!谁先?”

  那疯汉道:“庄大闲小,自是你先。”

  阳泽接过那疯汉手中三颗骰子,口中喃喃道:“你这倒是算得清。”随手往桌上一扔,骰子翻转落定,正是四五五之数,合计十四点,那疯汉瞧得哈哈大笑道:“你输定啦!输定啦!”

  阳泽笑道:“那可未必。”说罢偷偷朝田信瞥了一眼。

  这疯汉常年掷骰,早已得心应手,更何况时不时以气发力,遥控骰子,要几点便是几点,此时见阳泽掷出如此小点,心中轻敌,接过骰子运气往桌上一掷,三颗骰子骨碌碌滚动,两颗分别落定为六点。

  待第三颗骰子尘埃落定一刹那,眼见便是六点落定,一旁田信猛地一个喷嚏打出,鼻中气体直喷得那颗骰子又翻一面,骰子落定之处,赫然一个一点正面朝上,躺在桌上似是嘲笑那疯汉一般。

  “哦!你才十三点,三局两胜,你连输两局,你已经输了!”阳泽三人相视而笑,那疯汉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气得舌头打结:“你...你们....你们合起伙来使诈!”说罢起身便准备动手。

  阳泽呸的一声道:“输了便说我们使诈,似你这般公然耍赖,死皮赖脸的人,我们还真是第一次见。”庞诗凝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这么大的人啦,居然也输不起呢!”

  这疯汉从来玩赌便羞于别人说耍赖使诈,更怕被说自己输不起,何况平日里玩赌也从没对手,自己以气控物旁人根本瞧不出。此时见阳泽三人投来无比鄙夷的目光,好似耍诈的不是他们,而是自己一般,恨不得立时找条缝给钻进去,突然这疯汉往地上一滚,连连打滚,边哭边大喊:“不玩了,不玩了,呜呜…”

  阳泽三人惊愕万分,这人好歹也是成年人,怎地如此作态,简直与那顽童无异,但想到此人一直疯疯癫癫,头脑不清,只得相视而笑,只有田信眼中露出优思之色。

  那人哭闹一阵后,又突然嘻嘻哈哈,在一旁发起呆来。

  阳泽三人也不再理他,正准备各自回房睡觉,忽听门外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叫道:“蠢蛋,你怎么又到处乱跑,害的我到处找你。”

  只见门外进来一个少女,乌亮黑发,容光照人,可穿着却是一般农家打扮,找书苑www.zhaoshuyuan.com外头雨尚未停,这少女虽打着油纸伞,鞋子却已经被打得湿透。

  那疯汉猛地跳起来,急道:“柔儿姐姐…我没有乱跑…别打我…”他似乎十分怕那少女,缩起高大身躯躲在墙角。

  那少女走上前去一把揪住他耳朵提起,嗔道:“你看看你,一天到晚不务正业,真要让我和婆婆照顾你一辈子么?”

  这少女看似年纪比那疯汉小了两轮,可教训起来的口气却像他姐姐一般,阳泽忍不住一笑,心道:“这疯汉这般体格,却如此怕这个少女,年纪这么大却被人唤作蠢蛋,又叫这少女做姐姐,真是颠三倒四,乱七八糟。”

  那少女说罢便拉着疯汉出了客栈,阳泽三人见此间无事,便各自回房休息。

  过不多时田信来到阳泽房间,将毕生所练的“蕴气决”调息御气的口诀方法毫无保留的教与阳泽,口诀简单仅三百余字,阳泽生性聪颖,一会便记住,只是其中细微处仍理解不到位,田信一一与阳泽耐心讲解,阳泽心中豁然开朗,惊喜不定。

  如此过了两个时辰,阳泽在田信的教导下,自行引导体内真气,果然顺畅自然,通达流动,随心所欲。这两个时辰的教导,可谓让阳泽一日千里,随手试了几招,出手如风,掌力呼呼震响。

  阳泽心中大喜,已知自己上了数个层次,田信见他已基本熟悉诀窍,可以自行疏导真气,便离开房间,三人翌日便踏上前往灵犀谷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