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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大旗斗阴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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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尾蜂虿 2 半死的胖子

  当太阳还在远处小山顶上微笑的时候,他们寻找到一处偏僻、有干净水源的地方停下大车,给马匹补食一些草料。马是他们不停前行的重要工具,需要补充体力。人可以坐在马身上打盹儿养精神,马却是一直在赶路,比人要辛苦的多。

  “根有叔,听说以前师父给你说过一段关于一个小男孩的真实故事,你能不能给我们几个讲一讲?”凤九天说道。

  “这个故事太长,我只能分段给你们讲一讲。”

  “嗯,这样,我们也不会觉得赶路寂寞了。”花灿笑着说道,“根有叔,您就先给我们讲一段呗!”

  根有换了一锅烟,吧嗒几口后,眯着眼睛开始说起了一段尘封已久的真实故事——

  “玉岗儿,你过来。”一个美丽的女人,在说话的同时,轻轻地将捏着她脸颊的一只黑手,扇了开去。

  趴在桌子底下,玩着小石子儿的一个六.七岁男孩,抬头看了看叫他的女人。

  一个高大魁梧满脸刀疤的男人,正将,刚刚捏着女人香颊的手,放在鼻子下面深深的吸嗅着,一脸的的暧昧。另一只手正搂向女人的腰间,一副急不可待的猴急像溢于全身。

  女人伸手抓了一把盘子里的花生,对着男孩子说道“岗儿,拿着花生到楼下去玩会儿。”另一只手,又将,伸向腰间的黑爪盈盈扇开。

  “嗨哎,将瓜子都给小家伙拿去,省的一会儿跑上来,又和上次一样,打扰了哥哥的好事。”那个看上去风尘仆仆,满脸刀疤,眯着一双色眼的家伙,边说着边将瓜子盘塞到男孩子的怀里。

  男孩的嘴角,浮起了,与他年龄不符的隐秘笑意。刚刚端正盘子的身体,已经被那双大手,连抱带推的送到门外。一股冲脑以至能伤到脑髓的酒气,熏的他几乎将早上吃的饭都喷了出来。

  “老狗叉的,这次狗叉的榆树脑袋怎么转起弯儿了。”他贴着耳朵,在门上,听了听里面传来女人表演般的喘息声,“这瓜子剥起来可没有花生快。”说着,推了推被从里面栓起来的门,下了楼。

  “玉岗,你娘房里又来了个老相好吧?”一个提着茶壶,挨个贴着闭起来的门听声的小厮从楼上走了下来,看见男孩便轻浮的叫了他。

  男孩对他好像极为忌惮。“你娘的叫声比老母猪还难听。”他嘴里小声的说道。害怕被小厮听见的同时,也因为骂了小厮而快意的向‘鱼水欢’门外走去。

  那小厮虽然没有听见他说什么,但是,明显的能看见他嘀咕的神情,正要追上去扇他耳光,却被老鸨叫住。“你这个不知道爹是谁的小野种,看我下次怎么整治你。”小厮狠狠的骂道。

  被叫做玉岗的男孩,快步抢到了楼外,回首见小厮没有追来,顿时来了神气:“看老子哪天,像抬狗链裆一样的抬你娘和老公猪。”

  忽然,他好像想起来什么,看了看靠在墙边的、光秃了的扫把柄笑了起来。他见过,隔壁卖瓜子老头的孙子和几个一般大的、十一·二岁的小孩,用棍子去追打,两只头朝两边,没有绳子却能神奇的连在一起的狗。最后,几个男孩在嬉笑中和路人的笑骂声里,将两只狗,八爪不连地的抬了起来。

  过了一小会儿,他将瓜子全倒入怀里。从墙缝里抽出,早就准备好了的、专门用来拨门栓的扁棍藏在腰间,然后抄起那根扫把柄,得意的往楼里走去。

  虽然,玉岗每次看到老鸨,都有种心生呕吐的冲动。不过,由于平时老鸨对他们娘俩也颇为照顾,所以,在每每看见那张,被粉饼,象抹墙一样涂起来的大脸,他也抑制着那种想要呕吐的冲动,努力地掩饰着不表现出来。

  被紧身的红色薄小袄,勒的好像快要喘不过气来的老鸨,正坐在那里,费劲的憋着气。她在自我感觉良好的同时,也担心着已经绷的很紧的单排纽扣。

  她在对着铜镜抹粉的余光里,也一直在瞥着,薄袄最下面,那个由棉布做成的纽扣疙瘩,随时都有挣脱扣子的可能。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憋住。然后,看了看,像个小猴子扛着小棒棒走进来的小男孩。在小男孩的眼睛深处,她看见了一种令她嫌恶的光泽,在不经意间闪动着。那不是一个六七岁孩子该有的狡黠眼神。

  刚刚被她叫住的小厮,正从杂物间,拿出油脂,在给一盏灯点着。虽然,外面还有落日的余光,但是,屋内已经看不清通向楼上扶梯的颜色了。

  老鸨暗想:这小东西将来长大了绝对不是什么善类。那张天真的面孔里,隐藏着,一种让人厌恶甚至是有些心悸的东西。如果不他娘那个贱货是‘鱼水欢’里的头牌摇钱树,她早就动手将他这张看似天真的面孔扇肿,一直肿到看不见那两只眼睛。

  她猜不透这个被叫做小杂种或者小野种的男童,今日又会用什么办法,去楼上将客人的好事打断。

  ————

  “时间不早了,我去看一下马匹,等会再继续给你们说后面的故事。”根有说着起身向马匹走去。

  沈二胖子从马车的窗户里伸出了头:“你们听说过被瘟王抓伤的人还有可以活命的吗?”除了马嚼着豆料的声音外,四处一片寂静。“贱人,我问你话呢!老花,你怎么也不吱声了?”沈预接着问道。

