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齐凡走在大街上，看着大街上来往的行人。许多人穿着布衣，在严寒中瑟瑟发抖，手里拿着包裹，急切地赶回家。齐凡自己当然也冷，但是在这古老的大街上，寒冷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青色的石板路，路两边各种木房子，茶楼饭馆还时不时传出各种叫卖声，路上还时不时有着挑着担子卖零碎玩意的小贩。齐凡甚至还看到了传说中的妓院——满香楼，里面更是不断传出女子的娇笑声，门口老妈子则不断地迎接着客人。
就在齐凡看着大街上的人时，大街上的人也都偷偷打量着他。一身现代装束的齐凡显然十分奇怪，更不要说他脸上那一脸呆逼的表情。然而，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不管哪个地方，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扯远了，但是，有人的地方，总有那么几个刺头，此地自然也不例外。毛三儿在这里虽然不算数恶霸，但是其臭名声也算是为街坊邻里所熟知。一般人见到毛三儿那都是尽可能避着走，可惜齐凡根本是两眼一抹黑，加上毛三儿长得也不是浓眉大眼凶神恶煞，见毛三儿靠上来，他也没在意。
毛三儿小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母亲疼他，舍不得打，久而久之竟让毛三儿养成了刁钻野蛮的性子。毛三儿不懂节制，吃要吃好的，用要用贵的，然而他家也不是富贵人家，母亲每天做的那点针线活赚的钱还不够他点一个菜。好在毛三儿还算是有点良知，没有继续赖着母亲。当然他自己也寻思着，跟着母亲肯定享受不了，索性就自己出去打混了。不过以他的性子，正经活没一个能干得久的，什么店小二，搬运工之类他都干过，不过没几天就不愿干了。但人总得吃饭啊，那没钱怎么办呢？很快，毛三儿就踏上混混这条路了。每天小偷小摸，找找软柿子捏，这么一来，名声也就传开了。
今天毛三儿一天都没啥收获，心情正郁闷着，正走着，就看到了齐凡这愣头青。看着齐凡虽然造型挺奇怪的，但是毛三儿眼尖，齐凡身上穿的这衣服看起来貌似不错；而且，齐凡那一脸蠢蠢的样子，让毛三儿更加坚信，此人既好骗，又好欺负。
“兄弟，怎么，第一次来北海城？”毛三儿看齐凡似乎对这里不熟悉，开始跟他套近乎。
齐凡的大脑其实还没反应过来这里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自己难道是穿越了？那白京和沈霏瑜去哪了？他们也都在这里吗？虽然有一大堆问题，但是齐凡还不至于蠢到向这里的人问这些问题。不过，这里对他来说的确是个陌生的地方，齐凡正愁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有“热心人”上来帮忙了。不过来人一句话直接就让齐凡惊呆了。
“你说什么，这里是北海城？”齐凡不敢相信地问道。
“嘿，奇了怪了。”毛三儿本来还以为齐凡只是看起来蠢，没想到是真蠢。连这里是北海城都不知道，人就跑过来了？“这不是北海城还能是哪？你看你看，虽然现在傍晚天色有点暗，但是那边的北海神峰你是不是能看到嘛！这能如此近距离看到北海神峰的地方，除了北海城还能是哪？”
齐凡朝着毛三儿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的的确确看到了北海神峰，就和他穿越进来之前看到的神峰没啥区别。直到此时，齐凡才大概明白了，这里的确是北海城，不过，这里看来是很久很久之前的北海城，具体有多久远，齐凡就不得而知了。
毛三儿继续道：“怎么样，没骗你吧？我毛三儿在这北海城怎么也算是一号人物，今天兄弟和我有缘，我也就帮你一手。看衣着，兄弟不像是本地人吧？这衣服料子，看上去也很不错啊。”
毛三儿说着伸手在齐凡衣服上摸了摸，齐凡本也不以为意，毕竟“穿越”过来的，人家觉着自己衣服奇怪也正常，要是欣然接受那才是怪事。不过，毛三儿可不是仅仅是摸摸衣服这么简单，他很隐蔽地试探了齐凡衣服两边的口袋。本来这个动作，一般人可能也感觉不出啥，但是齐凡好歹也是跟着阎老大混了这么久的人，这点动作没能逃过他的感觉。这么一来，齐凡马上也是知道了这毛三儿也算不上什么人物，估计前面说的都是吹牛，方便套近乎，再找机会下手。
