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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蝉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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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梁国名士

  顾宁,字安国,梁国鄢县人,出身世家,自幼聪颖,闻名梁国,是汉末梁国名士。

  顾宁十四岁时,曾与从父游学睢阳归家,路遇强盗抢劫,仆从抵抗不住。顾宁拔刀向前,与强盗对峙,毫无畏惧。强盗问他:“你不怕死吗?”顾宁从容答道:“从父受辱,宁岂能偷生。”强盗相互议论道:“这个孩子有骨气,有孝心,就放了他吧。”于是散去。

  中平初年,梁国相(相当于郡太守)新上任,问策于国中才俊,见顾宁而奇之,辟为长史,时年十八岁。不久顾宁迁太常府太史令丞,中平五年,太常刘焉赞其才能,恰逢安国xian县丞出缺,便荐他出任安国xian县丞。刘焉戏言:“顾安国当顾安国之所(顾安国应当放在能治国安邦的地方)。”

  后刘焉想到交州任州牧,远离中原战乱。听人说益州有王气,刘焉便又请求出任益州牧,自此成为汉末最早的割据势力之一。刘焉到益州后,征辟顾宁前去益州任职,顾宁看出刘焉有割据一方僭称帝号的雄心,但不看好他,没有去。

  顾宁颇有名士风范,为人清高廉洁,不与豪滑勾结,因此在安国与县令刘涣不和。顾宁在安国看到刘涣屠杀商队,看到赵氏豪族的不法行径,对东汉政治日渐堕落深有感触。董卓执政后,顾宁辞官回家,从此不再出仕,因此其人其名,史无记载。

  穿越人羊武的出现,改变了安国很多重要人物的命运,不知道会不会改变顾宁的历史。

  “燕县令过誉了,”顾宁向羊武行礼谢道,“宁一定鞠躬尽瘁,不让燕县令和百姓失望。”

  如今突然走了很多曹官,等于他们的事务都得由顾宁担当起来,他的压力陡然大增。

  但顾宁豪不在意,以他之才治理一县如烹小鲜。羊武在安国几天,已知顾宁的才华,所以才说只要有顾宁在,安国就乱不了。

  “顾县丞,曹官们跑得差不多了,这个可以理解。可是来打官司的人也都跑光了,这个怎么解释?”

  羊武尽管智商不低,可竟一时想不通这个问题。

  “这得感谢燕县令和关夫人了。”顾宁说道。

  “为什么还要感谢我呢?”关眉奇怪问道。

  “过去县官贪赃枉法,大家告状无门,这才积压很多陈年旧案。经过昨天之事,大家看到燕县令和夫人不但断案如神,而且不畏权贵,不徇私情。那些欺压良善的人知道上了公堂,不但不会讨得便宜,可能还会罚得更多,干脆主动给受害人认错赔偿,因此再也没人来打官司了。”

  “哦,原来是这样,”关眉高兴道“这回可以好好玩了。”

  “这么快就不想当县令了?”羊武笑道,“我还以为当上瘾了呢。”

  “谁愿意当啊,一点都不自由。”

  “夫人聪明机巧,不让须眉,不但断案如神,我听说夫人还是一位神箭手,真是当世奇人。”顾宁对关眉赞道。

  “阿武,你听听,顾县丞是大名士,都说我不让须眉,当世奇人,你以后要听我的。”关眉骄傲地说道。

  “听你的听你的,我哪天不说照夫人说的去做。”羊武笑道,“可是人家夸你,你也不谦让谦让,向人家道个谢,还这么骄傲自满。”

  “关眉谢过顾县丞,顾县丞一点都不过奖。”关眉调皮笑道。

  “哈哈哈哈……”羊武和顾宁齐声大笑。

  “燕县令、关夫人、顾县丞,”三人正在谈笑,只见门侯来报,“中山太守司马瑞接到顾县丞文书,派人前来调查刘涣,考核燕县令,如今相关官员已经来到都亭馆舍,派人来请燕县令和顾县丞前去迎接。”

