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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山城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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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八章 智斗鬼子

  此潭原名无底潭,老百姓传颂一位美丽的新四军女战士英勇殒命潭中,将此潭改名为“美人潭”,将这条峡谷改名为“美人谷”。

  胡志坚心情沉重地带着一行人在深山老林里穿行,翻过一座山头又一座山头,穿过了鬼子的第三条封锁线,看到了山脚下的王氏祠堂,松了一口气,这里离小焕岭已经不远了。

  他决定到祠堂里休息,想办法弄点吃的,所带的干粮早就吃完了,所幸山里有野果充饥,不然大家早饿晕了。

  胡志坚叫张光德到祠堂里去看看,张光德刚走到祠堂门口,王存鹰从里面跑了出来,惊叫一声:“舅舅!”“虎娃子,你怎么在这里?”张光德也很吃惊。

  王存鹰告诉他,全家被鬼子害死以后,他在这祠堂里给老奶奶、爷爷、奶奶、爹、娘立了牌位,每七天就来烧香,发誓要杀鬼子为他们报仇雪恨。

  胡志坚安排大家到祠堂里休息,虎娃子带着舅舅到山脚边的湾子里弄来了两大篮子豆皮。

  杨洪远煮熟豆皮后,给伤员们每人一碗,说是每人一碗,其实是汤多于豆皮。游击队员们喝了一点豆皮汤。

  胡志坚告诉大家,已经快到小焕岭了。正要出发,纵队司令部警卫营的李排长带着队伍从山间小路上向王氏祠堂走来,看见野战医院的同志们,高兴得大叫起来。

  原来陈大姐安排他正在寻找野战医院的同志。李排长拉拉这个,扯扯那个,连声说:“总算把你们找到了!”高兴得咧着嘴笑。

  医务人员们不断地抹眼泪,几个护士小姑娘抱头大哭起来。李排长发现队伍中没有了杨桃花,也转喜为悲,抹起眼泪来了。

  王存鹰,现年12岁,生得豹头虎眼。从小和爷爷一起在绿林山打猎,钻山像豹子一样敏捷,上树象猴子一样灵活。虎眼圆睁,格外有神,大家都叫他“虎娃子”。

  鬼子兵杀害绿林寨王贤才一家以后,在榔树淌设了据点,并修了地堡等工事,有二十多个鬼子住在这里。

  小队长名叫日野,长得胖壮结实,就是两颗门牙又宽又长,还向上翘,狞笑起来好象要吃人似的。

  绿林寨北边有一座石桥名叫下马桥,这桥处在十字路口,南北方向是武汉至随州的公路,往西是上绿林寨的土公路,往东则是往安陆去的路。

  古时候因地势险恶,骑马的人到了这座石桥都得下马步行。民国时期修了公路,这下马桥也重新修了,仍旧是一个重要的关口。

  鬼子在下马桥设了一个哨所,有五个鬼子兵和一条狼狗。这条狼狗凶猛异常,只要一松铁链子,它就要咬人。

  中国人通过哨卡,都必须先脱帽,向哨兵行九十度的鞠躬礼,然后双手奉上“良民证”,让鬼子验看,最后让鬼子在浑身搜索,等鬼子喝令一声“开路”之后,还要深深行一礼方可继续向前走。

  走不多远,又设有值班的哨棚,棚内设有座位,有时坐有一个伍长或上等兵,有时没有。

  行人至此,不管里面有没有鬼子,都必须先大声喊一声“太君!”,然后再鞠一个九十度的躬,才许通过,否则,就扣押起来。

  鬼子带班的高兴时,就叫被扣留的人互相打耳光,不肯重打的,鬼子就重重几脚踢过来,直到被打的人鼻青脸肿了,鬼子才咧嘴大笑,放行。

  有一次有两个老人经过哨所,在哨棚处没有鞠躬,鬼子叫他们跪下。到了傍晚,两个鬼子押着两个老人到河边,迫令他们喝水,然后用刺刀朝着老人的肚子刺去,两声惨叫,血水喷出,鬼子狂笑一阵走了。

  妇人过哨是很少的。一天,一个小脚伶仃的婆婆经过哨所,鬼子迫令脱去裹脚,肆意侮辱,婆婆涮了鬼子一耳光,被鬼子放狼狗咬死了。

  有一位姓赵的中年妇女抱着吃奶的孩子经过哨所,被鬼子全身摸捏,百般调戏,吓得孩子大哭起来,鬼子索性夺下孩子,丢在地上,肆无忌惮地对妇女进行侮辱。这位妇女气愤至极,跳到河里淹死了,鬼子放狼狗将小孩撕死了。

  快过年了,虎娃到了李家畈姑姑家,姑姑的公公名叫周安庆,是李家畈村的维持会长。

  姑姑要虎娃到三阳镇上买两斤肉回来,准备吃年饭。虎娃买肉回来,没有向鬼子敬礼。

  鬼子放狼狗追了过来,虎娃连翻几道田埂,把那两斤肉甩了出去,狼狗叨着肉离开了,虎娃钻到树林里才躲过了一场灾难。

  虎娃想起老奶奶被狼狗撕死的惨景,决心把这条狼狗除掉。他想起了和爷爷一起在山上炸野猪的事。那时候,野猪经常糟蹋庄稼,爷爷就在包谷田、红苕地里下猪油炸弹,一夜可炸死几头野猪。猪油炸弹在三阳镇街上可以买到。

  虎娃心里有了复仇的目标,一直在盘算实行的计划。这天,虎娃到门前的小河里摸了几斤鱼,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提到街了卖了,买了一个猪油炸弹,割了二两瘦肉把炸弹裹了起来。

  黄昏时分,虎娃到了下马桥,他趁鬼子不注意,几步就跑过了哨卡,等鬼子发现,虎娃已过了前面的小山包。

  鬼子放狼狗追上来了,虎娃把炸弹往路边一放,钻进了树林里。狼狗闻到了肉味,津津有味的嗅过来,一声闷响,狼狗被炸死了,等鬼子兵赶来时,虎娃早已跑到山上躲起来了。

  从此,鬼子哨卡再也没有狼狗咬人了,李家畈的人都把虎娃当作小英雄。

  三阳镇鬼子中队长小村和绿林寨鬼子小队长日野是老同学关系,他把自己的翻译“胖灯”调给日野使用。

  这“胖灯”和他的老子一样坏,经常领着鬼子到李家畈等地奸掳烧杀。

  住在绿林寨的鬼子小队没有水吃,因为水井里泡过死人尸体,鬼子就把水井填了,吃水需要到马槽洼去挑。

  维持会开始派一个大人去给鬼子挑水,鬼子对成年人不放心,要求派一个小孩去。

  维持会长周安庆想到了虎娃,虎娃不愿意去。周爷爷说:“虎娃子,你怕不怕鬼子?”虎娃头一扬:“我才不怕鬼子呢。”

  周爷爷问:“你想不想报仇啊?”

  虎娃说:“我做梦都想杀鬼子。”

  周爷爷又说:“你要报仇,就去给鬼子挑水吧,这样你才能把鬼子的行动及时地告诉我们,告诉新四军,我们才能报仇啊!”

  虎娃明白了,他点点头,他知道周爷爷明里是维持会长,暗里和舅舅是一样的人。周爷爷交办的事,一定要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