想到这，齐凡马上对毛三儿说：“毛兄弟，我也不瞒你。你算盘打我身上可算是真打错了。我这里你捞不到一点好处的，不信我给你看。”说着齐凡翻出衣服裤子上所有口袋，“我也就是个穷人一个，初来乍到，自己都还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
毛三儿心里还盘算着怎么下手呢，齐凡给他整了这么一出，心里立马“咯噔”一下：看不出来啊，这小子也是个中高手！他虽惊慌，但暗作镇定，没有再跟齐凡吹牛，靠近齐凡小声问道：“兄弟原来是同行啊！早说嘛！你哪条道上的？我毛三儿在北海城这方面也算是消息灵通的人物，从来没听说过兄弟你这一号啊！”
齐凡苦笑不得，说：“毛兄弟，我真的是刚来，这北海城我都还不熟悉呢，怎么可能是道上混的。而且，我也不算是你同行，我那点三脚猫功夫，根本摆不上台面。”
“诶，你可别这么说。”毛三儿立马打断他，“兄弟你刚刚立马就判断出我的意图，北海城里能做到这点的，可不多啊。就凭这一手，兄弟你的能力，我信！”毛三儿满脸佩服的样子，更是让齐凡无言以对。不过齐凡见毛三儿这么认定了，也就不再反驳。眼下和他争论这个没意义，找到沈霏瑜才是关键。当然，如果能遇到欧阳猎犬他们，那就更好了。
毛三儿还在为齐凡刚才瞬间察觉到他意图而钦佩，又想起齐凡刚刚说不是道上混的。他心里一想，齐凡身手怎么说也算是高超了吧，那自己完全可以把齐凡带进帮派内啊！这样一来，自己招揽的人数就只差一个了，再加把劲就可以……想到这里，毛三儿立马抓住齐凡的手。
齐凡冷不丁被抓住，吓了一大跳，猛得甩手摆脱掉毛三儿，警惕地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毛三儿抓了抓脸，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太激动了。我是这么想啊，这位兄弟……”
“我叫齐凡。”齐凡报上名字。
“好，齐兄弟！你这不是刚来愁着没落脚地么？我看你身手不凡，打算带你去引见我的大哥，到时候你一入伙，给老大露几手，很快就可以坐上我们帮派的高层。这么一来你不就可以在北海站稳了？而且你这也算是帮我一个忙，我给帮派引进这么一号大人物，老大说不定一开心也让我当个小管事的。你看这不是对我们都有好处嘛！”
齐凡一听，心里大喊不妙，连忙朝毛三儿摆手道：“不行不行！毛兄弟你别高看我，我是真没什么本身！你要带我去见你老大，那到头来咱俩都只能喝西北风了！”
“哎呀，齐兄弟别谦虚。我刚那么隐蔽的动作，你都可以感觉到，显然不会是碌碌无为之辈。你就不要再推让了，走！”毛三儿说完抓住齐凡，拖着就走。
齐凡自然百般不肯，拉着毛三儿不让走。两个大男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很快就引起了围观。周围认识毛三儿的都指指点点，还有人小声说着：“没想到毛三儿还好这口，怪不得平日里没怎么见他逛青楼，原来喜欢的是……”
“小声点小声点！你不怕被他听见了来找你麻烦？也真是苦了那个少年了，你看他一脸不愿意的样子，真是作孽！不过看他衣服花里胡哨的样子，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
齐凡此刻心里真是有苦说不出，周围这么多看戏的人，也没有一个上来帮忙的。毛三儿这会脾气也是上来了，硬是要带齐凡去见他老大。齐凡眼看拗不过对方，心想要不就算了，跟着他去一趟，到时候自己再借口出来。这会在大街上这么拉拉扯扯耗着，也不是个办法。
就当齐凡准备跟着毛三儿一起走时，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掰开了毛三儿抓着齐凡衣服的手。毛三儿火气立马就上来了，冲着来人喊：“你谁啊？居然不认识你毛三爷？惹了我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吗？”说完转头，打算继续让齐凡跟他走，没想到齐凡怔怔看着来人，眼里满是惊讶。