  顾宁接过郡府文书,看了一眼,递给羊武。

  原来,冀州刺史和中山太守都接到顾宁报告,都派人前来考察。中山太守司马瑞派督邮史明前来考察,冀州刺史贾琮派了功曹书佐王珲前来考察。

  此时的冀州牧是左将军皇甫嵩,中平二年(185年),羌胡首领北宫伯玉等人入寇三辅,朝廷调皇甫嵩往长安保护陵园,因此冀州牧府名存实亡。而下一任冀州牧韩馥到明年董卓执政才上任,因此州牧府没有派人来考察。

  中山郡治所卢奴县离安国较近,所以督邮史明比功曹书佐王珲来得早。

  羊武一见督邮之职,想到《三国演义》里张飞怒鞭督邮的故事。

  实际上历史上怒鞭督邮的不是张飞,而是刘备。

  郡督邮虽然只是秩比三百石的小官,但是倚仗太守权势,狐假虎威,所以比较令人讨厌。县令是千石高官,也得向这种芝麻小官客客气气。两百年后的大诗人陶渊明R县令时不为五斗米折腰,弃官而去,就是因为不肯向督邮低头哈腰。

  由于督邮的名称太臭,羊武见这官职就本能地厌恶,不想去见,便笑着对顾宁说道:“这事又得麻烦顾县丞了,顾县丞全权接待,就说我已经下乡劝农。”

  顾宁本身也是清高名士,自然了解羊武为何不肯去见督邮。但是他自己没有办法,总不能两个人都不去见。好在顾宁混迹官场四五年了,也懂得一些既不失身份,又让对方能够接受的逢迎之道。

  然而顾宁心想,自己本来希望燕虎能留下担R县令,看来这指望不大了。这燕县令虽然是好官,却完全不顾官场规矩,即使当官也当不长。唉,这年头,好官谁能当得长。

  “顾宁遵命!”顾宁说完,与羊武、关眉鞠躬告别,转身就走。

  顾宁不愧是以捷才见称的名士,尽管县中大半曹官不来上班,他到各侍舍巡视一遍,很快就把各部门主要事务向手下书佐和佐史们交代,令其办好。然后,带人前去都亭会晤督邮史明。

  而羊武,或操练士兵,加强治安防务,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防止赵氏突然发难;或考核选拔寒士出R县衙曹官;或与关眉抽空跑去苏寅家中弹琴喝茶,研究吉他制作;或与关眉带一群随从出城劝农,顺便游山玩水。

  三天过去,督邮史明始终见不到燕县令,知道燕县令有意躲他,只好回去复命。

  郡督邮史明前脚准备离开,刺史府功曹书佐王珲后脚踏入安国。王珲同样在安国考察三天,同样见不到燕县令,也只好回去复命。

  不久,郡太守府和州刺史府接到两份截然不同的的报告。

  郡督邮史明前来考察的结果是:燕虎不遵律法,用女人审案;亲近贱民,藐视名流;出身不详,姓名不彰;狂悖傲慢,拒见郡官……反正燕虎就是个来路不明傲慢无礼的危险分子。很显然,这份报告主要采纳世家豪族的意见。

  州刺史属吏功曹书佐王珲前来考察的结果是:燕虎仁义爱人,体恤贫苦;不畏奸豪,秉公执法;尊贤下士,任贤用能……反正,燕虎就是一个好官胚子。这份报告显然主要采纳了安国寒士、士兵和百姓的意见。

  好在,关于刘涣屠杀商队的事情,两份报告都没有太大出入。

  于是,郡府和刺史府分别向朝廷上了两份意见相左的奏表,中山郡太守司马瑞表奏朝廷选派新官,免燕虎代L县令之职,而刺史贾琮则表燕虎正式担任安国县令。

  州刺史之职相当于监察官员,秩六百石,比县令还小,不像州牧有权直接任命县令。

  但是,还没等州郡的表奏文书上到朝廷,有一份千石高官职位的任命书已经率先到达羊武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