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巅峦决

首页

第4章建筑篱笆

  忙碌异常的小李严,终究因为太小,早早的沉睡在母亲的怀里。这天夜里他梦见自己回到了从前,似乎是躺在桑拿浴池里,暖烘烘的。雾霭潆藴的浴池,暖暖的热流让他觉得幸福极了!是啊,任谁面临这严酷的环境都不得不打起精神来为生存而战斗。至于享受那只能在梦里去实现了。

  清晨,猿人们呜哩哇啦的吵闹声惊醒了沉睡中的李严。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梗梗瘪瘪的洞穴顶部,摸了摸兽皮下冰冷而又硬邦邦的岩石。他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显然他一度错把梦境当做了现实。

  一会儿后,满目遗憾的李严重新恢复到没心没肺,又似乎玩世不恭,但眼神极其坚定的婴孩。弹跳着站起来,随即贴着洞穴跑了起来。

  这是他每天必做的晨练项目!晨跑!此时也就勉强能让人看清洞口。山洞内仍旧是黑咕隆咚的。忽然之间李严觉得有啥不对劲的,至于哪里不对一时又想不起来。

  绞尽脑汁的琢磨着的同时,脚下的速度丝毫不减的奔跑着。他对于洞穴的构造已经了然于心,根本不用看就知道跑到哪来了。

  但是李严忘了人的因素,通常他起床锻炼的时候大人们都已经出去狩猎捕鱼了。今天他醒来得比较早,绝大部分的大人还没有吃早饭呢!甚至于其他小孩还在睡梦之中。

  一截粗大的小腿突兀的出现在李严前进的路线上,因为洞穴实在太过昏暗,李严没来得及看清是个啥,便被无情的绊倒。俯冲之下,摔了个大马趴。

  敏捷的一骨碌爬起来,揉了揉被摔得生痛不止的膝盖。恍然之间惊觉自己竟然在一夜之间便能跑跳如飞了!随即忘了摔痛了的膝盖,兴奋的蹦跳着大喊道:“哥会跑啦!哥会跳了!哥自由啦!”对与李严来说一夜间能跑能跳简直是具备里程碑式的纪念意义。会跑会跳了,他便多了份对抗自然的能力,至少不必无助的束手待毙。

  只见他兴奋的拽拽这个的长毛,拉拉那个的大手,然后显摆似的在他们面前蹦着、跳着、叫着、喊着道:“我会跑了!我会跳啦!”

  初时神经粗大的猿人们还闹不明白小李严在疯闹个什么劲,及至李严蹿到祭祀奶奶面前使劲的蹦着、跳着之时,祭祀奶奶这才发现年仅一岁的小李严在人群中上蹿下跳之下,其敏捷程度堪比四岁的赵男九。甚至于赵男九都不如他的灵活!

  天生便会给族人疗伤,婴儿期直面凶兽不止是不害怕,竟然还想着屠杀凶兽;九个月便能打哭快四岁的小保姆;七个月大天生便会游泳。祭祀奶奶想到李严一系列的壮举,觉得李严必定是天神派下来拯救他们的。考虑到李严目前年仅一岁,脑子里必定还有许多没有想起来的事。于是祭祀奶奶当众宣布李严就是先知!是部落未来的希望,他的地位也仅次于祭祀之下。

  于是懵懂的李严看到除了首领以及祭祀奶奶之外,部落所有人都跪下向他行礼。他有点闹不清楚祭祀奶奶干嘛宣称他为先知,但他可以肯定自己的地位至此水涨船高起来。

  先知啊!这对于李严来说今天无异于双喜临门了!先是能跑会跳了,接着便是荣登先知的‘高位’。一时之间只觉得春风得意马蹄疾,豪迈的仰头望着凹凸不平的洞顶,心里满满都是得意。

  对于绝大部分族人来说,宣布李严成为先知不过是个小插曲罢了。狩猎捕鱼还是要继续的,毕竟无论怎么样生存才是根本。叩拜完新任领导的族人们开始在首领的率领之下鱼贯而出。他们要为今后的食物而奔波冒险,与丛林之中的凶兽展开殊死搏斗,为部落生存提供保障。

  狩猎队很快离开了山洞,十八位老弱稍微清扫了下山洞,然后腰缠着兽皮,手里拿着骨叉踌躇着准备去河里叉鱼。天气实在太冷了!朔风呼啸,天寒地冻之下还要泡在水里叉鱼,即便是常年累月从事叉鱼的族人,在如今这环境之下同样表现得极其的不情愿。只是为了食物,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泡在刺骨的河水里叉鱼。

  李严站在门口撒开双手拦住意图叉鱼的老弱们比划着道:“今天咱们不去叉鱼!咱们先把门前的篱笆建起来再说!这样至少能保证大家的安全!”下河叉鱼李严一开始便持反对意见,效率低下不说,刺骨的河水也是对老弱的摧残。如今获得话语权的他当然出面阻止,再说了经历了昨晚猛虎夜袭事件之后,部落防御显然要比那几条鱼要重要得多。

  与猿人们相处了一年的小李严,在手口表情并用的前提下总算让族人明白了他的大概意思。只是他们不明白‘篱笆’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能阻止凶兽入侵。

  老弱们面面相觑着随即展开无意义的讨论,显然新人领导在他们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威信。但是又由于这个领导年纪实在太小,让他们没办法信服。

  母亲越众而出就欲抱开挡路的小李严。祭祀奶奶呜哩哇啦的叫着道:“大家都听他的,看看能不能做出防御凶兽的东西!”

