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刚从安仁殿出来看见一名宦官躲躲闪闪,难道是杨复恭心腹在监视朕,李杰越想越不对劲,朝着身后的宫人吩咐道:“来人,传宗道弼来见朕。”
“奴婢遵旨”一名宦官领命而去
没多久,宗道弼在宦官引领下前来伏地跪拜高呼道:“奴婢参见陛下”
“都给朕退下”李杰吩咐道
“奴婢遵旨”一众宫人躬身退下
宗道弼问道:“不知陛下有何事唤奴婢前来”
“朕兴致正隆,想与杨美人游戏一番。”李杰对宗道弼吩咐几句道:“快去办”
宗道弼欣喜不已道:“奴婢遵旨”
李杰径直朝着甘露殿北面不远的金水河而去
春光明媚的金水河两岸一派春意盎然,万条垂下绿丝绦,百花争艳,鸟雀鸣叫声不时传来。
一座石桥之上,李杰站在中央望着涓涓细流,注视着远处宫女采摘花瓣。
杨复恭神色慌张前来,见皇帝等候已久伏地跪拜道:“启禀陛下,已经准备好了。”
“嗯”李杰深感满意道:“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美人前来,好戏登场。”
杨花月得宦官来传陛下召见,忙精心打扮一番匆忙赶来金水河,见陛下正与义父在桥上畅谈甚欢,当下满心欢喜。
石桥之上,李杰一把抓住杨复恭衣襟一脸气愤不已,杨复恭深感惶恐不安:“陛下,真跳啊,奴婢不会。”
“跳”李杰一把抓起杨复恭跳进金水河中,好在时值正午,阳光明媚,河水不太冷。
“陛下”杨花月赶来见陛下和义父双双坠落金水河中情急之下大呼道:“义父,快来人啊,快救驾,……。”
李杰死死抓住杨复恭不放沉入金水河中,不时露出脑袋来朝着桥上的杨花月呼救:“美人救朕,快救朕。”
“陛下,陛下。”杨花月慌忙跑下石桥朝着靠近陛下的岸边跑去,跌跌撞撞摔倒在草地上:“啊,陛下,……”
李杰双手使劲按着身下还在挣扎之人,没多久一切没了动静,李杰一脸惊恐不安高呼道:“快来人救朕,快救朕……。”
一道白影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而至,杨花影蜻蜓点水般出现在李杰视线中,青丝拂面,李杰见是杨花影大呼道:“杨尚宫……救朕”
杨花影一把拉住皇帝,李杰死死抱住杨花影,不断赶来的宦官宫女七手八脚将两人救起扶上岸来。
李杰在宦官宫女伺候下擦干湿漉漉的头发,换上襕袍,见杨花影也衣纱浸湿,凹凸有致的娇躯令人无限遐想。
杨花月见河中漂浮起来一具尸体当下惊呼道:“义父,义父。”
“义父”杨花影闻言大惊失色忙吩咐宦官将浮尸拖上岸来,见不是义父,而是宗道弼,一探鼻息已经没了气息。
李杰半天才缓过气来看着不远处的宗道弼尸体愤恨不已怒喝道:“大胆逆贼,竟敢谋害朕,朕要将你碎尸万段,已解朕心头之恨。”李杰说着冲上去使劲踩着宗道弼尸体
“陛下,宗道弼如何谋逆。”杨花影很是震惊问道
“此逆贼被朕责罚怀恨在心,扮作你义父谋害朕。”李杰余怒难消:“逆贼,朕要诛你九族。”
杨花影一听是宗道弼被皇帝责罚后怀恨在心,欲效仿刘克明谋害皇帝,当下惊恐万分,宗道弼可是义父在宫中的心腹,此事恐怕义父已未知晓。
“回宫”李杰发泄完后在杨花月搀扶着回到甘露殿
李杰盛怒难消:“都给朕退下”
“妾遵旨”杨花月躬身告退
“奴婢遵旨”
“启禀陛下,魏国公求见。”殿外一名宫女出声道
“宣”
杨复恭进殿来见皇帝头发湿润端坐在软榻上忙伏地跪拜:“臣护驾来迟,请大家恕罪。”
“爱卿免礼平身”李杰余怒难消道:“逆贼实在是可恨至极,竟扮作爱卿谋害朕,朕险些。”
“臣对大家忠心耿耿,臣刚得知逆贼宗道弼假扮臣接近大家行大逆不道之举,如今逆贼宗道弼已死,不知大家如何处置此事。”杨复恭也有些担心皇帝对自己产生怀疑,宗道弼可是自己在宫中之人,想不到他竟干出弑君大罪来,听花影说是皇帝责罚于他,心生怨恨方对皇帝起了谋害之心。
李杰沉思良久道:“逆贼定是受人指使,想嫁祸给爱卿。”
“这”杨复恭闻言也深感震惊,还真有可能,那么宗道弼又是受何人指使弑君:“大家英明神武,臣对大家忠心耿耿,定时有人加害臣。”杨复恭深感庆幸皇帝没有怀疑自己
“知晓此事者甚少,不宜声张。”李杰不想将此事闹大,点到为止方为上策:“逆贼已死,已是死无对证,就此作罢,爱卿日后当加倍小心,朕宫中尚有娘子军护卫,朕怕有人挑拨离间你我君臣二人。”
“臣明白”杨复恭深以为然:“臣告退”杨复恭急着回府查清此事
李杰遣散宫人在王媚打掩护下出皇宫,坐着国舅府马车来到顺风镖局,李杰敲开后门进卧房来不见高贞,却见青莲在卧房中拿着鸡毛禅子打扫灰尘:“夫人呢?”
