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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西口之天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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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改邪归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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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穗做的出格事,让田坤禾感到憋火又窝囊,他觉得田家的门风被二子田穗给败坏了,实在太丢脸了。

田坤禾气得躺在床上,呻吟了一个星期,生着闷气。

已经拥有几百万资产的田穗,实现了他多年前的愿望,成为广仁乡最有钱的人了。

财大气粗的他腰缠万贯,开始飘飘然起来,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田穗长得高大英俊,自然成了女孩子追求的对象。

以前,田穗没到霍尔果斯口岸做生意时,仗着自己外表英俊,又有几个钱,就喜欢沾花惹草的,瞒着妻子车桂花跟一个女人勾搭成奸。

那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后,曾以孩子要挟他离婚,那时的田穗还舍不得踹掉自家的结发妻子,用钱打发了那个女人。

可是,如今的田穗,竟然栽倒在一个舞厅的舞女张静的石榴裙下。

妻子车桂花跟张静简直没有可比性。

婚外情人张静整天娇滴滴的,柔柔弱弱,如同娇弱的林黛玉。

哪像妻子车桂花因常年劳作,胳膊结实地如同壮汉,吆喝生意时养成了大嗓门的习惯。

张静比田穗小10岁,不到20岁,正是如花似锦的年龄,是个娇媚性感的女人,她的外貌长得清秀,五官上没有车桂花漂亮,顶多算长得清秀罢了。

可从事特殊职业的张静整天浓妆艳抹的,眉笔、口红、小圆镜从不离手。

每天将她清秀的脸庞画得精致好看,穿着也时尚暴露而性感,浑身的女人味,再加上在某些方面有勾引人的手段。

田穗跟着张静一来二去的,被手腕高的张静迷得晕三摆四的,整天沉溺在张静的温柔怀里。

在田穗眼里,车桂花比张静大上八九岁不说,又生过两个孩子,体型上发生了变化,再加上常年开杂碎店挣钱,疲于忙碌,哪有时间来拾掇自己。

此刻的田穗开始嫌弃糟糠之妻,在伊宁市的一间出租屋里,长年累月地跟张静鬼混着,几乎不回自己的家。

田穗已是个成功人士,腰缠万贯不说,高大的身材、英俊的外表,是丈夫的最佳人选。

张静已不甘心当田穗的小老婆,不愿意再跟田穗偷偷摸摸地鬼混。

她使用女人娇媚的手腕,每天给田穗吹着床头风,她深爱田穗,要嫁给他,成为田夫人。

于是,田穗打算跟结发妻子车桂花离婚,准备娶了舞女张静。

田坤禾知道儿子在外面跟舞女勾搭在一起的消息,气得怒发冲冠。

回去探望父母的田豆见爸爸气得身体消瘦,她回到伊宁市给哥哥田穗捎信,让他赶紧回广仁乡的爸妈家。

田穗开着一辆铁锈红的213吉普车,回到了广仁乡。

原来的那辆伏尔加轿车,早已被他淘汰给妹夫贾希了。

看着田穗高大的身材,穿着一条背带裤,双手抓着胸前的两条背带,头发梳地跟狗舔般裎亮,一幅油头粉面、人模狗样的模样。

田坤禾的气不打一处来,他径直走进杂货屋,取出自己的那根马鞭。

他右手握着马鞭,站在院子中央问起田穗,“老二,老实交代,你在外面是不是有人了?听说还是个舞女?”

田穗不屑地对着爸爸说道:“老爷子,别说那么难听,好不?张静早就从良了,现在啥也不干,专门在家里伺候我。”

田坤禾一听,气得血脉喷张,拿着马鞭没头没脑地朝儿子抡去。

田穗还以为自家老爷子只是拿着马鞭子装样子吓唬吓唬他,没想到他还真打。

肩膀上被马鞭抽得火辣辣的疼,田穗边躲闪边忿忿不平地嚷嚷道:“哎哎哎,老爷子,还真打呀,我都是两个孩子的爸了,三十岁的人了,你还打我呀?!”