  花灿说道:“被瘟王感染的人,是没有可以活过三天的。但是,被瘟王抓伤屁股的人,会不会死,在此之前倒是没有人知道。”

  “那你们现在知道了吗?”沈预笑着问道。

  “即便带回去一个死胖子,我们也要把他带回去。”凤九天也是笑着说道。

  沈预叹了一口气:“老花,贱人,你们明知道我是回不去了,就算是回去了,也还是死路一条。与其等我回去发生瘟变后你们再杀了我,还不如现在让我留下来,痛快的大战一场给你们断后来的体面。这样,也不会给你们撂下杀友骂名。”

  沈二胖子神色开始惨然。

  望着二人:“我们自小一起光腚长大,就让我体面的在死前,为你们断后。”

  一时间没有人接他的话,沈二胖子也没有再说下去。

  尸尾蜂虿是瘟王快要形成时的产物,靠瘟王的瘟气而存在,依瘟王瘟气的大小而改变体型。当它们依附在瘟王周边时,会借助瘟王的瘟气,形成尾勾。

  瘟王利用它们极短的生命特点,在它们快死时,吸收它们尾勾上的尸毒,来增加自己的瘟力。它们也是瘟王传播瘟疫的一大手段。

  当蜂虿形成尾虿后,会感染活体。被它们感染的活体,也会变成传染瘟疫的帮凶,危害极大。

  凤九天喝了一口酒:“我和老花是那种会把兄弟扔下的人吗?如果还当我们是兄弟,是发小,从现在起,你就不要再说一句留下来的话。”

  “师父已经在想办法治疗你身上的瘟毒,再说,你又不是被瘟王感染,只是被它抓伤,它的瘟气进入你的体内不多,瘟毒不深,相信师父一定可以治愈你。”花灿看着二人,继续说道,“这些年来,我们兄弟经过无数的风雨,涉过无数次的艰险,我相信,这次,我们一样可以同心渡过难关。”

  “我身上的瘟毒已经越来越重,走了这么远,仍然甩不掉这群尸尾蜂虿就是证明。你们都清楚,我们的药物,快要控制不住它的毒性了。”沈预黯然接着说,“尸尾蜂虿在我们身后尾随,速度快迅无常,来去无声。我们这段时间日夜不停地赶路,尸尾蜂虿越来越多,而我们却已成强弩之末。”

  “我们哪次不是困难重重?又有哪次不是团结齐心的完成任务?”花灿说道。

  沈二胖子子黯然说道:“尸尾蜂虿都是尾随我而来。虽然,瘟王已经被我们除掉,瘟王使者也随之化为灰烬。但是,尸尾蜂虿却因为我身上的瘟毒而没有死尽。”

  他看了看二人。二人也在看着他。

  “这些时间以来,侥幸没死的蜂虿越来越难对付,加上他们惊人的繁殖速度,现在,它们的数量,可以威胁到一个小镇的人口,绝不能因为我一人之命,赔上数百口人的性命,这样,也有违我们破瘟卫行正义的宗旨。”

  沉默了一会,他继续说道:“这些尸虿和瘟王一样喜阴惧阳。这一路上,虽然也被我们消灭许多,怎奈它们繁殖实在是太快。头天夜里刚灭掉它们一批,而它们在追上我们之前繁殖的后代,又会在第二天夜里,顺着我留下的瘟气尾随而来。”

  凤九天和花灿仍不做声。

  “在它们尾随而来时,又已经在它们夜间隐藏的阴暗处产下了幼虫。如此一变二,二变四成倍的繁殖,今晚追来的蜂虿会比昨天晚上的多一倍。它们追来后,就会依附在我周边,令我身上的瘟毒加重。在我身上瘟毒加重的同时,它们又会依着我的瘟毒,快速的形成尸尾虿勾,然后寻找活人做为瘟体,到时,必然还是你们首当其冲。一路上如此反复,已让你们疲惫不堪。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沈二胖子看着二人叹了口气!

  “如果,你们稍有不慎被尸勾蛰上,便会变成和我现在一样。你们说,我怎么能忍心的看着你们,为我而险象叠生呢?”

  凤九天说道:“没有了南岭瘟王,还会有西山瘟王、东岳瘟王或是这岭那峰的瘟王。只要一日还有战争的存在,便会有瘟王以及瘟王使者肆虐人间。只要有战争就会有人死去,就会有瘟王形成的可能。没有了尸尾蜂虿,或许还会有别的毒物危害人世。国家连年战乱,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的命怎么可以轻易地说死就死?”

  “老贱说的对,”花灿说道,“那么多的百姓,被各种各样的瘟王威胁着。虽然,百姓们并不知道这些瘟王的存在,但是,我们却不能罔若不顾。我们的使命就是破除一切瘟王,保百姓能在深夜里安然入睡,让那些天真的婴儿,夜间能在母亲的怀里酣睡。现在,始皇陛下即将一统天下,那时,没有战乱就没有瘟王,百姓可以安居乐业,我们也就可以再过上以前骑马射猎,打鱼摸虾的生活。”

  凤九天点头笑着说道:“老花说的一点儿也不错。我们三兄弟一直以来共同进退,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我们也不会弃你而去,你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吧。缺了肥头大腚大嘴巴的胖二爷,我睡觉不香吃饭无味,为了自己,我们怎么样也要把你这个累赘带着。”

  沈二胖子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说也是徒劳,想起从小到大的历历往事,心里一片温暖。

  二人见惯了他这种伎俩,也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