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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或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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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拎着墓碑的合金手斧,就这么站在他们这群人身前。

  自由解放战线派人进入了运输车将还活着的几名研究员押解出来。昏迷了的赵耑也在其中。但他们并未对我采取什么措施,如果要杀死我的话,他们早就照做了,所以我不太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过了一会,自由解放战线的人纷纷退开,一个女人在两三个侍从的跟随下从人群里走出来。

  “你很强,我对你和130研究所之间的矛盾很感兴趣。”

  我很意外,并不是对女人抱有歧视,但一个女人能率领在场这么多人,我感到由衷得佩服。

  “我对你们接下来怎么处置我也很感兴趣。”既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决定还是弄清他们的意图再做下一步打算。

  “放心,你已经充分证明了自己不是130研究所的人,虽然你穿着【哨兵】的战斗服,不过我想,接下来我们会仔细弄清楚你的一切的。”说完,她冲我眨了眨眼睛便离开了。

  他们留下了两个人走到我旁边,其中一个盯着我,向摊开手掌。

  “这人是我杀掉的,武器是我的了,所以不要弄丢了,好吗?”我无奈得将合金手斧递给他。

  “当然,如果你继续活着,我会还给你的。”

  我挑了挑眉,无视他的话跟着这些人离开了这里。

  我们这些天的工作成果完全成了自由解放战线的战利品,采集车完好无损得被缉获,这要得益于那几个研究员贪生怕死,我起初以为他们会壮烈得选择和自由解放战线同归于尽呢。现在看来,130研究所除了医疗生物和军事领域让人忌惮,它旗下的研究员也不是很有骨气的一群人。

  他们将我们这些人押到了废墟城市外的群山之中,这里地形复杂,四处几乎看不到绿意,整个山区山体黝黑,到处布满弹坑枯木,山峰陡峭,怪石林立,难怪这附近的势力均对自由解放战线无可奈何。

  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是,这片区域的山体之间似乎被地下隧道打通连成一片,有几个山体本身就是堡垒,如此浑大的防御工事,让这些人足以抵御任何敌人的侵入。

  在隧道四处拐绕后,我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假若要逃出这里,即便拥有向导我自认也做不到。

  他们把我丢在一个监狱里,这里环境潮湿,出口被铁栏阻挡,囚室里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个马桶,墙壁都是砖石,如此简陋让我以为自己穿越到了二百年前。

  这里关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我在130研究所也见到过他们关押的犯人,那些人都是被作为各种实验对象而被关押的。

  在这里,我不明白他们囚禁这么多人在这里做什么,这些人每天消耗的粮食都会是一笔可观数字,而食物,可能还是别人拿人命来换来的。

  这种“等价交换”,我根本无法理解。

  不过这是别人的家务事,和我没有关系罢了。

  赵耑他们似乎被关在了别的地方,现在不知道如何了,我起初以为会有人来对我刑讯逼供,我甚至都做好了接受一番皮肉之苦的准备。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若不是每天都有人送饭,我都以为自己被遗忘在这里了。

  监牢里暗无天日,只有走廊上的吊灯发出的微弱的光,时间一久,我几乎没有了时间概念,每日睁开眼,我甚至搞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没有人对你说话,没有人在乎你,你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对着牢房墙壁上的老鼠洞发呆,如果是别人,在这种状态下关押时间太久可能会发狂,但我不会。

  在20年前的记忆里,每当走进宿舍或者囚房,我的心才会觉得这是我的家。那六年的时间里,只要走出囚室,就是枪火爆炸的轰鸣、亲人战友痛苦的哀嚎、血肉横飞的战争,只有待在囚室里,我才觉得自己没有生命危险,在睡梦中也不会有人过来抹掉我的脖子。

  而离开囚室,摆在我眼前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活下去,为了活着,就必须剥夺敌人活着的权利。这便是生存的法则。

  我看着墙上被人刻上的记号,这上面大部分是这间囚室的上一个犯人刻的,后来那人可能死掉了,所以我看到之后继续他未完成的工作,我算了算日子,已经被关押了24天了。

  虽然每天在囚室里都有好好运动,可我觉得自己还是长胖了不少。

  “居然是你,高珉。当我听到带你回来的人告诉我你叫老鬼,我还以为只是个巧合。”

  我从床上坐起来,望着走进我囚室的那个白发老人,他的脸上沟壑纵横,我实在认不出他究竟是谁了。“非常抱歉,我不太记得以前的人和事了。”我这么解释道。

  “我听说了……真不可思议,虽然你一直活跃在新闻里,但从新世纪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你了。”2100年以前的故人,我努力回想着,试图从记忆里寻找一点蛛丝马迹。

  老人脸色很是怅然,“你还是那么年轻,我却已经老得快要入土了。朋友和亲人一个个在我面前倒下,我都以为自己记忆里已经没有活人了。”见我仍然一脸茫然,老人叹了口气,“我是罗淳启啊,高珉。”

  仿佛打开尘封已久的古董盒,入伍前在监管中心前后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那个一脸冷漠的大叔自我介绍是一名格斗运动员时,我当时还一脸钦佩。

  “大叔……你变得这么老了。”如果他不开口,即便我没有失忆,见面绝对也认不出来。

  罗淳启苦笑了一下,我理解他的感受,换作别人,在经历过社会与世界的剧烈变动之后,还能见到早已死去的人,都会感慨莫名。

  只是我对过去依然没有太大的代入感,这种感受在我心里无疑要大大折扣。

  “所以你现在成了暴徒头子?”我看着一脸敬业把守在一侧的卫兵问道。

  “没错。”他大方的承认道,以他的年龄,也不再在乎别人如何看他了。“我是自由解放战线最早的一批入伙人之一。【灾难日】发生5年后,我已经认不出来自己生活的国家了。趁着8区被7区攻陷的混乱中,我通过特殊途径解除了脖颈的定位器,从军队逃了出来,回到了3区,在这里发生了很多事情,政治派系林立,每日都搜刮大量平民强制从军,互相征伐不断,底层平民不堪其苦。无法忍耐下我和一些志同道合的人建立了自由解放战线,起码,不能让别人随意得决定我们的生死。”

  我对他最后一句话感到认同,军人可以为了国家利益而奉献一切,但无法为了个别人的利益奉献自己,那不是爱国,而是傻,B。

  《生或者死》冷知识,合众国与共和国的意识对立,归根到底是:国家承认你的是你的,但国家让你一无所有;你的是国家的,国家的还是国家的;这两种思想的对立。(大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