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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只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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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万事歌吹

  林晨来到梦灵园,他听说了白小白去世的消息,也受到梦家的邀请。

  梦蒂站在他旁边,曹孟轩在远处一棵树下。

  “那个叫马新独的死了?”

  “嗯。死的很惨,还有他的一些手下。”

  林晨叹了口气。

  “我一直知道白小白的夙愿,那就是找到最厉害的一个人,然后战胜他。”

  “他把我当成了一生之敌,也是一生之友。”

  林晨揭开手里的酒罐拔子,倒出一些酒在碑前,接着说道:“白小白,愿你泉下有知,在天有灵,我不如你。”

  这酒名叫树叶酒,是江南围名镇的特色名酒,林晨买了两罐,一罐拿到这里来祭奠白小白。

  两人走出梦灵园,梦蒂开口道:

  “你有新女友了。”

  “为什么?”

  “你对我没那么关切了。”

  “我这人这么容易被了解的吗?”

  “她漂亮吗?”

  “和你一样漂亮。”

  “这话我爱听。”

  ……

  和梦蒂道别后,林晨回到学校,参加了补习班,为了期末考试冲刺,补习班之后还有个野球比赛,跟桀桀他们一起打校队。

  这些天林晨在学校待的时间变得长久了点,认识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朋友却不多,因为他之前在学校待的时间不长,没有多少人熟悉他脾性,加上梦蒂前男友的名头,林晨落了个纨绔子弟的大众印象,这他也很无奈。

  枫瞳住的地方他没去问,反正不可能风餐露宿,很可能她不需要休息,或者直接回夜界休息也说不定。

  有天,枫瞳给了他一本书,上面刻画着一些夜界里的妖兽鬼怪,本来说枫瞳想把这些信息传到林晨脑子里,被林晨谢绝了,理由是他自觉很聪明,不至于过目不忘,该记得的还是会记得。

  吞空:雨夜鬼行僧,戴着斗笠,一双红眼,手持禅杖,成群结队。

  鹏翅:翼纱魅鬼,瘦长无脸,双肩有修长的衣甲,下半身黑纱裙摆。凶夜之地。

  桀骜:女王的劫渡使,黑袍长矛,看不见样子,身旁一条半人半蛇的怪物,上身女王骷髅,左手一把十字剑。凶夜之地。

  半帝影:血雾山鬼,左右一把十字剑,肉状骷髅,后背两侧一双手伸至前身,后颈硕大肉环,座位是山门。凶夜之地。

  吞空:苦潭梦厄,全身黑袍,看不见样子,歇坐在积水的木舟里。如朽之地。

  ……

  林林总总有上万个之多,林晨决定先记一些如朽之地的,以后有情况再选择。有个梦怪录,不至于关键时刻来捉瞎。

  按枫瞳描述,夜界的生物因为结界的不稳定而进入人类世界的,会受到双重限制,一个是人类世界的时空压迫,一个是夜界通过结界的本能召唤,所以力量十不存一。

  林晨将之前学校遇到的那个怪物向她问了,她说她也不清楚。

  枫瞳还说,异能者主要是人类和梦怪的接触,由生理感应到异变,往往是梦怪侵入人类身体和意识,想要抹除僭越的双重压制的结果。也有从梦怪迁移的特色能量场里获得异能的。

  林晨向她形容星下弦的时候,枫瞳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她说,传说夜界有个神秘的帝影,叫星系锤炼者,方圆浩瀚无比的夜界里,几乎多数梦怪和其他生物都听闻过一些,那就是这个帝影能够扩宽和引领部分夜界的存在与走向。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标志着结界的稳定时代结束了,进入了危机时代。

  于是枫瞳就回夜界秉告夜和华去了。

  之后林晨想,夜界到底是什么样一种存在,为什么和人类世界有联系,联系又是怎样的。

  按林晨的推理逻辑,人类的宇宙世界广阔无边,探讨宇宙边界的思想未曾断绝过,限于科技,目前人类还没有真正冲出太阳系,虽然太阳系一直在宇宙里奔进。

  这种结界的存在意义是什么,杜绝两界的互相影响的话,为什么还有个梦虫可以自由穿梭两界。

  他忽然想到了暗物质和暗能量。

  据科学家们的言论,宇宙大都是暗物质和暗能量组成的,人类像寄居于自身依赖的环境,没有向这两个方向有过寸进。

  夜界也是一个物质与生命兼容并存的世界,有暗物质生物和暗能量生物,甚至有意识生物,天降下来似的。

  林晨想到一个名词:黑洞。

  这个结界就像黑洞里的奇点,比两个世界还要奇特。

  难道夜界和人类世界互为镜像世界,被奇点隔开而已吗?

  光都无法逃逸的黑洞,恒星爆炸的其中一种产物,为什么在这广袤的宇宙里显得特殊呢?

  林晨忽然产生一种幻觉,他觉得夜界看人类的现实世界就像一个黑洞,反之亦然,只不过梦怪们有自己的力量打破这个平衡,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或者说超越这个奇点。而对它们来说,可能天性使然,存在比引力重要,于是它们能够离开夜界,在现实世界里捣乱和危害。

  按最新的黑洞理论,林晨推想,光并不是彻底的无法逃逸黑洞,作为宇宙中的第二速度,也就是低于曲速引擎的概念速度,光的传播自信应该更高一些。光的一部分经过黑洞时被吸引到一个地方,那就是夜界,还有一部分逃逸了出去,也可能光在经过一块暗物质大陆,因为某种奇特的原理,照耀在上面。

  思来想去,林晨决定不想了。

  “神枫长叶,影犹无尽;彼时无尽,枫落霜叶……”

  这段歌词,还有那种不成调的曲子,被枫瞳拿捏起来,神之入味,妙不可言。

  林晨感觉对枫瞳有种淡薄的喜欢,很多的好感,却没有贴近的必要,他有意扛起了一个重担,就是维护两界,尤其人类世界的和平与稳定的发展。按照枫瞳的描述,夜界食物链较高端的生物,如果有越界的机会,对现实世界会毫不留情地摧毁,犹如摧枯拉朽一般。

  红林竟扑雪,万穹丝惊奇。

  这是林晨的选择。不过封闭了好感和讨好。

  世间浮万物,万物竞歌吹。

  林下人如月,徒弹一葳蕤。

  林晨想到这些,在某个平房屋顶上快意的很,把身边的酒罐打开,准备自斟自饮。

  “我也想喝酒。”枫瞳忽然落在他旁边。

  林晨将酒杯倒满,递给了枫瞳,自己倒起酒罐,喝着落下来的酒液。

  “也许我是错的呢。”林晨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