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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云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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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英雄救美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这一年是赵宣宗永平二十二年,自宣宗继位以来,励精图治,富国强兵,文臣武将皆得其用。现如今四海咸平,百姓安居乐业,大赵国中兴在望,可外境形势却依然严峻,北有契丹厉兵秣马,西有吐蕃在旁窥伺,近十余年来虽无大战,可赵辽边境却是冲突不断。

  其时正值九月,汲县城外一二十来岁的男子骑在一匹瘦马之上缓步向北行来,那少年长的眉清目秀,面冠如玉,身着华贵锦衣,腰间配着一把宝剑,剑鞘之上镶着不少珠玉宝石。只见他一边欣赏自然风景,一边在马上吟诗,当真是一个风度翩翩、气宇不凡的美少年。只听他高声吟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吟到“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两句时,他不禁在心中自问:“难道做侠客一定要杀人吗?‘十步杀一人’这也太把生命当儿戏了,估计又是李太白的夸张手法。”

  当吟到“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这两句时,只见他长叹一声道:“这样的境界我是达不到了。”说完之后不禁有些自嘲起来,也没有兴趣再继续吟唱下去了。

  这锦衣公子吟唱的正是大诗人李白的《侠客行》,他自小在母亲的耳濡目染之下,颇具侠义心肠,最爱打抱不平。想的就是有一天能够仗剑江湖、锄强扶弱、扶危救困,做一个人人敬仰的大侠。他自认武功有成,竟私自离家出走,开始了他的侠客之旅。一路北行,一面欣赏美景,一边行侠仗义,但凡遇到不平之事总要管上一管,一路上也做了几件好事。

  他一路北行正是准备前往少林寺,少林寺已有近千年的历史,不仅佛学受人尊崇,武学更是天下武学正宗。他心中敬仰少林武学,所以初入江湖的第一件事就是拜会少林寺。他所乘的这匹瘦马,是他碰巧救了一个富户,替他赶走了四名强盗,那富户感激之下除了酒饭款待之外还赠他一匹瘦马代步,本来他是坚持不受的,可是想到此去少林寺路程不短,几番推诿之下也就收下了。马匹在赵国是非常珍贵的,为了应对契丹、吐蕃犯边,宣宗自继位以来,大肆扩建骑兵,民间良马几乎被官府高价收购一空,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瘦马,饶是如此却也比骑毛驴优雅的多。

  正行间忽闻有人高声求救,那锦衣公子连忙催动瘦马向声音处奔去。待到近前,就看到十余人混战在一起,四人身着粗布淡蓝色长衫衣袖上绣着一柄快刀,八名中年壮汉手持长棍做家丁打扮。四人虽然以一敌二,手下却是丝毫不落下风,连腰间的钢刀也没有拔出,空手与八名手持长棍的壮汉搏斗。

  旁边站着一名三十余岁的壮汉掠阵,那壮汉一身蓝袍,腰佩长刀,身材魁梧,方脸大耳,胡子拉碴看上去甚是吓人。八名家丁身后护着两名少女,那两名少女一主一仆,两人身后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那丫鬟只有十四五岁,身材娇小模样可人,那丫鬟挺身拦在那少女身前紧张地看着身前的战斗。少女年龄稍大,容貌端庄秀丽、秀外慧中,躲在丫鬟身后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看到这里锦衣男子怎能还不明白,顿时大怒,当场大喝一声道:“住手!”

  此时八名壮汉已有六人被制服,只剩下两人在苦苦支撑,锦衣男子刚出言喝止,余下的两人也是被打倒在地。锦衣男子这一声厉喝颇具威势,众人都停了手纷纷向他望去。

  那两名少女忽见一名风度翩翩少年仗义出手顿时欣喜万分,似是黑暗中见到了一丝光亮,溺水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那丫鬟率先开口道:“公子救我们。”那少女也是向他投来求救的目光。

  那锦衣男子见她一副楚楚动人样子,心中不由得一荡,接着胸中豪气陡升,催动瘦马走上前来,然后翻身下马手持宝剑挡在两名少女身前。

  那蓝袍壮汉虽然心中不悦,但见他衣着华贵、气度不凡,身上佩剑亦非凡品想来这锦衣男子的家世非富即贵,当下开口问道:“不知少年怎么称呼?哪里人氏?”

  锦衣男子也不回答反而怒声斥道:“你们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强抢民女,还有王法吗?”

  蓝袍壮汉心中微怒,但还是心平气和道:“我来请回我未过门的妻子,这难道也犯法吗?”