毛三儿小声问：“怎么，齐兄弟你认识他？”
齐凡没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心情，道：“好久不见，楚冰。”
“是啊，好久不见，凡哥。”楚冰朝他眨眨眼，笑道。
自南山城一别，俩人就没再见过面。齐凡想过两人再次见面时的场景：可能已是陌路人，即使见面也不再交谈；可能因为身份问题，俩人已是敌人，拔刀相向；或者，两人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只不过在这么一个不知是虚是实，是何时代的世界里，俩人再次相遇，齐凡才发现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楚冰还是那个楚冰，他也依然还是那个齐凡，两人就像刚从南山城那小屋子出来一样，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齐凡打过招呼后才想起楚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疑惑地问：“你怎么也出现在这里？”
楚冰倒是一点都不隐瞒，反问他：“难道你不是因为元素法则来到这里的？”
齐凡不知道该不该说，楚冰见他犹豫状，便道：“没事，你要是不方便说就别说了，反正进来的人理由基本都是差不多的。我好奇的是，你是怎么通过那段地下通道的，如此多的陷阱，你的同伴可以全都破解？”
“地下通道？”齐凡一头雾水，同时也下定决心把事情说出来，便把他到达北海城后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下，听得楚冰也是大为惊讶，没想到齐凡居然经历了这么多危险的事情。不过即使这样，齐凡依然还能来到这个虚幻世界，看来也是福缘不浅。
“没想到原来外面也可进到这个世界来，我师父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开通道内的门。现在看来，通道内的门更像是个钥匙，一旦打开，便可以激活神峰周围的传送点。”楚冰接着又把他来到北海后的事情简单说了说，并告诉齐凡此地究竟是哪。当听到虚幻世界时，齐凡也倒吸了口冷气，问：“那按你的意思，这里的一切实际上都是不存在的？”
“应该是这样的。但是，如果在这里死去的话，也有可能真正地死去。所以你也别掉以轻心，这里可有着一大群跟我们一起进来的魔法师。按照你说的，你同伴可能根本就没进来，对你来说，这里算是龙潭虎穴了。”
两人讨论着此地的情况，完全忽略了旁边的某人，毛三儿不干了，这可是他头一遭在北海城遭到冷落，他跳到两人中间，分开楚冰和齐凡，然后朝着楚冰问：“说完了没？说完了赶紧走，我还得带齐兄弟去见我大哥呢。”
楚冰用眼神示意齐凡，询问这是谁。齐凡苦笑，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认识。楚冰表示了解后，看向毛三儿，问：“你大哥？你为什么要带凡哥去见你大哥？难得他招惹你了，你说说看，说不定我可以帮你解决。”
“你就别烦了好不好！齐兄弟的身手怎么会是你可以比的。”毛三儿满脸不屑。
楚冰听到身手，觉得十分奇怪。当看到齐凡对他做了个三只手的手势后，他恍然大悟，哈哈大笑，朝毛三儿靠过去，问道：“你觉得凡哥身手好？”
齐凡听出了楚冰话中的嘲讽，翻了个白眼表示抗议。
毛三儿道：“怎么了？难道你不服？”
楚冰也不说话，伸出手，将一个小袋子放到毛三儿眼前。
毛三儿本来对着楚冰摆在一副臭脸，看到楚冰手上有个小袋子，只是斜着眼看了一眼，待看清楚冰手上拿的究竟是什么后，他眼睛都瞪圆了，伸出手在身上摸索着。翻遍自己身上也没找到钱袋后，他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个袋子就是自己的钱袋。更重要的是，面前这个少年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自己的钱袋给顺走了。单凭这一点，毛三儿就知道自己和人家差着十万八千里，态度也是马上来个一百八十度转变，而且也不做作，当即朝着楚冰道：“兄弟你这一手，我毛三儿佩服！刚是我眼拙，还请兄弟多多包涵。”