“回姑爷,大娘正在客堂与客人商谈生意。”青莲回道
“让夫人回房来”李杰吩咐道
“是”青莲领命出卧房
高贞一身青衣襕袍男扮女装进房来见夫君一脸着急问道:“夫君,发生何事了,头发都湿了。”
“为夫没事”李杰上前来吩咐道:“贞儿,为夫担心杨复恭会对你不利,你与岳母先去蓝田城暂住些时日。”
“夫君,我们家镖局在京城,镖局无人打理那行啊。”高贞很是不乐意道:“反正妾身不走”
“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你自己好生考虑。”
高贞不解问道:“夫君,杨复恭为何要对妾身不利。”
“笨女人”李杰捏了一下高贞玉鼻:“杨复恭是想对付为夫,你和岳母要是被杨复恭抓了,为夫岂不是会受制于他。”
“那我们家镖局无人管理如何是好”
李杰道:“让大熊暂时管理,实在不行雇一名掌柜也行。”
高贞想了一会感觉夫君说得有理:“妾身听夫君的,我们镖局在蓝田也开了分号,我们去蓝田一样能管理镖局生意。”
李杰吩咐道:“知道就好,尽快动身出城。”
“妾身知道了”高贞紧抱着李杰娇声道:“那夫君今夜是不是留下来陪贞儿”
“好,为夫现在就留下来陪贞儿。”李杰说完一把抱起高贞朝着四面床软榻走去,掀开红鸾帐,一双大手伸向高贞鼓鼓的胸部。
“夫君”高贞啜着粗气玉臂环绕搂着李杰脖子吐气如兰道:“夫君给贞儿的牙刷真好用,妾身听说只有宫里才有,都是御用之物。”
李杰看着身下红光满面的娘子高贞笑道:“那是自然,贞儿,为夫还有事需得进宫一趟。”
高贞一脸依依不舍道:“妾身不让夫君走,夫君每夜都不在,妾身想夫君。”
“傻瓜,为夫不是告诉过你吗?为夫可能十天半月都不会回来一次,谁让你非要嫁给为夫。”李杰亲吻着高贞樱桃小嘴爱怜地吻上红樱桃:“贞儿,为夫得回宫复命。“
“妾身为夫君更衣”高贞起身为夫君更衣穿戴好
李杰亲吻着高贞额头道:“贞儿,尽快与岳母出城去蓝田。”
“嗯”高贞看着夫君的背影上了马车离去,要是夫君每夜都能陪着自己该多好,自己能嫁给夫君,已经心满意足了。
李杰见天色尚早,朝着赶马的云伯吩咐道:“云伯,去都亭驿。”
“是”云伯赶着马车出了开化坊,朝天街西边的長A县通化坊而来。
都亭驿经过驿馆改革以后,被百姓称作邮亭,如今只剩一名驿长,两名养马牵马的驿夫,两名接收信件的邮子,五名往城中送信的驿卒,整个驿站只剩下十人,全都是由朝廷雇佣管理,不再抽调民夫当苦差。
“帮我把信送到兴元府去”一名青衣襕袍的中年男子拿着一封信递给柜台里面的一名邮子道:“邮址就在上面,多少钱。”
“不急三十文”一名邮子出声道:“加急五十文”
“加急”中年男子掏出五十文钱递进柜台里面
邮子接过钱数完写了一张纸条递上道:“写上所住你地址,书信邮址若是不对,送不出去我们会退还给你。”
“如此甚好”中年男子一脸满意道:“邮址绝不会错”
李杰进驿站来看着十几名客商正在邮寄书信和小件货物
一名中年驿卒走过来问道:“郎君需要邮寄书信吗?”
