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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愈演愈烈

    书生游行,请诛陈煦。

    声势越闹越大,越来越多的书生,知情的或者不知情的都参与到游行的队伍中来,甚至凌家大公子凌阳也加入了队伍。

    因为杨云睿与凌月华的关系,陈煦与凌家也算一条绳上的蚂蚱,何况凌阳本人对陈煦也没有成见,严格算起来,他凌大公子也算陈煦在京城的第一领路人。

    凌阳参与游行也是无奈之举,在有心人推波助澜下,孔门弟子似乎抱成了一个团,不是“我们”就是“他们”,“我们”是朋友、是自己人,“他们”则是阶级敌人,根本不存在“你们”。

    参与的人越来越多,陈煦的罪名也越来越丰富多彩,人身攻击也就罢了,有人甚至提出陈煦乃大不孝之人。

    这句话简直诛心,大燕以仁孝治天下,君臣父子是最基本的伦理纲常,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陈煦明显不是这样的忠臣孝子。

    不是忠臣孝子,就是乱臣贼子。

    在这个时代,捕风捉影的事儿甚至可以当做抄家灭族的罪证,何况陈煦对待周家的态度的确不怎么像儿子、孙子该有的态度。

    这在京城已不算秘密,陈煦发迹之前,旁人不屑提及,如今他大权在握,旁人又恐犯他忌讳,毕竟是特殊时期,皇帝不可能因为这种事罢免了他。

    陈煦打压读书人,这也为别人攻讦他提供了契机。

    有人说陈煦狂妄自大,对周家人颐指气使,尤其对待他父亲,那态度简直跟训狗没什么两样。简直岂有此理——你说这帮读书人嘴巴怎么这么毒?怪不得始皇帝焚书坑儒呢,是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读书人接着引经据典。他们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无父则无君,这样的逆子必然是乱臣贼子之流。

    周家人眼下住在陈府,听到这样的言辞,他们无不惶恐。当然,亲疏有别,惶恐的程度亦有所不同。周乾父子有心与陈煦修好,他们当然不希望节外生枝,陈煦什么脾性,他们也基本清楚了。如果采取这种方式能迫他屈服。他们恐怕早就这样做了,眼下这种情况绝对要适得其反;至于周家的旁支,诸如什么二大爷、三大爷之流,如果陈煦能给他们带来实实在在的实惠,他们都是很亲的亲人。反之,他们倒不介意反目成仇,当然前提是他们能找到更为强硬的靠山。

    周乾父子正纠结中,周纯跑来哭诉。

    昨夜被小依叮咣五四一顿痛揍,又疼又委屈,陈煦竟然不加责怪那臭丫头片子,这岂是兄长所为?母亲不曾进京,昨夜知父亲心情不好,没敢触碰眉头。肚子里的火憋了一整宿几乎大便干燥,他终于没忍住来到了父亲房里。

    周乾听到儿子的哭诉越发觉得心烦,若非这逆子小小年纪就知道玩女人,陈煦母亲恐怕也不至于愤而离家。

    周乾迁怒于小儿子,不等他说完就将他赶了出去,继而又与父亲商量如何应对眼下的局面?他那大儿子会不会恼羞成怒等等。

    周纯迫切的需要发泄。离开父亲房间走没两步,他意外的发现了一个标致的小妇人。

    周纯色胆包天,但也仅限于家里,在外面,尤其是那凶神恶煞的“大哥”家里,他就算欲火焚身也不得不掂量掂量。

    周纯不好读书亦不喜动脑,不过不动脑的前提是没有动力,说到动力,还有什么比含羞带俏的小妇人更带劲儿?这女人住在客房,明显不是大哥的女人,看穿着打扮,也不像贵客,想必是投奔大哥的远亲……

    周纯缜密的分析了局势,他决定试探试探。作为一个富二代,若不能用银子砸到女人心甘情愿的爱他,这都对不起周家的万贯家财,至于那位兄长,“你情我愿”的事儿,他难道还能动手打他?

    “小娘子请留步!”

    周纯揉了揉尚有些淤青的脸颊,他做出自以为最有风度的笑容挡在了那小妇人跟前。

    

    董大兴自重伤后就留在陈煦府上养伤。鲁猛这厮下手的确够黑,以董大兴这般五大三粗的汉子兀自昏迷了一天一夜,若换成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恐怕已成阴间一鬼。

    董大兴卧床,董妻谭氏衣不解带,喂饭、喂水,端屎、端尿,她悉心的服侍着丈夫。

    董大兴除了能认出自己的名字,他基本不识字;谭氏则不然,她曾经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知书达礼的才女,才女配铁汉,门不当、户不对亦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奇怪的却是两人琴瑟和鸣,这也算是一种奇迹。

    谭氏住在陈府,除了尽心服侍丈夫,她规行矩步,唯恐行差踏错。

    对于救命恩人,她起初并不清楚陈煦身份,当了解他就是名震大燕的兵部尚书,她不免有些奇怪。

    谭氏不是没见过朝廷命官,她爹爹在世的时候也是朝廷大员,在她的少女时期的记忆中,爹爹从来都是固执、严肃、古板的,女子三从四德也是自幼被父亲灌输的思想。

    听说过陈煦的种种传闻亦亲身体会到陈煦就任兵部尚书以来的一系列措施,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陈煦竟是比她还要小一些的弱冠少年。

    当然,谭氏也仅仅有那么一点好奇,除了第一天亲自拜谢陈煦救命之恩,两人再没有任何交集。

    在谭氏心中,找书苑www.zhaoshuyuan.com这叫妇道,她唯一能够考虑的就是相夫,等以后有了孩子再教子。相公是个粗人,想要出人头地,唯有投身军旅、建功立业,如果能在陈尚书手下效命,前程必然不可限量……

    谭氏端着水盆、想着心事,却不想被人挡住了去路。谭氏知道周家来人,她搞不清楚陈煦与周家的关系,当然不想招惹周纯。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谭氏靠左走,周纯挡在左边;谭氏靠右走,他挡在右边,谭氏站在原地,他就开始口花花。

    谭氏即便不想惹事,她也忍不住骂了一句“淫贼”。

    周纯煞有介事的看着谭氏,他道:“你怎么知道本公子小名?”

    谭氏气得满脸通红,她扭头往回走,周纯竟仿佛牛皮糖似的黏住了她。

    “小娘子莫要急着离开,请允许本公子先自我介绍一下。”周纯伸手拦住谭氏的去路,他道:“本公子乃陈煦陈尚书的亲弟弟……”

    周纯话未说完,只听背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喝声,他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吐沫,怎么哪儿都能碰到这小煞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