  锦衣男子听他“未过门妻子”这五个字说的言辞凿凿料想这下可是好心办坏事了,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其中必定大有隐情。

  不料那少女却羞怒道:“公子你别听他胡言乱语,我跟他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那丫鬟也是怒斥道:“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我家小姐清清白白怎么会成了你的未过门妻子。”

  那蓝袍壮汉道:“我聘礼都送了,难道你们想抵赖?”

  那少女道:“我们家已经退给你了,根本没有收。”

  蓝袍壮汉冷哼一声道:“我关德胜送的聘礼断然没有退还的道理,反正聘礼我已经送了你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那少女怒道:“你……你……你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锦衣男子在一旁却是听得明白,想来是这蓝袍壮汉看上了这女子,求亲被拒,现在倒是想强娶这少女,今天让他碰上这事,显然不能置之不理。

  当下开口道:“既然人家不愿嫁你,关英雄你又何必强求呢?”

  关胜德本来顾忌对方家世,对他还算礼貌,谁知这小子不识抬举一而再再而三的多管闲事不禁怒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多管闲事?”

  锦衣男子道:“第一我不是东西,乃是一个大活人。第二你说我多管闲事却是不对,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侠义之本,况且这女子也并不愿意嫁你你又何必强求呢,姻缘讲究的就是两人情投意合,你这般”

  锦衣男子道理还没摆完只听关胜德怒声道:“够了!你这傻小子再啰嗦不休别怪我手下无情。”

  锦衣男子昂然挺胸道:“我好心劝你,你却不听,你难道不知你这是在逼婚吗?你这是要吃官司的,你难道不怕官府吗?”

  关胜德道:“别说官府,就是皇帝老子我也不怕。”

  锦衣男子听他出言无礼,心中怒气横生,怒哼一声,心道:“这些江湖人士果然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丝毫没有敬畏之心。”

  关胜德道:“让开!”

  锦衣男子道:“不让!”

  关胜德怒道:“不识抬举,来人,给我把这傻小子轰走。”两名蓝衫手下扑上前来,一左一右向锦衣男子双肩抓去。锦衣男子左手握住宝剑手臂伸出格住来人,接着左手平推而出撞在了那人的腋下,同时右手伸出往外一拨拨开了右侧一人的袭击。关胜德的两名手下一个仰面倒下,一个侧面摔倒。

  关胜德也是没有想到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傻小子竟然还会武功,当下又仔细打量了一番道:“没想到你这傻小子还懂点武功,你师父是谁?”

  锦衣男子道:“我没有师父。”

  关胜德先是一愣,然后笑道:“没有师父?那你怎么会武功?难不成你是无师自通?”

  锦衣男子道:“我的武功当然是有人教我的,只是他们都不是我的师父。”

  关胜德心想:“听这傻小子话里的意思教他武功的人显然不止一个,看来都是一些籍籍无名之辈,不然又怎么会不介意他学习其他功夫呢?”

  关胜德抽出腰间的长刀道:“既然你会武功那么我们就按照江湖规矩办,只要你能胜过我手中的这把快刀,我就放你离开,不再为难你。”

  锦衣男子道:“如果我能胜你,还请你放过这位姑娘和这些人。”

  关胜德道:“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动手吧!”

  锦衣男子寻思:“只要我能击败他,不怕他不放人。”

  当下抽出宝剑走上前去持剑行礼道:“还请关英雄手下留情。”

  关胜德道:“要打就打哪那么多废话。”说完提起长刀朝锦衣男子当头劈去。

  那丫鬟和少女齐声叫道:“公子小心。”

  锦衣男子眼见长刀劈下避闪不及只得横剑格挡,哪知这一刀的力道奇大,竟震的他连退五步方才稳定身形,手臂也是一阵发麻。刚一站定,关胜德又是一刀劈来,一阵劲风直扑面门,锦衣男子不敢硬接侧身闪避。躲开关胜德这一刀后,锦衣男子向后一跃,拉开距离,然后施展“越女剑法”与关胜德交起手来。

  这“越女剑法”本是用来战阵决胜,招式简单锋锐无比,后经剑术名家改进创新,锋锐之中另蕴复杂变化,流传至今。这“越女剑法”锦衣男子学成已久,施展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关胜德原以为这傻小子是个草包,十余招过后见他剑法灵活多变,剑招犀利,不禁收起了轻视之心,展开师传的“关山快霸刀法”与锦衣男子交起手来。

