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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道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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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军训插曲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高校的住宿条件比较差,我们宿舍里放了五张双层床,住了九个人,还有一个空位放行李物品。除了上述忍不住提前把他们的光辉事迹如实记录了一遍的苏三节、狼哥、波波大诗人,其他比我还早来一天的少数民族兄弟和申,是个纳西族的小伙子。这兄弟话不多,来自丽江。当年的丽江,远没有后来的旅游繁华,因此即便老和来自丽江城郊,也还算是很朴实的那一类。

  一个景颇族黑老弟,叫恩昆泰,汉名叫岳泰,经常自诩祖上是山官,也就是俗称的土司,要是回到旧社会,他是可以继承土司职位的,“哈哈……要是在当年,我想要管辖范围内的美女,点了谁就是谁”,见了他这么付失落加得意加阿Q的样子,我时常想去抽他两巴掌,把他那黑得像个非洲人的脸面打得白一些。

  还有诸如老王、老蒋、老彭,都是扎扎实实的滇省本土汉民。只是辅导员在我们宿舍里特别交代,老彭的情况特殊,大家要多多关照点。刚开始我们都很纳闷,老彭不也是同我们一样的汉民吗?老和以及岳泰两位少数民族的兄弟都没有得到辅导员的特别示意,凭什么老彭反而得到了系里乃至校方特别关照呢?其中的缘故,差不多一个学期后,宿舍里的其他同学才弄明白。

  中学阶段的几年,我一直单独住在外家祖宅中,独个儿悠闲惯了,现在要与这么多同学一起住在狭窄的空间中,总感觉到不便。但没办法,在这滇省省城,怎么可能再找到那舒适宽阔如祖宅那样的院落呢?

  大学的新生开学后,都要军训,并且扎扎实实要搞一个月。我们宿舍的九名男生被编成一个班,由个子最高体格最壮的老蒋做了班长。我身材不高,衣服遮住了肌肉,看起来也比较精瘦,自然排在到了后面,只比黑不拉几、瘦得像个猴子的恩昆泰前一位。

  历史系是冷门偏僻的专业,我们一个班只有30来人,女生只有七八个。在我们的眼里,放眼望去,那几个又黑又瘦的女生不堪入目啊!难怪我一出火车站,就被那同系的学长说是又来了一个“苦逼”男生。

  军训的第三天,我们都在站军姿,头顶上的太阳虽然不像老家那样的暴烈,但在阳光下站得久了,热量积蓄起来,整个人还是像在蒸笼中一样,那汗水流淌下来,成了一条条的小溪流。有些身体素质差一点的同学,站不了多久,就熬不下去,软绵绵地倒到地上,引起中间那排又黑又瘦的女生们阵阵惊呼。

  由于长期的武术锻炼和道法修炼,军姿对于我来说,就像是站在那里静修一样,不存在任何困难。我虽然站在排尾,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前面那些个子高的同学一个个萎缩下来,而旁边那黑兄弟恩昆泰早已经像只泄了气的橡皮猴子,如果不是教官的严厉目光盯着,他早就躺到地上了。

  我直挺挺地戳在那里,这时显现出挺拔来。那些耐力比男生强的黑瘦女生们,就忍不住地在嘀咕:“看不出,看不出啊!没想到这个小个子现在最帅了!”

  感受到背上承受到的那些女生们欣赏的目光,我暗暗得意起来,想起拿破仑的一句话:谁要是说比我高,我把他的头颅砍掉,他永远也就比我矮了!我心里也仿造了一句:谁要说我矮,就到这太阳底下站直了晒两个小时,你就萎缩下去,比我还矮了。

  只是这小白杨一样的挺直戳在那里,成了一个标杆样的人物,被人当成目标寻找到的机遇也就大了很多。正当教官宣布,只要再坚持五分钟,就可以休息的时候,一个又惊又喜的声音操场边传来:“找到啦,女儿,快过来,我找到啦!”

  在这充斥着教官们雄性十足口令声的军训场上,这又粗又高的女性声音简直就是一个异类,然而穿透力十足,几乎覆盖了操场中的每一个角落。

  话音刚落,一个又矮又胖的中年妇女跑到而来面前,顺带还牵着一个小女生。“就是他,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就是他在火车上抓了扒手,让我免受了损失!”她一手指着我,一边对拉着的小女生说。

  我扭头一看,这不就是在火车上坐我对面那中年大婶吗?没想到他真的找来了,还带着自己的女儿。她说自己女儿在滇大读大二,我当时也没在意,觉得滇大上万学生,她的女儿在滇省与我又有何干呢?

  这还只过了几天,就要与我相干了!我只好求助似地把目光投向教官。只是教官也是个普通一兵,年纪大不了我们多少,对这种突发事件,他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无奈之下,我只好主动向前跨出一步,站到队列前面:“报告教官,有人找我,请求出列,请指示!”

  等教官批准,我赶忙来到队列外,面红耳躁求饶似地对那位还在跟她女儿介绍的大婶讲:“您——您看我还在军训,能不能等我上午的军训完了再见个面?”

  “不了不了,我等下就要去搭火车,没得时间啦!我就是来把我的女儿介绍你认识。”没想到我的提议被大婶断然拒绝,弄得我好像自作多情似的,我本来就羞得红红的小脸蛋,这时成了臊成了一个西红柿。

  心里慌慌的,就连那大婶介绍她女儿的姓名,我都忘了一半,只记得她姓杨,杨老师的那个杨,一说我就记牢了,至于具体叫什么名字,我刚站到队列中就忘掉了。看着大婶风风火火地拉着她女儿很快就消失在操场外,我心底里暗自庆幸:

  哎呀呀,幸好大婶的女儿长得还清秀,个子虽然不高,但给人的感觉还好,起码不是她老娘这种爽朗得有点太过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