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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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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原野上的鼠和猫

  贾磊,长得确实很像他父亲。消瘦的脸,有些深邃的眼睛,总是不安地转动。似乎总是在观察着什么。身体细长,与同龄人相比有点单薄。上次从外地回来的时候,一路上他几乎没话,总会在摆弄着手机。

  他也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虽然母亲对他有监护权,但是他妈是长年在外,忙着生意,他几乎得不到什么照顾,平时寄住在姑姑家。这样的孩子总是有些个别。显出一种郁郁寡欢的样子。

  他也看出来了,我对他没有敌意。于是和我攀谈起来。

  “我父亲跟你透露过没有,他什么时候能把我带过去,我确实不想在这混了,能跟他去,我会改变我活法。”

  “他应该跟你提起过这件事情,你们不是也常联系吗?”

  “是的,他说过几次,一旦时机成熟了,叫我过去的,但是没有肯定下来。我也搞不清楚,他是在安慰我呢,还是真的想带我过去?”

  “真的,他跟我说过这件事,他注册了一个公司。如果有好的起色,会把儿子接过去的。”

  “可是她最近让我去部队了,那有朋友,可以帮我送过去。我和我爸说起这件事,他坚决反对,他说,我吃不了这苦。”

  “她接触的那个人我也不喜欢,那个黑胖子。我不喜欢的。总对我妈妈动手动脚的。”

  说到这里,透露出一份愤愤不平的的表情。

  我以前见过孤独的前妻,是有几分姿色。他长期在国外,一年当中只有一次探亲,除了全家团聚的那几天,这个女人大部分时间独自守在家里。那时的她免不了受到诱惑,漂亮的女人确实容易惹是非,她又是个不安分的人,孤独跟我说过多少次了,他的前妻善于交际会打扮,甚至能力要超过他,最近用他在国外打工的钱开了个台球厅。还做了一些别的生意,场面铺的挺大,具体能赚钱不我就不清楚了。

  貌似这个女人挺忙的,没有时间,照顾她的儿子。我也有所闻。他对这件事情也着急,跟我聊天的时候经常提起来。

  今天家里找上门来了,我心里吃了一惊,怎么他来了,干嘛?

  “是这么回事,上次你把我接回来了,我妈知道这件事挺感激你的,今天叫我过来,约上你,咱们一同去新百味坐一坐。”

  “哦,就是这事吗?打个电话就行了,还自己亲自来一趟。”

  “我顺路,我这里有个朋友。”

  我看了一下表,现在天气还早,离中午还有好几个小时呢,我要出去转一圈了,“我也准备去玉米地那里游玩。”

  “你不是要找同学吗?”

  “往后推吧!”

  那里有大片的玉米秆,有成群的喜鹊在飞,这片望不到边际的田地,使得冬季的原野显得十分空旷。

  贾磊倒是挺会玩儿的。我在田埂上坐着。他没有闲着,到处搜罗一些玉米秸秆。此时的原野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类东西。他回头跟我打招呼,“带打火机了吗?”我伸手摸了一下上衣口袋,里面还真有个打火机。最近不怎么吸烟了,平时习惯兜里要装一个打火机,用的时候方便。于是,我把打火机拿出来,试验一下,还能打出火苗。我说:“接着。”扔到了他的旁边。

  他是要拢火了。儿子也是喜欢玩火,因为这事我很严厉地说过他。有一次点火玩把被子的烧个大窟窿,他父亲头一次动手打他,我在旁边也没有劝阻。现在他绝不会这么玩儿的。

  火苗蹿得老高,冒起的一阵浓烟顺风飘走了,我坐在那儿倒是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贾磊,从书包里摸出几件东西,我知道是红薯,他就是个细心人,有备而来,过了一个时辰,捂在灰堆里的红薯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他面带微笑,神采奕奕的,这孩子高兴起来显得脸很英俊。让烟呛的脸上黑了一片。我掏出手机对着他说:“留个纪念,在火堆旁边留个影,后面是空旷的原野,天空辽阔,还有喜鹊在旁边飞,这个位置不赖。”

  “你就是喜欢这摆弄这个,我不喜欢。我爸给我带回过一个最好的照相机,我都没怎么用。”

  “尼康吗?那种相机照的拍风景特别艳丽。”

  当然也得看什么镜头了,我对这个很熟,以前经常摆弄,”我拿着一根劈柴,拨拉着灰堆。

  “你为什么不把摄影室一直开下去呀,你干的那行,别人想加入挺不容易的,不像是拉面馆,到处都是。”

  “说来话长了,我都懒得提,咱们说点别的好吗?”

