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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汉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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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八章 刺汪大案

第548章刺汪大案

华胜利听到特派员孙永年,说起了在汪精卫在南京遇刺的事情后,他也很惊讶地问道:“我这段时间,一直在与日本鬼子作战,何况我还身在东北这个被日本鬼子扶植起来的傀儡的伪满洲国的黑龙江省东北进行着征战,当然不知道这一惊天的新闻。”

孙永年道:“这也难怪你不知道了。现在的国统区里面,各大报纸早就争相报道着汪精卫遇刺的事件……”

华胜利在孙永年的口中知道了刺杀汪精卫大案的经过:

1935年11月1日,在南就复成桥中央党部大礼堂,国民党第四届六中全会开幕了。作为国民党“五大”的预备会议,它被称为“冠冕云集”、“济济一堂”。

这一天,百余名中央委员早早前往中山陵拜谒,上午9时,在党歌声中,行政院院长兼任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主席汪精卫,发表了开幕词。汪精卫说,“今当开会之际,所能报告者,便是精诚团结精神,永远不散。我们对于国难之痛心,增加了我们无限的努力。我们决心以无限之勇气,来担负这责任,来谋国难之解除……”

开幕式结束后,9时30分,全体中委聚集在第一会议厅门前,集体合影留念。《中央日报》报道说,“各中委分五排站列,汪主席精卫、张常委静江、阎常委锡山、张常委学良、张常委继等,列于第一排”;但镁光灯不断闪起之际,许多记者已觉察到了一个细节:汪精卫的身边留下了一个空位,并没有来到拍照现场。

这个反常的现象,使接下去的事件显得烟波诡异、疑点重重。几分钟之后,几名常委等得不耐烦了,他们或东张西望、或窃窃私语。这时候,一名外披大衣、内穿西装的青年闪身而出,朝汪精卫连开三枪,枪枪命中。

汪精卫当场倒下。

但是,在照像的镁光灯的烟雾和声响里,许多人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当时站在后排的人,因不明真相,只觉得前排的人向后挤去……

那个突然闯入开枪的青年,还要开枪,这时张继到底反应过来了。他一反文官常态,上前抱住刺客的腰身,与他扭打起来;趁此机会,张学良大步向前,一脚踢翻了刺客。

汪精卫的几名卫士也跟着开枪了,刺客胸肺连中两弹,倒在了血泊里。

在乱纷纷的现场,汪精卫的妻子陈璧君,左腿跪地、用手臂托起了汪精卫。在百余人的围观中,他们的对话周围的人都听到了,后来也上了报……

汪精卫忍着剧痛说,“我为革命党,结果如此,毫无遗憾”……

妻子陈璧君则哭喊着说:“四哥,你放心吧,你死后由我照顾儿女……”

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汪精卫告诉匆匆赶来的,有力无气地说:“蒋先生,我死以后,大概要由你一个人负责了……”

陈璧君则以冷冰冰的语气质问说:“蒋先生,有话好好说,何必这样做呢?”

……

按照惯例,在这个中华民国最为重大的政治会议上,即使身染重病,也应该参加合影,以象征国民党的团结、统一和继往开来。除了主使行刺、担心自己被误伤之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解释呢?他的哪一种辩驳,不是欲盖弥彰、苍白无力的呢?又何况,在拒绝参加合影时,他这么告诉叶楚伧,“今天秩序太乱,恐怕要出事”。他似乎对刺杀案早有所知……

又何止于此?几个月前,朝天宫不是发生了“《司令塔》事件”吗?对这个无法无天、令人发指的举动,不少高官已有所闻。它似乎与该案丝丝入扣。它不能不让人认为,刺杀汪精卫是蓝衣社乃至蓄谋已久的计划。以桂系代表刘芦隐为例,几乎是前脚刚护送汪精卫去医院,这个毕生反蒋、生性率直的高官就破口大骂,如此作为,“乃不折不扣之政治流氓”……

更重要的是,无论能否洗刷清白,因为这个案件,作为国民党空前团结、中华民国行将统一之象征的“五大”,都注定要蒙上一层阴影,乃至彻底地破产了。除了几个最亲近的僚属,没有人知道,为了这个会议,花费了多少心血、蒙受了多少屈辱,并赋予了它多大的期望。

蒋委员长错愕不已,但他随即意识到,自己已成为刺汪案的最大嫌疑人。他顾不上辩解,赶忙护送汪精卫去医院。当天午后,在蒋委员长的官邸,他匆忙地准备召见了十余名蓝衣社魁首。在等待丰悌、贺衷寒等人赶来之际,显得烦躁不堪,“面色铁青,来回踱步”。

