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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A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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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章】 坐大巴,你拥我挤好无奈

  快午餐了吧?可这台风,并没有减弱的意思。这雨,倒是偶尔收敛了许多。

  柳阳决定不吃午餐了,就吃包泡面吧?可是,此时又收到了王强的信息:各位学员,为了大家的安全,南山酒店的餐馆将送饭菜上门。因送餐人数较多,可能迟点用餐,请凉解。切勿外出。谢谢合作!

  呵呵,真是服了这王强了,台风一来,这吃喝拉撒的,就全考虑好啦!这意识,这服务,真的应该点个赞!

  有点不满意的是,这南山酒店的电视信号,却突然不行了。甚至,房间里的灯,也断电了好几次。一停电,怎么办?不说看电视了。关键是,这手机昨晚忘记充电了。玩不了手机,这才是最痛苦的了。

  抬头望蓝天,低头玩手机,这是最时兴的悠闲吧?

  看看时间,估计送餐的,也快来了吧?不知道,这送餐的,有没有排个先后顺序呢?早就听说,南山酒店的总统套房,住着不少大老板、大领导,估计要让他们享受在前吧?毕竟人家花钱多,也是有钱花,不能不照顾好。

  还是接着继续,再写点什么吧?

  说到上次回家之事,就难免要想到当年的坐大巴了。大巴里,挤满了人。有坐着的,也有不少人在过道里放张小的塑料凳子的,这已经算是不错的待遇了。唉,一千多里的路呢,这罪可不好受啊!

  虽然这长途大巴空气不好,但不少人还是愿意选择坐,因为坐火车硬座,估计是拥挤,更不好受。挤了挤了点,毕竟还有个座位。虽说明确规定,这长途车必有两个司机,还规定不能超载。但事实上,绝大部分的车,都是满载之后的超载呢!这个地球人都知道。

  一路上,还是有交警的,还是会例行检查的。但一路的拥挤,一路的车祸,早让交警顾不及了。或许考虑春节的原因吧,不少交警也是来不及处理了。还是直接放行吧!要不然,这路更堵。至于,司机们有没有交罚款,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几个被村民敲诈了几十元的乘客,还在骂骂咧咧,显然也只能骂几句,权当安慰了。碰上这样的事情,除了怪你不守规矩,不好彩,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此时,你可别指望其他人会出头!在这种场合,瞧热闹的,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闲话的,事后来个出点子的,十之八九,不怀好意!当然,一到车上,大家还是会言论几句的。听上去,你会更不舒服,瞧这些人的幸灾乐祸!

  人家鲁迅先生,早就把这点劣根性,分析得淋漓尽致!再往前,你也不必总说人家孔子老人家!这是传统思想吗?这是孔子孟子老人家教的吗?就这点德性,不是你从娘胎里,就与生俱来的吧?你也不必总拿学校老师说事,人家老师工资够低了,还天天教你学点文化,学点做人的道理?

  究竟是谁的错呀?老人倒地,你不扶也就罢了。好事不做,也算了。这趁火打劫,落井下石,还要踩上一脚……这总不该是正常人干的吧?也不要总说别人怎么样,你自己怎么样呀?你,是不是,也一样是那老舍先生笔下《茶馆》的看客?

  有了上次的经验,司机也学乖了。为了乘客的安全,还是不能乱停车。对!还是安全重要呀!想通了这一点,那就没人会有意见了。

  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这里没有当官的,这里没有刁民,这里没有交警!这时,司机就会放心了!他一般会选择一个相对偏僻的地方停车。一下车,自己先叼上一根劣质的香烟,解解乏,然后伸个懒腰,扯着沙哑的破嗓子,却也不失风趣地一连串叫嚷:

  各位帅哥靓女!男女老少!到啦!到啦!

  快醒醒!快下车!上车睡觉,下车拉尿!

  自己看着办,你们想到哪唱,就到哪唱!

  不用司机交代,也用不着商量。其实,也顾不了那么多,人有三急,一急搞不好会出人命的。在斯文面前,这急,显得特别特别地高大上,让人啥也无所谓。等女人们都一溜烟,头也不回地,跑向了小山坡,然后自动地围成了一个严实的,而且是密不透风的人墙。

  人墙里,就轮着,一个个唱歌。当然也有落单的,也有招,撑开雨伞,蹲着就唱。而男人们早已等不及,也是自动地站在路边,排成了长长的一列,对着那路边的水沟,就地解决。

  当然也会有一些混蛋,对着不远的小山坡,对着一群女人喊话:狼来啦!狼来啦!说完,还要打上一个响亮的响指,接着,就是一阵欢快的笑声飘过。

  当然,那边也不想示弱,有人就忍俊不禁了,或者也有几个小媳妇,或者里面还有几个泼妇,或者也有害羞的小姑娘,总之有人大声回应道:臭男人!臭男人!死流氓!死流氓!不过,听得出来,还真的没啥人会真的生气,真的计较呢!这其中的奥妙,就不说了吧。

  回到车上,大家唱完歌,也不想睡觉了。轻松的气氛,一下子荡漾在车厢里。久违的客家乡音也冒出来了:你是于都的吧?宁都的……在东莞做事呢……我在深圳……你呢?