  贾磊拿出红薯在地上磕一磕,双手掰开,黄灿灿的瓤,真是很让人馋涎欲滴。

  我坐在田坎上,大口的吃着红薯。他跑到前面,手里抓着一块红薯,不知道在观察着什么。

  红薯的香味向四面开始扩散。把那些开始小动物们都招来,它们睁着滴溜圆的眼睛,淌着口水,也想分得一些美食。有几只田鼠它们胆子挺大,竟然蹿到了我的身旁,从表情能看得出是急于想吃,我丢了一些碎屑给它,它用爪子抱着跑了。

  贾磊又在搞着恶作剧,他来到鼠洞的出口处,点燃一把玉米秸秆儿,然后塞进洞,浓烟把里面的老幼田鼠全都给熏出来。貌似数量不少,黑压压的一片,在田野里四处奔跑。

  究竟是什么灵感,使得小区里的那群猫闻风而来顷刻间,场面大乱,猫,拼命的在追逐着这些田鼠,这些田鼠被迫四处流窜。

  猫嘴里衔着猎物。那些侥幸逃命的田鼠不知道钻向何处。

  贾磊放声哈哈大笑。往村子里面跑去,很快的速度又返回了,他搞了一把铁锨。

  “我先挖一会儿,然后你再帮忙,”

  看来收获颇丰啊,田鼠的地道已经暴露出来了,在一个拐角处储存着很多豆类以及玉米粒儿,贾磊把粮食捧进口袋里面,“回去喂我的鸽子吧”。

  田鼠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它们逃到了柴火垛里。稍作休整,在一只肥大的田鼠王的带领下,带着怒火冲天的怨气,朝着我们冲击了过来。

  在远处我都能看见它那白生生的牙齿。真是发怒到了极点,恨不得把我撕成碎片,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这骄傲的身躯,要比普通的鼠十倍,赶得上一头小猪了。我有些发怵,跟贾磊说怎么样,咱们赶快撤,他倒是神情挺庄重的,“撤就撤,不再招惹它们”。这是一群穷凶极恶的家伙。

  好像没有了退路了,大老田鼠指挥着它的喽罗们,后面的道路封锁,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把我们围住,困在这里。

  紧要的关头,猫现在开始大显神通,猫鼠确实是天敌。它们灵敏异常,凶悍无比,一改往日的温柔可爱。狠命的撕咬这些家伙。

  如果不是贾磊在一旁助阵,情况也许会发生逆转,那伙田鼠不可小觑。黑猫让鼠王咬住了脖颈,在拼命的挣扎着。我看到这一幕,对贾磊喊了起来:“快去相助,你看老黑怎么了。”

  他听到以后,使劲的奔跑过去,手里还拿着铁锨。其它的田鼠,赶快阻拦他,前往救助。它们胆子忒大了,竟然登上了他的肩膀,有的田鼠咬着他的裤脚,合伙把他团团围住,他似乎难以走动。我不能在一旁观望了,灵机一动,拿起玉米秸秆用打火机点燃,冲了过去,这一招挺管用,田鼠们受到惊吓,疯也似的逃跑了。田鼠王还在和黑猫纠缠在一起,体力似乎不相上下,贾磊现在已经脱身,关键时刻用铁锨猛地照着它的头拍了一下,田鼠王顿时毙命。

  我们两个都坐在地上,面面相觑,这样僵持了几分钟,缓过神来,站起身来,开始收拾残局。那群猫们似乎忘却了刚才的事情,纷纷游戏起来,自在地梳理着自己的皮毛,四处奔跑了一会儿,然后,不知道怎么个想法,一溜烟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