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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界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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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狼族篇

  一个月后……陆地海,一艘大船孤零零行驶在海面,船内没有一丝声音,就像一艘幽灵船一样!

  因为这个世界的大陆太大了,所以有很多的陆地海,而陆地海,都被大陆包围这,所以没有海族的存在……

  当易萧再次醒来时候,他已经离开了洞窟,在一艘大船上,易萧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吃的干粮,到底是什么做的,到现在自己都没有感觉到饿!

  易萧看到自己在船上,四周都是一片汪洋,就是一阵绝望,要知道离自己居住的小镇最近的陆中海,也要半年的路程,看来自己已经彻底没救了!

  自己究竟会被带到哪里,是被当成奴隶卖掉?还是被当做实验标本,被那些邪恶的职业者做恐怖的人体实验!

  正当易萧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个身高两米的大汉,什么也没说,抓住他的一支胳膊就往外拖,大汉把易萧带到甲板上,转身就去另一房间,看样子是要把所有的孩子都集中到甲板上,在甲板上易萧看到了,很多和他一样的男孩,都只有十五六岁,而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佝偻身子的老头,身后跟着两个大汉,易萧看到这个老头第一眼就感觉一阵的头皮发麻。

  这个老头六十岁左右,左边脸好像被火烧过,全是疤痕,右半边脸好像一个骷髅,没有一丝血肉,只有一层老皮包着骨头,眼睛也不见了,只剩一个黑洞洞的窟窿。

  老头走到所有小孩的前面,还没有说什么,就听到一个小男孩哭到,妈妈呜呜呜……接着就像点燃了导/火索,哭声一片,易萧也不想表现的和别人不一样,也装模作样哭了起来。

  老头看了看身前哭成一片的孩子,沉默了一下,走到第一个哭的男孩面前,什么也没说抓住了小男孩的头发,就往甲板外走去,也不管小男孩如何求饶,如何的挣扎,噗通一声,船上瞬间安静,看着男孩在水里挣扎着,呼救着,最后只剩一件衣服在水面飘着…有好几个孩子,已经已经吓晕过去了,而易萧,已经呆住了。

  “谁再哭,就是这个下场,”这时老头说话了,出乎意了的是老头说话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十分好听,根本就不像一个老头能说出来的,“好了,这回安静了。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残狼,你们叫残狼大人就行。看到你们身后那做岛了吗?”

  这时众小孩才发现,远方的海面上已经出现了一座小岛,而他们乘坐的大船正缓缓像小岛驶去,残狼继续说:“那座小岛叫死亡岛,你们接下来的生活将要在这座小岛中度过,如果你们能够活到毕业的话,你们将在那里生活两年。接下来我要给你们一些忠告,你们要把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这关乎你们接下来在死亡岛,能不能生存下来!”

  “在进入死亡岛的第一天开始,你们就不要相信任何人,说的任何话,在死亡岛没有朋友,只有生存,这里没有法律,只有弱肉强食,在这里一定要服从强者,只有服从强者,才会有让你有活下去的机会,还有一定要强大,要不择手段,不计代价的强大下去!”

  死亡岛?!究竟是个什么组织。易萧绞尽脑汁也想不透。

  “弱者总有一天会被淘汰的,在这里你要抛弃你那可怜的同情心,正义感、仁慈、那些东西只能让你死的更快,要学会卑鄙,虚伪、残忍、只有这些才会让你活的更好,还要学会利用你所能利用的一切东西,包括身体和尊严!”

  那残狼继续说下去,表情故意做得很夸张,让这群无辜的孩子感到惊悚极了。

  说到这里大船已经开到了,小岛上的码头上,易萧和孩子们被一根绳子绑住胳膊,连成一串,缓缓的走下了大船,来接船的,一个灰袍中年人,灰袍中年人走在前面,看了孩子们一眼,皱了皱眉头,对着残狼说道,“这次怎么这么少?”

  “这还少!”残狼夸张的怪叫到,不过配合他内副恐怖的面孔就显的十分怪异了,“你知道为了不引起注意,我们伪装成马戏团,每路过一个小镇拐走两个孩子,我感觉我都不像一个杀手,我现在就像个人口贩子。”

  灰袍中年人看了残狼一眼,没说什么,牵着拴着易萧他们的绳子,转身向来的路上走去……而残狼就这么站这,看着他们越走越远,直到完全看不见了为止……

  在死亡岛内,每天都是修罗场里的严酷比斗,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机会成为刹狼的正式成员。刹狼是个杀手的组织,成名多半是孤儿,从小就接受封闭式训练。他们信仰着苍鹰,孤独,高傲,眼睛里永远只有杀人,

  对于刹狼,江湖上有太多的传说,而谁都说不准。

  过了半个月,易萧又听闻,前几天天夜里,刹狼部队席卷了整个塞北,鲜血染红了清溪,草原上一片狼藉。同抓的还有五六个少年。刹狼又有意培养他们成为杀手。

  成为杀手的训练是残酷的,每天起早贪黑的在修罗场里打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易萧现在最担心的事蓝大哥,不知道蓝澈有没有顺利回到中原,或许,还有一种可能……易萧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

