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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哭了…

  在听到姥爷说舅舅的牙齿是全家里最好的时候,三个小家伙就将屁股调头,扭头朝着刘雪生看去。

  “呀!舅舅(小叔)哭了。”

  在看到此刻泪流满面的刘雪生时,三个小家伙一脸不解的异口同声的惊讶道。

  刘雪生看到母亲一脸焦急的从厨房走出来,在看到母亲看向自己后,那所流露出的担忧神色

  刘雪生哭了……

  哭的泪流满面,哭的稀里哗啦,哭的泣不成声。

  哭的连鼻涕什么时候流进了嘴里,他都不知道。

  “妈!!我终于又梦到你了。”

  刘雪生哭喊着,伸开双臂,像个孩子似的,哭着走到母亲身前,紧紧抱住了母亲。

  母亲沾染了面粉的双手,顿在身前,对刘雪生的举动一下子也有些不知所措的慌张起来。“雪生呐,你这是怎么了。”

  在听到三个小家伙说刘雪生哭了的时候,刷牙的一行人,就急忙站了起来,纷纷转头看去。

  当看到刘雪生揽抱着母亲痛哭流涕时,刘丽整个人都呆愣住了,身子怔了怔,抬起手将嘴边的白沫子擦掉,眼睛瞪得圆圆的,转头看向父亲。“爸,我弟这是咋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不知怎么了,刘丽在看到刘雪生那像小孩子般流着鼻涕哭泣的模样,她竟没有像小时候那般嘲笑他。

  鼻子一酸,像是被人倒进了一整罐的陈醋似得,酸的不得了。

  在她向父亲询问时,眼眶早已经泛红,湿润一片。

  父亲将牙刷在口杯里搅了几下。“不知道,可能是他今天过生日,念起了恁妈的生育之恩吧。”说话时,父亲的一双眼睛一直都放在刘雪生身上,感觉这孩子是越来越懂事了。

  这时,邓其峰突然问道。“你有没有听到雪生刚才说什么?”

  刘丽颜红眼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

  “他刚才说了一句:终于在梦里梦到了咱妈!”

  “你说我弟现在是在梦游?”

  “但是看样子不像啊!”邓其峰看着刘雪生,不禁又疑惑一句。

  “不像你就别瞎说,搞得像你对梦游很有经验一样。”刘丽撇了撇嘴,厉呵道。

  “……”

  “啊!妈!呜呜呜…”

  刘雪生此时的眼睛,就像是架了两个烤炉似的,眼泪都是滚烫的。

  “妈!!我想你!天天想!妈…!!呜呜呜…”

  刘雪生的呜咽哭声中,压抑了许多东西,他一咬牙,终于用哭喊给释放了出来,随之身子也伴着声喊,止不住的发着颤抖。

  众人在闻到哭喊声中的悲痛时,男女老少七人也不再刷牙,分别右手攥着牙刷,左手扣着水杯,朝着刘雪生渐渐围了过去。

  “妈在呢,妈在呢,雪生别哭了,你再这样哭,妈都快忍不…”母亲顿在身前的双手,朝着刘雪生的后背轻抚了一下,说话的同时,喉咙中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样,话没说完,一下子没能忍住,眼眶顿时也变得红红的,哭了出来。

  “妈,雪生这是咋了,要不要去医院啊!”

  这时,厨房里走出来一位顶着啤酒肚,手中拿着菜铲,满脸胡渣年轻男子。

  男子正是刘雪生的哥哥——刘岁生。

  父亲看了一眼刘岁生,厉声道。“胡说什么,今天恁弟过生日,说什么去医院!”

  刘岁生见一向开朗温和的父亲,竟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发起了火,当下也识相的闭上了嘴,不敢再说什么。

  当刘岁生看到刘雪生像个孩子似得紧紧抱着母亲时,脸部愣了愣,感觉眼睛这时不知为何,像是钻进了沙子,痒痒的,急忙就抬手不停的揉起了眼睛。

  有多久没有像雪生这样抱过母亲了?

  刘岁生将菜铲放在窗台,揉着眼睛朝着母亲张开双臂,从后背抱了过去。

  刘丽见状,抽泣一声,也走上前抱住了母亲。

  兄妹三人,抱着母亲尽情的哭喊着,泪眼婆娑的像个孩子。

  父亲注视着眼前的母子四人簇拥在一起,心里暖暖的,没有开口阻止。

  几个小孩子在看到自己的爸爸,妈妈也都跟着叔叔(舅舅)哭了起来,一下子就像是失去了心爱的玩具似的,拼了命的仰头哇哇哭喊起来。

  此时的院落中被哭声所充斥着。

  过了一会…

  父亲先开口笑着说道。“好了,雪生,别哭了,你这一哭,全家里人都哭了,这样一来隔壁邻居还以为咱们家出啥大事了呢。”

  在听到父亲这么一说,刘丽与刘岁生也松开了紧抱着母亲的手臂,抬手擦了擦眼泪。

  “妈,我再去炒几个菜。”刘岁生拿起窗台上的菜铲,在自己的袖筒上蹭了蹭,就跑进了厨房。

  母亲抱着依旧哭泣不知的刘雪生,撇了一眼父亲说道。“大事?今天是雪生的生日,那就是咱家的大事。”

  “对,对,今天是我儿子过生日,就是大事。”

  父亲顿时陪脸笑着说道,随后就又朝着厨房喊道。“岁生,今天给恁弟记得煮个鸡蛋。”

  “爷爷我也要…”

  “姥爷我也要…”

  一听到要煮鸡蛋,三个小家伙激动的跳了起来。

  “好好好,岁生呐,多煮些鸡蛋,煮它七八十来个。”

  “哎!好类。”刘岁生在厨房听到父亲的嘱咐,赶紧打开橱柜,开始忙活起来。

  “妈!我这梦做的真是太好了!我不想醒过来了。”

  刘雪生松开紧抱着母亲的双手,紧紧握住那枯燥的双手,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摇头说道。

  那年母亲去世,体重只有50多斤,现在梦中的母亲,回到了没生病前的状态。

  刘雪生心里很开心,开心的又哭了起来。

  看到身边出现了这么多亲人,这是只有梦里才能遇到的场景,甚至梦中都没有这么完美,这么真实。

  感受着母亲的手掌所发出的温热,呼吸着周围透着一股冰凉的空气,以及自己眼眶中的热度。

  “希望自己不要醒过来,就这样一直下去。”刘雪生心中乞求着,期盼着自己不要被外物所惊醒。

  母亲宠溺的看着刘雪生。“傻孩子,说什么呢,怎么跑步回来就变成这样了,快、快去洗把脸,今天你过生日呢,可不能再哭了。”

  “今天我过生日,对啊,妈妈还记得今天是我生日…”

  刘雪生在母亲的百般劝说下,这才依依不舍的朝着楼道处,一步三回头的走去。

  在看到刘雪生一脸木讷的走进了楼道口,听到里面关门的声音后。

  母亲蹙着眉头,看着身前的几人。“你们昨天是不是跟雪生吵架了?”

  众人摇头…

  刘丽这时就抬头朝着二楼看了一眼,疑惑道。“他是不是和静琪闹别扭了,好端端的,怎么一大早跑步回来就这样。”

  “不可能,雪生和静琪吵架?怎么想都不可能吵起来。”邓其峰在身前挥了挥手,回道。

  父亲这时一脸狐疑的插了一句。“难不成是从外面带回来了脏东西,中邪了!”

  “你给我滚!”

  在场能够说出这句话的,也只有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