  下河叉鱼,她是过来人,冰冷刺骨的河水,长期站在河水之中会觉得越来越冷,湿气、寒气如千万根细若牛芒的针,透过毛皮肌肉狠狠的扎在骨头里,并且它们会随着时间的推移缓慢而又坚定的传导至骨头的最深处。

  经年累月下来,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无端感到腿骨深处锥心般的疼痛。如今的祭祀奶奶之所以喜欢长期坐着,大部分都是这个原因。寒湿之气已经深入到她的腿骨深处,有时候她想站起来活动下腿骨都得拼命咬着牙硬顶着锥心的疼痛,拄着长矛稍微走动几步。

  李严见此立即眉开眼笑的朝着祭祀奶奶鞠躬行礼,感激的道:“谢谢奶奶!谢谢奶奶!”于是在祭祀奶奶对老弱的恻隐之心下玉成了李严的建筑事业。

  虽然李严不知道祭祀奶奶的想法,但他知道祭祀奶奶不会给他太多的时间折腾。短时间之内他不能做出成果的话,很有可能会被祭祀奶奶给否决掉。届时李严的事业便只能无疾而终了,毕竟吃饭是摆在首位的。

  朔风凛冽之下,李严裹着他的花式战袍,轻盈的跳出洞穴。洞口距离地面都不足一尺,对于目前的李严来说完全不造成任何影响。

  洞口处因为族人们频繁的进出积雪被完全踩化,裸露出黑色的泥土,湿湿的黏黏的烂泥,脚踩上去总是要往下微微的沉陷,随后又满满的鼓起来。显然泥土的下面埋着大量的枯草。

  至于这些泥土是哪来的呢?不用问,当然是族人的粪便以及吃剩的兽骨留下来的综合产物。这些垃圾堆积在洞口渐渐的与实际地面形成一个缓缓的小斜坡。

  李严相信之前的洞穴高度绝对是现在的一倍有余。当然目前的他没空理会这些。为了能在最短时间内让族人,准确的说是让祭祀奶奶看到成效,他就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建造出坚固耐用的篱笆。这对于李严来说算是个不小的挑战。

  洞穴不远的丛林便是东一簇西一堆的尚在融化的积雪,赤着脚踩在湿冷的残雪之上,只觉得寒意从脚底迅速蔓延而上,只是须臾之间便似乎占领了全身。冷冰冰的!李严打着冷战,哆嗦着走在洞口附近的丛林中,他的身后跟着包括祭祀奶奶在内的十九位老弱。

  这是两株水桶粗细的小树!之所以称之为小树是因为洞穴附近的树都比他们腰粗壮上好几倍。两树之间的距离大约是五六米的样子。李严停在两树之间,手里攥着小树枝在两树之间画了一道直线后,随即手舞足蹈的比划着道:“沿着这条线挖沟渠,宽大约这么宽。”指了指手里的树枝,也就三十公分左右。

  接着比划着道:“深至少要超过这么深。”仍旧是指着手里的树枝。没办法这会别指望他们弄懂长度单位,能做个大概就不错了。

  母亲一把夺过小李严手中的树枝,自告奋勇的当先开始挖掘起来。她是最希望儿子能成功的,当然毫不掩饰的做起了表率工作。需要小李严手中的树枝还是因为它是长度单位,没它母亲想要帮忙也只能白瞎,完全就不懂怎么动手。

  母亲的举动显然轻而易举的带动了习惯于劳动的族人们,只是也就五米来长的直线,哪里容得下十八个成人的劳作,立时抢着挖土的老弱们乱成了一锅粥。

  一些挤不进去的族人甚至站在外围焦急的吼叫着,似乎不给他做事便是虐待他似的。

  李严见此立即拉扯着众人让出挖土人的活动空间,随即指派三人协助挖土。之后冲着余下的众人道:“我还需要很多长木杆,大家分头去收集吧!”至于长木杆的表示方法则是不需要经过磨尖处理的长矛。毕竟族人们的长矛大都超过两米,不经过处理长度应该能有两米五左右吧。李严觉得有那么长也就差不多了。

  分派完众人任务的李严在朔风中冻得直哆嗦,没办法只能原地跳脚运动取暖。正欲回洞取暖的他随即发现,四个负责挖沟渠的家伙竟然挤在一块,握手里的木块挖刨着。

  李严见此不由得牙痛的暗道:“四人挤在一块挖,那叫挖土吗?那叫抱团取暖吧。”

  走上前拍了拍外围的两人,指着直线的另一端恼火的道:“你们俩就不会从这开始挖吗?”说实话,李严觉得族人的语言实在太麻烦,手口眼表情都得用上还不一定能让人明白意思,有时候甚至得做示范才行。

  两人瞪着眼望着李严耍猴似的表述,老半天之后总算明白过来。老老实实的走到直线的另一端,蹲下。没挖两下便停了下来。其中的一位妇女抢上前拉住意图回洞取暖的李严龇牙咧嘴的埋怨道:“没有长度单位--树枝,你让我们怎么干活?”

