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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尘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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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公主大婚

  第二日清早,落尘睡得正香时被人推醒,他迷糊的睁开眼,看到弄醒他的宫人满脸堆笑的说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大喜的日子,公子该起了,早早的预备起来才是。”说完,四五个宫人拖起落尘,手忙脚乱的给他换衣服梳头,落尘刚刚睡醒,脑袋还是晕晕的,一时反应不过来,等好容易清醒了,宫人已经给他换好了衣服。

  他低头一看,好吧,大红的新郎服,刚要开口问话,一旁的宫人端来青盐让他漱口,他才张开嘴,就被塞了一把青盐进来,咸得他差点没齁死,连连喝了几口水,接了布巾擦了把脸,之后又被抢按到梳妆台前,有宫人拿了梳子快手快脚的给他梳头,落尘抬了手想制止他,却惊讶的发现原先游走于经脉里的真气居然不见了,他赶紧运功提气,丹田与气海都是空落落的,心里一惊,手上捏了诀,想施展瞬移术,念了数遍口诀,人还是好好的坐在台前,任由宫人们梳完头给他戴上新郎帽。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在干嘛?”落尘心中怒火中烧,再笨的人也知道这明显就是给他下了套,虽不知为何法力尽失,但绝对是东曼王夫妇搞的鬼,曼丽儿肯定也脱不了干系。就说不能心软,答应她留三天,落尘悔不当初,放声叫道,“笑笑,笑笑,你赶紧的给我过来。”

  睡在隔壁的笑笑被吵醒,打着哈欠推开落尘的门,看到里头一堆人,随口说了句,“怎么这么热闹,来送行的吗?”她揉着眼睛走进去,拨开人群,见落尘一身的新郎装扮,半张了嘴,指着他道,“你穿成这样是想怎样?决定当驸马了?”

  落尘一把拉过笑笑,贴在她耳边说,“别废话了,我都快被霸王硬上弓了,得赶紧走。”

  笑笑“哦”了一声,“那你不会密音传音给我嘛,叫我过来看你的新造型?”

  落尘见宫人要来拉他,赶紧道,“我的法力不知为何消失了,我得靠你带我走啊。”

  笑笑“啊”了一下,宫人已经过来分开了他俩,并不满的说道,“公子,你马上就是驸马了,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怎么能和其他女子拉拉扯扯的,这不合礼法宫规。”

  笑笑趁宫人教训落尘之际,偷偷的退到墙角,捏了诀转了半圈,睁开眼,是离开了落尘的房间,不过只隔了道墙,站在灵湘宫的宫墙下,笑笑试着提了下气,发现自己的真气只剩了一点点,她想着不对,便找了处隐蔽的地方,盘腿打坐,不巧打了个嗝,嘴里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和桃木味,心下顿时明了,昨晚那陌生宫人送来的桃花糕和枣茶怕是内有文章。

  好在她法力比落尘高了不知多少段位,黑狗血和桃木粉没能使她完全丧失法力,笑笑忙运气试着逼出体内的黑狗血和桃木粉,暂时也不顾得落尘了。

  房里落尘被宫人们七手八脚的装扮好,推着出了灵湘宫,强迫着骑上一匹戴了大红花的白马,由宫人牵着去了曼丽儿的寝宫。

  那头曼丽儿在王后及宫女的伺候下已经换好了新娘服,上了妆,端坐在床边,宫女捧着红盖头,等着落尘过来迎亲。趁着这时间,王后屏退了身边伺候的人,小声的教导曼丽儿洞房里的事,直听得曼丽儿羞红了脸。

  王后跟着又交待道,“丽儿,这落尘是你自己看上的,你也知道他并非心甘情愿的娶你,今后怎么和他相处,怎么拿捏他,你心里要有个章程,还有,记着快快生下皇子,一来有了孩子他就算再不甘愿,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会弃你不顾,二来也宽了你父王的心,让我们东曼王位后继有人。”