  刹狼的成员多数为男性,可是却又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儿混在其中,与这些被抓到刹浪来的新晋杀手比武,她并没有女扮男装,而是成天穿着一件玲珑雪白的宽袖长幅摆裙,比武时神情时那般冷若冰霜,站在那儿就连雪花都要冷却三分,白衣冉冉,不染尘埃,像天山上来的雪莲仙子般冰清玉洁。

  新晋杀手教官残狼尊敬地称呼她为雪公主。想必身份是极其尊贵的。于是杀手们在刹狼的训练生活中都躲着她,私下里叫她小妖女。易萧却对她生出一种讲不清的莫名情愫,那种感觉如龙遇到凤般美好。

  今天上午,大约是太阳刚入中天之时,雪公主又来修罗场里和刹狼组织成员里的杀手比试,杀手们都让着她,可她丝毫不心软,不见血是不会轻易离开修罗场的。

  终于这一次,易萧和她来了一次比试。

  易萧用的是守剑神留给他的名剑浪子冲,而雪公主用的是让江湖人闻风丧胆的最毒兵器——抽雪鞭。

  浪子冲前后进攻,左右横劈,挥洒自如,而抽雪鞭一舞动,便漫天飞雪,但凡是被雪花沾到,都有如针刺,疼痛无比。因为这些雪花都是有毒的,是鞭子上的名门暗器。

  易萧挥动剑韧,劈开雪花,身形如蝠。

  这次,两人没有分出胜负,只是雪公主清冷高傲的性子引起了易萧的好奇与关注。他想知道她究竟有何秘密。于是一天夜里,她踱步到她的住处,想偶遇她。

  “你跟踪我,为何?”敏感多疑的雪公主突然从门缝里钻出,与他展开阵势,并大打出手。

  “别,别来真的。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这残酷的组织里会有你这样一个小姑娘。”易萧在打斗中快速讲明缘由,可骄傲的雪公主哪里听得进去,她对易萧虽然没有反感,但今日她两人打成平手,争强好胜的她是万万不服的。

  “你先打赢我再说。”雪公主狂乱地舞动着抽雪鞭子,一鞭一鞭都是那么狠、厉,脱离了人世间的柔情。

  “喂,你怎么这么冷血啊!”易萧半开着玩笑,嬉皮笑脸的,剑也没有出鞘,只是强有力的守住攻势。

  “谁叫你剑不出鞘,你是想送死吗?”雪公主竖起眉头,厉声说道,嘴吧如此尖利,可谓伶牙俐齿。

  “好个不讲道理的小丫头,看来哥哥不给你点颜色,你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易萧假装生气了,略显张扬的五官有些微微怒气,突然一声硬劲,拔剑出鞘,他固然知道这丫头的内功不错,但他也不是吃素的,经过这些时日的锻炼,他的武功已经高出了一个层次。

  “那就领教阁下的武功,究竟比我如何。”雪公主向来自恃其高,没有认过输,这时,易萧来了真的,她渐渐落入下风。不一会儿,她一个落空,被易萧用真气甩到在地。

  这时,一个雄鹰一般的男子从远处踏风而来,挺身而出,拿起一把长刀对易萧一阵乱劈。

  “你又是谁?兄弟,不要玩真的吧!”易萧见此人内功雄厚,比一般的刹狼高手还厉害一筹,真心有些害怕自己会因此丧命。

  “你这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家伙,敢来侵犯雪公主,今天就除去你。”那人长相俊朗,却浑身透着一股强大的黑色煞气,相当猛烈。

  “真没,兄弟,收手吧,我还想活命呢。”易萧在生死关头依然不忘耍嘴皮子打趣。

  “油嘴滑舌,不学无术,咱们刹狼怎么会有你这种不知好歹的杀手,今天我就来为师傅解除后患。”那男子一脸凶光,挥刀直入,直逼易萧要塞。

  这时,千里飞雪心下一软,俏脸凝霜,厉声喝令,“破军,算了,是我找这个人和我比试一番,没想被他打败了,还真是一条硬汉。”

  见狼·破军依旧没有收手的念头,千里飞雪舞动抽雪鞭横亘两人中间,小脸在烈烈寒风中如冰似雪,气愤地说:“够了,你们从我眼前消失。不然可要你们好看。”破军见雪公主开始生气,这才停手,对易萧仍不给好脸色:“小子,报上名来,刹狼可不是鱼目混珠之所。”

  易萧一双好看的眼睛带着丝丝笑意,朗声说道:”今日有幸能与雪公主一番比试,实乃易萧之幸。”

  “原来你叫易萧,我破军记住了,小子,等着瞧。”狼·破军拂袖离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易萧回到自己房间,想到那人的招式咄咄逼人,无不透着狠劲的杀气,心下便一阵寒凉,如果这天下落到了那人手中,想必百姓们没好日子过了。