  无语的拍了拍额头嘀咕着道:“谁说活人不会被尿憋死?瞧吧,这不就是吗?”三十公分长短的树枝,洞口多的是,稍稍找了根差不多长的递给她。

  这会李严反而不敢回洞穴了,他得看着他们工作。他觉得这帮人实在太不靠谱了,为了自己的建筑大计,李严不得在寒风中蹦跳着取暖与严酷的冷冬作斗争。与此同时他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四人的动作。

  湿漉漉的黑泥土纠缠着无数的树根以及草根,这让仅用木片挖掘沟渠的族人进度缓慢不说,看其表情便知那是极其费力的事。不过对于老弱们来说这样的劳动比起泡在河里叉鱼简直就是天堂。

  祭祀奶奶默不作声的看着李严有条不紊的安排,忽然她对于李严说的篱笆充满了信心。干脆扭头走进山洞,那里还有七个小孩、四个伤员需要她照看。

  李严不断的扫视着四人,两两相对的四个毛发极其茂密,与猩猩有的一拼的族人,双腿跪地,单手支撑着,手里的木片不断的翻飞着。渐渐的浅坑在他们手下成型,坑里污浊的泥水随着浅坑的加深越聚越多,泛白的黑色泡沫不断的在木片的翻飞之中破灭然后又产生。

  李严见此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积水。木棍插在积水之中如果不经碳化处理很快便会腐烂。可是粗大的木棍碳化处理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是。(族人们的长矛大都有碗口粗。)如此‘高大上’的武器李严是无论如何也搬不动的,就更不用说碳化处理了。

  忽然,‘噗嗤’一声响,随即空气中弥散淡淡的清香。这清香李严实在太熟悉了!它是萝卜散发的淡淡清香。

  李严可以确定是母亲手里的木片扎破了萝卜而散发出来的香味。合身扑上急吼吼的喜不自禁的道:“是萝卜!是萝卜!快挖出来!快挖出来!”随即抹了抹嘴角的涎水乐呵呵的继续道:“这下有口福了!想不到这里竟然长着萝卜!”

  母亲不解的回头,见涎水流淌的儿子遂明白一定是挖到好吃的东西了。兴奋的双手刨开积水烂泥,然后顺着萝卜扒拉着泥土,不时的拿手里的木片敲挖着旁边的泥土。

  老半天之后,母亲终于在李严的殷切盼望之下将萝卜给掏了出来,顺手将它递给李严。随即继续挖沟渠的工作。在她看来吃固然重要,但目前来说还是完成儿子布置的任务更为重要。

  这是我们常见的白萝卜,它的个头不算很大,也就成年人两个拳头的大小。它的表皮满是黑色的泥土,伤痕累累的样子,是被母亲木片砸出来的结果。

  李严很想马上就尝尝鲜,可是没有水洗!部落的竹筒里倒是有水,不过那是给族人的饮用水。不用想祭祀奶奶绝对不允许他这么浪费水的。

  抱着萝卜的小李严涎水流淌个不休,事实上他也不想这么丢人,只是发育不成熟,自己管控不住自己。再则族人的智慧都不高,淌就淌呗,反正他们连嘲笑都不会。李严厚颜脸皮的暗自道。

  抱着萝卜的小李严灵机一动,就着积雪较厚的地方摩擦了起来。在他看来只要弄干净了就行根本就不必拘泥于用不用水清洗。

  干活显然能让人忘却寒冷,尤其是在美食的面前则更加让李严忘乎所以的擦洗着许久不曾尝过的萝卜。“老婆喜欢吃萝卜皮,可惜了这颗萝卜的萝卜皮只能是我自己吃了。”李严手上忙活着,嘴里嘟囔着道。

  他没忘记老婆的喜好,只是如今的他都不敢想起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人,因为那会让他觉得揪心的痛苦。他不想自己沉浸在痛苦之中,于是只得选择不去想起。只是老婆的喜好他总是能在无意之中想起。

  不过他似乎选择性的忘了老婆是爱吃特制过的萝卜皮,而不是这种刚刚出土的萝卜皮。

  李严浑身汗渍的总算是将这块萝卜给处理干净,他并没有吃,而是抱着萝卜,拖着涎水跑进山洞,然后将沾满口水的萝卜递给祭祀奶奶,指着它道:“奶奶!这是萝卜很好吃的!您尝尝!”这是部落的规矩,地位最高的吃饭时必须吃第一口才行。

  祭祀奶奶接过萝卜,看了看满是唾液的白萝卜,迟疑的看了看涎水淌个没玩没了的小李严。觉得可信度比较高,也不顾上面满是小李严的唾液,张嘴咬了一口。未见她有何表情咀嚼着吞咽下去,随即将剩下的递给小李严。

  也许在她看来这不过是新发现的一种水果而已,也就能解解馋罢了,于填饱肚子没有任何帮助。甚至于它的味道还不如大多数水果甘美。

  李严见此立即喜上眉梢的抱起萝卜就开始啃。微微的辣,满嘴的清香,还有丝丝的甘甜味道。这是李严的最爱!狼吞虎咽的连续啃了几口,有点韧性的萝卜皮是老婆的最爱,放在嘴里细细的咀嚼着。

