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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武纪之隋唐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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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受伏 第34章 远方来客

  漫天腿影,快不透风。错招变化,无缺无漏。

  二人交手,以快打快,以变应变,以力搏力。可谓精彩纷呈。

  司马晨风心知对方腿法惊人,更知马千娇在棒法上独树一帜。所以他没有用龙魂刀,而马千娇也没有用狼牙棒。

  马千娇用的兵刃,不是金背大砍刀,也不是轻巧的雁翎刀。而是二百八十六斤与六百七十八斤的狼牙棒。之所以是两种分量,是因为冲锋陷阵之时用六百七十八斤,单人对决之时则用二百八十六斤。

  司马晨风念头一转,周身一缩,竟是整个人从袍衣中脱出,好像金蝉退去外壳。马千娇一脚扫来,司马晨风挥衣如旗,如卷风云,缠住马千娇的攻势。

  就见司马晨风挥衣卷云,顿时衣衫如同狗皮膏药,将马千娇左腿束缚。马千娇腿法顿时受制,这衣衫上布有司马晨风的真气,虽然不如小林寺的袈裟伏魔功那边可以自如操纵,但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却是足以。

  司马晨风心机得逞,斜跨一步,一手并指如剑,一手翻手打拳,繁复之间化出十数种变化。司马晨风在拳脚上的确有两手,单单是数种招数的自如幻化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到。

  不料对方非但腿法上颇有建树,在拳法上更有成就。不见马千娇动作,就见司马晨风觉得自己拳招被轻轻一代,下肋顿时露出破绽。马千娇一拳自下而上,捣在司马晨风下肋。

  司马晨风闷哼一声,他险些喘不过气来。马千娇这一拳打得精妙,让司马晨风一时气息停歇,一身真气涣散。司马晨风四肢发软,摔倒过去。

  马千娇将司马晨风往肩上一抗,就好像是抢了小媳妇儿回山寨的强人。司马晨风满心羞耻,就算他看不到周围人的眼神,他也感觉到阵阵灼灼。好像抗住自己的不是马千娇,而是一块烙铁。

  四周静寂,无人出手也无人出口。

  谁而已不想趟这场浑水。因为不知深浅的水,很容易淹死人。

  就在马千娇即将步出客栈的时候,忽听一声娇喝。

  “你……你站住!”

  “你想干嘛?”狂沙瞪了上官飞燕一眼。

  马千娇一干人等顿了顿脚步,脸上泛起笑意。

  肉弥勒挺了挺肚腩,乐呵呵道:“这小娘子还真是执着,真是不怕我们把她也抓回山寨。不过这小娇娘的确不错,心态正,身材好,相貌佳,就算三爷你没有兴趣。也可以抓给大寨主!话说二爷都已经三十了,连个媳妇儿都没有。我老庞看在眼里可是心疼这呢。”

  穿山甲也开口道:“三爷,要不要也将这小娘子拿下?”

  狂沙一手捂住上官飞燕的嘴,一手抚在腰间。宽厚的腰际,是两口弯刀。

  马千娇不以为意,甚至有些欣赏。这等天真烂漫,的确旧时相视:“走吧。一个小姑娘,你老庞的嘴难道还不能把个门儿?”同时心中却想:这汉子好凶的眼神。能够击退老庞,的确不可小觑。

  肉弥勒叹气道:“我还不是心疼二爷。这见鬼的沙漠里,有个水灵儿的小娘子可不容易!”老庞嘟囔着,跟着除了门。

  看马千娇人离开,狂沙才将手从上官飞燕拿开。

  “当然是救回司马大哥。”

  “你凭你这小身板儿?”狂沙上下打量,眼里的不屑让上官飞燕心中一气,一脚踩在他的脚趾上,让狂沙顿时上蹿下跳,“你也不瞅瞅,人家的腿比你的腰都粗。你凭什么救人?”狂沙嘴上说得轻佻,却是心知这一干人等绝对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不谈那如同洪水猛兽的马千娇,就算是那个叫肉弥勒和穿山甲的两个胖瘦汉子就不是什么弱手。

  狂沙觉得上官飞燕脑子肯定是被狼吃了,不然怎么会如此得自不量力?

  “不是……”上官飞燕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不是还有你么?”

  “你也别诳我。”狂沙道,“我虽然失去了记忆,可是我也猜得到一个男人因为一个女人而去救另一个男人,这根本就是个悲剧。我可不想悲剧。我还不知道我爹是谁呢!”

  “你!”上官飞燕顿时气结,只能道,“你不去,我去。”

  说着,提着剑就要出门。

  狂沙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人会为了只见了一面的男人这么拼命。狂沙不理解,连木左道这种老江湖也有些不理解。这个大漠上,还有这么单纯的小娇娘?

  无论是木左道还是狂沙,他们都不知道上官飞燕心中那股悸动。好像是遇到了自己至亲的人,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

  狂沙拍了拍脑门儿,身形一跨,一掌拍下,上官飞燕顿时昏厥过去。

  看着怀中的美人,狂沙摸了摸下巴,心道:我应该是第一次抱女人,但是这种感觉怎么那么熟悉。难道以前抱过很多?