  “听说了没有,狼族九皇子,狼·破军回来刹狼了,听说是要与我们这群杀手一决高低,分出个第一、二名来……”这时,两个暗部的杀手成员开始在角落里小声议论。

  “那狼·破军可是个武学莽夫。多半习练武功走火入魔,一上台就杀人不眨眼。”一人又悄悄说。

  听后,易萧心中一阵抖索,想必那狼破军便是今天与他打斗的那个鹰服男子。如果名不虚传,一股狠劲。

  接下来几天是杀手总决赛,那破军好生厉害,以一对十,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终于到最后的杀手决赛选拔了,易萧对决的是破军。刀剑比试,有浪子冲在手,易萧赢了。可第二场是对决狼王。就是在一条通道里,放两个无还手之力的农民,再把两边出口都封锁住,与狼王对决,最终,易萧为救百姓而受重伤。而破军第一刀便是杀了那两个农民,最后骑到狼王身上,把它驯服。

  破军赢了,得了第一。易萧受了重伤,在床上躺了十多天,毕竟是第二名,也受到了刹狼的优厚待遇。

  在这十几天内,千里飞雪常来看他,冷落了破军,破军看在眼里,隔阂暗暗在心里延伸。

  易萧看到飞雪对自己渐渐有了好感,打趣着说:“飞儿,你看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还多亏了你照顾。”

  飞雪坐在床边,端着药碗,静静地注视着易萧:“你是嫌我烦着你了?”

  易萧被她的话吓着了,一连说了几声“不是,怎么可能?怎么会呢?”

  飞雪把药碗稳稳当当地放至床头柜上,轻声地叹了一口气,眉角愁绪突生,“看来,我并不能和你成为真正的朋友,是我自作多情了。”

  易萧也深深地看了飞雪一眼,然后静静地把手放在了飞雪的手背上,想安慰她,这时有一丝温暖传递在两人心间,似乎不用语言也能心意相通。“你多想了,飞雪。其实,我只是大大咧咧,不曾想过该说什么话才能逗女孩子开心。呵呵,你不必介怀的……”易萧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傻气,但飞雪看在眼里,眼中竟然有汹涌的波涛。

  微风佛来,凉意沁透全身。

  “只是,想到了他。”飞雪眼神涣散,表情是从未在人前表露的伤心神色。

  破军,你真的忘了我……

  飞雪地心在滴血。

  回忆起青葱岁月里的那些美好光阴,飞雪止不住流泪,那个如鹰狼一般骁勇的男子真的就忘了她。

  她知道破军是个有野心的阴谋家,一直想统一北国,而他曾说当他做了北国的王,一定娶她作为皇后……只是现在,他对她日渐冷漠,见面也是例行公事,飞雪很不明白这个冷酷男人究竟把她置于何地。

  飞雪性格虽泼辣张扬了些,但对易萧很照顾。这让易萧倍感荣宠。是喜欢上了易萧吗?她常问自己。毕竟自那次分手,破军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而易萧潇洒热情,言谈风趣,十分讨喜,也平易近人,从不与人争锋,不像破军,天天一副冷峻表情,好像每天都不开心,有人欠了自己钱一样。

  飞雪越来越反感破军的所作所为,或许是对他冷漠的排斥,或许是对他昔日的缅怀,但一切终究不能强求。

  有一天,易萧对飞雪说:“我想离开刹狼。”他想有自己的流浪,而那种流浪是自由的,不必背负太多的使命和压力,而飞雪不能。因为她是狼族的圣女,她早已不属于我自己,虽然她也很想有易萧一样的想法,但这已经有点奢侈了。

  记得那天,天阴沉沉的,似乎预兆着什么。在易萧离开的时候,飞雪告诉他,“如果你真的选择离开,我会第一个杀了你。因为刹狼是不允许任何人离开的,除非那个人死了。”

  易萧没有说什么,静静的走了。

  如果他真的要走,我该怎么办?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兵刃相见,我又该怎么办?都说女人是水,断不了七情六欲。

  夜深了,飞雪望着天空最北方的天狼星。孤独,昏暗,却永不消逝。

  这天,刹狼开会,狼王很少出来的,一但出来,便会有大的行动开始。刹狼的成员并不是很多,但决对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因为刹狼的组织中只有强者才可生存下来,弱者只有死路一条。狼王王拿着一把剑。她看的真真切切,那是易萧的剑,剑把有她为他缠的绸带。

  他走了,他终于走了。什么也没留下。

  剑,深深的插在地上。

  易萧曾告诉飞雪,那是把滴满人血的剑。它的每一处都有一个灵魂。孤独,流浪,漂泊。

  易萧和飞雪一样都是孤儿。注定一辈子的流浪。

  她奉命去追杀易萧,因为她是圣女。她带着他那把剑。狼王告诉她:“要用这把剑取易萧的人头回来。”她知道这些自己根本就办不到。但又该如何。易萧曾告诉自己做事但求无悔,犹豫不得。有时候,人都不愿面对现实,总把临时决定把最重要的话留在下次再说,因此许多美妙的机会变成遗憾的回忆。

