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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落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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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周岁之宴,剑道武路

  这一天林楚一大早就开始被宫女们折腾起来。

  一岁的小屁孩,毛都没几根,再折腾也就这样了吧。

  林楚扶了扶头上的小帽子,对着铜镜中模糊的小孩的影子有点无语。

  毛茸茸的小帽子,还有两个小老虎的耳朵。

  这是什么诡异的趣味,虽然这幅皮囊带着这个看上去没那么别扭,可是奈何他有一颗成人的心脏啊!

  “小三儿,你怎么这么可爱呀,你太可爱了,哎哟,二哥的小心脏。”

  林默风似的从门口跑到妆台前。

  林楚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又凑到了面前,不由无语,接下来又是一如既往的蹂躏。

  这个哥哥,真是名不其实,林默,默,给他取名的父皇肯定很后悔。

  “二皇弟,你轻一点。”林显看着林楚被林默捏的红彤彤的小脸,不由有些担忧,就三皇弟这柔嫩的皮肤以林默这个捏法,会不会捏破啊?

  “额…”林默戳了戳林楚肉肉的小脸“小三太好玩了,我忍不住。”

  林楚一把抓住林默的手指头。

  有这么欺负弟弟的么?小三?

  林楚淡定的掐他!我掐,我掐,掐!掐!掐!但是他却忘了自己还未长指甲这回事了。

  “哈哈,皇兄,他在挠我手心诶!哎哟,痒死了,哈哈哈……”

  “……”

  林显看着三弟红彤彤的小脸,毛茸茸的小老虎帽子,胸前挂着玉质的长命锁。一个忍不住终于伸出了手。

  欸,手感不错,好软,好滑,好可爱。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白淼今天着装尤为庄重。

  龙鸣州的传统,或许说这个世界的传统,对小孩子的抓周之礼都看的尤为重视的,因为抓周的选择很可能决定了他们一生的道路。

  白淼看着林楚红红的小脸,心疼极了。“怎么可以欺负弟弟呢?”

  “还不出去,你父王已经等你们很久了”白淼看了看林楚被弄乱的衣服,“母后再去给楚儿换套衣服,你们与父皇再稍等片刻。”

  说罢便径自走进了另一剑偏室。

  “咳咳!”走吧。林显不自然的咳了咳。

  “弟弟好可爱,我一定会保护他的!”林默感受了一下做哥哥的福利,顿时感到很自豪。

  另一边,林楚再次认命的被白淼摆弄起来。看来白淼果然需要一个女儿,不然,这爱打扮人的癖好还真没人受得了。

  白淼给林楚又换了一套衣服,估计是认识到抓周这是一件很庄重的事,又或者心疼儿子太可爱总是逃不了大人们的黑手,总之,这一套红色的寿服比那虎帽让林楚满意太多了。

  林森白淼携三子先去了太庙,在三位宗老的引导下,祭拜先祖,林楚留名皇室族谱,三老献礼,奉上祝福。

  虽然修仙的世界崇尚武力,但是作为皇室子弟,一些繁文缛节还是免不掉的。

  这一番折腾,便接近了午时,几人人用过午饭,便各自回了宫殿,沐浴休息,一直到夜幕降临才又精神奕奕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华灯初上,达官显贵,皇室宗亲,各国来使,八方之客。

  或长裙踞步,青丝高旋,或衣诀蹁跹,玉冠金带,或衣衫简朴,草履木簪。

  总之,车如流水马如龙。

  林楚也算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盛景,对于这个世界的有些传统依旧不解。

  白衣的剑客,黑服的刀手,清丽的少女,妖娆的妇人,沧桑的老者,一身正气的书生,满腹经纶的儒者,有道士,有和尚,若是以前世的看法,这必定是武林大会的现场无疑了。

  但是,这里确确实实是王宫无疑,这也是一个公子的周岁之宴没错。

  “气息内敛,呼吸绵长,行走如风,步伐有力,这是一个善力量的高手。”林楚凭借着强大的灵魂无所顾忌的打量一边着异族服侍的大汉,暗自考量。

  “灵力飘渺,深沉似海,背上负剑,潜龙在渊,这是一个可怕的剑客。”

  三问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打量着他,他今天只是来蹭个饭蹭个酒的,当然收敛了所有气息,已经尽量让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了,可是还是有人注意到了他吗?

  三问朝着视线方向看过去,那正是大厅的正中心位置,一群人聚集着,夜帝与夜后带着一大群的人,说说笑笑,似乎没有人望向这个方向啊。他当然忽视了白淼怀中的小不点。

  “奇怪,是谁呢?”三问仰头大口喝了一口酒,这夜国皇宫的‘子夜不归’当真不错,不愧为龙鸣州三大名酒之一,只可惜只有夜国皇室才知踉造之法,这次来到龙鸣州听闻夜三公子周岁之宴,于是就想尽办法溜了进来了,可不就是为了一饱口福么!