  不愿想起,但却总是想起!他发现蜷缩在火堆边的七个小孩,全都嘴角牵牵连连的淌着涎水眼睛盯着李严手里的萝卜,一瞬不瞬的样子。

  大方的将吃剩的萝卜递给老大赵男九嘱咐道:“每人尝一点,你们将他给分了吧。”他觉得这颗萝卜简直就是祸根之源,老是让他愁肠百结。不如交给他们消灭掉好了。

  重新回到山洞的李严发现自己的战袍不仅是湿漉漉的,并且还多了种颜色--黑色,那是李严在泥里摸爬滚打的结果。不在意的将战袍垫在屁股底下,偎着火堆坐下烤火。

  萝卜皮还在嘴里细细的咀嚼着,前世的往事浮上心头。与老婆的相识、相知然后结婚、吵架最后相濡以沫,似乎一切都是那样的平淡无奇,现在想起却又是那样弥足珍贵。

  记忆一幕幕的在时光中倒退着,与老婆的经历也随之一幕幕的在脑海里回放着。噬心的痛苦不断的在心里撕咬着,难受得李严恨不能仰天狂吼。泪水不自觉的流淌了下来。

  似乎是某种看不见的凶兽正在无情撕咬着自己的心脏,痛彻心扉。又像是自己的心脏真被置于砧板之上,被刀俎来回切割着,成了肉泥状。

  忽然他惊觉自己与老婆几乎没有分开过,最长的分别除了这次之外,其他时候最多也就三五天而已。并且大部分时间两人总是黏在一起,便是相对无言也能感受到满满的温馨。

  “先知!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挨妈妈打了?”四岁的孙女八好奇的问道。显然那点萝卜已经被他们消灭干净。

  李严被她的问话拉回现实,抹了抹满脸的泪水,摇摇头谎称道:“我是瞧着那四位伤员伤心呢?你瞧他们该有多痛苦啊!”这是他目光触及洞穴深处,躺着的四位伤员,灵机编造的谎言。

  李严的话语成功转移了众小的视线,孙女八望着四位伤员痛惜的道:“是啊!那么重的伤该有多疼痛啊!”

  赵男九小大人似的站起来大声道:“爸爸妈妈说了,他们是为了保护咱们而负伤的,咱们必须好好照顾他们。所以咱们总是时不时给他们喝点水。”

  李严认同的点点头道:“对!你说的很对!”随即道:“不过咱们也都不小了,也该为大人分忧了,不如从现在开始,咱们将打扫山洞的任务扛过来,替大人分忧怎么样?”

  李严当然不会拿他们与现代人相比,环境恶劣生产工具落后的大前提之下,小孩能够越早独立,存活的希望就越大,否则弱不禁风的,只会早早地夭折。

  同样是四岁的钱女九环顾这四周问道:“可是,今天大人已经将洞穴打扫干净了啊!”

  李严指着随处可见的细小的碎屑道:“想要让大人放心将打扫的任务交给咱们,就必须做得比他们好才行。咱们把山洞打扫得干干净净怎么样?”

  赵男九、钱女九、孙女八齐声大吼道:“好!咱们可不能被大人看瘪了,一定要将打扫卫生的任务接过来!”随即分头开始寻找树枝用于清除垃圾。两岁的赵男十与钱女十则不甘示弱的跟在后面忙活了起来。

  其实李严并不是非要他们工作的,只是寒气袭人的冷冬,围坐在火势微弱的篝火旁很容易就这么被冻死的。尤其是年幼的婴孩,在这严酷的环境之下,夭折的可能性相当之大。

  年幼的孙女九与李男六兀自蜷缩着身子,哆嗦着偎在篝火边,眼里满是火光的影子。似乎面前的一切与他们无关似的。

  李严见此站起来,推了推他们,严厉的道:“去!大家都去!都断奶了也不小了,该学会做家务了!”

  李男六见此没吭声,找了截小树枝爬行着黏在哥哥姐姐身后。他还走不稳只能选择爬行。

  孙女九则蹩了蹩嘴,看了看打盹中的祭祀奶奶,又见同一战线的李男六就这么丢弃同盟而去,自知势单力孤只得不情不愿的找根小树枝跟在后面爬行而去。

  山洞内的空气明显污浊许多,但是由于篝火的持续燃烧,让洞内的温度明显比外面高许多。这让李严回到山洞便不愿出去了。朔风凛冽的森林无疑让李严望而却步。

  快到正午的时候,负责挖掘沟渠的总算是将沟渠给刨挖成了。只是融雪迅速的填满了这条人工沟渠,黑色的碎屑与泡沫满满的漂浮在上面,不时还散发出阵阵的恶臭。

  不用说了洞穴附近的泥土里含量最高的便是族人们遗留下来的粪便,不臭才怪呢!洞口的积雪因为族人的进进出出,随即融化成水,带着粪便流往低洼的沟渠。

  李严再次跳出山洞,扑面而来的冷风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冲着跟在身后的四人比划着,指着岩壁上牵牵绊绊的藤蔓道:“我还需要藤蔓!数量越多越好,最好是完整的藤蔓!”