  飞雪带着一帮所谓的杀手,漫无目的的漂流。想永远都不要见面。

  天空下着雨。草蓬,易萧望着空空的天。

  想把天空撕开,看看里面藏的是什么。在这还可以流泪的季节,却不懂该如何去哭泣。

  易萧缓慢地擦着剑身,剑还没开刃,剑口添了许多生锈。想回忆,可遗存的还有多少记忆值得去回味。那把没有沾上血迹,没有流下灵魂的废铁。

  突然间,觉得生命好短暂。一转眼就没了。

  厌恶着血迹,厌恶着暴力,厌恶着这个社会。真的不知道这个社会还有多少值得留恋。

  当飞雪来到易萧身旁的时候,她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但现实就那么真实的摆在面前。雨水打湿了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一阵风吹来,凉凉的。

  易萧依然坐在草棚下,喝着酒。身边多了一把剑。

  易萧站在雨中。眯着双眼。一切都会发生,但是来得还是太快。易萧的剑很快,杀人的姿势很酷。他是刹狼的头号杀手。他的剑快得不带一丝的风。飞雪看着最后一个杀手的倒下。他习惯的把剑深深的插在地面。然后,望着下雨的天空。

  剑,那把飞雪也很熟悉的剑,它沾满了血迹,它永远属于孤独。

  易萧冷冷地,背对着她站着,而飞雪的剑离他的身体不到一寸。

  她不知是什么让我们之间变得如此的陌生。为什么她还要活到现在。如果早知道会有如此的结局,她情愿小时候就露尸街头。那样就不必经历这撕心般的痛苦。

  易萧说过永远不会伤害她,而她却不得不伤害他,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她想要的不是这种结果。

  她把剑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这一切,她也知道自己下不了手去伤害一个知道深爱的人,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死。原以为死亡是多么的可怕,而如今却是如此的平静,她看着自己殷红的血液从自己身体一点点涌出,那血液带着暖暖的体温。冷血的人血液是冰冷的,而现在才发现自己的想法的多么的荒谬。

  易萧接着她垂下的身体。他眼睛流下了泪水,但早已分辩不清。

  “我会带你回去,请狼王救你。”

  飞雪哭了,她不知该去怨谁恨谁。也许我们真的无能为力吧。

  下雨的季节,流泪的季节。

  风狠狠地吹着,吹散了泪水,吹散了满地的自由。

  易萧抱着飞雪在薄冰上迎寒风前行。又下雪了,雪花在戈壁上停驻,幻化了冰旅胜景。

  入夜了,在胡杨树下,易萧燃起篝火。

  “冷吗?飞雪。”易萧紧紧地抱着她,用自己宽大的寒衣裹着她瘦小的身子,给她取暖。

  “不冷,只是我好想睡。好想妈妈,想一个温暖的怀抱。”飞雪虚弱地说着,眼皮重重的想合上。

  易萧一边搓着她的手,一边说:“飞儿,你不能睡,你要听我说话。你看,胡杨树的叶子多美,在这寒冬腊月里也不曾凋零,你看那远方的麻雀,一直在寒草冻雪中唧唧喳喳吵闹不休,你可曾知道它们有多快活,还有那小溪,那青山,都在迎接四月暖春的到来,所以你也要坚强,要快活地生存下去。”易萧动情地说着,希望能打动重伤的飞雪,给她以生命的意志。

  飞雪垂地的青丝染上洁白菱形的雪花,雪花在她的身边打转,易萧轻轻一吹,那一朵晶莹的雪花便挂上她卷而翘的长睫毛,犹如冰灵。

  “好的。”飞雪鼓足劲睁开疲倦的眼睛,开始说话。

  “嗯。”易萧又在火堆中添了些薪柴,烈烈的火焰照亮了他们的脸庞,使飞雪苍白的脸颊有了一丝红润。

  “萧,你说为什么胡杨树的叶子长青,且能在戈壁滩上生长发芽,而许多树却不能长青不能在大漠生长,还有为什么麻雀不用冬眠而蛇却要冬眠。”飞雪艰难地问出了这一系列话语,又虚弱地想闭上重重的眼睛。

  这一问,问住了一向口齿伶俐的易萧,他笑笑,答道:“胡杨树能在大漠生长,那是因为它的生命力顽强,不畏惧大漠时而炎热时而酷寒的天气;还有麻雀是大地的精灵,要带给大地欢声笑语的,怎么能沉睡呢?蛇凶险有毒,小动物们都畏惧他,他骄傲自满,总是想偷闲休憩,故喜冬眠啦。”