  三十余招之后,锦衣男子应对渐感吃力。这套“越女剑法”是他压箱底的绝招,为的就是先声夺人,刚开始还稳占上风,当关胜德使出“关山快霸刀法”之后,他已经完全没了优势。关胜德刀法严整,招式虽然简单但胜在力道奇大。锦衣男子剑法虽然轻灵翔动,可不免会被关胜德抓住机会,拆了不到十招,锦衣男子的手臂已被震的酸麻,宝剑直欲脱手。锦衣男子也知道这次是碰见对手了,关胜德实在是他平生遇到的“第一高手”。虽然他已经陷入劣势,但是为了救人,锦衣男子还是强自打起精神拼劲力战。

  关胜德手中的长刀越舞越快,刀上的力道也是越来越大。锦衣男子又勉强拆了十余招终于抓住一个机会,侧身避开关胜德的一记劈砍,接着挥剑斜削关胜德胸口,哪知关胜德收刀速度奇快竟然横刀格挡住了这一记斜削。刀剑相交之时,关胜德陡然发力,锦衣男子被震得连连后退。关胜德一击震开锦衣男子,接着右臂抡刀舞动,直接斩向锦衣男子左肩,锦衣男子避闪不及只得横剑格挡,刀剑相交锦衣男子再退三步。紧接着关胜德第二刀就到了,依然是斩向锦衣男子左肩,这次力道更大,锦衣男子足足退了五步方止,手臂已经麻痹。一道劲风袭来,第三刀再次劈来,锦衣男子奋力格挡,当的一声,宝剑剑身反震而回拍在锦衣男子胸口之上,锦衣男子胸口一阵剧痛,宝剑脱手,仰面跌倒,右手虎口已然出血。关胜德所这招“关山三连斩”正是“关山快霸刀法”中攻击威力极大的一招,接连三刀斩落,劲力一道更比一道强,没有深厚的内力根本难以抵挡。

  关胜德收刀回鞘问道:“你服了吗?”

  锦衣男子站了起来垂头丧气道:“我服了。”

  关胜德大笑起来,接着道:“既然如此,那就快滚吧!”

  锦衣男子摇了摇头道:“我不能走。”

  关胜德问道:“怎么?你输的不服气?”

  金银男子道:“不是。你放了这位姑娘和她的仆从我才能离开。”

  关胜德先是一愣,接着笑的更大声了,四名手下也是被这锦衣男子逗得开怀大笑。关胜德看他不像是在说笑陡然止住了笑声,冷声道:“不自量力。”说完一脚踢向锦衣男子胸口,锦衣男子猝不及防之下,这一脚正中胸口,锦衣男子胸口剧痛嗓子一甜吐出一口鲜血仰面跌倒。锦衣男子忍痛站了起来,看到关胜德正向那少女走去。

  锦衣男子高声喊道:“关胜德。”关胜德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笑道:“你这自不量力的傻小子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可是我警告你再敢多管闲事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锦衣男子却是不理他的威胁,说道:“你叫关胜德,可是你却半点德行也没有,当真是侮辱了‘胜德’这个名字。”

  关胜德大怒道:“傻小子,你找死。”关胜德正准备上前将这侮辱他的傻小子狠揍一顿,忽然那少女高声喊道:“手下留情。”关胜德止住了脚步回身望去。

  那少女凄然道:“公子非常感谢你仗义援手,但你不是他的对手,你还是赶紧离开吧!只怪我自己命苦。”说到后面已是泪如雨下。

  那少女又对关胜德道:“关英雄还请你放过这位公子,我愿意跟你回去。”

  锦衣男子急道:“姑娘不可。”那少女却是向他微微摇了摇头,神色凄苦。

  锦衣男子颓然地低下了头,心中内疚不已。他自认为武功有成,这才出来行走江湖,没想到竟然连关胜德都打不过,更不要说碰见更厉害的高手了,当下心中沮丧万分,心灰意冷起来。正在他踌躇失望之际忽然听到关胜德怒喊道:“滚!一个臭乞丐也来寻我的霉头。”锦衣男子抬头看到关胜德一脚踹飞一个蓬头垢面、衣着邋遢的老者,然后连忙擦着他那被老者弄污的长袍。

  关胜德见那少女愿意同自己回去,心中大喜,既然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好言相求,他也就不再和那傻小子计较。正准备安排众人返回谁知道一转身却和一个老乞丐撞个满怀,一股浓厚的酸臭味扑鼻袭来,直欲作呕,长袍上也是被弄脏了一片,愤怒之下当胸就是一脚朝那邋遢老者踹去,将那老者踹得摔出一丈有余。