  母亲琢磨着走到岩壁便,拉住一根藤蔓,迟疑的看着李严。她不确定李严是不是需要这个。见到李严鸡啄米似的点着头这才高兴的拉扯了起来。

  李严觉得与大人交流实在是太过费力。相比之下他更喜欢与小孩子交流,毕竟那些小孩在李严的碎碎念的熏陶之下渐渐的与他一样学会了两国语言。

  一种是与大人交流的音行并茂的语言,一种当然是李严老挂在嘴边的汉语。

  四个大人各自拉着藤蔓的尾部,使劲的拉扯着。枯萎已经变黄的藤蔓上积雪簌簌的往下掉着,其中伴随着融化了的冰水四处飞溅着。

  李严站在洞口仰头观看着,冷不防一大块冰雪劈头砸在脑袋上。晕糊糊的哆嗦个不休,遂觉得站在这里被当作池鱼殃及实在是太亏了。干脆重新钻进山洞取暖。

  目前看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篱笆需要的木棍还没有看到一根。李严不知道族人是怎么采集木材的,但眼见着都过去半天,这不得不让李严有点担心。

  他是不会担心大人们会遇险的,只会担心因为木材的原因耽误了工期。如果今天李严做不出成绩,到了明天,祭祀奶奶必定会否决自己的建筑大计。

  此时的山洞在婴孩们的努力打扫之下,已经是比较干净了,虽然谈不上焕然一新,但至少看不到任何垃圾的存在。它们都被七小推倒洞穴外堆积着。

  篝火的吸引力无疑是巨大的,劳动过后的七小重新聚集在篝火边。李严可以清晰的看到此时,在他们毛绒的面颊之下隐约泛着红光。

  这是精神奕奕的表象,李严觉得只有这样的精神状态才能在严寒之中活得滋润。他既然来到了这个部落就要为部落尽一份心。毕竟只有部落的昌盛自己才会活得舒畅。

  一屁股坐回自己的战袍上,随即发现篝火似乎越来越小的样子,复又起身跑到洞口捡一些昨晚烧剩了枯枝烂木,一块一块的小心的架在篝火上。

  这工作,以前是祭祀奶奶做的,只是如今的祭祀奶奶明显还在打盹,李严自己会做当然当仁不让的自己揽了过来。

  用于烧烤的火堆他是生不起来的,那需要粗大的树枝。保持火势的工作他还是能够胜任的。不过是捡些细小的树枝,时不时给篝火钻个火眼而已。

  这期间李严时刻留意着七小,融雪最是寒冷不过了,年幼的婴孩吃不好,又没得穿最是容易就此睡死过去。不过随着正午的临近气温变得稍稍暖和了点,七小也表现得活跃了起来。至少此时他们不再守着火堆不动开始嬉戏打闹起来。

  出现这样的情况也让李严松了口气,他可不希望自己眼睁睁看着有婴孩睡死在自己身边。那无异于是在李严的脸上扇了个重重的耳光,四十年的生活经历不允许他犯下低级错误。

  李严浑没在意自己精神奕奕的来回蹿动着,他自己同样归属于年幼的婴孩范畴,但却没有之前冷得那么难受。其实李严身上的种种异象都得归功于昨晚他吃下的果皮。是那神奇的果皮让李严一夜之间能跑会跳并且不再畏惧寒冷。

  正午之后,忽然李严听见‘咕噜咕噜’的声响,低头看了看,那是肚子发出来的声响,它饿了。看了看打盹中的祭祀奶奶,他知道午饭是没得吃的,族人们至今只是奉行每天吃两餐的。

  拍了拍正在发牢骚的肚皮,暗自道:“看来的捱到晚上了!”想起被瓜分的萝卜,不禁后悔起来。自己都吃不饱还分给别人,是不是风格太高了点。

  看了看仍旧在洞口忙活的收集藤蔓小组,李严只得捂着肚子苦捱着时间。此时李严的心情是极其矛盾的,他盼望太阳快点落山,这样便能吃上热腾腾的烤肉。与此同时他又希望时间慢点走,毕竟他的篱笆还是没影的事。

  饥寒交迫中的小李严大约是在下午三点钟左右总算看到了伐树归来的族人。此时的他已经极其不情愿离开山洞了,冷冬正午的太阳都是颓丧无力的样子,如今已经偏西的阳光则更谈不上温暖了。

  李严站在洞口,他看到十四位腰缠着兽皮,赤着脚,袒露着胸口,黑发茂盛的浑身都是的族人扛着碗口粗细的小树出现在森林之中。

  虽然都是满脸倦色的样子,但却全都默不作声的喘着粗气聚集在沟渠附近,眼睛看着缩在洞穴之中的小李严。他们在等待着李严的下一步指使。

  咬了咬牙,光着屁股冲进冷风里。他唯一的皮袄已经在处理萝卜中弄湿了,那也是他的床垫。为了夜里睡得舒坦,李严只得将它扔在篝火边烤着。

  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大人将小树插入沟渠里,然后填上泥土,踩紧了。已经没时间碳化处理了,李严只得做一段豆腐渣工程作为示范了。毕竟,有和没有在头脑简单的族人眼里绝对是两回事。

  就在十四根最短都有两米五,顶端还带着枝丫枯叶的小树整齐的间距均匀的树立在两树之间时,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以及吼叫声。

  他们看到了李严所谓的‘篱笆’!这么细密,(间距足有三十公分)而又高大的‘篱笆’确实能够阻挡绝大部分的凶兽。

  由此族人们看到了安稳的生活!一天的毫无头绪的盲目劳动此时获得了回报,并且是巨大的回报!