  “哦,”飞雪似乎听懂了,忧郁地笑了笑,撒气道:“听哥哥一说,我算是明白了,真是的,凶险的动物就要冬眠啊,狼可是整个大漠最凶猛的,他们可不会偷懒冬眠。”

  易萧帮她顺了顺长长的发缕,笑道,“我忘了,你可是狼族最骄傲的雪公主。”

  这一句话说出,飞雪的神情突然凝固了。

  对啊!她是雪公主,雪域高原上狼族最器重的雪公主。她有很多重大的使命,其中一条便是带领狼族进军中原,称霸天下。可那是多么遥远的梦啊!梦中,有个深情男子牵着她的手在草原上奔跑,尽情高歌,那首歌似乎这样唱:

  ……牧场,山峰,白云,月亮,我在天空寻找着蓝色的梦想,啊!心中的草原,梦中的姑娘,我多少次把你寻找,忘不掉你醉人的芳香,想让你紧紧靠近……

  似乎远处响起了牧羊人回家的歌声。飞雪轻轻唱起了草原之歌,她想家了,现在是多么得怀念茵茵希勒大草原,怀念竹心小湖,怀念冬临岛,怀念海哥哥。

  唱着唱着,她流泪了。用洁白的长袖擦干眼睛,泪湿满襟。

  “飞儿,你怎么哭了,想家了。”等雪一停,我马上带你走。易萧说。

  “萧,你觉得破军残酷吗?”飞雪不经意转化话题,提起了狼族九皇子的故事。“其实,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这几年的成长,他变了,变得不爱说话,变得冷漠无情,可我的心感觉到他还是爱我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份不了的感情。”

  易萧又在火堆中添了些柴火。

  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是的,他的确是个冷漠的人,我看不出他以前对你有多么热情,至少现在不怎么热情。”

  飞雪尖尖的下巴闪过一丝晶亮,那是雪花还是泪珠,已分不清明。

  她说:“以前虽不热情,但我能感觉到他炽热的心。他深深的爱着我,天天来竹心小湖找我聊天,直到深夜寒星寥亮。但自那次在茵茵希勒,他牵着他的小战马离开,便没有主动找过我。他说要做这乱世中的英雄,问我心中英雄的含义,我说英雄就是能给我锦衣玉食,自由安逸的生活,而这乱世,要想成为英雄,必须靠一双铁蹄,叱诧天下,方可得到。我不知他领悟了什么,竟说,宿命给我们的结局是分手,于是他便牵着他的小战马走了。我以为他只是与我开开玩笑,几天后便会忘记与我分手的事,没想他这一分手便是如今也未能和好如初。”

  “他不适合你。”易萧简而明了地说。

  “为什么。”飞雪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肯定。

  “你和他在一起,他只会带给你伤害,没有幸福可言。”易萧十分坚决地说。

  飞雪笑笑,道:“你又不了解我和他的情感,怎么这么坚决,不给我留一丝情愿。”

  夜深了,易萧没有回答,飞雪也不再问,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睡着了。第二天已是晴天。

  他们到达刹狼部落之时,狼王和白旋凤正在观测星相。

  时光之轴在颤动,在这十万里苍穹中,四颗新星陡然绽放新芒。分别是北斗中的破军星,极北雪星,轩辕星及红鸾星。

  白旋凤道:“十五年前,象征白芒星的雪圣女晴然坠下冰渊,白芒星便不再亮,而如今在白芒星熄灭的地方重生了一颗红鸾星,这是为何?”

  狼王嘴角的八字胡须轻轻一动,散发着一种来至异域的别样风情。他道:“红鸾星与破军一样象征战争,不过破军是破坏神转世,如果此人恋战走不归路,最终没有好下场,而象征红鸾星之人必是一位倾世女战神,能成为上苍身边十神之首的红莲侍者,掌管红尘俗世姻缘及各种事物,这必是晴然圣女从冰域苏醒,并转世,这转世之人必是一位红装丽人,也便是红鸾星的象征,定在轩辕建国七千年后重生,带给大地圣战,诺干年后并让帝王星独绽光辉,统治整个圣域。”

  白旋凤道:“晴然转世已成定局,但是不是红莲侍者下历红尘还有待考究,而轩辕星也一定是晴然之子白胤王之身。但他似乎已亡深海,不见影踪。”

  狼王道:“不错,轩辕星光芒虽然有所陨落,但时光一到,便又有新的轩辕星出现,那时天下大乱,棋局你死我活,定是我狼族大显身手之际,我恨不得越乱越好。”

  白旋封凤眼一闭,美丽冰冷,道:“我等候轩辕星大驾。”

  回到刹狼,已经是傍晚。

  路途中,飞雪多次劝他不要回来,他总是坚定的笑笑说,没关系的。

  你可知这一路风险后的回归,预示着什么?那是一条不归路啊!

