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艾丽莎挽着一个阳关灿烂的高个子金发男生,有说有笑,异常开心地地往宿舍走来。这一切,都被隐末在树荫里的吴哲看在眼里。
原本满怀期翼的心,渐渐,变得如冰般死沉。虽然早有过心理准备,可现实赤裸裸地摆在吴哲眼前,吴哲一时半会儿仍然难以接受。
原本紧握鲜花的手,渐渐松开,又使劲撰紧。最终,吴哲苦苦地摇摇头,忍着不让自己掉下眼泪。渐渐地,毫无知觉地,吴哲将手松开,任由手中的花儿静静滑落。
吴哲瞪着湿润的双眼,遥望着艾丽莎他们俩双双走进宿舍。随着宿舍门无情地关闭,仿佛,宣告着吴哲和艾丽莎已经隔绝两世。
呆愣愣地站着,微风轻轻划过吴哲乱糟糟的头发,放佛也在喧嚣着自己的悲哀。
“你已经死去三年了,不是么?既然已经是死人了,那就不要在打扰活人的生活了……”
良久,吴哲面无表情地望了最后一眼,叹了口气,决然地缓缓转过身,行尸走肉般独自离开。
吴哲离开没一会儿,一颗大树背后,窜出一个女生,却是艾丽莎的室友雅米。看样子,她是在回宿舍的路上撞见了吴哲,偷偷观察跟踪很久了。
雅米走到吴哲丢弃的花朵便,弯腰拾起,细细观察者这朵被装饰得非常精美的花朵。虽然并不知道这朵花代表了什么意思,然而被装饰得如此精美,铁定不是随意而为的礼物。雅米望望早已没有影子的吴哲,有望望紧闭的宿舍,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难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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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哗的酒馆。
吴哲独自一人,坐在一座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漂浮着的白云,一言不发,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闷酒。
为什么?
吴哲不止一次自问这个问题,却全是责怪自己。
三年,物是人非。
佣兵公会早已没有人还认得吴哲,在他们的报告里,探查小队全部在三年前的那场灾难里丧生。这个世界,可没有身份证明一类的说法,即使吴哲就这么活生生地站在公会里,有些尴尬又悲呛地阅读着属于自己的死亡报告,也无济于事。举目无亲的情况下,吴哲连证明自己是自己的机会都没有。
戈尔德跟着神圣守护佣兵团,南征北战,四处闯荡。吴哲也只能单方面地给他寄去信息,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收到,跟别说等他回信了。
莱特不知所踪,佣兵公会倒是有过莱特的一些记录,只能推断出他已经离开了帝都,跟随了着某位贵族。
原本温馨的家,随着吴哲“死去”的三年,变得支离破碎。
只剩吴哲一人,孤零零地游荡在这个世界上。
“为什么?”吴哲死死盯着手中的酒杯,质问道。旋即,吴哲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重重地扔下酒杯,有些手脚不稳地继续掺酒。
蓦地,一只纤细的手突然伸出,遮住了吴哲的酒杯。吴哲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觉得右手一整空虚,却是酒壶被人夺下。
吴哲醉醺醺地扬起头,眯着眼,看了半天,才看清楚来人:“凯莉?你怎么在这儿?”
凯莉将吴哲的酒壶和酒杯夺下,坐到吴哲对面,略微有些生气的盯着吴哲,道:“你就不会好好照顾一下自己么?喝醉了谁来管你?”
“你来管啊!”吴哲有些神志不清,笑嘻嘻地回答道。
凯莉双颊微红,不知道吴哲这么说是有意还是无意。
“不准再喝了!”凯莉略带些着命令的口气,对吴哲说道。
“行行行!我已经醉了。”
“咦?”凯莉有些意外地望着吴哲迷糊的双眼,还拿手在吴哲眼前晃了晃,迷惑到:“正常情况不都应该叫喊着自己没醉还要把酒抢回去继续喝么?”
吴哲闻言,克服着头重脚轻的感觉,也要摆出自己的招牌耸肩,揶揄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像个正常人喽?”
凯莉对着吴哲这么醉醺醺还不忘开玩笑的样子,想笑又心痛。两人就这么默默地对坐着,半晌,凯莉才打破了沉默:“她是谁?”
“她?”被酒精干扰大脑的吴哲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明白了凯莉所指。看来凯莉是有偷偷地跟踪过自己,只不过现在,吴哲连在意这些的心情都没有,只是轻描淡写的反问了一句:“你又跟踪我了?”