“你这个狗崽子,还知道自己是两个孩子的爹呀?!”田坤禾边挥手抡去,边气急败坏地咒骂着自己这个丢人现眼的儿子,“前两年,听别人叫你二鬼子,我就猜测着你在外没干啥好事,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把我老田家的脸丢尽了。”

田穗身上挨了第二马鞭后,疼得他在院中跳脚,赶紧藏在妈妈吉月娥身后。

田坤禾见田穗拿着妻子吉月娥当挡箭牌,气得收回马鞭子,对着田穗吹胡子瞪眼睛道:“你要是敢跟桂花离婚,我田坤禾就没你这个儿子,糟糠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不懂吗?!我看你以前学的伦理道德全都进了狗肚子里了,你这是被钱烧的。”

吉月娥也黑着脸教训着田穗,“小穗呀,知道你从小就鬼机灵,你这次可惹下大祸了,桂花多好的媳妇呀?!心底好,人勤快孝顺,你这是打着灯笼找的好媳妇,可别对不起她呀!”

田穗讪讪地说道:“妈,我跟车桂花已经没感情了。”

“放狗屁!啥叫没感情,我看你是被几个臭钱烧的。”田坤禾一听,拿着马鞭气呼呼朝田穗追来。

田穗见状,哧溜一下跑到院外小路旁的车前。

年迈的田坤禾腿脚已不太利索了,见追不上儿子,他气得双手叉腰。

他对着儿子高声喊道:“田穗,我今儿把话撂到这里,你敢跟桂花离婚,田家祖坟没你的地儿,我这院子,你再也甭踏上半步,你好好掂量下,你是要我跟你妈这两个老家伙,还是要那个不正经的舞女,自己想想。记住,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句老话,你要好好品品----”

回到伊宁市的安乐窝里,田穗怏怏不乐地坐在沙发上,闷头抽着烟。

身着一身清凉睡衣的张静,搔首弄姿地爬在田穗身上,像个猫咪般给他按摩着太阳穴。

田穗望着一脸精致妆容的张静,不耐烦地追问:“小静,你真是爱上我这个人了?假如,哪天我田穗破产了,成了穷光蛋,你还跟我不?”

张静用舌头舔舐着田穗的耳朵,嘴唇抹了蜜般,嗲声嗲气地哄道:“你田穗要饭,我张静就给你拿打狗棒,你田穗种地,我张静给你浇水。”

田穗被张静挑逗的情思涌动,顾不得拉上出租屋的窗帘,大白天的,就跟张静温存起来……

车桂花深爱着田穗,即便她知道丈夫在外有了野女人,但她一直痴情等候着丈夫回心转意。

她依然开着她的杂碎店,依然一如既往地照顾着自己的一对儿女。

这天中午,儿子田稼轩和女儿田稼卉在杂碎店吃过午饭,兄妹俩手牵着手去附近的小学上学。

午饭后,对于开食堂的人来说,是个可以喘喘气、休息打盹的时刻。

吃饭的高峰期已过,车桂花顾不上休息,围着围裙打扫着餐厅。

她背对着餐厅门口,用抹布擦着餐桌上的油渍。

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高跟鞋跟地面碰触的声音。

车桂花以为来了食客,转身一看。

餐厅门口站着一位大概一米六左右的窈窕女子。

女子不到20岁的模样,性感妖娆,精致的妆容,一身连衣裙,看上去时尚而昂贵。

最让人引人注目的是女子脖子上挂着一串纯金粗项链、耳朵上的金耳环在阳光的照射下也闪闪发光,右手手指头上两个金戒指,就连女人的脚脖子上也挂着两串金链子。

车桂花心想,哟,这可是个财大气粗的主儿,这么大的牌子(摆这么大的谱),咋会到我这小小杂碎店来。

走进餐厅的张静,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着30岁左右的车桂花。

车桂花上身着一件绿色夹克衫,下身穿一条人工缝制的直筒裤,脚上蹬着一双洗的没色的黑布鞋,胸前的围裙一片油渍。

张静一脸的嫌弃,对着车桂花不屑地撇撇嘴。

“你好,想吃啥?面肺子、凉粉、杂碎汤。”车桂花用自己说了十几年招待客人的话语,跟张静打着招呼。

张静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轻摇着右脚尖,直言不讳地挑衅道:“我啥也不吃,我是找你谈谈的。我是田穗的女人,你别霸着田穗不放,好不?你俩都没感情了,这样有意思吗?整天占着茅坑不拉屎,该腾位置了。”

原来是跟田穗鬼混的野女人上门挑衅来了,车桂花气得胸口发疼。

她捂着胸口,打量下面前这位年轻的女子,冷声问道:“是田穗让你来的?”