  响彻森林的欢呼声,惊得丛林深处略带惶恐是兽吼声,同时也将打盹中的祭祀奶奶惊醒。只见她拄着长矛,三步并作两步,欣慰的笑着走上前就欲推刚刚插上的小树。

  李严急忙微笑着阻止道:“奶奶,这还没完呢?等我们做完了您想怎么推都随便你!”当然为了这句话李严又是手口表情配着动作才让她明白的。

  此时洞内的七小也全都好奇的探出了小脑袋,只是不敢走出洞穴。这是部落不成文的规定:小孩不允许走出洞穴。当然如今的李严算是个特例了。他是‘高层’,当然享有特权。

  母亲领着三人收集来的藤蔓都堆放在沟渠的旁边,李严捡起其中一根,让人拿住一端,自己牵着另一端稍稍比较下长短,觉得长短合适。遂让那个大人将藤蔓拴在树的根部,不会打结,手把手的教。

  之后用藤蔓将一棵棵小树缠连起来,一直延伸到另一棵树上,仍旧让前一个人负责打结,拴捆牢固了。

  忽然,在冷风中哆嗦着忙活的李严发现包括祭祀奶奶在内的十四位族人都成了观众。效率低下也就罢了,工作也是不善灵活配合。

  郁闷的指使着空闲下来的十三位族人加入到收集藤蔓的工作中,藤蔓这东西对于李严来说不会嫌多,只会嫌少。要知道捕鱼用的网必定需要它们。

  编织藤蔓的工作并不顺利,低矮的位置还好,可是藤蔓必须在距离地面两米处至少缠连一次才行,否则上端的篱笆晃荡得过于厉害的话,防护的高度将会大大降低。

  可是,饥寒交迫兼之年幼的小李严实在没有力气爬树了,负责打结缠绕的大人,虽然已经经历了两次打结,但仍旧是笨手笨脚的。

  她叫李女二是李男六的母亲,也是一位年轻的母亲。她也算得上是部落有数的聪明人,只是,就算是这么聪明的大人配合李严,同样也让李严痛苦不堪。

  是的,李严承认打水手结有点难度,可是不用水手结的编织藤蔓的话,那就真的成了豆腐渣工程。要知道整个篱笆最为关键的部位恰恰就是打结。

  栅栏不经碳化处理问题不大,顶多年深日久之下,根部容易腐烂。藤蔓打结不牢,一旦遇到凶兽袭击,几次扑击之下散架了,那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来不得半点马虎。

  没办法李严只得树袋熊似的趴在李女二的背上,让她将自己带到树上。哆嗦着指导着李女二打结,高处的冷风明显大了许多。

  腹中空空如也的小李严,在寒风之中嘴唇已经呈现出了乌紫色。但是为了建筑大业,他不得不硬挺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李女二打结。

  这是第三遍打结了,可是李女二仍旧没能学会。为此她同样感到懊丧,与自己儿子一般大的李严几乎熟练到了每一个细节,自己却仍旧学不会。

  看着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小李严,不禁怜悯的将小李严搂在怀里。这次她选择抱着小李严慢慢的挪下树,然后再抱着小李严爬上另一棵树。

  紧紧搂着小李严的李女二浑没在意,不知什么时候李严的鼻孔里钻出两条小白蛇,连绵不绝的黏巴巴的落在她的臂弯里,然后飞流直下的从树上挂到树下,一直连接到残雪四散的地面。

  大人们情绪高涨的劳动中,指挥领导者此时却是可怜巴巴的蜷缩在李女二的怀里,抖瑟着指导着它打结。及至这段篱笆快要编织完毕,李女二这才怜爱的将小李严送入山洞。她总算是学会了打结。

  这段篱笆竣工了!族人在山洞外欢呼着,有人欢笑着撞击着它,随即被它晃荡着弹开。他们发现这篱笆的强度超乎想象,无论怎么撞击它,除了小幅度的来回晃动就不会再有其他动作。

  这是李严意料之中的事!两头连着活生生的大树,水手结的特性又是越拉越紧,如此一来即便是根部腐烂,这段篱笆也还能顽强的耸立着。

  此时的李严则毫不关心的偎在火堆旁,用烤得暖烘烘的兽皮将自己包裹得紧紧的。饥寒交迫的他在完成这一段落工程之后,便觉得焦糊的烤肉是那样让人记挂,不自觉的涎水漏了出来。

  烤肉的味道并不如想象中的好吃,但早已饥肠辘辘的小李严可不会再去计较它的味道。狩猎队的满载而归终于让小李严饱餐了一顿。他比平时足足多吃了将近一倍的分量。

  部落的食物一般是按照配给的方式的,只是已经是‘高层’的小李严得以享受饱餐的待遇。兼之在李严的领导之下建筑的篱笆让他至此成功坐稳了‘先知’的宝座。

  此时无论是老弱还是狩猎归来的壮汉,饭前饭后挂在嘴边最多的词汇便是‘篱笆’!所有的族人都亲身验证了它的坚固性。首领甚至认为它根本就不会被撞倒,永远都不会!

  祭祀奶奶怜爱的看着狼吞虎咽中的小李严,她知道篱笆虽然还没有建成,但只要在小李严的指挥之下,牢固的永久工事指日可待。

  只是让这么小的婴孩便参与到建设中实在于心不忍。可是除了小李严知晓这些‘高科技’之外,其他人全都茫然无知。部落只能尽最大可能给予爱护。

  想到此祭祀奶奶拄着长矛站起来,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首领睡觉的地方,在那里的墙上贴着一张金钱豹的皮革。据说,那是首领的战利品,也是部落唯一没有被分配的兽皮。

  轻轻的将金钱豹的皮革揭了下来,扬了扬手中皮革大声宣布道:“因为先知李严创造了‘篱笆’,部落决定将这块兽皮奖赏给李严!”