  曼丽儿点点头,“女儿知道了。”

  王后又道,“还有,你不要心软,那黑狗血和桃木粉一定要按时给他服用,直到你怀上了,他不会再动离开你的念头为止。

  曼丽儿“嗯”了一下,外面传来了锣鼓声,宫女跑进来气喘吁吁的道,“来了,来了,驸马迎亲来了,公主快。”

  王后听了,亲手拿起盖头替曼丽儿盖上,吩咐道,“一会好生伺候着公主,不准出任何差错。”

  宫女们连连应是,寝宫外落尘被强制下马,又被宫人们硬推着挪进公主寝室,王后将他脸上的愤恨、不满以及不甘心都看在眼里,面上不动声色,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吉时快到了,扶公主上轿吧。”

  落尘咬牙切齿的瞪着王后,一句“卑鄙”正要脱口而出,王后抢先道,“落尘,所有的一切都是本宫的主意,你有什么就冲我来,别找丽儿的不痛快,要是让本宫知道你亏待了她,本宫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挥了挥手,宫女们扶起曼丽儿,宫人则压着落尘朝王后拜了一拜,随后把红绸子硬塞进他手里,拖着人走,落尘红着眼睛被他们摆布,迎亲的队伍从左侧宫门出了东曼王宫,在洛州城里吹吹打打的走了一圈,又从右侧宫门回到宫里,一路上落尘都是一副想要找人拼命的臭脸,街上的百姓只当驸马是高兴坏了,也没人看出什么端倪。

  回了王宫,在东曼王上朝的大殿上,礼仪官高声喊道,“新人觐见陛下。”东曼王满意的看着落尘牵着曼丽儿走上大殿,如果忽略落尘的表情,那真是郎才女貌啊。

  待两人并排站好,礼仪官又喊道,“吉时到,拜天地。”两名宫女扶着曼丽儿,两名宫人一左一右押着落尘,让他们面朝外跪下,等着礼仪官喊,“一拜天地。”

  拜了天,两人被扶起来,转过来,随着“二拜高堂”的声音,朝庙堂上的东曼王及王后叩首,落尘梗着脖子不愿拜,却敌不过宫人的手劲,无奈的磕下头去,再被拉起,面朝曼丽儿站好,落尘实在是忍不住,小声道,“公主真要这么强迫落尘吗?不知这强扭的瓜不甜。”

  曼丽儿这回是铁了心,什么也不管了,只淡淡的回道,“丽儿会好好做落尘哥哥的妻子的。”

  落尘气得无语,礼仪官喊着,“夫妻对拜。”这一拜之后就是礼成,无论落尘愿不愿意,他和曼丽儿都成为了正式夫妻,即使他之后休弃曼丽儿,再娶的女子也不能称为原配,而是继室了,落尘自是不甘心,拼命想阻止礼成。

  被宫人强押着,落尘不死心的问了最后一句,“你真的是铁了心了?”

  曼丽儿没有回应,而是隔着盖头率先行礼,落尘无奈,闭上眼睛被摁下头,耳边只听得“礼成,送入洞房。”机械的由着宫人扯着他去了新布置、临时用作新房的宫殿,据说宫外的公主府正在日夜赶工,预计三个月后可以入住。

  和曼丽儿两人坐在床边,喜娘、宫女、宫人变着法的说吉祥话,落尘只看着他们嘴巴张张合合,脑子里一片空白,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按理驸马该去前殿和东曼王、王后一起招待众宾客,东曼王夫妇知道落尘这婚结得是一万个不甘愿,怕他搅局,自是不会放他出来,只推说驸马身子有些不适,群臣和皇亲国戚们都是人精,听东曼王这么说,当然不会有人傻到跳出来刨根问底,大家打着哈哈把宴席撑了过去,场面还弄得非常好看,让东曼王和王后很是满意。

  新房中的龙凤喜烛已经燃烧过半,曼丽儿的贴身宫女过来,见落尘坐着一动不动,曼丽儿的盖头还没掀,便出言提醒道,“驸马爷,该给公主挑盖头了。”说着,用拖盘托着一杆秤递到落尘面前,落尘看都不看一眼,别开了头。

  宫女心里着急,王后一再嘱咐不能出错,可驸马不配合,怎么弄啊。她朝喜娘,也就是公主的奶娘看去,用嘴型问道,“怎么办?”