  显然,他并没有白来。

  子夜不归算是灵酒中的上上品,入口绵柔,后劲有力,极易醉人,但是醉后却神智清明,让人不禁一品再品,三杯下肚之后就是神仙也难再保持清晰了,宿醉之后也不会让人感觉头疼,反而有天清地明之感,通身舒坦,灵力上涨,当然这种涨幅是极为有限的,但是依然挡不住对爱酒之人的诱惑。

  如此美酒在前,三问自然不会让金樽空对。

  他记住了那个视线打量他的感觉,不再追究。

  ……

  红绸铺地,香樟陈物。

  此界传统,孩童是最有灵性的,他们自我感觉的选择,往往是最符合自身特性的,磁场相吸便是如此。

  而且,孩子自己所选择的,又必然是他们感兴趣的,喜欢的,那么选择的路走起来也就不会那么痛苦。也就更容易走向巅峰。这也就是这个世界人们特别重视抓周之礼的原因。

  人群聚集着,地上的东西很多,有几百件物品。

  琴棋书画,刀枪棍棒,武功秘籍,星谱学说,五花八门,样式齐全。

  白淼将林楚放在了正中间,所有人都期待着。

  这位夜三公子会选择什么呢?

  林楚在众人期望的眼神中开始在各式物品中缓缓爬动。

  而林森则死死盯着他,以及被他故意放到角落的那把剑,那把漆黑的剑。

  要选什么?林楚心中其实早有定数。

  武力为尊的世界,若想存活,必然要登临无上大道。

  千万兵器,自古以剑为尊,锋芒毕露,一往无前。

  虽然已经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了,但林楚自然不敢太过直接,装装样子还是很有必要的。

  他首先随手抓过了旁边的一支笔,笔秆修长,闻了闻,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香味,难道是香檀木做的?笔毛柔顺,富有弹性,估计是什么灵兽的毛发。

  “看来三公子是文曲星降世呢,将来必定文压三公,状元及第!”见林楚似乎对笔感兴趣,立刻就有人开始奉承起来。

  林楚瞥了那人一眼,立刻豪不犹豫的扔掉了手中的笔。

  “呃…”

  林楚又开始爬起来,每拿起一样东西都牵动着众人的心。

  刀?不要,扔了。

  琴?拨了几下,无聊。

  眼看着林楚离那柄剑越来越近了,林森捏了捏拳头。

  剑,黑色的剑。

  林楚终于看到那把剑了。

  他走近那把剑,坐在旁边,将它抱在怀里。

  冰冰凉凉的,吸引着林楚,然后他转头,看见了神色莫名的林森。

  虫鱼鸟兽,花草树木,这代表着什么?

  还有,父皇那奇怪的眼神。

  林楚心里想了想,放下了剑,再看林森,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林楚在其中又绕了几圈,计时的香快要燃尽了。

  而那柄剑带给他的感觉愈发清晰。

  他要得到它,他要得到那柄剑!

  那是属于他的!

  这是一种直觉。

  这时他感觉自己藏匿许久的灵魂之力开始汹涌起来。

  铺天盖地。

  那柄剑,必然来自星辰!

  不由自主的,他又开始朝那个方向而去。

  对不起了,父亲,我不知你的异样是来自于何。

  但是,这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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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楚忽然握住剑柄,林森变色。

  一剑抽出,没有风云变色,连剑光也没有。

  这是一柄没有开锋的剑。

  此时,香烟正好燃尽最后一点。

  林森心中暗嘲汹涌。

  那个老者的话在他的耳边回响。

  “九州九海九为尊,九天星落为何人?沧桑人世主沉浮,一剑凌云道始终。”、“自有定数!”

  什么定数?是福还是祸?终究躲不过!

  观礼的众人也不好说什么了,一柄没有开锋的剑,这是什么意思?

  “宝剑藏锋,潜龙在渊,一日开刃,天地难困!”

  最后还是国师神色不变的给了解词。

  “好好好,武者为尊,夜三公子必然有过人武赋,将来必定登临大道!”

  “是啊,三公子一定可以在武学上远超同龄!”

  “不输古武”。古武者是天道宠儿,修炼速度远超常人。

  “前途无量!”

  “……”

  待众人反应过来,各种赞美之词不绝于耳。

  白淼抱起儿子,疼爱的亲了一口,学武就学武吧,可别像林默那样顽皮就好。

  她看向林森,他的脸上似乎有一丝颓然。

  “怎么?”

  “无事!”林森抱了抱儿子,掩过面上的异样。

  ……

  不远处埋头喝酒的三问,似醉非醉的瞥了一眼被林楚选中的那柄剑。

  宝剑藏锋?

  他都看不透呢,这显然,不是一柄普通的剑。

  算了,与他无关,美酒当前,不醉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