  霎时间部落沸腾了起来!大家全都欢欣的吼叫着,族人都在替小李严欢喜高兴着。

  这可是部落除了那件千疮百孔的虎皮之外唯一的猛兽皮啊!披着它代表的是高贵的身份,可以说拥有它的属于部落独一无二的存在。算是部落最高荣耀了。

  首领埋怨似的看了看祭祀奶奶,那可是他的战利品啊!就这么没了。不过祭祀奶奶也是他的妈妈,妈妈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还能怎么样呢?

  要说最为羡慕李严的便是七小了,当‘先知’也就一天,创造了轰动部落的‘篱笆’,一时风头无两也就罢了,竟然还获得一件兽皮!这下他有两张兽皮了!

  环顾了下族人,他们很快发现拥有两件兽皮的除了首领以及祭祀奶奶之外,小李严是部落第三个拥有两件兽皮的存在。两件兽皮啊!该有多暖和啊!七小没办法想象。

  长久以来七小便只能是守着自己破旧的兽皮,从来没有享受过两件兽皮的温暖,除了偎在父母的怀里才会感到似乎那就是天堂,就是两张兽皮的温暖。

  次日,族人的咆哮声再次惊醒沉醉在美梦中的李严,士气高涨的大人迅速吃过早饭便匆匆的出去工作去了,他们狩猎的狩猎,伐树的伐树。负责挖沟渠的则摩拳擦掌的等待着李严的安排。

  七个小孩在李严领着母亲与李女二小组安排挖沟渠之际,开始每天的打扫卫生工作。至此他们算是彻底接过了大人手里的打扫卫生工作。

  再次回到山洞的李严发现打扫卫生完毕的七小,复又哆嗦着偎在火堆边。早晨微弱的阳光根本就是毫无温度可言。如云似雾的寒气一波一波的冲进山洞。

  李严觉得不能让他们这么蜷缩着,必须运动起来!走到七小跟前大声道:“为了拥有强壮的身体,咱们必须锻炼起来!这样吧从今天起咱们每天沿着山洞跑十圈!”

  “昨天安排打扫任务也就罢了,今天还要求跑步,还让不让人活了?”孙女九憋着嘴嘀咕着埋怨道。

  李男六附和道:“就是!咱们走都走不稳,还怎么跑啊?”显然最小的两位婴孩怨气比较大。

  李严捡起根长约一米的树枝,当做长矛,(他的身高都不足一米)威风凛凛的道:“谁都必须跑起来!否则本先知就不客气了!”

  顿了顿随即道:“不能跑的,爬也行!快速的爬行十圈也算!”

  说话间赵男九已经率先领着众小开始沿着洞壁跑了起来。虽然他不明白先知的意图,但他极力想要成为先知那般的存在。先知既然要求晨跑,那就晨跑吧。况且先知自己每天也在跑啊。

  赵男九的带动之下,先是钱女九与孙女八紧跟着跑了起来,他们三个有点秤不离砣的味道。紧接着便是不服气的赵男十与钱女十,他两虽然岁数小点,但似乎凡事都向哥哥姐姐们看齐。

  李男六见此再次毫不留情的抛弃了同盟,紧跟着哥哥姐姐身后快速的爬行起来。

  孙女九看了看视若无睹的祭祀奶奶,无奈的跟着老实背叛同盟的李男六爬行起来,李严则拿着树枝跟在后面监督者。

  看着七小拉得老长的晨跑队伍,李严忽然想起葫芦娃来,嘴里不禁哼唱着道:“葫芦娃!葫芦娃!寒冷与饥饿都不怕!”(他乱改歌词)

  手里的树枝不时敲敲屁股跷得老高却又爬行缓慢的孙女九。那样子就像赶羊。

  次日,挖掘沟渠以及收集藤蔓的进度开始远超伐木的速度,为此十八位老弱集体变成伐木组开始四面出击寻找合适的木材。深觉伐木速度缓慢的李严决定去看看族人伐木的过程,看看能不能提高效率。

  李严被母亲视若珍宝的裹在两层厚厚的兽皮之下,搂在怀中,她的身边跟着挖沟渠小组成员。显然,两天的协调工作让四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母亲在一棵直径约二十公分的枯树下停了下来。事实上这棵树粗大了点,但附近实在没有更小的树了,再远的话她又担心宝贝儿子的安全。毕竟如今小李严的安全已经上升到涉及部落未来的高度。

  只见她握着一块略微有点棱角的石头,便在树下敲击了起来。李女二随即在母亲的对面围着树敲击了起来,余人也各自将树围在中间敲击了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伐树吗?”李严有点傻眼的看着四人玩命的敲击着树干,暗自道。

  拽了拽母亲道:“这么伐树实在太慢,咱们可以用火烧这样速度能快一点。”

  母亲狐疑的看了看小李严,踌躇了会,最终决定试试看。遂从腰里别出一块鹅卵石,顺手扯了点枯草,使劲在身上搓揉着将它们弄干了,然后两块石头撞击着。

  “看来取火的方法也得改进才行!”李严盯着母亲的动作暗自道。取火的效率低下不说,伐木的效率更低,这让李严感到生存的严酷,自己想要顺利长大恐怕不那么简单。

  李严告诉母亲,将树干烧焦了再移开火堆敲击,将焦糊的表皮敲掉再烧。然后拉起李女二道:“咱们先回去,我要教你快速取火的办法!”