  易萧并没有多大情绪波动,显而易见,他并不是一个杞人忧天的人。天塌下来,他自当被子盖,没有多大忧虑,也不太计较太多得失,是一个潇洒的少年。而飞雪张扬的背后隐藏的是一张忧郁的脸,她太看透世事,总是心怀忧伤,又隐迹很深,不给自己一丝脆弱的机会。

  回到刹狼时,破军站岗的部队正好迎面撞上,破军一句话也没说,抢过易萧手中的飞雪,横抱起,冷漠的直接来到后居,为她疗伤。

  她伤的如此之重,而他却不曾对她说些什么,哪怕是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一脸寒气罩着他,飞雪犹见他刚冷的下巴,有条深深的刀痕,这或许又是在哪次鲜血中锻造的。

  帮她疗完伤,他迅速来到大厅,因为处决易萧的事不能后延。

  狼王一身青色裘衣高坐在厅堂之上,黑亮的八字须更显精神得意。白旋凤没有来,她一向不管闲事,冷漠高傲,俯瞰众人。

  破军站在狼王左侧,冰冷无敌,横眼睥睨天下万物。

  易萧单膝跪地,低着头,不说话,心中想着,若狼王要杀我,我的剑也不会手下留情。狼王贼眼溜溜地望着易萧,半响才说:“破军,你看我该如何处置他。”

  破军丝毫不留情,斩钉截铁地说:“杀,背叛刹狼的人都该死。”

  狼王阴险地一笑,道:“似乎他的剑术不在你之下,你可是嫉妒他的才华。”

  破军休口不提剑术高低,直接道:“怕是狼王惜才,舍不得杀。”

  狼王哈哈笑道:“破军啊破军,你可真是了解本王。”

  易萧抬起头,孤独的脸庞上咬紧了牙齿。手中的剑在颤动,他多么想不被这个人利用,而做刹狼死士杀手,就是被利用做杀人工具,什么惜才,不过是把他当作借刀杀人的利器罢了。他多么想杀出重围,拼出一条血路。

  可是,不能。

  因为他还有自己想爱的女人,他不能死。

  冰儿,我在瀚海遇到你的母亲,他被封锁在龙墟里,禁寂百年,不得自由。她让我照顾你,可是我总是一次次地错过你,你可知我爱你,如同鱼儿离不开水。

  冰儿,我一定会活着走出刹狼,与你相会。你等我。

  最终,易萧答应狼王服下敢死丹,去中都落梨刺杀青国后主风前落。

  风前落数年前成立落梨总舵,招揽中原武林人士,共商天下大计,那一股势力强大,严重影响了狼族进攻中原的历程。所以,派杀手杀掉风前落是最好的办法。

  易萧收拾行礼走的那个清晨,飞雪来送她。

  “你真的决定了吗,刺杀风前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飞雪紧锁了眉头。

  “我没有选择。但如果能解了敢死丹的毒,可能我不会去刺杀,也不会回来了。”易萧如此直白地说。

  “可是那是种不易解的剧毒啊,三个月后,若还没拿到解药,必定毒发身忙,我想你还是去杀了风前落好,毕竟风前落有洁癖,身边没有几个侍从,好像只有一个十几岁的义女,名叫陆小泉,是一位药师。”飞雪望着易萧的眼睛,沉重地说。

  “再见。”易萧背起行囊,走了。飞雪静静目送他离开,有一丝说不出的愁绪。而远方亭栏处,破军仔细地望着这一幕出神。他该是嫉妒他俩的感情吧!

  离开刹狼,沿着塞北走廊一直走,易萧来到了嘉北城中。如果说冬临郡是草原上的明珠,那么嘉北城则是草原的眼睛。那里有着热闹的集市,与爽快的打渔人。

  易萧肚子饿了,摸了摸口袋,还有一锭银子。他来到一个馆子,要了碗葱油面下肚。还算好吃,不过几个铜板,虽比不上在刹狼的伙食。虽然刹狼组织严密,狼王对手下十分吝啬,但在吃的方面还是很善待他们,比较有讲究,毕竟让有能力的人吃饱睡好,才能完成上方下令给的艰巨任务。

  晚上,易萧睡到半夜起来,觉得浑身无力。似乎有人给他下了什么迷毒,不像是敢死丹提早发作。管他呢,先睡醒再说。

  又过了许久,客栈里出现动静。一群黑客进屋,先放大量迷烟,然后点了易萧的穴道,并把他装进一个黑色麻袋里。

  易萧还睡的昏昏沉沉的,没了知觉醒来后,是在一座大山里。山里有个巨大的煤矿。想必黑客抓他是为了把他卖到煤矿窑洞帮煤老板赚钱。想想也气愤。

  于是他被一些煤工用鞭子抽着工作。工作时间超越了极限。从白天到晚上,从清早到第二天凌晨。一个字,十分累,这样下去,简直累垮了。

  没办法啊,谁叫他这么倒霉。做一天算一天,再找机会溜走。

  想着,突然听到一声哭叫,易萧朝那边望去,一群煤工围着一个浑身脏乱的小家伙不知在干什么。正出神,一条鞭子狠狠打来,易萧抓住鞭子,道:“这位兄台,请手下留情啊,人都是肉长的,怎么能经得起抽打。”“你知道就好,好之为之,好好工作,免得受皮肉之苦。”那人凶气的地说。