  黄沙扬尘,马鸣嘶嘶。

  马千娇一干人众在日上山头时已来至一处绿洲。

  沙漠中的确不少绿洲,只是大型足够供养小国之众的绿洲太少。能够供给一个山寨生存的却不少。在大漠当中,有许多迁移的部落。这些部落都是依仗绿洲而生存。停留的时景也是长短不一,长的数十年,短的数年。

  而双丘寨的存在时间已经有一十三年。

  双丘寨方圆数里,山门乃是由戈壁上开凿的岩石所成,左右宽有六丈。其中箭楼林立,内中又一处小湖泊。乃是双丘寨水源供给之地,从天空俯视,的确像是沙海中的一粒明珠。

  就在这时,又见另一方向,一条好汉骑马而至。这汉子一身黑色劲装,纵然汗珠低落眉角,他也无动于衷。好像晒在自己身上的不是烈日,而是白雪。他身后背着两口宣花大斧,又沉又锋。莫说是人,就算是

  那人看到尘土飞扬中乃是自家寨主,便打马过去,就近之时利索翻身而下,拱手拜道:“恭迎二爷回寨。”

  “何小花。你回来了?”

  何小花?他居然是这个名字?

  一个身高八尺,手持两把重达百斤的萱花板斧,居然名字叫小花?

  好可怕的花!

  这两个板斧所绽放的花,恐怕会是最恐怖也是最要命的花。

  因为那花开的一瞬,就是血喷如泉。

  马千娇看着下方之人:“起来吧,东西到手了么?”

  何小花拍了拍搭在马背上的黑匣子道:“宝玉已经到手了。三爷放心。”说着,他取下匣子,打开却见一方美玉,流萤如水,色质如秋。

  而被困在马背上的司马晨风艰难扭头,看着何小花。心中暗自震惊。他本以为双丘寨也不过是沙匪之众,可是现在看来,无论是以往照面的肉弥勒还是现在的何小花,都是顶尖高手。而将自己擒住的马千娇,更是深不可测。

  司马晨风虽自知刀法高超,但是对方的狼牙棒也不是易折的牙签。看来,这次想脱身而去是万分艰难了。

  马千娇抚着玉,好像在掀开旧时的日历。一时间,竟然百感交集。好似油盐酱醋,酸甜苦辣一股脑得倒出来。

  “小姐。”肉弥勒老庞开口道,“我们先入寨。”

  “是。老庞说的对。”马千娇回过神来。

  何小花非但名字中有个小字,心思中还有个细字。此时,他恍惚发现,眼前这个铁铸一般的人原来还有着小女儿般的心思。那一抹忧伤,比她身上的筋肉更加触动人心。究竟是怎样的过往,才会早就如今的她?

  或许,她身上的每一分力量,都一种莫大的痛楚。

  或许,是她的外表遮住了太多。掩盖了伤痕,欺骗了自己。

  亦或许,连她自己都要将久远的记忆抛却,而成就现在的马千娇。

  何小花一时想了很多。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想那么多。

  虽然他心中心思太多,却并没有表露出来。

  更没有询问。

  每个人都是沙海中的一粒沙,互相拥簇,又互相孤独。无论是谁都无法全然得融入对方。除却死亡。

  关于自家寨主的问题,老庞知道的或许更多。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

  在这今朝不知明日死的地方,谁又真的顾得了谁呢?

  何小花背着两板大斧跟在后头,感觉空气有些沉湿。

  沉的是过往,湿的却是人心。

  这大漠,有太多的血和泪。谁也不愿意提,谁也不需要问。

  何小花只知道,背上斧子,然后砍该砍的人。

  在这片大漠里,他只听马千娇的。曾经有一伙新起沙匪想拉拢他,并且许诺了二当家,一人之下的位子。可是何小花手起斧落,非但砍死了说客。最后砍得兴起,一直杀到了那匪盗的老巢。最后身中二十八道,在重伤的情况下看似了首脑。

  其实,到死那匪首都不知道,为什么何小花一定要他的命。就算不想投奔,也不需要拼死相杀。

  何小花根本没有回答匪首的问题,他手起斧落,就看了他的头。然后又将身子剁成了肉泥。那匪首不知道,何小花忠心的从来都不是马千娇。而是绝望深渊时,那伸处的手。唯一的手。

  只要是这只手发布的命令,他就不会拒绝。

  双丘寨左右箭楼高达数丈,由厚重的石头垒成。上面各有两人站岗,而箭楼下又有两队十人的队伍驻守。关于警惕,双丘寨从来没有放松过。

  马千娇甫回寨,就听一干汉子又吼又喊。

  “是三爷回来了。”

  “三爷肩上还抗着一个人。难不成是那个司马晨风?”

