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际静静第看着我，从那层淡淡的屏障之中透过，看着此刻真诚的我。
他们总会在我开口回答的时候无声地接受，因为我的答案很真诚，真诚的可以让他们清晰地看清楚我的本质。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一个善于隐藏自己的人让人觉得神秘莫测，而一个坦诚的将自己展示在他人面前的人，更是一个让人感觉恐惧的人。
这个言论仿佛有人这样告诉过我。
而从每个面对我的人的眼中，我同样可以看出来我在他们心中的那种黑暗深邃的影子。
我居然是这样一个人。
“你会死的。”梁际最终还是把目光转向了魏姝，这个替代了僧人可以制约我疯狂行径的人。
“你就那么想让我死。”魏姝平静地问，听起来更像是陈述句。
“因为我爱你。”梁际开口回答，同样平淡的没有一丝色彩。
我的疑惑又从心底里跳了出来。既然相爱，为何要相互厮杀？
“因为【修罗】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所以情感是最鸡肋的东西。”
梁际说着把目光收回看着自己面前的郑坚。
“可以散开你这没用的屏障了。”
郑坚随即抬起了手，围着梁际的一群人把自己的武器拿起来，那张扣在二人头顶的屏障就这样消失。
“因为我们是最强力的战士，【修罗】们跟着你参与了很多战斗。”梁际向前走了一步，他并没有捡起那把钢刀，让它继续孤独地躺在地上。
“我知道你面前每一个强大冷漠神灵的态度，同样是这种坦诚的将自己剖析的明白彻底的方式。”
梁际继续解释说，他的身上没有一丝丝的威胁，只是简单地站在那里。如果刚才在面对那群战士的时候他如此表现得话，也许会被当做慌乱的群众劝退。
“谁也不明白你的这种坦诚来自何处，反而你越是坦诚，那些神灵越是恐惧。”
“没人可以做到你这点。”梁际的目光略过了我身边的每一个人，“因为即使是已经麻木的神灵，他们也在身上缠绕着自己的一些感情。而你，当年的包不凡，如今的赵午……”
梁际停顿了一下，每个人在描述他对我的那种无法名状的感觉的时候，或者感受到了我这种不可理喻的状态的时候，总会像是这样好像要宣布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的停顿。
“却可以坦诚到几乎让人觉得麻木地面对你自己，麻木地面对你的那些情感。”
“麻木吗？”我觉得这种描述至少对于我来说很滑稽，因为我觉得我的感情可以算是普通人中比较敏感的一类，甚至有事没事都想要哭以鼻子……
“对，丰富到让人觉得你根本不在乎那些东西。”
“可是他们对我很重要啊。”我是真的想要辩论他们的这种评价，因为我可不想让我对孙晓雯的情感变成所谓麻木。
“因为没人可以理解你。”梁际的头颅微微压低说，“这正是他们恐惧你的地方。”
然后他又重新抬起头颅将刚才慵懒的注视变得锐利。
“而我如今在做的事情，是在向神灵靠近。”
“杀了魏姝？”我几乎是在他的眉宇闪烁之间就明白了他在说的事情，他想象的东西。
“应该说让情感成为我的工具。”
“比我还蠢。”我指着梁际脱口而出。
“不，你现在还无法明白这句话。因为这是如今的神灵们真正聪明的地方，他们在做的事情，是即使你当年也无法想象的，摧毁普通人情感的方式。”
我的眉毛紧紧地簇拥起来，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以我现在的力量，凡是涉及到神灵的所有东西我几乎都无法理解，更加别提去靠近。
“等你真正地知道了他们在做的事情，你会挑起比当年更加震撼的战争。”
梁际转身向街巷的另外一边走过去，他的每一步看起来又轻盈又沉重。轻盈的让人觉得他好像什么都知道，沉重的是他明明什么都没有放下，什么都没有想明白。
我重新软瘫下来的时候，张慎和王一天冲过来扶住了我。
在路边看着梁际远离的郑坚一群人一直等着他离开才散开来。
“城市的戒严我们来处理，你回去休息一下。”郑坚走过来，那个帮他拿着武器看起来胆怯的年轻人一直战战兢兢跟在他身后，“有情况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我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不说我现在的身体根本无法奔波，我们这么多人在城市里随处抓瞎也不是个事儿。
“谢谢。”我对郑坚点点头。
“不用客气。”郑坚笑着回答，“以后我们要麻烦你的事情还多着呢！”
说完，郑坚就带着那个年轻人离开了。
“我们也回去吧。”我回头对魏姝说。他们的经历让人觉得凄惨动人，可是两个人的表情行为却又让人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索然无味。
我让魏姝坐车回去，而我则是搭乘王一的机车。
我们一路上经过每一个路口的时候，都看见有持枪的战士在戒严。偶尔会在主要的十字路口或者街道看见刚才的那群人其中的某一个。
等我们回到了酒店门口的时候，我发现整个大堂里塞满了人，大家挤在一起闹哄哄的看起来很热闹。
而当我走进去的时候，我才发现几乎所有和我们有关的人现在都在这里。
洪明的父亲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一动不动还是那样的痴呆，找书苑 wｗw.zhaoshuyuan.cｏｍ凌云的家里人在闹哄哄地打电话，梁时雨的父母看见我赶紧站起来准备给我打招呼，苏静静正准备把她父母带过来介绍给我。
而那个所谓的典狱长则是盘腿坐在大堂的桌面上用胳膊撑着脑袋慵懒地看着众人，眼皮子不时地耷拉下来看起来特别的疲惫。
“这是咋回事？”我刚刚开口就有人一把推开了我。我回头一看，王文武医生正拖家带口地带着人往大堂里挤。
我的声音根本就传不到每个人的耳中，而且我记得刚才典狱长说的不是可以保全酒店和医院两个地方吗？
为什么王文武和梁时雨都会直接从医院里掺和到这里？
这里哪儿像是一个高档的酒店啊。根本就是一个闹哄哄的菜市场！
我重重地叹口气闭上了眼睛，王一天已经朝着他爹妈走了过去，我本来还想解释一下王一天身上的伤势，这会儿看来……
我没让这群人在寒良月之前把我吵死算是我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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