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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杀俘

  “对江山来说,昏聩的圣旨,有时候比反贼更为致命!”

  “...军师?”

  吴添拂扇,云淡风轻的道:“好,我听你的,不抗旨。”

  吕绮玲呆愣的点点头,有些不适应吴添的忽然转变。

  刚走出军帐外,吴添又快速倒了回去,吕绮玲皱着眉问:“怎么了?”

  “没什么,忘刷牙了。”

  “......”

  长安西郊的红土坡,因为泥土的颜色鲜红而得名,此刻上千人正在热火朝天的忙碌。

  吴添骑着奥迪缓步驰来,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面庞,漆黑的眼眸偶尔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自掘坟墓!”吴添说道。

  听到话音,下方忙碌的反贼俘虏死气沉沉的抬起头,迷茫的表情如同腐朽的沉木,毫无神采的眼珠子宛如一谭死水,空洞的透着令人心凉的死寂,吴添霎那间想到了一个非常贴切的词语......万念俱灰!

  下方是一个巨大的土坑,一眼望去全是拿着竹篮搬运泥土的俘虏,在他们的上面,则是手持弓箭严阵以待的麒麟营小队。

  吴添此刻仿佛看到了未来的画面,饿了两天的俘虏,在拥挤的大坑中面对从天而降的砂石泥土,不断踩踏,攀爬,哀嚎,上方的士兵拿着棍棒,像在打地鼠一样,一旦有哪个生命力顽强的反贼爬出四五米高的万人坑,照着头一棒打下去,左边,右边,脑花四溅。

  “停了吧。”吴添吩咐道。

  吕绮玲惊怒交加,质问道:“军师,你答应过我什么,难道这么快就忘的一干二净?”

  吴添摇头,回道:“我没忘,只不过这样太费时费力,作为麒麟营的军师,我必须为将士们挑选出最优方案,包括杀俘这种事情,这是我的职责。”

  “军师,我知道你同情他们,但你也教导过我,对敌人的同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今日你要是抗旨,在坑杀名单上只会多出你的名字,其他的并不会有任何改变。”吕绮玲凝重的神色逐渐转换,带上了股哀求的意味,“军师,你回去睡觉吧,这种事情我自己来就行了。”

  “哪儿能让你来?走吧。”吴添调转驴头缓缓离去。

  坑杀俘虏,有伤天和,吴添绝不允许吕绮玲有红颜早逝的可能,哪怕是传说中不知真假的天罚。

  两小时后,时间已过午时。

  麒麟营副将胡元快步走进吴添军帐,“禀吕将军,禀军师,已经安排妥了,一万五千名俘虏全集中在空地。”

  空地是麒麟营跑马场,很宽阔,是用来训练骑兵军阵和骑射时使用的主要场地之一。

  吴添点点头,微笑道:“很好,那些朝廷官员来了吗?”

  胡元摆头,顿了一下才说道:“呃...末将未见着人。”

  吕绮玲板着脸,气道:“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说上午到,这中午都过了好一阵!”

  吴添端着一杯茶水递向吕绮玲,挥手屏退胡元后说道:“绮玲妹妹快喝口茶消消火,这大热天的别憋出青春痘来,对了,那些官员什么来头?”

  吕绮玲抿了小口,随后把茶杯放在案牍上道:“我只知道有一个是鸿胪寺的李偿大人,听说是王司徒的门生,耳濡目染下对董卓余孽也是恨之入骨,至于其他几个随行官员想必也是如此,我们先去案台,外面那么喧闹,想必大家都等的不耐烦了。”

  杀反贼战俘,这可是件轰动的大事情,无数百姓趴在军营木栏外旁观,喧哗声就是从他们口中发出来的。

  “怎么还不开始?小六,你小子不是说午时之前准砍头的吗?现在午时都过多久了?”

  “我哪儿知道,我不也在等着?”

  “看,吕将军出来了!”

  百姓一阵轰动,欢呼声此起彼伏,当吕绮玲坐落在案台后,百姓发现似乎又陷入了无休止的等待之中,闲着也是闲着,扯吧!

  “吕将军身后那个人是谁啊?居然和吕将军一起出来?”

  “不清楚,看起来瘦不啦叽的。”

  “你小子知道什么,他就是军师。”

  “军师?军师不是应该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吗?”

  “这家伙一看就知道没去南郊长亭,军师喊的那一句“重现汉武雄风”我至今还时常回荡在耳旁。”

  正当百姓窃窃私语时,几个官员领着一群仆役终于慢步行来。

  案台上最先走上来的那个年龄大些的正是鸿胪寺官员李偿,五十来岁的模样,总是虚着眼,那趾高气扬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怎么好说话。身后跟着四个稍微年轻些的官员,一副以李偿马首是瞻的模样。

  吕绮玲起身,行了个军礼,“李大人。”

  “嗯。”李偿淡淡的回应,直接越过吕绮玲来到中间的主位跪坐。

  “吕将军,开始吧。”李偿身后的钱大人开口道。

  王允任命李偿杀俘,但城中侩子手哪儿够用?一万多人不得砍到好几个月后去?经过商议,最后决定由麒麟营来主导,李偿等人则陪同记录。严格说他们只是来参观纪录的,不过言行举止中的那股高高在上的命令架势,实在是让人大感恼怒。

  “我先为你们介绍一下。”吕绮玲冷着脸指向吴添,“这是麒麟营军师吴添吴杰超,这类事情向来都是由他处理的。”

  “李大人。”吴添起身,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双手交叉鞠躬行礼。

  李偿根本不搭理吴添,从吕绮玲说话那刻起便闭目养神起来。

  “吕将军,无关紧要的人就不要介绍了,赶紧开始吧。”

  胡元脑子一热满脸怒意的大步跨前,吴添伸出白羽扇拦下了他。

  下朝时李偿便趾高气扬的对吕绮玲说一会儿就来军营,结果却硬是给他拖到了午时之后,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要么就是看不起她女人的性别,要么就是因为她父亲才是董卓最大的余孽,李偿从头到尾就没正眼瞧过吕绮玲,更别提吴添这种草民了。

  案台虽然远,听不到对话,但他们的动作外面还是能看的清清楚楚。

  “他们什么人啊!”

  “听说是鸿胪寺的。”

  “鸿胪寺又怎么样?他们有本事上战场杀敌去,人家军师好端端的行礼,他倒好,眼皮子都不抬一下,谁给他脸了?”

  “快别说了,担心被他们抓到监狱里去。”

  “怕什么?骂,给老子使劲骂!”后方走来一群壮汉,为首一人嚷嚷着喊道,待靠近些一瞧,豁然是朱陶和他那班兄弟们。

  “这群狗东西,早朝堂上就百般刁难吕将军,现在还直接给军师甩脸子,我等将士在前线拼死拼活,九死一生终于得胜归来,却还得看他们脸色,老子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吕绮玲脸色冷如冰霜,冲吴添勉强笑了笑,压低声音道:“军师,忍一忍,处决完俘虏他们就走了。”

  吴添摇动白羽扇,微笑道:“没事儿,要是这点肚量都没有,我还如何做你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