楚冰也不计较，回道：“毛兄客气了，我也就是小露一手，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可以和我凡哥一起去见你大哥？”
毛三儿大喜过望，心想着今天撞了大运，遇到两高手，马上说：“兄弟说笑了，当然可以。走走，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齐凡和楚冰也就跟着毛三儿，去见见他所谓的大哥。路上齐凡问楚冰：“我还以为我们要摆脱他去其他地方了，你怎么反而提出要一起去见人家老大？”
“诶？你难道不想去？”
“我这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去了还不马上露馅……”齐凡小声说，以免毛三儿听到。
“哦对对，哈哈哈，我给忘了，不好意思。”楚冰明显是在揶揄齐凡。
齐凡不理他的嘲笑，问：“到底为什么要去？”
楚冰问：“你有钱？有吃的？有住的？我来这里也就比你早半天，整天逛下来，早就饿了。现在过去，人家肯定得招待我们吧，起码今天不用愁了。而且，你知道的，这种团伙，消息是最为灵通的。我们刚来这里，能立刻有个势力依靠，对我们也算是很大的帮助了。”
齐凡想了想，觉得的确和很有道理，便也不再询问。路上两人分别说着分别后的一些事情，时不时再和毛三儿聊几句。三人走了一段路，毛三儿停下脚步，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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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某间农舍，几只猪围在一个昏迷的男子边上，不停发出哼唧哼唧的声音。不知道它们是否在考虑，眼前这个活人是否可以吃。可惜还未等它们做出决定，昏迷的人便醒过来了。猪群受到了惊吓，一哄而散。
男子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他身上似乎还带着伤，眉头紧皱。感到手上黏黏的，他抬起手看了看，只见泥巴糊状的物体黏在手上。他再往边上看了看，远处几只猪哼哼唧唧，觉得男子对它们好像没威胁，便都挤在一起吃着猪粮。男子再次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他想坐起来，然而似乎身上的伤很严重，只是稍稍用力，他头上就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
此人正是欧阳。在最后关头他强撑着一口气，进入了虚幻世界，和别人不同，别人只是看到一阵炫白，然后就会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欧阳则是眼前一阵炫白，接着就直接昏过去了。此刻醒来，虽然环境不是很好，但在欧阳看来，自己已经算是万幸了。否则以刚刚自己的状态，随便一个人都可以结束他的生命。不过，自己究竟到了什么地方？强忍着疼痛，欧阳站起来往猪舍外面走。
看着这木头栅栏，石头水槽，欧阳也是陷入了沉思。北海城要说养猪的地方，那肯定也还是有的。但是，如此复古的养猪，是不是有点奇怪？这里，难得已经不是北海城了？但是，大陆上好像也没有这么落后的地方吧？就算是东林那群爱好自然的木头法师，房子好像也不至于这么破败吧？欧阳还在怀疑着里面是否真的可以住人时，一个少女推开门走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欧阳还未开口，少女便尖叫一声，扔掉手上的篮子跑回破烂的茅屋内，剩下欧阳一个人目瞪口呆。
卧槽，我这么帅的人，居然会把一个少女吓走？难得，我穿越到了别人身上？不会吧……
好在剧情没有那么狗血，欧阳依然还是欧阳，但是要说吓跑少女，只能怪欧阳浑身猪粪地出来吓人了。