  他决定尽快的改变部落的现状。他觉得提高部落的效率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他必须第一时间将提高效率的办法普及下去!

  李女二顺从的抱起小李严,急匆匆的将小李严抱回山洞。她被李严那繁复的打结方法给征服了,在她看来,李严是如假包换的先知,否则没可能知道那么繁杂的打结方法。

  钻木取火需要细绳,藤蔓里的纤维便是最好的材料。当然砸烂藤蔓的工作只能由李女二代劳了,枯藤的韧性极大根本就不是婴孩存在的李严所能胜任的。

  李女二搂着小李严独自回到洞穴,便吸引了洞内的众人的注意力。八双眼睛瞪瞪的看着小李严攥着一截藤条指挥着李女二将它砸烂。纷纷好奇的围了上来,他们想看看李严又打算创造什么东西。

  围观好啊!李严觉得制作这东西没多少技术含量,就是需要几分蛮力,届时说不得让闲的蛋痛的葫芦娃们开始制作,反正不急着使用,慢一点无所谓。

  于是好奇宝宝似的葫芦娃们再次被腹黑的李严给惦记上。

  李女二找来一截韧性比较好的树枝,在小李严的指导下将三根纤维交缠着拴在树枝的两段,将树枝拉成弓形,这就成了一柄没有箭矢的小弓。

  然后找块小木板,当然是那种越厚越好的;找块稍微粗壮的小树枝,给稍稍磨尖了,缠上弓弦,树枝的尖端顶着木板,木板上堆着点枯草。

  于是众人看到李女二在小李严的指导下一手拿着石块压着竖立的小树枝,一手拽着小弓,弓弦缠在小树枝上。就这么着来回快速的拉动。

  不一会儿,就见木板之上腾的火光闪现,接着木板上的枯草只在须臾之间全都燃烧了起来!猝不及防的李女二立时吓得丢下工具闪身逃开。

  她竟然被自己引燃的火种给吓着了,主要是这取火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而且似乎毫无征兆的样子。喜滋滋的捡起工具搂着小李严,将她那毛发茂盛的脸使劲的摩挲着李严的脑袋。

  就在火光闪现之际,葫芦娃们与祭祀奶奶不约而同的爆发出惊叫声!小李严竟然创造出了快速取火的方法!祭祀奶奶惊喜的盯着已经被李严抢救在手里的工具。

  至于葫芦娃们则更多的是敬仰!先知在篱笆还没修筑完成之际竟然创造了取火的方式,并且看起来比起大人取火的方式要靠谱许多。

  尤其是岁数稍大的保姆们,他们可是不止一次看到大人蹲在地上敲击着,为了取火简直超过了便秘患者。

  先知发明的钻木取火则整个过程不过一两分钟而已,着实在是太快了。于是全都齐刷刷的盯着李严手里的工具。满满都是热切,跃跃欲试的样子。

  李严微笑着将工具递给惊魂未定的李女二道:“你去帮大家取火伐树吧!我在家里多做几个这东西,争取每人都能用上。”

  葫芦娃们见此立即欢呼着拽起藤条敲击了起来,也有四处寻找合适的木板以及树枝。祭祀奶奶同样兴奋的捡起一段藤条敲击了起来。一时间空寂的山洞热闹了起来。

  由于取火以及伐树的速度得以大幅度提升篱笆的建设进度也因此快了许多倍。族人们全都沉浸在喜悦的忙碌的工作中,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了安全的未来。

  三天之后,一座多边形的篱笆矗立在洞穴前不远处,它们呈半包围的姿态就洞穴给圈在中间。

  整个篱笆虽然高矮参差不齐的样子但最矮的地方也有两米三左右,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藤蔓横七竖八的纠缠着篱笆与大树,篱笆中作为筋骨的树棍也是枯的枯,荣的荣,粗的粗,细的细,简直就是参差不齐到了极致,以至于丑陋不堪的样子。

  篱笆的门开在东南角的位置,那里的两树之间的间距不足三米,整个篱笆也就那个位置适合做门了。

  李严设计的门是吊桥样式,其重要原因当然还是冲着防御方面着想的。吊桥底部的轴是用木棍夹着圆木而成的,整个吊桥的门框便是两棵大树。吊桥拉起来比其他地方要高近五十公分,这是考虑无论怎么样,门总是防御的薄弱位置。

  李严设计的吊桥让族人陷入新奇的玩耍之中,他们不断的将吊桥拉起又放下。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甚至于狩猎归来的也要玩上几把过瘾这才甘心吃饭。

  多边形的篱笆范围狭小,也就占地五十平米的样子,只能算是个小小的院子而已。在这院子当中还矗立着棵百年大树,它霸占了至少三平米,只是谁也奈何不了它。

  相比之下李严的注意力却一直停留在靠近岩壁的那两段篱笆。在李严看来那里也是不容忽视的薄弱点。

  因为靠近岩壁的位置没有树,李严想要让篱笆完成竣工就必须埋木棍在岩壁脚下。预埋的木棍肯定是不及生长在地上的大树牢靠的,前后搭支架是必须的。

  可是就算是这样,其坚固程度同样让人堪忧。于是只得用木棍横着将它与树给顶住,再用藤蔓锁住。如此以来这两段篱笆的木棍成了横着摆的。不过目前看来总是将这难题给解决了,族人不用担心猛兽袭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