“什么叫又?只有这一次好不?”凯莉没有反应过来,气鼓鼓地说道,说完凯莉才发现中了吴哲的套。这么光明正大地跟踪人,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便有些不好意思,顾左右而言它道:“还不是怕你出事儿。你看看你,一个人到处乱跑的……”
吴哲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反倒是觉得有人关心自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只不过,现在的吴哲,完全没有高兴的理由。他只是愣愣地盯着凯莉的双眼,不停地苦笑,仿佛傻了一般。
凯莉知道吴哲不想提起往事,可就是忍不住要想知道吴哲的过去。朱唇微启,又合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吴哲虽然醉眼悻悻,可也瞧得明白。吴哲低着头沉默了半天,良久。
“她……曾经是我未婚妻……”
吴哲闭上眼,不想再说话,只想将自己沉入自己的狭小空间中,独自一人消化掉伤心和痛苦。
冥冥见,吴哲感到自己的双手被一双温润的手握在一起。缓缓睁开眼,之间凯莉双手握着自己的手,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
“放心吧,我没事儿。”吴哲努力让自己坐起来,淡然道。
“跟我回家吧?”凯莉注视着吴哲的双眼,认真道。
吴哲没想到凯莉会有这样的请求。迷糊的双眼牢牢地盯着凯莉,吴哲似乎又找到一种亲切的感觉。
“嗯,我答应你。”
两人就这么相视而坐,任由身旁嘈杂纷飞,心却静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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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贵族区。
索罗依旧如往常一样,身着一身密不透风的风袍,趁着深夜无人,翻身进入家族大院。
来到书房,索罗才将兜帽摘下,露出一张俊俏的脸,正是艾丽莎新的男朋友。
“索罗?怎么,出了什么事儿吗?”
书房里原本坐着的一个中年人见索罗进屋,疑问道。
“嗯,有些紧要的事,我约了大哥一起商议。二哥你呢?”
“我只是路过,回家歇息两天。过几天还要去阿拉玛公国做一笔生意。”中年人一边给索罗到上一杯水,一边说道。
两人闲聊中,维克托快步推门而入,见两人,也不客套,直接切入主题:“米勒也在。正好,一起商议。怎么索罗,又有什么问题?”
索罗坐在桌边,摸着胡茬的下巴,淡淡道:“资料显示,目标曾经有一个未婚夫,三年前在菲尼克森里罹难。”
“对,没错。”维克托也坐到桌边,自顾自地给倒了一杯茶。
“资料有误,他还没死,而且就在帝都。今天陪目标回宿舍的时候,我看到他了。”索罗严肃道。
维克托瞬间直起了身子,询问道:“你怎么确定就是他?”
“他同时拥有异常罕见的黑发和黑眼,两者同时出现的概率本就低到不能想象,跟资料里是吻合的。而且,我今天见到他,明显是来找目标的,只是好死不死撞到了我们,他没有出现表明身份。”
维克托不停地用手指敲打着桌子,愁眉紧锁,思索着眼下的情形。
“无论那人对目标有什么影响,总之,是一个变数,必须解决。”维克托停下手中的动作,说道。
“能消除掉么?”米勒询问道。
“问题就在他那太过特殊的罕见相貌。我们的力量不足与全城搜捕暗杀。如果雇佣他人,他那特殊的相貌一定会因此走漏风声。如果被目标听到了风声,后果不堪设想。”维克托解释道。
“也不能扼他前往学院,因为他不可能是在夜深人静地时候前往学院。如果白天谋杀,肯定有目击者,那样也会被目标听到风声。”
“不错,索罗说的没错。”维克托走下位置,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步:“神器必须要拿到,所以决不能让目标有一点怀疑。”
“唉……也是,目标居然在魔法学院里,咱还没那个胆子和本事公然从魔法学院抢人。”米勒感叹道。
“等等,米勒,你刚刚说啥?”维克托突然停下脚步,急切问道。
米勒一惊,眯着眼,道:“我说,咱还没那个胆子和本事公然从魔法学院抢人。”
“抢人是么……”维克托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步,其余两人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大哥。
沉思良久,维克托停下脚步,果断道:“索罗,计划改变。放弃杜鹃计划,全力牟取神器。”
“啥?”索罗有些不可思议,抗议道:“我都给人装了快六年儿子了,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眼看着那老头子要死了,马上就要拿到领地和遗产,你居然说放弃?”
“神器为重。”维克托不容反驳地说道:“有个新计划。索罗,你以现在伪造的身份,带着目标离开魔法学院,去一个比较荒僻的地方。然后我会派人对你们进行劫杀,用两具相似的尸体用以伪造身份。这样,‘弗雷德子爵’和艾丽莎被仇家袭击,双双罹难。然后我们需要将目标关押在领地,远离魔法学院,并且用魔法限制她的行为。索罗,你需要尽快让她怀上你的骨肉,我们需要这把解除封印的钥匙。”
“目标是个很厉害的魔法师,这样能行?把她绑架起来生孩子,真的可以?”米勒反问道。
“放心,比她厉害多的,家族曾经都囚禁过。”维克托冷笑道。
“既然已经是关起来强奸了,就不需要我上了吧?”索罗对这样的行为索然无味,他更喜欢勾搭自由身的女人灵魂,而不是仅仅是占有她们的肉体。
“做事儿就做到底,又不是什么难事。”维克托皱眉道。
“唉……真是的,还要等一年才能完事儿……”索罗有些无奈。
“不用一年,等个三四个月,孩子长成型了,就可以取出来用。”维克托冷笑道:“难道你还想养你的孩子?”
索罗一阵哆嗦,虽然大哥一直心狠手辣,这一次却是做到了索罗能承受的极限。索罗第一次,心里有一些负罪感。但很快,这一丝丝负罪感便被神器的诱惑所扑灭。
“都听大哥的!”
哆嗦中,第一次,索罗心中产生了一丝丝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