  远远望去,那个小家伙似乎力道十足,和几个少年扭打在一起。

  一个人说:“你是女孩吗,这么有力气。”另一个人说:“脱光他的衣服看看就知道了。““是啊,是啊,这小妮子长奶/子了,我摸到了,有点软。”众人起哄。

  易萧甩开煤工,径直朝那群欺负别人的煤工走去,虽然手上使不出力气,但还是把一个骑在小家伙身上的人推到了。

  “你是什么人,敢来坏我们的好事。”他们抡起拳头,凶神恶煞地想要攻击易萧。易萧拉起地上稚气而脏乱的小妹妹,义气十足地说:“好啊,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的,这世界没天理了。”

  只见那小女孩十来岁左右,细细绒绒的垂肩长发,煞是可爱。她嘟起嘴巴道:“大哥哥,我们打不过他们的,你还是快走吧。”

  打斗中,突然易萧一声长啸,整个媒洞都塌了。天崩地裂。

  “我叫汀雨绵,你叫什么?……”

  突地,他抓起她的手疯狂地奔跑。黑暗铺天盖地而来,渐渐吞噬了两个孩子小不点似的身影,当一线光明被撕裂成碎片时,血腥染红了那片窒息的晦暗,洒下余温未逝的暗红的液体,沉寂在无语的呻吟中,徘徊,静寂……

  汗珠在他额顶涔涔直下。

  奔跑了许久许久,见煤工们没更来,易萧总算放心停下来了。“你叫什么名字啊,爱哭鬼。”易萧摸了摸小家伙可爱的绒发。

  “人家有名字的,不叫爱哭鬼。”“那你叫什么?”

  “我叫绵绵,我的妈妈在汀雨花从中捡到我,所以又叫我汀雨绵。”

  “哦,绵绵,真是个有趣的名字啊!”易萧玩味地笑笑。

  绵绵见易萧言语亲切,仿佛熟识,不禁起了眷念之心。易萧同她并肩走着,边走边说:“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汀雨绵带领易萧来到了河边一片青翠的草丛里,那儿有一个乔木搭建的茅屋,四下无人,只见草丛里有几只肥羊在啃草。

  “三面环水,芳草相伴。不错,这里的环境可真优美。”易萧赞叹到。“可有羊奶。”他问。

  “有的,不过需要挤挤。”汀雨绵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小酒窝,十分可爱伶俐,招人喜欢。有时易萧都看着出神,他感慨,如果长大了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少女。

  汀雨绵把羊集中赶到一起,边挤羊奶边说:“这些小羊羊是妈妈留给我的,那只喜欢打盹的我给它取名叫懒羊羊,那只毛色灰黑的叫丑羊羊,那只小巧玲珑的叫美羊羊……”汀雨绵有滋有味地向易萧介绍着。

  易萧蹲下身,也来帮绵绵挤羊奶,不忘打趣她:“那么,你呢?你就叫傻羊羊咯。”

  汀雨绵不乐意了,凶猛的朝易萧眨着眼睛,“才不是呢,人家有名字的。人家叫汀雨绵。”

  “呵呵呵……”两个人在一起聊得十分开心,直到夜幕降临,两人各喝了一碗暖羊奶,便在小木屋里睡下了。

  第二天,汀雨绵醒时,易萧已远走。他不想破坏她的好梦,所以选择独自离开。

  可怜的绵绵醒后发现不见了易萧,又哭着像五年前妈妈不见了一样四处寻找。以后的每天她只能在汀雨仙草中对着几只肥羊发呆了。懒羊羊,丑羊羊,美羊羊……

  她数了数羊儿,心酸的想着,为什么每个关心我的人都要在我最无助的时候选择离开我?我究竟有什么毛病惹他们嫌?还是我本孤星?

  易萧来到中原,落梨山庄。

  连绵的梨树林是落梨独有的风光。正直四月梨花开,白/粉花瓣似得梨花清香扑鼻,带给人阵阵美好心情。

  易萧走在梨林大道上,两边都是馥郁的满树梨花。

  落梨是欢迎强者入驻的,所以易萧想以剑客的身份入住落梨。表面帮落梨办事,实则刺杀风前落,要到敢死丹的解药,然后再离开刹狼。

  正想着,前方出现一个画面。一位中年如温玉般的男子坐在轮椅上由一个少女推着前行。少女约莫十五六岁,身着湛蓝的衣裙,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有遗世独立的射姑之姿容。他们迎面而过。这个女子好生眼熟,似乎在哪见过。易萧确定在梦里而非梦里。

