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张玉玲是不明白刘成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是我听得出来。
他刚才说他是被蛇柏拉到了沙子底下,最后小哥救了。
如果真如他所说,他是从那里面被小哥救出来的话,那岂不是说那里都是蛇柏?
这东西张玉玲没见过,可是那东西的恐怖留给了我很深刻的印象。
要是被那东西缠住,只能等死,别无他法。
“不能进!”
想到这儿,我也连忙劝阻张玉玲说:“相信我,那里没有好东西!”
经过小哥的危言耸听、刘成的苦口婆心、我的好言相劝,张玉玲终于松了口说:“好吧,但你能不能告诉我那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我来说吧!”
张玉玲问的是我,她可能看出来我已经猜到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不过刘成却插嘴了。
刘成说:“美女,咱们边走边说。”
我心中一阵腹诽,心说这刘成也太不地道了。
虽说张玉玲并非我理想中的女人,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最起码的好感还是有的呀。
不过,在这里我可没有太多的心思多想这些。
接下来,小哥就带着我们继续向前走。
越往前走,洞顶就越矮。
再往前点,甚至得弯着腰才能通过。
“这儿能过去吗?”我不禁纳闷地用手电往更深处照去。
小哥说:“再往前走一点就好了。”
他像是在安慰我。
在这种狭窄的环境中,的确会让人的心理上自然产生不好的情绪。
压抑、烦燥,甚至到最后还可能直接反应到生理层面,比如胸闷、气短等等。
小哥的安慰是有效果的,至少给了我以及其他人一个希望,或者是心理暗示。
自我意识中就会自然而然地产生出快了、就要到了、再忍忍等乐观情绪,甚至有的人可能立即就能心情愉悦起来。
正如小哥所说,再往前走了一点儿,到了一个卡口。
他躺在地上滚了进去。
到此,所有人都犹豫着要不要跟着一起那样做。
“快进来吧!”
仅仅几秒钟,小哥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来。
他的声音有轻微的回音,这说明里面的空间很大。
我不再犹豫,就地一滚也滚了进去。
常听人说“滚”“滚出去”“滚蛋”等等,现在终于尝试了一次,滋味真的不好受。
主要的原因还是粗糙的石质的地面,稍微有个硬茬硌到身上,那就跟被人用一根指头戳一样,难受极了。
好在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仅仅滚了两圈,我就感觉小哥的手抓住了我。
他将我扶了起来。
“这浑邪王还真会儿找……”
我用手电照着周围,一边留心观察,一嘴中调侃。
当手电光照到中间儿的时候,我张着嘴说不下去了。
整个主墓室是天然的石洞,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洞顶很高,洞底缓缓向下陷进一米多。
在整个洞的中央,密密麻麻地站着许多我们刚开始在铜管中遇到的那种青毛怪,他们背对着我们,里外不知道多少层地,围成一个圆。
光是那东西,就占了能有整个墓室的一半空间。
看到如此情景,我立即心生退意。
我是见识过那东西的恐怖的,被那种虫子寄生后,只要感受到其它生物接近,就会立即化整为零,钻到周围任何能够行动的生物体内,吞食血肉,直到吃得只剩下一副皮囊。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靠到了石头上。
“这么多旱魃?”
刘成的声音突然传入我耳中,但我疑惑的是,他的声音中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恐惧。
相反的,他的表现就像把那些玩意儿只是一些蚯蚓一样。
我问他:“你见过那东西?”
“见过呀!”
刘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刚才还差点儿就被它给干掉了。”
他这么一说,我就想起当时我们在管道里听到的刘成的叫声。
从他跟我说的那些话中,我并没有听出他曾经进去过那条管道的意思,于是我问他:“之前我们在管道里听到的声音是你发出来的?”
“什么管道?”刘成疑惑地问我。
“就是……”
我刚要跟他解释,突然就想到,如果他问了这个问题,那就说明他根本不知道那个管道的存在。
铜材的发声、扬声效果很好,许多乐器包括萨克斯、钢琴、吉他、簧管、口琴等等,发声的部位都选择铜材质。可是如果说刘成的声音是通过那条盗洞传入管道中,再传到我的耳中,那就不可能了。
整个盗洞有差不多一百多米的长度,不有几个拐弯,而且周围都是土,那不仅不能让声音顺利传出,甚至土层会极大程度地起到消音的作用。
“什么管道?”我愣神儿之时,刘成又问了我一遍。
我看着他的眼睛,再次认真地问了他一遍:“真的不是你?”
“你在说什么?”刘成更是疑惑不解地问我。
我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出来,他没有说谎。
“难道还有其他人?”
就在我疑惑之时,张玉玲突然插嘴问道。
“其他人?”
刘成更是摸不着方向了。他说:“你们都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儿也听不明白呢?”
张玉玲说:“之前我们的确在那条盗洞之外的铜管中听到了你的声音,如果那个人不是你的话,那应该就是其他人,这里还有其他人!”
“是它!”小哥突然插嘴说道。
“谁?”
听小哥的意思,好像知道那个人是谁,我立即就问他。
小哥看向我说:“上次我跟你说过,它一直在我们身边。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经他这一提醒,我的确想起他曾经说过,他们一直以来都假设过一个敌人的存在,来证明他们之前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遇到的阻碍。
他曾经也怀疑过,那个假扮他接近我们的那个人就是他所说的它,也就是那个假想敌。
不过,后来我猜测,其实前前后后,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其实都是同一个人。
直到这次相遇,我虽然对面前的这个小哥还是充满了不信任,但下意识中总觉得他值得信任。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
“你样说的是……”
刘成似乎也有了一些头绪,他想了想说:“难道你们说的是那个假小哥吗?”
不过话说刚说出来,他就怪异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小哥一眼。
最后,他还是看向我,疑惑地说:“你不是说,其实他们是同一个人吗?”
被他这么问起,我也迷茫地摇了摇头说:“我刚开始的确是那么以后,可是现在我又不确定了。”
“喂喂!”
就在我越想越乱之际,张玉玲突然说:“我觉得你们还是想想怎么应付眼下的事情吧!”
随即,我将所有的想法抛到脑后。
眼前可是还有很多旱魃挡着去路呢,我怎么在这个时候愣神了。
“这有什么难的!”
刘成一脸轻松自在地样子说道。
这令我感到意外。
不过,他拍了拍小哥的肩膀说:“小哥一个人就能搞定,哪儿费得了那么多事儿?”
我不禁翻了个白眼,总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