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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秘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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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水狂沙 第七章 暗渡地穴

  在石壁的前面,有一个像是人工打磨的石柱,石柱的顶端有一个凹槽。

  我打开手电仔细看,在凹槽在中间还有一个约筷子粗细的小孔。

  “左边那个,打一壶湖水,”对方的声音适时地传来。

  我看向刘成,朝他点了点头。

  刘成取下自己的水壶问我:“里面还有水,怎么办?”

  “水?”我惊讶地看着他手里的水壶,一把夺在手中。

  拧开盖子放在鼻尖闻了闻,没有气味儿,真的是水。而且看里面剩下的量,刘成应该已经喝了不少。

  不由分说,我把剩下不到半壶的水一股脑儿地灌在口中。

  同时心中暗骂,妈的,同为炮灰,怎么还区别对待呢。

  不过想想当时如果不是那壶煤油的话,可能我已经丧生在那条肥遗的口中了。

  很快,刘成打了一壶血一样的湖水过来。

  “倒进去,”对方的指令及时下达。

  刘成依言将壶中的液体全倒了进去。

  不过,有一个奇怪的现象。

  那凹槽底部是有一个孔的,但这血红色的液体却不会往下流。

  “右边那个,放血。”

  听到这话我愣了一下,放血是什么意思?

  刘成也一僵硬地看向我。

  他愣愣地说:“他不是想让我杀了你吧?”

  “你傻呀!”

  我立马就来了气:“他说的是放血,让我放你的血。而且你看,那就饭碗那么大点地方,那东西占了一大半,放不了多少就满了。连割腕都用不着。”

  说着,我指着石柱让他看,并不怀好意地掏出了军刀,向他比划着。

  “右边的,用你的血!”

  本来我并打算放刘成的血,一来这根本不是多大的事儿,没必要让刘成让我替我承受;二来我要借此来判断一件事情。他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想,但我没有声张。

  至于第三,那就是我从刚才就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我不知道对方在哪里,但我刚才的叫喊声对方却能听到,而距离岸边的刘成却没有听到。

  甚至我的喊声带到了那么多石笋造成的连锁反应,动静绝对不会小,他没有察觉到。

  还有,他说在之前那块布条已经烧起过一次。

  从它能发出的火光来看,在我距离岸边有一百多米远的时候完全可以看到。

  虽然不排除我的手电光线亮度覆盖了布条燃烧所发出的火光,造成我忽略的可能,但他的水壶里剩余的水量却让事情变得越来越匪夷所思。

  这三个细节,其中有两个表明他在我之前到的这里,有一个表明是在不久前才出现在这里。

  不过无论哪一种情况,都能说明一件事情,他在骗我。

  还有一个不算太重要的细节,他没有带手电。

  在这样的地方行动有多么不便我深有体会,没有手电他是如何走到这里的?

  这一切都证明了他在骗我,但他为什么要骗我?

  我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他就是刘成。

  我们在一起相处了那么久,我不可能会认错人。

  可是,就是这样熟悉的人,他却在骗我。

  他骗我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没有继续想下去,至少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没有要对我不利的意思。

  我快速地在左手的胳膊外壁划了一刀。

  我的动作很快,当刘成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滴入了好多些血了。

  胳膊的外臂没有主脉,只是一些毛细血管,流出一定量的血之后就能够自然止血了。所以我看到电视里那些为了歃血为盟或者要干与我现在干的类似的事情时,不是划手心就是割腕的狗血情节,我都会鄙视地骂一声:傻逼。

  当我的血滴入凹槽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我的血迅速地溶入了那奇怪的液体中,咕嘟咕嘟几声就顺着底部的细孔流了下去。

  这时,我感觉到地面有些轻微地震动。

  与此同时,面前的石壁伴随着剧了的震动开始缓缓地下沉,打开了一条通道。

  我看向刘成,他正一脸懵逼地看着我说:“咱俩这是不是要去盗墓啊?”

  当石壁完全沉下去之后,露出了一个洞穴。

  从形状上来看,不像是人工开凿出来的,倒像是自然形成的洞穴被某个家族所占据,并设下了这道机关用以阻挡外人进入。

  但同进又设下了可以血祭开启的机关,似乎里面放着什么东西等着后人来取。

  在当时,还没有《鬼吹灯》,也没有《盗墓笔记》,更没有现在风靡的盗墓流小说。

  要不然,我当时肯定会调侃刘成一句:“你小说看多了吧。”

  不过,神话故事、武侠电视剧在那个时候盛极一时,经常可以在里面看到一些用血祭开启某个地方之类的桥段,说起现在的情形来,还是比较狗血的。

  一般能够用这种方法开启的,不会是墓穴。

  可能是价值连城的前朝宝藏,可能是家族留传的神秘遗产。

  至于绝世高手留下的可称霸武林的武功秘笈、秉天地而生的神兵利器,这些就绝无可能了。

  科学已经证实神仙那种生物是不存在的,至于古时的绿林也都变成了现在的黑社会。

  所以若要依据电视剧的情形来判断现在的这件事情,肯定不行。

  但我们一无所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把里面的东西带出来。”那人的喊声再次传来。

  此时再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我已经心头火起。

  若他在我面前还说这样的话,我不敢保证我不会一时冲动之下暴起伤人。

  他们会让我们俩个毫不知情,且绝对没有一点儿探险经验的人来做这件事情,本来就有让我们替死的意思。但现在,或者一直以来,他对我们一直都是在用命令的口气说话。

  虽然我们尚未深入社会,不知道人心险恶,但起码的气节还是有的。

  即使被人以死相逼,我骨子里的那股傲气也绝对不可能被淹没。

  我看向刘成,他却在注视着洞穴里面。

  但我看得出来,他在害怕。

  我问他:“怎么了?”