  喜娘活了这把年纪可从没见过这种局面,一时也不知如何处理,去找王后吧,怕触怒了王后,大家都讨不得好,可不想个法子,就这么枯坐着,洞房花烛的像什么话啊。

  众人踌躇着拿不定主意,倒是曼丽儿大大方方的自己拿了盖头,喜娘见了,“哎呦”一声,跑过去抢过盖头又给曼丽儿盖了回去,在她耳边道,“公主,哪有新娘子自己掀盖头的,不吉利,不吉利。”又觉得说得不对,连连打嘴道,“瞧我说的什么话,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曼丽儿不理,推开喜娘的手,坚定的取下盖头道,“本宫不在乎。”把红盖头递给贴身宫女,使了眼色,宫女心领神会的招呼众人退了出去,等宫门关上,曼丽儿“嘘”出一口气,自己动手拿下了头上的凤冠,起身放到妆台上,又扯了扯礼服的领子,回头对落尘道,“尘哥哥,天色不早了,我们歇息吧。”她解开自己的凤袍,脱下来挂到龙凤衣架上,走到落尘身边,伸出手想去解他衣扣,被落尘一把打掉,往边上挪了挪道,“不劳公主动手。”

  曼丽儿忍下心中的羞耻感,豁出去的再次伸手解他衣服,嘴里说道,“我们已是夫妻,我伺候你天经地义的。”

  落尘索性站起来让到一边,冷笑着道,“我们这婚怎么成的公主心里有数,就不用落尘多言了吧。”

  曼丽儿根本不在意落尘用什么态度对她,见落尘不愿让她脱衣,便解开自己中衣的带子道,“不管怎么结的,现在我们已是夫妻,这是不争的事实。”

  落尘气急,拍了下桌子,用力之猛让桌上放着的红枣、莲子等物都被震得洒落不少,他怒气冲冲的道,“明日我就写休书,我俩之间一拍两散。”

  曼丽儿听落尘要休她,倒也不动气,继续慢条斯理的解衣服道,“我们东曼国王室从来只有公主休驸马的,还没有听说有驸马休公主的。王室本就与平头百姓不同,尘哥哥还是不要把民间的那套用到宫里来。”

  她脱得只剩里衣,拉开被子躺了进去,撑着胳膊道,“尘哥哥,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我可以慢慢等,总有一天你会喜欢上我的。”

  落尘坐到离床最远的椅子上,沉着脸道,“再过几日我没回去,我师父自然会找过来,到时候公主是想连累整个东曼国人吗?”

  曼丽儿压了压被角,头枕着自己的手臂道,“我顾不了那么多,反正还有些时日,也许说不定那时候尘哥哥你就心甘情愿了,想来你师父也不会棒打鸳鸯吧。”今日的洞房夜她压根没指望落尘会好好的履行丈夫的义务,没关系,宫里多的是秘药,等过几日她找王后要了来,还怕生米煮不成熟饭嘛。想到这,曼丽儿特别放松,今日婚礼劳累了一天,她脑袋昏昏沉沉的,把手放进被子里对落尘道,“尘哥哥,我不强迫你,我会等到你愿意的那天。今晚我就先睡了,你随意吧。想要打地铺的话柜子里有被子,自己动手。”说到最后已是呢喃之声,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落尘自是不会和她同床共寝,先是呆坐了一会,看烛油不停的滴落,之后确实是困了,趴在椅背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第二日早上,曼丽儿先醒来,打了个哈欠,看到落尘睡在椅子上,微微摇了摇头,起身找了件外袍披上,又从床上取了条毯子,过去替落尘盖上。随后打开房门,去了隔壁的房间唤宫女替她梳洗更衣,待到收拾好自己,才又回了新房,落尘就着椅子睡了一夜,血脉不畅,扭着脖子醒了,抬起头,手脚都开始发麻,他看了看身上的毯子,又见曼丽儿站在门口,想起身,无奈身上哪儿都酸痛,等缓过劲时,曼丽儿已捧了他的衣服站他面前,伸手想扶他起来,落尘侧开身,避过曼丽儿的手,自己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