  锦衣男子见那邋遢老者被踢出一丈开外,想他定然是凶多吉少,心中对关胜德更加憎恶。没想到那邋遢老者却独自站了起来,右手里拿着一个发白的酒葫芦,一边喝着酒一边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不偏不倚的再次撞上了关胜德。

  关胜德正在低头擦拭自己的长袍,没留意到那邋遢老者居然再次撞了上来,身上的红袍再次被弄脏了一片。关胜德大怒,一把甩开那邋遢老者,接着又是一脚踹向他的胸口,那邋遢老者再次被踹飞出一丈开外,仰面倒去。关胜德口中骂声不断正想离开却看到那邋遢老者竟像没事人一般再次站了起来,摇了摇头,喝了一口酒,再次踉踉跄跄的朝他走来。

  这下关胜德是真的怒了,他认为这老乞丐是存心戏弄他。这次不等那邋遢老者撞来,一脚飞踢向他的胸口,这次关胜德脚下已经用了七分力,将那邋遢老者直接踢飞出近两丈。

  锦衣男子见关胜德再次踹飞那老者一时间怒不可遏,关胜德那一脚他尚且承受不住,更不用说眼前这弱不禁风的老者了,再这么下去,那老者非被他踢死不可。当下怒声斥道:“关胜德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关胜德心中也是烦躁不已,刚想开口回骂却见那老乞丐居然再次站了起来,登时怒火中烧,心道:“竟连一个老乞丐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那邋遢老者揉了揉迷糊的双眼,看到面前一个壮汉正对自己怒目而视,却也不以为意,张口去喝酒,却发现葫芦中竟然空荡荡的,接连三次摔倒,葫芦中的酒已经撒的一丝不剩了。那邋遢老者大怒,看到关胜德长袍上的污垢已然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当下脚步虚浮地向关胜德走去。

  锦衣男子见那邋遢老者依然向关胜德走去连忙劝阻道:“老前辈不要再往前走了。”那邋遢老者充耳不闻,依旧晃晃悠悠的朝关胜德走去。关胜德知道这邋遢老者是会武功的,恨他几次三番戏弄自己,愤怒之下飞脚再次踢向那邋遢老者的胸口,这一脚已然用了全力。

  锦衣男子惊呼道:“老前辈小心!”本以为邋遢老者会被关胜德再次踢飞,谁料那邋遢老者不知怎么躲开了关胜德这一脚,直接撞在了关胜德怀中,关胜德直接被撞飞出两张开外,那邋遢老者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继续踉跄前行。锦衣男子的嘴巴张成了圆形,吃惊不已。

  关胜德忍痛翻身站了起来,怒道:“连个臭乞丐也敢戏弄我,当真是获得不耐烦了。”冲山前去一拳直袭邋遢老者面门,那邋遢老者头部一侧顺势一顶再次撞在了关胜德的胸口。这次关胜德有所防备,连退三步卸去了这股力量。眼见那老乞丐再次向他缓步走来,关胜德怒极,双拳齐出,一招“双峰贯耳”直接击向邋遢老者头部两侧的太阳穴。

  那邋遢老者不闪不避,径直向前走去,眼看关胜德的双拳即将击中他的太阳穴,只见那邋遢老者忽然点了一下头,然后再次朝着关胜德的胸口撞去,砰的一声闷哼,关胜德的身体被撞的飞了出去。

  那四名手下见形势不对,四人拔刀将邋遢老者围了起来。关胜德忍着胸口的剧痛坐了起来看到那邋遢老者被自己的四名手下持刀围住,当下怒声命令道:“给我杀了他。”

  四人挥刀就像邋遢老者的头顶砍去,只见那邋遢老者的身体微动,接着四人就一齐飞了出去。看到这里关胜德怎么还不明白,这老乞丐竟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说不定就是丐帮中的长老。刚刚那一撞已经将他的胸骨撞断了,疼痛难忍,关胜德生怕那老乞丐趁机报复,当下也不敢多做停留,命令四名手下抬着他落荒而逃,竟连自己的未过门妻子也不顾了!