  司马晨风将本就低垂得头压得更低,就好像一只鸵鸟,总想将头钻进沙坑里。

  只见一麻衣汉子惦着两颗铁胆,大手一捏道:“我得赶紧告诉四爷去,这么个好消息,恐怕四爷得乐死了。”说着就朝内中奔去,还没有抵达,就喊了一嗓子:“三爷把小白脸捉回来了!”

  甚至还有人打呼:“四爷,三爷回来了。还有那个小白脸!”

  这话音刚落,就听一阵隆冬声响。好像有群象过境,让这大地都动弹。司马晨风脸色顿时很难看,他听得出这某种极为高明的功夫。这人走路都可以造出如此声势,若真的出手,是否会真的地动山摇?

  马千娇还没走到,就见一人从内中款款走来。面容娇嫩,好似刚成熟的雪梨,轻轻一口,淡淡一指,就可以滴出水来。看起来娇艳得如同海棠花,可是她的脚步沉得就好像身上背了两只大象。

  “四爷。”何小花拱手拜道。

  原来这人就是牛百媚,双丘寨的寨主之一。

  司马晨风还被马千娇倒抗在肩头,他视野倒转,观察着牛百媚。他这是第一次与牛百媚见面,只一眼,他就惊叹牛百媚的肌肤之白,如同牛奶色。

  牛百媚身上穿着黑色的裙衣,将自身的优势凸显得更加分明。一双眼大得惊人,如同两粒明珠,又似两口幽潭。相比上官飞燕的娇蛮,牛百媚的确妩媚如花,白嫩如水。

  可是司马晨风忽然发现,牛百媚的身子确实有点厚。就好像是两堵墙和在一起,而那双脚也好像两只脚并拢一般。这非是一般人的厚度,也不是一般人的宽度。

  牛百媚走过来,低眼看了司马晨风一眼:“姐姐可算是把他捉到了。”

  …………

  灼热的烈日将身影照的漆黑,黑得就好像上官飞燕的脸和心。

  上官飞燕打折马鞭,马鞭抽在骆驼上的布搭上,发出噗噗的声音。那脸上恶狠狠的表情,就好像是一遍遍抽在狂沙的身上。

  原来上官飞燕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就拎着刀剑要砍狂沙。可狂沙非但失忆,而且无情。一掌打落刀剑,又一指头戳在了上官飞燕肩头的剑伤上。让上官飞燕恨得直咬牙,雪白的牙齿咯吱咯吱的响,好像一只小仓鼠。

  狂沙却视而不见,就当上官飞燕在说梦话。

  从客栈出发,狂沙用从血手高身上弄来的所谓的银票又买了两头骆驼,四匹骆驼,两匹载人,两匹载物。为了报复狂沙的见死不救,上官飞燕已经一天没有给狂沙水喝了。

  可是狂沙却根本就像是个怪物,一路上走走停停,停下脚步就不知道从沙地的什么地方捉来一条毒蛇,抓住两尾毒蝎。肉就生着吃,血就热着喝,也不怕中毒!

  上官飞燕越发觉得狂沙不是正常人,因为正常人哪有吃了喝了那么多毒物还安然无恙的。而且还那么甘甜?

  眼瞧太阳是越来越热,狂沙从袋子里掏出一条漆黑的蛇,上面有七条灰色的环状花纹,名叫七阴环蛇。别说是正常人,就算是先天高手被咬了一口,不死也要元气大伤。更甚者,留的了性命也会浑身瘫痪。

  可是狂沙却全然不顾,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他就着撕开的裂开,用力一挤,一股腥血就喷了出来。狂沙舔舔嘴唇,这条蛇的血已经被榨干了。不过好在大漠干燥,这蛇肉却不会馊掉,反而会脱水变成肉干。这样下一顿的吃食,也就解决了。

  看着狂沙行云流水的动作,上官飞燕感觉对方就算是吃沙子也活得下去。可是上官飞燕却不知道,狂沙是真的感觉自己即便是吃沙子也活的下去。好在他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绝对人吃沙子还是有点奇怪。

  …………

  房中,马千娇将司马晨风甩到床上,与牛百媚刚说了说是如何捉到司马晨风的。就在这时,一黑衣汉子敲了敲门,立在门外。

  “回禀二爷,三爷,失神堡百里家十一公子百里无缺求见。”黑衣汉子道。

  “失神堡?”马千娇停下攀谈。

  “百里无缺?”牛百媚娇笑一声,“早早听闻百里无缺乃是失神堡十八位公子当中最儒雅最俊俏的一位。今天,可是要好好见识见识了。”

  “三妹不可大意。”马千娇沉声道,“失神堡,虎狼也。非是其他无胆匪类,那般不堪一击。今朝来访,必然事大。你我,可要好生应对。”

  “姐姐何须如此如临大敌?”牛百媚缠动厚身,“须知我们双丘寨,也不是谁都能闯的。更何况,还有小弟。有小弟在,就算是大宗师也不敢妄为。”

  “走吧。”马千娇一心沉重没有放下,她比牛百媚更加理智。虽然一身肌肉如蟒龙盘虬,但是她的脑子里可不是肌肉,“莫要让客人久等了。久等,便是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