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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木棉之浴火大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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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炮弹过后,苏成从碉堡里钻出来,不服气地叫道:“山下的解放军同志!我们都已经‘投降’了,你们怎么还打?”

  “小鬼!安分点!那么远,光靠眼睛谁能一下子看清你们举白旗‘投降’?同志们!继续把旗子举好啰,给山下同志有足够的判断时间。”

  白建生的话果然见效,随着白旗的不停晃动,枪、炮声渐渐平息,最后,山上、山下死一般沉寂。

  白建生通过望远镜发现,一营已经停止进攻,很显然一营观察到山上的情况变化,正在犹豫之中,白建生觉得是时候采取进一步行动了。他从一个队员手中,拿过一面白旗,慢慢地登上碉堡顶部,双脚跨立,昂首挺胸,左手叉着腰,右手握着插着白旗的步枪,高高举过头顶,左右大幅度地晃动着。

  白建生的身影挺拔有如傲立峰顶的劲松,早已映入众人眼帘。当然,郑海国从望远镜里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就是飞虎队队长白建生,对郑海国而言,白建生就是军区侦察处的白处长,军区下来的首长啊!他怎么会看不明白呢?

  郑海国急令部队停止射击,自己率先向山上挺进。当见到白建生的时候,别提多高兴,激动地对白建生说:“处长啊!多亏你们从后面及时攻占了一线天,要不然,我们一营还不知道要牺牲多少同志啊!我代表一营全体指战员在此感谢首长和飞虎队的同志们了!”郑海国真诚地给白建生及飞虎队的同志行了个军礼。

  白建生还礼之后,拍拍郑海国肩膀:“郑海国同志,别急着感谢我们,你们的勇敢和付出是值得的,会有更多的人感谢你们,包括我们飞虎队在内。现在,我们的紧要任务,就是快速向落山坳里进发,坚决彻底地消灭郭连匪帮。”

  “走!”

  一营、飞虎队的同志们迅速下到山底,兵分两路:一路由郑海国带队追歼莫同援军,直捣郭连老巢;一路由白建生带队前去解救被困瑶民。

  正在与瑶民武装和飞虎队部分人员作战的阮少雄,一直在留意一线天方向的动静。当听到一线天方向传来的枪声越来越近,他感觉形势不妙。为什么?很简单啊,如果是莫同的援军守住了一线天,在这里只能听到炮声,却听不到枪声的,能听到枪声,而且越来越近,只能说明一线天完了,解放军已经进来了,莫同在节节败退。

  既然是解放军主力,估计很快就会杀过来,此时不走,恐怕等会就无法脱身了。阮少雄背负肖雅芝给他的两大使命,围歼白建生和他的一分队,这个任务已经无法达成,只能确保另外一项更重要的任务的完成,如果这项任务无法完成,摆在他阮少雄面前的就是死路,不是自杀谢罪,就是被肖雅芝枪毙。

  想到这里,阮少雄一刻都不能耗下去了。他急忙找个理由说:“落山坳的弟兄们!你们都听到远处传来的枪声没?莫师长他们挥师回来增援咱们了,前面这些共党要完了,给老子好好打,郭长官找咱们督战队有事情要交待,咱们去去就来,你们给老子好好打啊……”阮少雄挥挥手,带着自己的一帮弟兄,赶往寨子,去见郭连。

  莫同当然不会再来歼灭什么瑶民武装,他更顾不上这边的弟兄,莫同打算退回瑶寨,依托寨子外围坚固的防线固守,之后他自己慌慌张张直奔郭连指挥部。

  当郭连听到一线天方向传来枪声时,意识到穷途末路了。狡猾的郭连当然明白,此次的落山坳之战,是解放军周密计划好的,目的就是要取了他的脑袋。这个进攻计划,当然不会只来自一线天,东面唯一退路——刀削岩,恐怕也被共军主力堵死,或许刀削岩此时已在解放军手中,他们正在向他的老巢挺进。东西两面同时夹击,他郭连就是长上翅膀也飞不出共党的包围圈,这回是死定了,再没有九条命可以续命了。

  “看来老天要亡我!”郭连仰天长叹,瘫倒在躺椅上,心里说:等死吧!

  “郭长官还有心思躺着不动?还不走吗?”

  郭连睁开眼睛时,阮少雄已来到身边,便问:“阮老弟,白建生死了吗?”阮少雄摇摇头,“老子就知道没有,白建生跟他哥哥一样也是九条命,命大得很,没这么容易杀的。这次你来,本想杀了你的死敌白建生和他的飞虎队,却也是‘壮志未酬’,一场空啊!看来,要死在老子的落山坳里面了,可伶呀!可悲哉!”

  “何以见得阮某要死在落山坳?”阮少雄不以为然,故意问。

  “你老弟不是肖雅芝的副官吗?跟随这个聪明的女人这么多年,怎么没有长进?共军此次是志在必得,一击必胜,东西两路同时夹击,重兵包裹,老子是想逃都逃不了了,再没有四十八弄好运气啰,可惜的是,你阮老弟为了一个白建生,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却要丢了性命。”

  阮少雄“哼哼!”冷笑,说道:“既然郭长官如此佩服咱们站长,那么一个聪明的女人,难道她就想不到今天的结局?她‘老人家’难道派咱来只为了杀一个白建生吗?在dang国的大计中,啥才是最最要的?”

  郭连一听阮少雄这次来,还有比杀白建生更重要的事?好奇地从躺椅上爬起来,撑着身子问道:“老子就是死,也要弄个明白,还有什么事更重要?”

  阮少雄道:“白建生这次不死,下次还有机会杀他。可是,有个人要是死了,恐怕桂中、桂北、甚至桂南这一带都不会再有人玩得转了,你说,咱们站长活着还有啥意义?”

  “喔呵,还有哪个人的命比肖特派员的命更重要,说来听听?”郭连很感兴趣。

  “可以这么说吧:把咱们站长和此人比作一个人的话,咱站长是脑袋,而此人就是四肢和身躯了。脑袋死了,身躯何在?身躯朽矣,脑袋焉存?”

  “老弟,说了半天,共军就要打进家门口了,你还没说那个人是谁?”

  “还有谁?就是您啊!咱的郭长官!”

  “喔呵,这么说来,肖雅芝没死,老子郭连还不能死啰?”

  “正是!”

  “唉!”郭连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站长为dang国着想,不过,这次不同往日,你们站长恐怕帮不上忙了,郭连此番必死于落山坳,救不了!”郭连眼光暗淡,面如死灰。

  “何以见得?不仅是咱站长为救你而煞费苦心,穿山甲先生这回也是舍命相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