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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大旗斗阴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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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中 3月西南风 瘟王潜墓行

  大哥抖索着站起来,从二弟手中接过瓦盆——将瓦盆摔碎,坟里的鬼魂将会围着瓦盆碎片打转,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瓦盆有些热烫。大哥抖着手,将瓦盆向上举起过头顶就要向下摔去。

  忽然,他的目光好像被对面刚才那座荒坟勾摄住了,眼中全是恐惧。他的眼睛也在忽然间痉挛。

  二弟见大哥举在头顶上的瓦盆迟迟没有落下,然后他顺着大哥已经不再动弹的双眼向前看去。

  他的呼吸在一瞬间仿佛也离开他。他眼中也全是恐惧——在他们对面那座长满野草荆棘的坟头上面坐着一个白影,长衣飘飘,一头黑色长发从头顶垂到腰间将整张脸盖住......

  不知呆立了多久,也许只是瞬间。大哥双腿一软身体就向后蹲去,他双手不由自主地一松,高举着的瓦盆,在他一屁股蹲到地上时,砸在他右脚面上后滚落在一边。

  瓦盆地的棱角砸在他脚上,一阵钻心疼痛将他的意识从因恐惧而痉挛的身体里拉出,他一咕噜爬起,一把拽住呆若木鸡的二弟,连喊加叫的向坟场外跑去。

  坟场里的虫鸣声又响起。

  瓦盆里又有冥纸被点燃。

  又有两个人坐在坟前,守着瓦盆。

  二人一袭孝衣。

  路上,兄弟俩在玩儿命地顺着回家路跑去。在兄弟俩身后不远处,有一道白影在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

  “二胖,刚才你吓唬那兄弟俩的手段会不会太过了点?”坐在瓦盆左边的一身孝白衣人说道。

  “嗨!”坐在瓦盆右边那个一身孝衣的胖子说道,“老花,不这样,他二人会这么痛快的走吗?如果是好好的跟他们说清事情的原委,他们不但不会相信咱们,说不定还会认为我们有什么企图而大打出手。再说了,咱穿着孝衣替他们守孝也是对得起他们了。这样吓唬他们也是为他们好。”

  “这兄弟两个回家后保准会被吓得大病一场。”那个被称作老花的说道。

  “大病一场也总比丢了性命好。二胖将一把冥纸放在瓦盆里点燃后接着说道,“刚才吓唬他们的一幕算什么,至少他们还能逃跑。如果他们不走,看见等一会儿后的场面,会被活活吓死。”

  “老九跟着他们后面,估计他们会跑的更快。”老花说道。

  “他们虽然看不见身后有什么在跟踪,却是能感觉得到,当然会跑得比兔子还快。”二胖咧着嘴,抚着大肚子说道。

  “这样子,他们回去还不敢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因为一旦说出去,人家就会认为是他家祖上不干净,闹鬼,对于他们也没有好处。等我们把这里事情处理好了,再重新布置一个假人在坟头上。过二三几日后,他们定会在白天过来查看,到时,他们会站在坟场外面,远远看向见假人后,便会认为他们刚才看见的是假人。这样,就可以打消他们的疑心,让他们回归正常生活。”老花说道。

  在刚才那片坟场向西约两里处,一座孤独的大冢,隐藏在十几株松树的暗影里。

  “刚才那样吓唬你们,也是迫不得已,吓跑你们总比吓死你们好。”一个白衣人在说话间,走到离那座大冢约七八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看了看自己微动的发梢喃喃地说道:“风向开始变了,果然是三月忽起西南风,瘟疫之王潜墓行。”

  他伸手摸了摸那块写着‘周氏祖坟’的墓碑,墓碑上此时已有一道一指宽的裂缝,那道裂缝顺着墓碑顶端裂向碑底,然后一直向后,蔓延到大冢冢底,又蜿蜒着向冢顶裂去……

  “咔嚓”一声巨雷响过后,西方的天空划出一道闪电,瞬间,将夜幕下的大冢照得更加白黑分明,森然骇人。

  “时辰快要到了。”白衣人看了一眼最东北角上那棵松树,喃喃自语说道。

  在刚才那道闪电里,能看见他有一双如春日阳光般的温暖眼睛。

  在那棵松树上,有一片银白色的亮光在月光下闪动。

  白衣人顺着那棵树,缓缓向东北方向退去,在离大冢四五丈处的一片齐肩荒草地中停下后站立不动。

  在这个位置,他能抬眼就看到,树上那片银白色的亮光。

  一种若有若无的声音从白衣人身后的地下响起,然后经过他脚下,向五丈处的大冢而去……

  “唦唦唦……”大冢里忽然传出大蛇游草般的声音,大冢四周的地面和松树,随着唦唦声开始晃动起来。

  那块写着‘周氏祖坟’的墓碑在晃动中裂开,跌倒在地面上。一道缝,顺着碑底向大冢裂去,从当中将大冢分向两边,露出一道两尺宽的缝隙。

  白衣人抬眼看向树上。

  他看见了那片光亮。然后,那片白色光亮,转眼间,就从他眼前消失。

  白衣人依然静立不动。

  西南风吹得更加诡异起来。

  忽然,一条黑影,就像影子般从大冢的裂缝里闪出。这条黑影约三尺高,薄得向一张羊皮,在西北风里围着大冢转圈子,圈子越转越大,当转离到大冢三丈外后一跃而起,如青烟般瞬间消失在月色里。

  大冢又向两边裂开……

  一股白色浓烟从巨大的裂缝里冉冉升起,在大冢上面飘而不散。

  白衣人依然不动。

  西南风刮得更大了。

  一股尸臭味从上风头飘下。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忽然,在那股已将整个冢顶笼罩起来的白烟里,一只黑色的骷髅头缓缓地从那道宽大的裂缝里升起。

  紧接着,一副黑色的人体骨架从冢里走出,黑色的双眼眶里仿佛酝酿着无限恐怖。

  白衣人双掌一抬,一股淡黄色罡气在双掌四周涌动。

  “啊!”一声惊呼从白衣人右边三丈处响起。

  白衣人一愣间,已知道发出惊呼的人,就是刚才守阴坟的兄弟二人其中之一。

  他暗叫:“不好,自己不忍心吓坏他们,反让他们跟踪回来搅了大事。”

  白光一晃,那具骨架已如鬼魅般飘向刚才发出惊呼的地方,速度比矢箭还快。

  白衣人在一愣后,也向发出惊呼处掠去,同时,从他双掌里发出十几点白光,闪电般向那具骨架和声音来源处之间射去——他想截住那团白烟。

  “噗噗噗……”那十几点白光射在一片荒草上。

  一个人被裹在那团白烟里,向东北方向飘去。那个人正是‘守阴坟’两兄弟中的老二。他被裹在那团白烟里不能动弹,一股血色红雾正从他的头顶飘入那个骷髅头黑色的双眼眶里。

  原来,守阴坟的兄弟二人,刚才被吓得跑到路上后,就觉得身后又有白影跟来,于是更加没命的跑。又跑了一会后,二人实在跑不动了,回头见身后空无一人,便停下大口喘气。

  兄弟二人认为是有人觊觎陪葬在棺里的几两碎银而故意装神弄鬼,所以,二人稍稍喘了会气,又从小路掩了回来。老二远远跟在白衣人身后,老大溜回坟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