  “你听,”他竖起耳朵朝着洞口里面听。

  好奇之下,我也不再发出任何声音,跟他一样竖起耳朵仔细辨别里面的动静。

  “呼呼……”洞穴里传来细微的空气流动声。

  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甚至我也只有看到刘成头顶那几根立起的呆毛,在气流中轻微摇晃下才能感觉到确实有细微的空气流动。

  有空气流通,那就说明有出口。

  我压下心中的兴奋,小声的对他说:“里面应该可以通到外面,说不定我们可以从别的地方出去。”

  听到我的话,他也兴奋起来。

  但眼看他就要高兴的跳起来时,我用手捂住他的嘴,小声地说:“小声点儿。”

  我知道,虽然我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太大的声音看起来是怕对方听到,但其实是在验证一件事情。

  我捂刘成嘴的动作,任傻子都能看出来我的举动是什么意思——不要声张。

  即使他喊出来,我估计也不会被对方听到或者听清楚,但我要验证的是,我对刘成做的动作他能不能看到。

  从之前分析看来,对方喜欢用心理暗示的方法掌控我们的行为。

  但他听到我喊话后才回应我,看起来是智商低下。

  同时,他所使用的种种手段表明,这么简单的事情,如果在他可以看到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想不到的。

  我断定,他依然对我们进行心理理示。

  这就表示,我们很有可能会脱离他的掌控。

  情况几番地脱离掌控,使他烦燥,一旦烦燥就会露出破绽。

  过了几分钟,我没有听到任何反应。

  心中暗笑,我猜的没错。

  我松开刘成的嘴,对他说:“再灌一壶,我们进去。”

  刘成没有犹豫,直接跑湖边去灌了满满一壶的血色湖水。

  我则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缠在登山稿上扎紧。

  我制成了一个简易的火把。

  在湖中醮了醮,并引燃。

  我招呼刘成,一起走进了那黑漆漆的洞穴。

  我举着火把,在前开路,刘成跟在我的后面。

  火把燃烧地咧咧作响,与我们的脚步声吧嗒吧嗒连成一串。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了害怕,相反的格外冷静。

  可能是刘成的原因。

  他表现得表害怕,我就要表现得越冷静。

  在学校的时候,他的确敢公开谈对象,他也敢毫无顾忌,见谁不爽就揍谁。

  在这个年龄段,能够有一段为所欲为的经历,感觉上挺风光的。

  说是无悔的青春也好,不羁的青春也好,一定会比我这像是发霉一般的青春来年痛快。

  兴奋、害怕、骄傲、狂放、痛苦与爱慕、伤心和快乐都不需要过多地去掩饰,想干什么就去干。想不去干什么,就不去干。哪怕有一系列繁杂的道德规则去约束,也敢于无视,甚至冲破。

  尽管这些行为在大人看起来都是不成熟的、甚至是傻逼一般的表现。

  但本身就无所顾忌,痛快就行。

  在那时,刘成很多敢做的事,我都不敢。

  即使偶然打架,也多是出于情义上的帮忙。

  所以,我羡慕他的青春。

  小时候,我们总希望快快长大,就可以像故事里那样和某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现在,我却感觉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幸福却越来越远。

  刘成害怕狗和蛇,害怕天黑。

  周围漆黑的环境,可怕的安静,吓得他连气儿都不敢大气儿出。

  在此时,我终于感到一丝优越感。

  虽然,我不敢当一个傻逼,但我很愿意装成一个大人去思考和行动。

  在这时候,我无比自信。

  我不再害怕。

  就这样,我们走了半个小时,大约已经走出了两公里左右。

  一路走来,虽然脚下的路崎岖坎坷,有时绕路、攀爬,有时贴地匍匐、侧身挤过,但我们到底年轻,虽然走这样的路比平常的路要更耗费体力,但我们互相帮扶,那些工具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所以,其实我们走得并不慢。

  期间,我们甚至休息了几分钟。

  并且我得知他们为刘成准备的装备中还有几个压缩饼,我狼吞虎咽般地吃了一个。

  虽然我再一次对他们如此的区别对待有所抱怨,但他们既然给了刘成水,那么再给他食物也就不奇怪了。

  又走了几分钟,我们挤过一条岩缝以后,突然一股风传来。

  一阵哗哗的水流声,被风挟带着传入我的耳朵。

  我一激动,对身后的刘成说:“快了,快了,有水声。”

  我们又走了大概一百多米,期间风越来越大,水流声也越来越大。

  洞越来越大,直到最后,我们来到了一片仍然一片漆黑的空间里,但我们没有再向前。

  一条深渊挡住了我们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