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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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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怨债之化南台(2)

  安然心想:“SOS?求救信号?哪里来的?”。忽然觉得身子发冷,一股寒气从石头里面袭了上来。不由好奇,默运神功,双手拖住大石,天元心经催动纯阳真力,缓缓将大石头推开。猛然觉得左脚踝一紧,透骨的冰冷传了出来,低头发现有一只僵白的手掌,紧紧抓住了他的脚踝。不由吃了一惊,急忙向后跳去,那只手牢牢抓住他,极具拉力,身子虽然向后蹦开,左脚却一动未动,整个身体失去平衡,啪嚓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秦茵在下面观望,见安然推开巨石,突然向后摔倒,连忙赶上去。安然两眼发直,看着左脚踝,那只手掌是从地下伸出来的,他向后一跳,将手掌向外拉出一截,竟又露出白花花的胳膊。

  秦茵上去用力按压露出的胳膊,那只手掌一张松了开。安然见状立刻收起左脚,这才站起身。秦茵问道:“这是怎么了?”。

  安然看看石头又瞧瞧露出的手掌,说道:“石头下面压着东西了。或许这只手掌原本在石头的压力下始终保持张开状态,我推开石头卸去外力,手掌的内筋收缩,令手指紧握,恰巧抓住了我的脚踝”。秦茵听他解释的还算勉强,说道:“我看石头下面应该压着的是一个人”。安然失声说道:“你,你也看出来了?”。秦茵点点头。

  安然刚才跌倒地上,仔细看了地上握紧他的手掌和露出来的手臂,虽然皮肤僵白毫无血色,但是手指纤纤,细致光滑,应该是名年轻女子,心中有些恐慌:“会是朱雪吗?能是她吗?”。一时竟然感觉浑身僵硬,方寸大乱。

  秦茵细细看了一下地面:“应该不是朱雪,地上覆盖了少量冰雪,泥土也不是很新鲜,应该有段时间了”。安然也发现了这些,只是担心朱雪,有些心慌意乱,心绪不宁,稳了稳心神走到近前细看,发现伸出来的手掌很是干净,肌肉组织没有损坏,用手一碰,又凉又硬。在周围找些受力的树枝,用力插进土内,一点点的挖开,不一会,露出一片黑黑的头发,是人头,再挖下去,露出了身子。

  安然看已经挖出上半身,双手搭住尸体腋下,一用力,将尸体整个拽了出来。拨开散乱的长发这才看清楚,是一名年轻的女孩,只有十七八岁,看装扮是名学生,面貌如生,肌肉组织没有萎缩和抽干的迹象,似乎瞬间被冰冻了。脖颈处有淡淡的血色,耳根处齐齐的断开,两只耳朵不知去向。再瞧身上的衣服,多处破损,好多地方露出了白白的肌肤。刚才死者只有一只手露在外面,另一只手埋在了土里,拉出来才发现,另一只手中握着一件破烂的白色小衫,手指肚有牙齿咬开过的痕迹。小衫的质地布料与写着SOS的布条相同,应该是这名女孩死前留下的最后一丝希望。

  安然见不是朱雪,稍稍放心,但还感觉心情不畅,闷闷说道:“这女孩怎么跑到不见人迹的鬼地方来了”。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睁大眼睛看着秦茵:“朱雪总说看到一名女学生,会不会真的看到了?”,说完用下额点了点地上的女尸。秦茵知他还有话说,凝目相对,安然继续说道:“去年北台走失一名女孩,一直没有找见。朱雪来到之后,幻象不断,经常看见一名女孩召唤她,会不会是因为女孩横死,必须勾魂找人替换才能换取往生?”。

  秦茵原本认真听他说话,没想到说的玄乎奇玄,笑道:“安总还债还多了吧,连你这样欠这么多债的人都能往生,这么个小女孩还不能往生了?莫非金牛寺僧人以魂换魂的邪术,今天才通过反射弧到达你的脑袋里?”。

  安然被她一笑,心情稍稍放松,蹲下来细细查看女尸,发现她腰部有淤痕,像受外力所致,拿着布衫的手臂有刮擦的痕迹,说道:“这女孩应该是跑到此处被滚落的石头砸中,陷在树根的坑中,挣扎不出,只好扯开小衫挂在树枝上求救,结果还是没人经过,被活活冻死了。五台山风雪极大,没多久这个尸体就下沉进去,渐渐被覆盖了”。

  秦茵刚想赞他说的有理,忽然听见细细的女孩哭泣声,抬转目光,看着安然:“听见了么?”。安然点点头:“听见了,是这女孩在哭?”。

  两人只觉哭声悲伤绝望,飘飘渺渺,似远似近。忽然发现女尸的脸上升起一片黑气,胳膊上开开始渗出淡黄色水珠,都了一惊,不知发生什么状况,细听哭声,就觉低泣之声绕着山林不停回旋,越来越凄惨。安然一顿足,脱口喊道:“朱雪?!”。

  秦茵一惊:“你说什么?”。

  安然搓着手说道:“怎么办?这女孩子的尸体原本在地下封存,密闭极好,躯壳无恙。如今我们把她拉了出来,尸体见到空气,开始尸变了”。秦茵疑道:“这和朱雪有什么关系?”。话音刚落,突听远处一声大叫,安然确定无疑必是朱雪,转身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奔去。

  叫声传自刚刚走过的山峰,安然穿过密林小路,折回山顶,细听起来,从一侧山岭中传来阵阵抽泣之声,连忙冲了过去,登了十几米山路,发现一棵树下靠着两人,一人长发披散半坐在地上,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怀中搂着一名身穿灰袍的僧人,正是朱雪和李真。

  安然又惊又喜,快步跑上前,喊道:“小雪?!”。朱雪慢慢回过头,见是安然,满脸泪水目光跳跃几下,却无力动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又转而悲伤起来。安然看到朱雪面容吓了一跳,见她面颊发黑,抱着李真的手掌红紫肿涨,有的皮肤里起了透明小泡,像要流出黄水一般。

  安然几步走上前,一搭朱雪手腕,感觉脉象奇乱,忽有忽无,跳动时凌乱无序,微微弱弱,不跳时,一片冰寒,寂静如渊,竟是鬼脉之像。心中慌乱,运起纯阳真力抵住朱雪后心,将暖暖的阳元之气输入进去。朱雪得到真力灌注,大吸了口气,有了些力道,眼中含泪道:“大哥哥”。

  安然低头去看李真,见他脸颊起了许多大泡,正流出淡淡的黄色液体,双目紧闭,一动不动,两只耳朵不知去向,耳根一片血红,惊道:“他,——怎么了?”。朱雪使劲全身力气想要拍地发泄,却没挥动胳膊,哭着说:“都怪我,都怪我。李真——”,说到这里泣不成声。

  安然心知不能耽搁,看样子两人都受了重伤,急忙找出电话,好在深山里竟然有信号,立刻打给送他们上山的司机师傅。师傅正好在北台送客人,听安然一说连忙追问:“还看到一个女学生的尸体了?”,安然答道:“确实看见了,我们这里有两名受伤的人,快点过来”。司机师傅说道:“你们所说的地方车过去不,也找不见准确位置,能不能到你说的山谷口?”。安然觉得说的也对,答道:“好,在山谷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