张静大言不惭地说道:“他不让我来,我敢来吗?”

车桂花克制着心中的愤懑,继续追问道:“你身上的金项链啥的,都是田穗给你买的?”

张静撇撇嘴,得意地炫耀着,“我是他田穗的女人,他不给我买,还给别的女人买呀?!”

车桂花气愤地闭着眼睛,冷静片刻。

她随手端起餐桌上的一盆擦洗餐桌的脏水,二话不说,朝张静脸上使劲泼去。

“哎呀,你疯了。”满头满脸是脏水的张静,恼羞成怒地尖声吼道。

张静脸上的妆容被脏水淋得五麻六道的,成了大花脸。

她气得拿着小包,准备跟车桂花撕扯。

车桂花见状,转身快速走进后厨,拿着一把菜刀气冲冲地跑出来。

张静还想撒泼,看见车桂花举着明晃晃的切刀走出来。

吓得她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杂碎店。

车桂花气得咬牙切齿地看着张静狼狈逃窜的背影。

因惊吓和恐惧,张静的脚脖子崴了,她一瘸一拐朝公路边人群多的地方跑去。

回到自己的餐厅,车桂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爬在餐桌上嚎啕大哭。

嫁给田穗这么多年,他从未主动给她车桂花买什么金项链啥的,家中箱子底下的金项链还是她自己挣的钱买的。

这一刻,车桂花打定主意,跟心早已不在自己身上的田穗离婚。

正发愁车桂花不愿离婚的田穗,见车桂花痛快得答应离婚,他简直是心花怒放。

在夫妻俩共同资产的分割上,俩人没啥纠纷,分配地干脆利索。

但是在儿女归属问题上,俩人未达成一致。

车桂花提出一对儿女跟她过,但田穗死活不答应。

为了争夺一对儿女的抚养权问题,俩人闹到了法院。

法院按照程序,先走调和程序。

在伊宁市某法院张法官的办公室里。

一身时尚昂贵衣着的田穗给人风流倜傥的感觉,他坐在办公桌的西边椅子上,一幅志在必得的神态。

而穿着朴素的车桂花,一脸的憔悴,灰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无精打采地坐在右边的椅子上。

张法官坐在办公桌中间,看看双手交叉在胸前的田穗,再看看良家妇女车桂花。

他好心地劝说道:“你俩再好好想想啥,都有两个孩子了,为了孩子,咱别走离婚这步,行不?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车桂花苦笑道:“法官,离吧,我也想好了,强扭的瓜不甜。但是我就要这对儿女。我这里还有田穗放的十几张欠条,都是田穗这些年盖楼房,他朋友和合作伙伴跟他借钱的欠条,大概有个百十万吧,我也懒得算了,这些欠条都给田穗,他今后盖房子需要资金周转,把这些钱收回来顶大事呢。我不要别的,只要我的一对儿女。”

车桂花边说,眼泪边簌簌落下,她将手中一大沓子借条交到张法官的手里。

这边的田穗,目瞪口呆望着妻子手中的这些借条。

看着对面走进办公室自始至终没看他田穗一眼的车桂花,心中打翻了五味瓶。

倘若车桂花不提这些借条,他早都记不得这些借条了。

按理说,车桂花完全没有必要拿出这些借条。

要是不拿出这些借条,她完全可以私吞。

可是车桂花没有这样做,这个傻女人把所有的借条交给法官,为的就是自己的那对儿女。

而且在跟他田穗离婚这一刻,还不忘他田穗的生意需要周转资金。

田穗慢慢将胸前的双手抽回来,放在双腿上,不时用手掐着自己的大腿。

此刻的田穗觉得自己真他妈不是个男人,胸襟还比不上只有初中文化的妻子。

张法官双手拿着这沉甸甸的借条,百感交集地望着面容煞白的田穗,“小田呀,这样的好媳妇,你再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可千万别干让自己懊悔的事呀,这世上啥药都能买上,就后悔药买不到。”

车桂花的举动和张法官的话,给自我膨胀的田穗当头一棒,他彻底清醒了,幡然醒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