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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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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二章 谁能学得会?

  众人睁开眼睛,心中还在回味水月剑的超凡可怕,越是回味越觉得心痒难耐。可是很快他们便发现,自己并未领悟水月剑,气势在他们脑海中留下的残影也渐渐模糊,难于理清。

  置身水月剑的传承气势之中,仿佛画像上的背影变成自己,天地之力随心而动,当木匣合上,这种感觉如潮水般退去,怅然若失。

  “求仙长再让我们看一眼,就一眼!”

  循循善诱和暴力相结合建立起来的威信刹那间被水月剑的诱惑抵消,衣衫不整的众人大声嚷嚷着,眼中的畏惧一扫而空,只有如同火焰般炽热的光芒。

  曾铭朔笑的更为真诚,凡人,一群愚蠢的凡人。

  道法向来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因为道法玄妙,难以用言语文字描述。

  以气势作为传承,传的是意,最玄妙最深奥也最为缥缈的东西。

  抽象的东西是最难以记忆的,无论记性多好都是如此,道法的意恰恰是最为抽象的,开创者都无法精确的描述它,唯有通过气势传承,何况是毫无根基连修真门槛都未曾踏入的普通人。

  他非常确定,此时此刻,水月剑在众人脑中的记忆已经模糊,再如何不舍也无济于事。就像手中的沙子,握得越紧,流失的越快。最多再过十分钟,他们就会彻底遗忘,对气势的记忆,除强大之外一丝一毫也记不起。

  然而水月剑留给他们的印象永远都不会被抹消,置身水月剑传承气势之中,仿佛掌控一切的虚幻强大,会让他们一生都为此遗憾。

  “有缺憾的人生,才会有动力。”

  未来的一段时间内,他们会有很强的修炼动力,咬紧牙关坚持修炼带来的一切苦痛。持续多久?至少是一个月。对曾铭朔而言,一个月就足够了。

  目光快速在人群中寻找到徐斗,随后曾铭朔的神情便冷淡下来,徐斗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既没有对水月剑的向往,也没有“失去力量”后的怀念与苦闷。

  故作冷静?

  水月剑在离水宗的地位毋庸置疑,置身传承气势之中,感受过它的强大之后,别说是凡人,即使是离水宗修为最高的掌门也会感到不舍。

  “你不想再看一次吗?”

  徐斗茫然的抬起头,没有焦点的双眼仿佛神游天外刚刚才回来。他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曾铭朔是跟自己说话,淡漠的脸上浮起些许笑意,“谢谢,不用了。”

  徐斗是个聪明人,曾铭朔昨天就意识到这点,但是能在水月剑的诱惑下理智的思考,还是让他大感意外,同时,更感兴趣,征服的欲望也更强。

  “在离水宗,水月剑是只有掌门和长老才有资格修炼的”

  这是他的原话,不仅指明了水月剑的地位,同时也指出它的修炼难度。连离水宗的正式弟子都无法接触,何况是连根基都没有的凡人。

  目标的难度越高,征服后的快感才会越强。曾铭朔明白这点,可辛苦的准备没有达到目的,他难免有些沮丧。为了借来水月剑的传承画像,他向师父、掌门许下无数的承诺,结果是白费心思。

  冷静只是徐斗的伪装,没有人能抵抗水月剑的诱惑,他心中一定非常沮丧,曾铭朔安慰自己。

  兴致寥寥,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只要有钱,离水宗的一切道法任你们挑选,掌门、长老才有资格修炼的水月剑也不例外。方才的展示,每人收取十万,之后只对单人展示,每次收取一百万,当然,时间会比方才多一倍。”

  卷轴只展示了一分钟,二十九人,共收取二百九十万,天底下没有更好赚的生意了。

  徐斗愣神,挠挠头,说道:“还要交钱?我没钱怎么办?”

  机缘也好,拜师也好,在他的印象里,两者都是跟钱没有关系的。

  自古有穷文富武之说,修真练的是超越武的道法,更不是穷人能接触到的。

  法侣财地,法是指道法,没有法连门槛都踏不进;侣是指道友,同修之人,“独学而无友,必孤陋寡闻也”。

  财指的是钱财,修真最是耗费心神、时光,没有空暇工作谋生,这还仅仅是入门,若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天材地宝灵丹妙药是少不了的,除非有天大的气运,摔个跟头都能捡到千年人参,不然就准备好大把的钱向别人买。

  天材地宝是天地之精日月之华,灵丹妙药更是稀世之珍,得道高人耗费心血而成,基本留给门人后代,少有外流的。

  物以稀为贵,普通人为了并不稀少的房子都叫苦连天,修真者想买的东西,可不是几套房子能比的。

  地指的是修真的道场,修真以灵气为根基,世俗繁华之处,往往灵气稀薄,古代修真者常在荒山野岭之中开辟道场,建立山门。

  荒山野岭常有虫豸虎豹出没,是普通人眼中的禁地,修真者因为身怀道法无惧猛兽毒虫。可到了现代,科技越来越发达,普通人也不再畏惧猛兽毒虫,适宜修真者建立山门的地方,要么被有钱人建了别墅,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要么开发成旅游景点,任人参观。

  古人修真讲究法侣财地,现在修真讲的是法侣财财,无钱莫修真。

  离水宗虽有千年传承,道法正统,和其它修真门派也不曾断绝联系,可钱财上始终不够用。别的不说,建悠闲别苑就花了数十亿。

  “想学道法,拿钱来,想跟道友交流,拿钱来,总之只要有钱,有足够的钱,离水宗的一切你都能买走。”

  曾铭朔赤裸裸的嘲讽,这倒是个意外的收获。

  “还能怎么办,给悠闲别苑洗碗还钱?十万块,你要洗多少碗才能还清。”苏啸海念念叨叨,脸上怨气很深,“我当时就不该救你,让乾盛一拳把你撂倒,哪有这么多的麻烦事。”

  “我替他付钱。”

  曾铭朔看着他笑,“双倍,你跟他都是双倍。”

  如果是昨天,苏啸海一定会愤怒的问一句“为什么”,然而他已经见识过曾铭朔的手段,不会自讨苦吃。

  “到了这里,再怎么省吃俭用也要花一百万,因为你我要多花三百万。我一辈子的积蓄也才不到五百万,是在中东拿血换来的。”

  “你为什么要帮我?”徐斗不解。

  “大概是因为看你顺眼。”对方半点没有道歉的意思,连句感谢的话都没用,苏啸海没脾气了,彪悍的汉子在心里自怨自艾。

  徐斗笑了,“我看你也挺顺眼的。”

  “多谢,我受宠若惊。”苏啸海没好气的道。

  众人都早有准备,离水宗也早有准备,十来分钟时间,三百一十万转入离水宗的账户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