少女跑回屋内后，出来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拿着把锄头，看样子是少女的父亲，以为自己的女儿受到了欺负。等他看到欧阳后，先是愣了一会，接着便是哈哈大笑。少女听到笑声，靠着门探出头来，待看清后，也是止不住笑出声来。欧阳在父女俩爽朗而又清脆的笑声感染下，颇感奇怪地摸了摸头，却发现头上也是黏乎乎地，这下也是明白了怎么回事，自己都笑出声来。只是才刚笑，身体又疼起来。边上父女俩看出了欧阳的不适，也不顾欧阳身上的污秽，连忙把他扶进屋内。
男人帮着欧阳把身上的污秽洗掉，又拿了一件布衣给他穿。待到欧阳换完衣服走出来时，父女俩顿时眼前一亮。尽管欧阳穿着粗布衣，但这也掩盖不了他挺拔的身材，白皙干净的脸庞，加上深邃的眼神，活脱脱就是一美男子。中年人首先意识到自己的事态，连忙倒水给欧阳。旁边的少女也马上反应过来，不过脸上却是微微泛红。
欧阳接过中年男人手中的水，道了声谢，问：“鄙人欧阳，第一次到此地，不知是否可以告知这是什么地方？”
哪知中年男人听到这话却是立马抄起边上一根棍子，少女也立刻躲在他身后。欧阳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自己难道讲错了什么话？
“你，你是欧阳家的人？”中年男人颤颤兢兢地问。
“欧阳家？”欧阳一听这话就知道对方误会了，连忙放下手中的碗，举起手道：“两位不要慌张，我不是欧阳家的人。我姓欧，单名一个阳字，和你们说的欧阳家没有任何关系。”
俩人将信将疑，低声交流了几句，中年男人先放下了棍子，但是明显还带着警戒心，说：“那你说说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吧，虽然从来没听过欧这个姓，但是欧阳家的人显然没必要在我家猪舍里打滚。”
听到此话欧阳却是苦笑，他自己都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更不要说解释给对方听了，不过看对方样子，显然这个欧阳家族和他们有着过节，便答道：“要说起来实在太过复杂，而且我受了伤，也是有点记不清了。不过，看你们的样子，好像很怕欧阳家的人？”
此刻中年男人和少女其实也不再怀疑欧阳，找书苑 www.zhaoshuyuaｎ.com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断断续续说起了缘由。欧阳一听，才发现是个经典的地主欺压农民，强取豪夺的烂大街故事。
中年男人名叫赵祥，他女儿唤作赵娴。父女俩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赵娴母亲在她很小时候就患病去世了，可以说她是赵祥一手拉扯大的。老赵勤勤恳恳在这过了多年，种种地，养养牲口，也不求大富大贵，只希望女儿能好好嫁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赵娴也是出落得越来越漂亮。这时候，通常就会出现一个浪荡的富贵公子哥，这里也不例外。欧阳家族也算是附近不大不小的一个家族了，正好，老赵种的地也是欧阳家承包给他的。就偶然一次，欧阳家那出名的浪荡子欧阳商看到了赵娴。这欧阳商不仅是浪荡，更是无脑，直接就来老赵家想带走赵娴，结果自然是被老赵一顿痛打。虽然暂时欧阳商没有再过来，但是父女俩每天也都是胆战心惊。老赵更是一直盘算着是不是直接搬走，不过两人除了这里也没其他地方可去，于是就一直拖着，直到今天遇到了欧阳。
一般来说，欧阳遇上这种事也不大会去管。不过，毕竟是这父女俩救了自己，遇上他们也算是有缘。而且，欧阳还挺想会会这个欧阳家族，毕竟一个大家族，知道的消息比这对父女多太多了。
了解了事情大概，欧阳也算是和父女俩谈开了。欧阳也一一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很快他也就知道了自己究竟来到了哪里。
这里是北海城。
好几百年前的北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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