“不需要,只是来看看。”李杰对驿卒服务态度很是满意问道:“你们都是刚受雇于朝廷吗?”
“我在驿馆做了几十年驿夫,今上即位推行驿馆改制,我们驿夫日子也好过许多。”驿卒一脸心满意足道
李杰问道:“你们每月多少工钱”
“一贯钱,虽说工钱也不低,只是如今斗米三四百钱,一贯钱能卖多少粮食,养活一家老小都难啊。”驿卒提起养家过日子面有难色:“好在驿站还管一顿吃食”
“粮商们不是可以借贷粮食吗?”
“借贷粮食也要偿还息子,我们家又没土地,都是在城外租种大户土地,上交租子,连本带息偿还粮商以后已经所剩无多。”驿卒为自己的窘迫生计很是忧心匆匆
如今百姓苦于高粮价,高粮价原因主要是缺少粮食,自黄巢之乱以来搞得越来越民不聊生,年年战乱,百姓哪还有心思去种地。
李杰劝慰道:“如今朝廷施行一税法,待今年之后,明年就会有所好转。”
“郎君言之有理,皆是今上圣明啊。”驿卒说着朝着皇宫方向拱手垂拜
听着基层百姓盛赞自己深得民心的改革政策,李杰深感欣慰走了出来,见几名男子正在拆北边驿楼改成旅馆的招牌,里边不时传来叮叮铛铛敲打之声。
一名青衣襕袍中年男子正在指挥着几名男子:“小心点,先把里面杂物抬出来。”
“宋账房,听说这旅馆是宫里管的,怎么说拆就拆了。”一名工头走过来不解问道
“无需多问,赶紧拆掉赶工。”宋账房很是不悦吩咐道:“都赶快点”
一辆大马车进驿站来,车帘掀开,却见一名身着白衣襕袍的小公子头戴黑色幞头面如冠玉走下来。
宋账房忙迎了过来:“小,……公子来了。”
小公子问道:“宋账房,何时能改装好。”
“回公子,最快明日就能改装好。”宋账房躬身回道
“这就好”小公子见驿站中走出来一名熟悉的身影,走过去一看,惊喜不已:“陛下”
“你也在这里,别暴露朕身份。”李杰见是一身女扮男装的韦香怜,见韦香怜一身男装摸样俊俏迷人,引得不少妇人频频侧目:“小美男可别把人魂给勾走了”
韦香怜闻言见附近几名妇人盯着自己看,一脸羞红道:“公子可别我还英俊呢”
“是吗?”李杰看了一下见确实还有几名妇人盯着自己这边看,也不知是在看自己还是在看韦香怜,李杰附身笑道:“说不定是看上你了”
“才不是呢?”韦香怜脸更红
李杰一脸好笑道:“怎么,你真怕她们看上你,非得嫁给你。”
“公子别取笑我了”韦香怜螓首低垂轻声道:“公子再说,我那还敢管钱庄。”
“好好好,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我不说了。”李杰见娘子贞儿怎么来了,而且还带着几名镖头镖师前来,千万不能让她看到自己跟韦香怜在一起:“我先走了”李杰说着朝着云伯马车走过去
韦香怜本想向陛下汇报钱庄之事,却见陛下一溜烟钻进了国舅府马车中,陛下真是好笑,韦香怜抿嘴一笑挥袖掩面上了自己马车吩咐道:“回府”
高贞走进驿站来,见不少商客都在寄书信:“大熊,驿站居然跟我们镖局抢生意。”
“听说已有日些了”史大熊看着进进出出的客商有不少是熟人
“难怪我们镖局生意大不如从前客似云来”高贞看着驿站就来气,怎奈何是朝廷开设的,要不然,等着瞧,敢跟姑奶奶抢生意。
一名四十来岁的驿长走过来见是顺风镖局总镖头前来:“哟,史总镖头来了,史总镖头也是要寄书信吗?”
“刚好顺鹿过来看看”史大熊面无表情道:“郑驿长,听说驿站也护送货物。”
“驿站只负责送信,还有寄送小物件。”郑驿长介绍道:“还是你们顺风镖局了不得啊,大小货物,客商人货都能保证安全送到。”
“郑驿长廖赞,愧不敢当啊。”史大熊见高贞颇有不满道:“郑驿长,告辞了。”
“恕不远送”郑驿长一脸自得看着离去的史大熊
李杰将高贞的表情看在眼里,自家娘子真是威风八面啊,居然找上驿站来,好在驿站是朝廷开办的,属于国企,要是私人企业,还不被你拆了。
“公子,天色不早了。”云伯出声道
“走吧”李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