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抗日之山城烽火

首页

第六章 日军行凶

  季节已到立夏,绿林寨的早晨仍然寒气袭人。王贤才夫妇起得早,媳妇已经烧好了早饭。

  王贤才侍候母亲用过早饭后,才和老伴、媳妇一起吃饭,吩咐媳妇到向家冲去,给孙子送米送菜,并叮嘱媳妇到叔父家多住几天。

  儿子被日军飞机炸死已经半年多了,媳妇仍在悲痛之中。11岁的孙子王存鹰住在向家冲叔外祖父张和才家里,向冲乡联保小学设在张家祠堂,离张家只半里路。想到孙子聪明可爱,王贤才心里感到一丝宽慰。

  就在媳妇快要出门时,王贤才的小黄狗跑进来,望着他狂叫起来。王贤才预感大事不好,顺手拿起钎担,来到门外。三阳镇的鬼子30多人从东边上来了,绿林镇的10多个鬼子从西边上来了。

  三阳镇是绿林寨东边的一个区政府所在地,设有鬼子的中转站,住有鬼子120人,鬼子中队长名叫小村。小村矮墩墩的,鼻头小,眼睛大,眼珠一鼓活象两个鸡蛋。他的翻译是伪区长邹耀武的儿子,老百姓都叫他胖灯。胖灯20多岁,脑袋大,身子胖,两条腿又短又细,好象两根棍子撑着一个灯笼,因此,人们叫他“胖灯”。

  小村牵着一条凶神恶煞的狼狗,胖灯站在他身边操着公鸡嗓子叫道:“王先生,把你私藏的大刀交出来!”

  “大刀是我祖传,何叫私藏?”王贤才冷冷地说。

  小村抬手一枪将小黄狗打死了,八个鬼子向王贤才逼了过来。

  王贤才舞动钎担,鬼子不得近身,只见钎担一闪,一头插入一名鬼子的胸膛,钎担迅速拔出,又一头插入另一名鬼子的肚子。

  王贤才稍一用力,将这名鬼子举起,投向小村,将小村打翻在地。鬼子一齐向王贤才开火,王贤才倒在血泊之中。王贤才的老伴扑上来,也被乱枪打死。

  媳妇被一名鬼子抱住往房里拖,她一口咬掉鬼子一只耳朵,鬼子疼得松了手,她几步跑到禾场边的水井旁,跳下去了。

  王贤才的老母亲被鬼子绑在对节白腊树上,放狼狗撕裂了肚子,连肠子都扒出来了。

  张光德回到向家冲,在叔父张和才家休养了半个月,腿伤痊愈了,他决定到大洪山去找张幺。

  张幺原是县政府保安大队的一名班长,因为和大队长争一个女人,将大队长打伤了,拖枪到大洪山为匪已经三年。

  他们只劫富户,不害百姓,只要钱,不害命,所以能长期生存。张幺现在有二十多人,但只有十条枪,却只有四条枪打得响。

  张幺的父母妻小都在县城,张光德多年接济照顾他的家小。张幺对张光德感恩戴德,参加了汉流会,张光德封他为绿林山堂主。张幺的全家都在日机轰炸京山城时被炸死了。

  “汉流会”又称“洪帮”。洪帮是清朝在汉人中兴起的一种帮会组织。

  洪帮的“洪”,就是取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纪元年号“洪武”二字中的头一个字。“汉流会”意即汉人的帮会。青帮拥护清朝,洪帮的宗旨是兴汉反满。这是旧社会的两大帮会组织。

  洪帮的成员很复杂,既有小商小贩,惯盗土匪,也在富商大贾,达官显贵。彼此间以江湖义气为重,会首称“大哥”,以“山”命名,“山”下设堂,有严格的帮规和整套黑话,入会后发“宝”(洪帮的证件)。

  张光德在深山老林里赶路,上到三步岭,已是汗流浃背,他把身上的马褂子脱下来搭在肩上,来到姑嫂桥头。

  姑嫂桥乃两座石桥,座落在鸳鸯溪北岸通往大洪山的必经之地三步岭上。两桥相距三十米,上边为嫂桥,下边为姑桥,相传为古代某姑嫂二奇女子所建。桥宽一米,长四米,桥下为二十多丈的深渊,两旁是悬崖峭壁。

  张光德站在嫂桥桥头,正待过桥,突然从对面林子里窜出一头大野猪,立在桥的另一头。野猪见人约一迟疑,嚎叫一声,龇着三寸长的獠牙向张光德拱来。张光德立变弓步,拼尽全身力气,一拳向野猪打去,将野猪打回桥的另一边,不动了。

  从树林里赶来十几个人,握着枪,为首一个大个子,见张光德坐在桥上,直喘粗气。厉声问到:“你是何人?”

  张光德慢慢站起来说:“你们赶的野猪被我打死了,你们抬走吧!”

  大个子看着桥边被打死的野猪,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暗想这可不是等闲之辈,即用左手捏着左边耳朵,眼睛盯着张光德。

  张光德会意,用右手托着下巴说:“湖北洪山有汉流,我是弟来你是兄。若要问我真姓名,在下洪山大龙头。”

  大个子答道:“四川有座峨眉山,上头尖来下头宽。若把峨眉倒过来,下头尖来上头宽。”

  两人同时掏出“宝”来。这“宝”是铜质的,像银元,正面铸“洪帮”字样,反面铸“兴汉反满”四字。

  原来大个子是峨眉山“洪帮”成员。大个子双手抱拳,向张光德行礼,请龙头大哥到家里去。

  大个子的弟兄们抬了野猪,拥着张光德回到了九十三弯。九十三弯位于绿林寨西边,海拔805米,由密林、深壑、奇谷、幽泉组成,崎岖山径上下共有九十三道弯,易守难攻。

  九十三弯还是个风景幽奇的避暑胜地,最高气温不超过三十度,即使酷署,夜晚也得盖棉被,且无蚊蝇。九十三弯有二十多户人家,各自掩映在一片茂林修竹,四季果园之中。

  武汉沦陷以后,国民党把孙震的二十二集团军、王瓒绪的二十九集团军和张自忠的三十三集团军分别部署在大洪山、桐柏山和荆山一线。

  国民党军队有“嫡系”与“杂牌”之分。“杂牌”军不但在后勤供给、兵源补充,武器配备上远远不如“嫡系”,而且在政治上还备受歧视。

  国民党为了充实嫡系,削弱杂牌,把二十二集团军由原来的二十八个团整编为十八个团,对二十九集团军也作了相应的缩减。这两个集团军都是川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