  锦衣男子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碰到了一个绝世高人,看着关胜德五人落荒而逃时的窘态,心中畅快不已。转身望去那邋遢老者已然不见踪影。锦衣男子刚想追出去,忽然听到身后那少女柔声喊道:“公子。”他不由得心神一醉,转身走了过去。

  那少女走上前来盈盈行了一礼道:“多谢公子救命大恩。”

  那锦衣公子连忙摆手道:“姑娘言重了。当真是惭愧之极,只怪我武功低微,没能救得了姑娘,还差点连累了姑娘。倒是刚刚哪位老前辈救了我们,我们都应该像那位老前辈道谢才是。”

  那少女却道:“如果没有公子仗义出手,只怕我等不到那位老前辈出手相助。所以还是要多谢公子的大恩。”说完又是行了一礼。

  锦衣男子道:“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相信任何一个人碰到这件事都会挺身而出的,姑娘不必太过客气了。姑娘越是客气我心中越是惭愧。”

  那少女嫣然一笑,看得锦衣男子一阵发呆。那少女脸颊微红连忙低下头去,锦衣男子这才知道自己失礼连忙告罪道:“实在对不起,冒犯姑娘了!”

  那少女低头轻声道:“没事。”这两个字说的声若蚊蝇,那锦衣男子没有听到,只道对方不肯原谅他,当下不住地道歉告罪。那少女只得再次说了一次:“没事。”这次声音稍大,锦衣男子一心道歉,仍然没能听到。那少女又羞又急,当下也不知如何是好了!最后还是那丫鬟朗声道:“公子你就不要再自责了,我家小姐已经原谅你了。”

  锦衣男子向那少女问道:“真的?”那少女轻轻点了点头引得那小丫鬟笑出声来。那少女暗地里捏了那丫鬟一把,那丫鬟才止住笑声。

  那少女低头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锦衣男子道:“在下宋云麟,东京人氏。”

  那少女道:“原来是宋公子,小女子姓柳名若汐。”

  宋云麟微微躬身行礼道:“原来是柳姑娘,在下记住了。”

  柳若汐轻嗯了一声,心中大为欢喜,然后问道:“不知宋公子要去哪里?”

  宋云麟道:“我本来打算去少林寺的,不过现在又不想去了。”

  柳若汐问道:“为什么?”

  宋云麟叹息道:“我的武功太低,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柳若汐轻声道:“宋公子的武功虽然不是很高,但你一番侠义心肠,令人万分佩服。”

  宋云麟尴尬道:“说来真是惭愧。”于是转开话题问道“关胜德为什么要向你逼婚?”

  柳若汐脸色微红将事情的经过对宋云麟说了一遍。那关胜德是霸刀镖局的镖师,他的父亲就是霸刀镖局的总镖头,今年中秋她和母亲两人前去附近的文宁寺上香时被他撞见,关胜德见她貌美第二天就派人带着聘礼向她提亲。柳若汐出身书香门第,父母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一直视她为掌上明珠,当然不希望女儿嫁给这种过着刀口舔血生活的江湖人士,况且关胜德面貌丑陋年龄又大根本配不上自己的女儿。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父母两人当天就将聘礼退了回去并且回绝了这门亲事,谁知事后关胜德每天派人前来逼迫,她父母没办法只得遣人悄悄的将她送到太原她舅舅家里躲避,不知道怎么被关胜德得到了消息,居然派人前来拦截硬是要将她抓回去,幸好被宋云麟撞见。

  宋云麟怒道:“一个镖师也敢逼婚,难道官府就不管吗?”

  柳若汐无奈道:“他父亲关长虹是关山派的弟子,关山派在关山这一块就连官府也要让他们三分。”

  宋云麟气愤道:“简直岂有此理。”转而想到关胜德虽然落荒而逃难保他不会再追上来,万一他去而复返那可就糟了,连忙说道:“柳姑娘你们还是快走吧,不然关胜德再追来,这次可没有那位老前辈替我们解围了。”

  经宋云麟这么一说,柳若汐这才恍然,心中再次担忧起来,不过她却另有想法,想要说出心中的想法却又羞于开口,心中矛盾不已。

  宋云麟见她依然站在原地不动不由得催促道:“柳姑娘,你还是快走吧!”

  柳若汐鼓起勇气低声问道:“不知道宋公子可愿与我们同行?”说完整个脸都已经红了,好在她一直低着头这才没有被宋云麟看到。

  宋云麟听后心下思索到:“反正我已经不打算去少林寺了,不如送她一程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万一关胜德追来,我也可以替她抵挡一阵。”

  于是点头答应道:“既然如此我就送柳姑娘一程,我们还是快走吧!”听到宋云麟答应同行,柳若汐欣喜不已,低声道谢之后转身快步走回到了马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