…………

这个午后,在十余名蓝衣社魁首悄无声息地步入他的客厅后,他大发雷霆,以著名的“娘希匹”开头,叱骂起了丰悌以下的众多青年。他凶狠的目光,只是在掠过一名很少话语、任劳任怨的青年时,才略略温和一些。那就是首任书记、力行社创始人、从德国回来后兼任总会干事的滕杰。

怒不可遏、语无伦次。他说,“《司令塔》事件”发生后,之所以没有枪毙丰悌,是因为他相信他的学生还有天良,不会做出什么遗羞万古的蠢事;他说,他的好学生死光了,剩下的要么愚蠢、要么自负、要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才有了这种丧心病狂的行径。他并且谈到,倘若汪精卫不治身亡,他要枪毙在场的所有人,“殉葬汪先生,并辩白于天下人”……

也是这一天,在贺衷寒、丰悌等人退出后,召来了戴笠。在一番密密细谈后,他给戴笠下达了一个貌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三天之内,破获该案。”

戴笠调查出了刺杀汪精卫的刺客是孙凤鸣!但是,这个年轻人孙凤鸣的幕后操纵者又会是谁呢?

远在几个月前,戴笠就怀疑起了陈光国的真实身份。这一年,在破获许多地下组织时,戴笠发现,那些绝密刊物中,“时常登出力行社的机密文件,几近一字不差”。它让戴笠意识到,“组织已被敌人渗透了”……

陈光国的种种阅历,更让戴笠疑窦丛生。他曾是“神州国光社”成员;他与形形色色的人物交往,比如日本无政府主义者田和民……正因此,在cc系的徐恩曾、宪兵团的谷正伦以及首都警察厅的王固磐,纷纷赶赴晨光通讯社查找证据时,他另辟蹊径,逮捕了陈光国。从一开始,他就判定这是一桩政治离间案。

11月2日,也就是刺杀汪精卫案发的次日,戴笠就获得了陈光国的些许口供;紧接着,戴笠抓获了刺客孙凤海之妻、被称为“天生丽质”的崔正瑶。

对这个弱女子的刑讯逼供,是号称三民主义、“五权宪政”的中华民国,最令人发指的行径之一。但它使戴笠获得了更有价值的口供……

当崔正瑶招供后,她不仅出卖了余立奎,而且还供出了周世平和胡大海等人……

更重要的是,在崔正瑶供认的众多涉案人员中,包括了一名“改组派”成员、与汪精卫形迹密切的青年。戴笠欣喜若狂,他以坦荡的姿态,将这个人移交给汪精卫心腹、宪兵司令谷正伦审问……

此后几天,伴随着陈惘子、张维的纷纷落网,伴随着大卷大卷案宗的送往汪公馆,“改组派”不再怀疑了,而其他派系也无话可说……终于使汪精卫的妻子陈璧君,相信并非是谋杀她丈夫的后台……

……

直到此时,戴笠才开始追捕该案的两名幕后人物,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余立奎和王亚樵。

抓捕余立奎,被戴笠视为毕生最屈辱的事件之一。那一天,戴笠率领二十余名特务分批前往香港,抓捕余立奎和王亚樵。

但是,王亚樵早已得到了消息,他密报香港警务处,有人私带武器入境,结果戴笠被香港警务处处长亨利?勃朗囚禁,关押了三日,直至南京送来持枪证始释……这是戴笠在民国十七年后,唯一一次坐牢……

走出拘留处后,戴笠一腔羞愤无处发泄,发誓要置余立奎、王亚樵于死地。他三管齐下,在收买香港帮会组织寻找王亚樵行踪外,并委派王亚樵同乡、旧友陈亦川遍访所识,“伪称代石友三送信……寻机面见王亚樵”。与此同时,他更致函港督葛洪亮,要求港方协捕王亚樵。

但不久以后,三套方案先后搁浅了:王亚樵狡兔三窟,谁也不知道他的下落;陈亦川虽然见到了余立奎,但很快被怀疑,“不惟无缘面见王亚樵,即余立奎亦迅速逃脱”。最后,作为王亚樵的朋友,葛洪亮对戴笠的态度极为恶劣,他说,按照保护的惯例,不仅港方不会插手此事,倘若戴笠轻举妄动的话,他还将驱逐戴笠出境……

直到一九三五年的年底,戴笠才抓捕了余立奎。但是,为引渡余立奎,戴笠与港英当局开始了没完没了、近乎马拉松式的扯皮。港英法庭强调,作为十九路军团长,余立奎是,香港政府不能予以引渡;戴笠反唇相讥,他说,余立奎更重要的身份,是王亚樵斧头帮、“暗杀团”的副首领,他所介入的刺汪案是杀人凶案,应按刑事犯条例予以引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