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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骋之帝都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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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弃偶(一十二)

  红衣少年在意识到个事实的瞬间,无形的杀意将他团团包围!他压低目光,锁定目标,发力,出刀!

  战斗结束了,尽管没有人看清楚它是怎么开始的。

  唐执不可思议地睁开了眼睛。她没有猜错,她再一次被人抱了起来,虽然抱着她的人并不是刘辩。她睁大眼睛打量着这个人,他穿着朴素的白色布衣,胸口的部位似乎被利器刺伤的样子,但是伤得不是很严重。她努力地想要抬起头看清楚这个人的相貌,但是映入眼帘的却始终都只是一团模糊的幻影。唐执只是凭感觉确定,这个人是她所认识的人。

  “公子的刀还是一如既往地快。若是再深入一寸的话恐怕现在我就没有机会再和你对话了。”

  “你……认识我么?”红衣少年半跪在地上,一手拄地一手捂着胸口,显然他受的伤要比对方更加严重。

  “你的脸我是不会忘记的,到是你的身份令我很意外。”来人瞥了一眼红衣少年的腰带,那上面刻着一只赤红色的展翼之鸟,红的象血。“我喜欢看风景,所以我不能让你就这么把美丽的风景给埋葬掉。”

  “你究竟是谁?”红衣少年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他试图站起来但是却失败了。

  “哦哦也对,像你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呢,是不大可能会知道我这种人的存在的。那么,”来人的目光一转,冰蓝色的威严投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就请华将军告诉公子,我是谁。”

  “赵……云。”华雄攥紧的拳头正在微微颤抖。

  “啊啊,我们还真是有缘。”赵云微笑,用一种鄙夷的目光扫视着整个房间,“不过今天我没工夫陪你们玩了,还有那个,王上,抱歉了,我没法把你也带走,我只能救你的女人。”

  地上躺着的刘辩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这句话,也许听到了。

  “你说什么……你放开我!”唐执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她试图挣扎,但是赵云弯曲拇指指节在她的颈侧轻敲了一下,她便失去了意识,头歪在赵云的怀里。赵云则不再说什么——好像他自始至终就没有说什么,除了一些调侃自己那些对手的话之外。

  他转过身,面对着那扇打开的窗,它在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里已经见证过了无数的希望与绝望,,无数的咫尺与天涯。

  “你就这么有信心,从重重戒备的皇宫之中安然逃脱?”华雄有些不甘地问。

  “大人你不要忘了,就在昨晚我用同样的方式逃脱了一次,也同样带走了一个受伤的人,重重戒备对我而言连狗屁都不算,今天只不过是把那些雕虫小技再故技重施一次罢了。”赵云说得毅然决然,“如果你想拦我的话,就尽管试试吧。”

  话音刚落,赵云脚下一蹬,抱着唐执飞出了窗口。

  华雄终于不可遏制地暴怒了起来……这算什么?在此之前他的实力从来都没有人敢质疑过,他的威严也没有人敢于挑战!他的名字在这座帝都就是死神的象征,有谁敢玩弄死神?

  可是这居然变成了真的。

  那个叫赵云的混蛋,那个年纪轻轻却自负狂妄吊炸天的小混蛋,他不光玩弄了死神,还在是几个时辰之内连续玩弄了两次!华雄绝对不能容忍!

  他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

  可是他刚踏出了一步,就觉得自己的脚踝似乎被某种力量所禁锢,根本就无法动弹。是刘辩,是垂死的刘辩,他突然伸出手死死抓住了华雄!

  华雄没有多想就一刀刺了下去,可是随着刀尖落下,躺在地上的刘辩忽然化作一团烟雾……他消失了!

  不,他没有消失,他只是以一种诡异的速度腾空而起,用一种令人胆寒的目光逼视着华雄,这目光在眼角的血迹的点缀之下显得愈发的可怕……华雄面对着这种眼神竟然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怎么……怎么可能?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从来都是他带给别人恐惧的,怎么会,他怎么会感到恐惧!、

  在这一刻,华雄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此之前刘辩的战斗看上去更像是舞蹈了。因为他战斗的目的仅仅是生存而已,因为以生存为目的的战斗并没有必要置对手于死地,因为他在战斗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杀气。可是现在,刘辩的杀气,不可阻挡地喷薄而出!华雄意识到危机降临,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脚踝貌似还被人家攥着。

  刘辩的手里骤然出现了一道寒光,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直逼上来,然后骤然消失。

  袖中剑。

  当一个始终以生存为目的的人起了杀心,谁都无法预料到结局,能够看到的就只有加倍,加十倍,加千百倍的恐惧。这是刘辩生平第一次起杀心,也注定是唯一的一次。因为刘辩对于那句话,夫唯不争则天下莫能与之争,了解得无比透彻。只有不争才可以生存下去,一点去竞争什么,打破了僵局,他就无法再生存了。

  这一招袖中剑没有收招,剑被刘辩丢在地上,他在发动攻击之后就直接栽到了地上。

  华雄在他出招之前伸手挡在自己前面,那一剑几乎切断了他手臂的经脉,当他忍痛再一次站起来的时候,赵云早已经无影无踪,他再一次逃脱了——他第三次愚弄了死神。

  与此同时,那位昔日皇帝的眼神之中,杀气已逐渐淡薄了下去,光彩渐弱。漂亮的小木偶,终于被抛弃了。被丢入了历史的长河之中,随着不断奔腾的波浪而远去,成为了再也无法企及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