  身上的喜服经过一晚上的蹂躏已经不成样子,他也不想再穿着这身招摇的新郎服,不客气的拿过曼丽儿手上的衣物,走到屏风后面换了,曼丽儿便命宫人送了洗脸水和青盐进来,待落尘梳洗过后,就有宫女拎着食盒进来摆早饭。

  主食是红枣莲子粥,还有奶黄馅的小包子,水晶桂花糕,酥油饼以及八碟子各色小菜,落尘昨日一天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早就饥肠辘辘,曼丽儿招呼他用膳,当下就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拿了筷子呼啦啦的喝了碗粥,又夹了包子和饼,也不理会曼丽儿,只顾自己填饱肚子。

  曼丽儿坐在边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粥,见落尘停筷,她也放下筷子不吃了,回门在三日后,今日本就无事,落尘吃了早饭就出了房间,寝宫门口有宫人侍卫把守出不去,他便去了偏殿随便找个房间睡觉去了。

  宫女们替曼丽儿不平,曼丽儿听了只是笑笑,让人去库房里找了匹上好的云锻出来,按着落尘的尺寸给他裁新衣。

  如此分居了两日,到了回门那天,落尘被宫人们半押着去了东曼王寝宫。正堂上摆了垫子,东曼王和王后穿了传统的宫服,含笑看着款款走来的曼丽儿,当然也看到了黑着脸的落尘。

  行了家礼,曼丽儿被王后拉到内室去说体己话,堂上落尘和东曼王大眼瞪小眼。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也不知那黑狗血和桃木粉是夹杂在什么食物里,落尘连着三日使不出法力,他有一日试着没吃任何东西,连水都没喝一口,可依旧法力尽失,心里憋着气,当然不会给东曼王好脸色。

  翁婿二人对坐无言,众宫人宫女也都屏着呼吸,许久,东曼王打破沉静,开了金口道,“寡人知道你的心思,但寡人劝你,木已成舟,不如就安心的享受这荣华富贵,何必给自己,给大家找不痛快。”

  落尘没搭话,东曼王继续道,“你该知道,你原不过是一普通百姓,如今能登天家之门,就该谢天谢地,寡人的女儿哪里配不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落尘依旧无言,东曼王一人也说不下去,翘着胡子端了茶杯胡乱喝了几口茶,堂上顿时又安静下来。

  内室里,王后仔细询问了曼丽儿婚后的生活,得知落尘压根没有和女儿同房后,气得是牙根都痒痒,曼丽儿劝了半天,才让王后平复了怒气,问道,“你打算怎么办?一直这么下去可不是个事。”

  曼丽儿红了脸,小声的道,“宫里不是有那让人动情的药,女儿想要些来。”

  王后想想,这也算是个法子,便吩咐了心腹宫女去自己寝宫取药,之后告诫曼丽儿道,“你喜欢他是一回事,但不能喜欢到失了自己的身份,别忘了,你是公主,代表着王室的尊严和脸面。”

  曼丽儿应了一声,说道,“女儿有分寸,不会做出有辱王室的事。”两人又说了会子话,想着依落尘的脾气,估计也不能好好吃顿饭,东曼王和王后就没有留他们吃饭,中午前打发他们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