  说到乡音,总有特别的磁力。在嘈杂的菜市场,你看见的,不止是青菜鱼虾,还有来自五湖四海的脸庞。在杂乱的方言中,或许,在GD这地盘,粤语,还是占据了先机。谁的地盘,谁做主。我的嘴巴憋得,很紧,很紧在偏僻的一角,有一群五颜六色,却聚集了相同的声音,那是熟悉而又有点陌生的乡音。来不及思考,我的眼睛,我的耳朵,我的身子早已改变了想法,那正是我回家的方向。

  过去唠唠吧!就那么几句。温习,温习,老家的那一棵老榕树。探探,听听,树下,谁家的老人,在聊家常?远方,谁家的宝贝,在闹纠结?

  不过,当真正的乡音来了,甚至说是艳遇来了,交上了桃花运,柳阳却说不出口了。刚到GD工作,适逢GD打工高潮,真有点这样的味道,除了老少,都想去GD赚点钱,往外跑。家里的几亩地,很多我都不放在眼里,能收就收点吧,要荒就荒去吧。

  在工厂上班,虽然也趁早摸黑,加班加点,但比起脸朝黄土背朝天,还赚不上小孩的学费,应该还是强很多的。比起打工的,柳阳有一点清高,觉得自己毕竟是公家人,拿公家的饭碗,还是受人尊重的。却没一点优越感,尊重,比得过钞票吗?这点工资,还不如去搬砖头呢!

  这世界怎么回事呢?难道真的是,读书,读书,越读越输?那些没参加高考的,没学过什么经济学的,比起自己就算混了几年大学,也算是学了几年经济学的,可是厉害多了啊!就连同村几个小学没毕业的,也一个个成了小老板!想到这些,柳阳有点恨自己当年怎么那么执意高考呢?

  记得有一回,柳阳座位身边是个二十出头的美女,估计是个在公司上班的打工妹。这妹子倒是挺热情,一上车,就开始搭话,还递上了一小包相思梅。比自己还主动,在GD白混了几年,口袋一无所有,胆子还是那么小,见了女人也还脸红。除了说句“谢谢!我不爱吃”,就再无二话,似乎不会说话了。多好的搭讪机会啊!想到这些,此时竟然有些生气!

  下车休息时,柳阳才开始花点心思,偷偷地瞄了一眼那妹子,也不敢细看。看上去,身材匀称,皮肤白晰,从穿着打扮,到气质形象,似乎完全没有村姑的余味了。

  甚至,她好像还涂了口红,还有指甲油?不想,就这么几秒钟,竟然与她正眼相对了,赶快低下了头。姑娘笑了一下,不再说话,可眼里分明有点埋怨,又有点不屑。

  回到车上后。柳阳先打了招呼,姑娘才开始活跃起来。当然,也只是问了问,诸如在哪上班、做什么的之类的一些日常话题。听说,是在政府部门做事,姑娘流露出了羡慕的眼神。一个劲地说,还是你们读书人好!有出息!不像我们想读书,也没机会哟!不用问原因,一个字:穷!说完陷入了沉思,双方进入了长时间的沉默状态,空气似乎也窒息了。

  后来,几个小伙子开始起哄了,叫嚷——司机大哥,放点那电影片子来看看吧?

  要看多少级的呀?ABCD?我这可不少哟!

  你们这些人呀!真是的,哈哈哈……

  本以为女人们会一致反对的,没想此时竟然没一个人说话了。估计,也想看看?也想乐乐?其实,天天在外打工,一天到晚,不是加班,就是睡觉!哪有时间谈情说爱,哪有心思管这些!赚钱最重要!家里人最重要!哪知道什么ABCD!

  不过,从一伙男人们的哄笑声、打闹声中,似乎又是嗅到了点点骚味,其中有男人和女人的味道。显然是跟女人有关的,说不定,还是露这露那?还有那流氓点的?一个个低下了头。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说,那几个姑娘了,柳阳发现: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竟然也脸红了。是在想家中,那很久没有时间见面的老公了吧?

  当然,司机也不敢放肆的,还是放一个娱乐性的,大众性的,大家都能接受的喜剧片。看这个,是绝对不会犯错误的。现在人的思想,还是受到一些不良风气的影响。

  这个时候,看什么节目,看什么风景,其实早已无关紧要了吧?早点回家,不要堵车!要知道,春节期间,路上一堵车,有时就是几个小时啊!那滋味,估计没在外乡漂泊的,没这感觉。回家过年,回家见亲人,回家见曾经的同学朋友,当然如果可以,包含以前喜欢的那个曾经的小芳,这才是头等大事啊!

  年货,是早就准备好啦,只等回家的这一天!瞧,一袋一袋的,满满的,别说值几个钱哟!啥,都想带回家!只想给家人一个惊喜,一个大大的意外!我在GD打工赚钱回家了!

  就这样,长途汽车摇晃晃着,在一直飞奔着,朝着一个叫“家”的方向,前进,再前进。丝毫不受任何影响。车子被两个司机在操作着,而司机又被长途运输公司的老板操作着。这社会,在互相影响,在互相操作着。

  其实,谁知道呢?这车上的人是在看电视,是在看风景,是在想着女人,还是在操心着一家老少的生计……

  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愿去多想,这历史,这风景,这游子啊!在想些什么呢?

  或许,可能,应该,人看风景,风景也在看着每一个人,等待每一个人的精彩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