  双足多年伤残,远行需做轮椅。身边有一位美貌义女相伴。莫非……此人正是风前落。肃杀的气氛,尴尬的氛围,一切切涌动的心机笼罩着三人。

  “等等……”易萧叫住了他们。

  他们停下脚步,蓝衣少女回过身来,望向易萧。

  “大侠,有何事?”多么清纯美好的声音。如梦的回旋。

  “哦,没事。”易萧见到少女如玉般的容颜,不禁羞涩,憨笑着摸摸脑袋,转移话题道:“我就是想问一下,这里可否是落梨山庄。”

  “是的,只要沿着梨树林一直往前走,方可见落梨门匾。”少女冷淡地对他说着,待说完,没听他一声谢谢,便登足远去。

  还等什么,这是个刺杀风前落的好机会。虽然人常说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但易萧毕竟是仁慈宽厚的。他心中坚定想,一定不可错杀。于是高声呼出:“前辈可是风前落。”

  轮椅的行走声突然中断。天地间一切仿佛静止,只听一个温厚的声音道:“正是,我是风前落。”

  易萧心中忽喜忽哀,喜地是终于碰到一个刺杀风前落的好机会,哀的是风前落身旁的少女定是冰儿。沉困海底龙墟的倾如之女。

  该怎么办呢?是杀还是不杀?杀,易如反掌。不杀,自己掉命。

  于是,为了自己的命,易萧还是骁勇一搏。他擎剑,向风前落刺去。感觉到情况不妙,蓝衣少女从腰间横笛而出。这一击,千年寒冰做的玉笛并没有破碎。倒是易萧感受到了这个孤傲少女的内力之强大。

  风前落引动清风决,清风席卷而来,忽然化作狂风雨露,直逼易萧,易萧败,被擒。

  落梨山庄,风前落卧居。

  庄主徐谦道:“昨日刺杀主上之人身中狼族的敢死丹,只有几日性命。也用不着我们动手处决了。”

  风前落道:“莫非他是狼族死士。狼族一脉在大漠雪域一带较为猖狂,今竟到我中原来闹事,真是借了他好大的胆子,不过那少年无辜,只是棋子罢了,带我为他疗伤,好生开导。”

  “是,我主。”徐谦告退后,风前落和义女陆小泉来牢狱探易萧。风前落让陆小泉用落梨的独门解药为易萧解毒,解毒时,陆小泉忽见易萧有一块有字墨玉挂在颈上。而形状与自己的碧玉有所相似,遂问风前落,是为何。

  风前落一看,念想道:“晴然,这可是你的寒月玉璧。“遂问易萧亲母是谁。易萧道:“自从坠下瀚海,我便不记得我的身世和名字了。”风前落道:“也罢,我今日便收你为徒,好让你不再流浪有个家。”

  易萧一愣,天下还有这等好事,先是解毒,后收徒。陆小泉道:“还不谢谢师傅。”美丽在她容颜里落下芬芳。易萧连忙下跪,拜师。

  几个月后,易萧在落梨所学若有所成,于是想把独自流浪的绵绵接到落梨山庄来,一起生活。

  他乘坐一骑快速奔走至潇水河岸。果然,绵绵还在羊毛铺成的小床上呼呼大睡。见易萧来了也没有惊醒。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易萧静静地看着他甜美的睡脸,亲昵的一笑。道:“傻瓜,天塌了还有大哥哥陪你啊,用不着不理人吧。”

  绵绵差不多睡了一天一夜,终于醒了,易萧给她带来了各种落梨的美味糕点,她醒后吃得津津有味,最后全吃完后把手指都塞进嘴里津了津。“已经有好几天没吃了吧!真是个好吃鬼。”易萧道。

  “嗯。”绵绵应了一句。易萧说:“你没有父母,又这么小,每天有一餐没一餐的,还是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落梨山庄,只要满足你有吃就行了。”“好啊!这样我就叫你萧萧哥哥吧。”于是绵绵欢呼着:“好耶,好耶,我有哥哥了,我有吃的了。”

  途中,来到中原,经过十里坡的时候,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酒鬼叔叔一把把绵绵抓走了,易萧急忙追赶而去,来到了距离落梨山庄郊外的枫树岭。

  原来抓绵绵的那位形容邋遢的怪叔叔是一直在救济幼小绵绵的人,开始不知,易萧与他大斗了一番,没想那位怪叔叔功夫奇高,力所不及,易萧被他打翻在地。幸得绵绵解释,才险过一关。

  自此,在枫岭休憩了几日,不料正想离开时,又来了一位怪婆婆,她浑身裹着黑红布纱,一把锋利弯刀,凶气环绕。出口就说,进枫岭着死。阻碍了易萧的离开。

  易萧与她缠斗了一番,但她一见绵绵,便退避三舍,远离开去。易萧心中不解是什么缘故。

  易萧与守剑神一直打到深夜,多半是武功高出易萧一倍的守剑神在调戏易萧,易萧欲逃走也苦思无计。深夜,寂静的枫岭一切都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