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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特烈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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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二 摸起来和墙壁差不多嘛

    菲莉雅的睫毛一扑扇,不自觉地咬着唇角想:“他这视死如归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还不说话!难道他大限将至,死前遗愿就是摸一把来过瘾吗?一个变态干嘛要露出壮烈决绝的表情啊,让人好为难啊!”自然不忍心拿刀去戳他,软弱地“喂?喂!”两声,腓特烈也不搭理她。

    菲莉雅懵了一下,分心乱想时,只觉得他的手心像暖炉,而她是冰雕,在抵抗、威胁时,自己已经快融化,力气快要变成湿漉漉的冰水流淌掉了。她琢磨不清楚他的想法,也确信刀子威胁不了他,屈辱不甘地承认失败,水果刀坠落在床头,两只手收回来软绵绵地推他手腕,夹着双腿低头小声嘤咛:“你,你别胡闹啦,被别人走进来看见怎么办……”

    她匆忙裹了件风衣,里头只穿了内衣,明明害怕他得寸进尺,力气却消弭无踪,像个病恹恹的小姑娘,只会双手软绵绵地推他,小声恳求的哭腔,比默许更撩人。

    “3,2,1,妥了!”神器欢天喜地的结算工资:“主人剩余节操值【7/100】,节操转换能量,换算完毕,扣除三维宇宙系统损耗、扣除转换做功、扣除神器对半分成,获得40点节操力,全部消耗,您的外伤恢复速度永久上升40%。”

    菲莉雅推不开他的手,忽然拿出骑士长的气魄,嗔怪地拍了下腓特烈的胳膊:“摸够了没有?你最好是回光返照,否则我要打死你!”

    腓特烈严肃地坐起来,扭头认真地凝视羞恼迷惘的骑士长,手从菲莉雅风衣下缩回来,转而摸了一把墙壁,然后一脸顿悟:“美少女的腿摸起来跟滑溜溜的墙壁差不多嘛……”

    菲莉雅气得站起来,信手想给他一耳光,明明掌风都刮到他脸上了,菲莉雅的手却僵在半空,咬牙切齿地怒视他,红唇哆嗦了会儿,转而拎住他耳朵拧一圈,娇蛮叉腰:“你就不觉得需要道歉吗!给我好好说清楚啊,仗着生病了就可以乱摸护士了吗?”

    腓特烈刹那之间,想把神器的事情和盘托出。神器在腓特烈的脑电波里读到了出卖队友的意向,急忙尖锐地喊:“我的身份要绝对保密的啊,你弟弟也同意了这一点吧,绝对,绝对不能泄露一丝半点啊,如果菲莉雅知道了神器的存在,她会比你更加困扰的啊!是男人就给我独自坚守秘密啊,混蛋!”

    腓特烈终于开口吱声,让菲莉雅的委屈、好奇、迷惘和羞愤全都爆发出来,叉腰拧着他耳朵,刁蛮龇着小虎牙,睁大眼睛端详他的表情,胸脯气得壮观地起伏着。

    腓特烈第一次被人揪耳朵,羞愧地承认菲莉雅具有拧他耳朵的权利,悲惨地捂着耳朵小声嚷:“我……我错啦,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幼稚啦,在将死未死的时候,突然好奇女生的腿摸起来是不是和墙壁一样冰凉凉滑溜溜——忍不住就试了一下啊……”

    “墙壁!”菲莉雅失望地嚷,“你才是墙壁呢,你全家都是墙壁!”脸蛋羞红,心头窜起无名火,觉得被小瞧了,怒火中烧地拧他耳朵,委屈的泪水却在打转,害怕被腓特烈看见自己落泪,“哼”一声嚷道:“今天不想理你了!”转身就往外走。

    奥托捧着水果沙拉跑到门口来看情况:“你们怎么啦……”

    “你哥哥是笨蛋!”菲莉雅抹着眼睛,噘嘴冲奥托嚷了一句,低头抱紧风衣,气冲冲地走出去了。

    奥托无力地捧着沙拉碗,歪头望腓特烈:“哥哥,你是不是用神器了?”

    “40点节操力,换了40%的外伤愈合速度。”腓特烈苦恼地撑床坐起来,撩开衬衫低头看伤疤:“再躺一个小时,这些伤口就要愈合了,到时候去泡个药浴,就能换衣服去参加晚会了。”

    “外伤愈合了,体内感染还会爆发一次啊。”奥托担忧。

    “感染嘛,骑士长的消毒措施那么到位,估计也不会感染得多严重,发几天烧就好了,我还是可以走动的。”腓特烈百感交集地低头打量胸口上的漂亮针脚,心里想着骑士长,唏嘘感慨:“这缝的真漂亮啊。”

    “哥哥啊。”奥托搅拌着水果沙拉,心情沉重地说:“一会儿……你把这碗沙拉端过去道歉吧。骑士长给我们做的沙拉砸在门口了,我们应该回礼才是。”

    “唔。”腓特烈扶着额头想舞会的事情,“谢谢你奥托。我会记得的。”

    “神器固然重要,但是你不要忘了使用神器的初衷啊。”奥托想起爷爷的叮嘱,“爷爷说,神器是强大之所以强大的本质,也是腐败堕落的温床。虽然你向往的是剑和远方,也不能够忘记最初的美好。”

    腓特烈撩着胸口的线头,蹙眉不吱声,听见奥托在耳边忧国忧民地碎碎念:“你使用神器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保护身边珍贵的人吗——要好好体会他们的心情啊。得到了钱财和神器,身边的朋友却以泪洗面,这是你的初衷吗?”

    “好了好了……让我睡一会儿。”腓特烈闭目躺下,疲惫地闭上眼睛:“半小时后叫醒我,你替我拆线。”

    腓特烈思绪繁杂,一会儿梦见大团长在狞笑,一会儿梦见奥菲莉娅的族人在血泊里哭泣;眨眼瞧见菲莉雅弯腰冲他一笑,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背手走远,红发飘在秋风里。过会儿又梦见艾莲娜被斐迪南按在龙床上挣扎。他时而躺着睡,泪水从眼角落到枕头上;时而翻身蜷住,攥紧拳头气得龇牙,一个梦做得辗转反侧、支离破碎。

    奥托叫醒腓特烈的时候,他正半梦半醒,惊坐起来反而觉得解脱。奥托拿来医用酒精,剪开绷带,清洗了剪子和腓特烈的胸口,弯腰检查伤口,发现皮肉果然粘合起来了,暗叹神器法力无边。然后他叮嘱腓特烈躺平,一个一个剪开手术结,把沉甸甸的浸血线头从肉里扯出来,丢进垃圾篓。

    腓特烈咬牙闭目,忍着千丝万缕的芒刺痛,一根一根地数。数满36根,就听见奥托松一口气:“好了,你不要乱动,别挣裂了伤口。我给你消毒一遍,用开水煮过的绷带给你包上。过会儿你再动弹。”

    “嗯。”腓特烈听话地躺好,却焦躁的度日如年,渴望早些穿好衣服,去隔壁瞧瞧菲莉雅情绪可好。他莫名其妙地思索“她对我这么克制,会不会脾气没撒够,回家就摔杯子呢?”胡思乱想时,心里填满了杞人忧天的担忧,总觉得推开门就会看见菲莉雅哭红的眼睛,令他各种按捺不住,忍不住嚷了句:“奥托,我好的差不多了,给我包扎下,我就穿衬衫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