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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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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人死和死人(3)

  安然答道:“不要乱说,到了那天,挖地三尺也把你找出来”。秦茵不愿和他理论,问道:“你拿着小铁铲是要在坟茔地中与我聊天吗?”。安然看下自己,也觉得有趣,笑了出来,抡起铁铲挖起坟包。

  只一会,坟上的土都被铲走,露出一堆堆白骨。安然继续扩大面积,铲出一个规则圆形。里面头骨、手骨、腿骨、牙齿、肋骨等大大小小的骨头有上千块,随便用手捡起几块看了看,有的发黄有的发青,都有些年头了。心说:“这里面会有什么古怪吗?”。正想着,那尾艳羽在地上飘了起来,慢慢落到坑中一角。走过去,见角落上有十几块碎骨,用铁锹拨开,下面有一个完整的头骨骷髅,眼眶骨中间的两个窟窿大的惊人,下颌骨很长,嘴上的牙齿没有脱落,尖尖的外凸出来。头骨下面还有几十块白骨,但是并不完整,估计村民从山下大坑抗上来掩埋时弄散了。对秦茵说道:“你看这骷髅头的样子,像不像赵妮形容的张静淼?”。

  秦茵走过去捡起来细细看了一会,又用眼睛比了比骷髅头的眼眶,转过脸说:“大概是吧。我要是有双铜铃眼睛,你敢看我么?”。

  安然说道:“第一次在山下见到你,一车人都害怕,偏偏就我没有,这不早说明了一切么?”。秦茵“切”了一声:“你没害怕?那是我没害你”。安然一笑,俯身去捡起艳羽,哪知羽毛被风一吹,又落在了一堆骨头上,像有喻意。安然事先有准备,拿出个塑料袋,将艳羽落下的骨头一一装入袋中,最后才把艳羽收了起来。

  秦茵说道:“这尾艳羽是你老情.人留下的纪念,别弄坏了。我帮你弄好它”。说完从身上拿出一个精美的像书签般的透明小袋,把羽毛放进去,在开口处用红绳穿过系住,从安然脖子上拿起小木剑,轻轻和木剑穿在了一处,笑道:“木剑是我,艳羽是老情人,你天天带着,保你走运”。

  秦茵这么贴着胸膛摆弄小剑,安然觉得她身子暖暖的软软的,散发着淡淡香气,心中有些摇曳,抬手要去抱她,秦茵发觉有异,向后跳开,刮着鼻子:“荒岭坟茔之中,你竟满心淫.欲之念,难怪马欣彤说你是好.色之徒,也不怕被女鬼吃了魂魄”。安然被她一说,觉得不好意思,嘴上不服软:“我哪里好.色?真有女鬼,我把她吃了”,虽然这么说,手上拿起装好的骨头,转身沿山路向下走了。

  秦茵笑嘻嘻的跟在后面,自言自语:“真不稀罕跟你较真,要不然找个姐妹来试试,看你什么表现”。

  安然听在耳中,知她好说这类玩笑,也不在意,大声说:“别自己嘀嘀咕咕好不好,我们还要到大坑那里看一看,还债的路得继续走下去”。

  两人来到大坑,已经傍晚,太阳隐到山后,山谷内昏暗阴冷,枯树上虽然没有了白色布条,在大坑边光秃秃的仍显得十分悚恐。安然围着大坑走了一圈,说道:“这个坑看着平常,却充满玄机,为什么还债都需在这里面寻找呢”。转了两圈,也没发现什么异处,天慢慢黑了下来,苍穹大幕,镶嵌点点星光,是个晴好的夜晚。秦茵望望天空,似乎想起了心事,独自靠在枯树上发呆,安然只好用武薇教的办法推演计算,查看有没有什么迹象。

  行功将近一个小时,额头已经渗出汗珠,在冷风吹割下,甚是寒冷。刚要放弃,突然天空划过一道亮光,竟似流星一般,秦茵指着欢叫道:“快看,快看”。安然抬头望去,夜空中两点星辰相互缠绕闪烁,拖着尾部弧形光痕从天而降,落向大地。亮光越来越亮,不一会,整片山谷亮如白昼,竟直奔大坑而来。秦茵急忙把安然拉开,瞬间两点星光落入坑内,发出一声巨响,尘土飞扬。

  好一会,烟尘落去,恢复了平静,两人慢慢走到坑边探头向里瞧,坑内冒着白烟,一股烧糊的味道。秦茵惊异的盯着安然:“你功力大长啊,把天上星星给推演下来了?”。

  安然说道:“再胡说八道不理你了”。秦茵笑起来:“不理就不理,你可别跟我说话”。

  安然急忙转过话题:“你猜猜这坑里落下了什么?”。秦茵答道:“下去看看便知道了”。说完沿着土坡慢慢下到坑内。安然怕她有危险,匆匆跟了下去。坑内一股浓浓的硫磺味道,底部炸出个洞,泥土都翻了开,有两块不大的小石头落在地上,一块青铜色,一块色彩斑斓,都散发着热气。秦茵一呆,脱口而出:“双星索债?”。

  安然问道:“什么?”。秦茵答道:“这两块石头是宇内浮石,相互陪伴穿过黑暗落入坑内,正应和你还债之心,所以是双星索债。看这般样子,接下来要还的,是两债同行,互有关联了。青铜色宇石被誉为九鼎铜器之始料,九鼎代表九州,是权力象征。这块艳丽的石头,世所罕见,必定经历了千万年色调侵染,所以代表着色相。这次双星索债应该是权、色之债了”。

  安然听她说的头头是道,蹲下去,捡起两块石头,不觉得烫手,拿在手中说道:“所有的债一起还才好呢”。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秦茵突然咦了一声,指着地上:“那是什么?”。安然看到泥土中露出个白色塑料袋的小角,急忙用手扒了扒,土下埋着一个塑料袋,袋内装着一本旧式古装线封书。秦茵眼睛一亮:“这本书应该是欠债的原因了”。安然觉得两块石头突然跳动两下,点点头说道:“应该如此,这大坑还真是玄妙”。

  两人弄了一身土,浑身上下都是灰尘,不再多留,开车回到安然家。秦茵笑道:“你背着一大堆骨头居然不害怕,挺令人佩服。我今晚不回去了,在这洗个澡,洗洗衣服,休息一晚,你不许打歪主意”。安然求之不得,即便只是看着她,也觉得心中欢喜。

  秦茵洗过澡,穿着安然的宽大睡衣走出来,身上挂着水珠,脸上泛着红晕,凝脂玉肌,秀发沾着未干的水痕,直直的垂在肩头,延颈秀项,不可方物。安然心中一跳,急忙转开目光。秦茵也不管他,拿着自己的衣服,边打开洗衣机边说:“还不去洗澡?你把衣服脱下来,我一起给洗了”。

  安然这才想起来要去洗澡,急忙找出要换的衣服,先换上内K穿上睡衣,才把要洗衣物抱过去。秦茵分别挑拣好,说道:“行了,你去洗吧。我睡床上,你睡楼下的沙发,咱俩各不干扰”。安然心有异样,想起在船上时被马欣彤嘲笑支起小雨伞的事情,很怕再让秦茵笑话,急忙到浴室洗澡。边洗边笑,觉得秦茵在家中,温馨甜美,有人作伴十分开心。

  洗完出来,见秦茵正在甩干衣服,茶几上放着那本坑中拾回来的书,打开一看,扉页上写着四个大字:“初唐悲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