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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邪之北海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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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宇宙动力

  正南的龙尾石凭空附着在了九边石棺的凹槽内,不知如何启动了机关,使得之前还严丝合缝的石棺顿时发生了变化,在一般棺材盖子的部位开启开来,把内部一切东西全部暴露在了外面。

  正南脑中闪过的第一念头是“危险”二字,虽然知道王宝宝的尸体应该并不在其中,但既然是棺材总归会给人以惊悚的感觉,更何况就在刚才他们还与九口石棺里爬出来的肉骨僵尸拼的你死我活,然而正南并没有因此而有所退缩,一方面是因为他体力透支严重且身上多处关节肿痛难忍,即使想跑也一时挪不动脚步;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今番机缘巧合之下竟然让他将这原本已不抱希望的石棺打开,在他内心深处总想一探究竟,即便身临险境也在所不惜……

  话虽如此,正南也自认不是一个鲁莽的人,刚才在他的龙尾石显露异样的时候已经被不远处的众人看在眼里,虽然其后石棺只在瞬间打开,照道理说他们也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过来与他会合,互相接应之下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才对。

  头顶的星光璀璨,穿透了不知多少深度的水层直射到天葬椁之上,虽不及几个小时之前阳关照耀那般明亮,却也不至于令正南的视觉大受影响。他扒着边沿将脑袋偏转到了石棺的上方这才将里面看得清清楚楚,不免大失所望起来:先前失踪的王贵非但不在其中,更不见什么装着传国玉玺的锦盒,甚至连具粽子的尸体都不见踪影,里边就除了半棺材清水之外根本就别无它物……

  正南在石棺打开后曾经做过无数种猜测,唯独没有想到这原本就是一口空棺这种可能。他和青山先前通过岩画上的记载得知北海流宫的设计并非是王宝宝的埋骨之所,而只是他受命于元顺帝而设下的一个陷阱而已。然而,岩画上又分明有过记录,为了吸引明朝大将前来元顺帝曾将一个锦盒交到了王宝宝的手上,让他将它埋入墓中以为诱饵——姑且不论其是不是传国玉玺,但总归是件足以让徐达等人心向往之的东西才对,怎么在这最该保存它的地方却不见踪影呢?

  难道当初被王宝宝最后时刻掉包了不成?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想着要如此陷害敌手,虽无悖逆之心,但眼见着黄金家族的气数已尽,也便对元顺帝命令不再如初般的言听计从了。然而这看似也解释不通为什么王宝宝没有将玉玺置于墓中,却把诸如肉骨僵尸等机关设置的如此精巧这个问题,他如果真的无心于此,完全可以在建造北海流宫的时候草草了事,毕竟高高在上的那一位总归不会跑来亲自检查的吧;又或许是这个王宝宝并非如史料记载的那样对黄金家族忠心不二,反而是时刻怀揣着一颗取而代之的野心,趁着机会将玉玺藏匿在手中,等待着将来登上宝座时使用?

  正南的脑子很乱,一时涌上心来的诸多想法看似都有几分道理,却又都有解释不通的地方。此时大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俯身看后不禁转而面面相觑,为出现眼前的情况而大惑不解起来。

  曹沝显然是众人当中最为失望的一个,原本以为托正南这一撞之福,他朝思暮想的宝贝终于就要到手了呢,却没想到到头来只得到半棺材的清水,再加上这一路上被又惊又吓折腾的够呛,此时只是被Shining搀扶着才能勉强保持站立的姿势,精神却大不如前了。

  于世达似乎对眼下的局势看不太懂了,直说自己倒了这么多年的斗,还是头一次碰到如此怪异的布置——照道理说不管墓室的设计如何突破常规,石棺总归都是收敛墓主人尸骨的所在,一般的陪葬物品可能还会被摆放在外面,但最为贵重的东西一定会跟随者主人的躯体一起被放置在棺木当中才对,即便墓主人的尸体腐烂尸解而不复存在,玉石类的随葬品却没有凭空消失地道理啊!

  青山把刚才在地下看到的岩画内容讲给于世达听,并告诉他说他和正南都猜测这古墓中并没有王宝宝的尸体,但岩画上却也出现了一个精致的锦盒,是元顺帝交到王宝宝手上之物,看样子是让他将其葬入流宫当中的……

  于世达听了青山的讲述后好半天都默声不语,最后还紧蹙着眉头低声自言自语道:如此说来那东西究竟是否在这里还是个疑问了,难怪多少行内的高手都无功而返,看来那个独眼死鬼并没有诓骗于我了……

  于世达的话音很轻,众人中除了正南之外甚至都未注意,开始正南也只当它是像曹沝一样的失望之余的抱怨而已,却分明从最后一句中听出了些别的意味,于是脱口而出地问道:

  “独眼死鬼?什么独眼死鬼?”

  于世达被正南这么一问开始还怔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说:我没说独眼死鬼,该不会是你小子听错了吧,我指的是刚才那个已经变成鬼魂的盗墓贼,他不也说传国玉玺并不在这石棺里吗,怎么样,这下可让你们大失所望了吧!

  见正南对他的解释并不接受,于世达有意回避他锐利的目光,顺手拾起倚在石棺边上的工兵铲,在石棺当中的清水里兜了一下,作势查看水下是否别有洞天——这个动作在正南看来完全是多此一举,不过是于世达掩饰的小伎俩罢了,石棺的高度大概只有一米五,其内的水刚好过半,算下来也不过一米而已,而且水清如镜,仅凭肉眼就能看到光滑的水底和四壁,何须再画蛇添足地如此探寻呢!

  然而于世达的动作刚进行了一半就停了下来,好像真的被他捞到什么东西一般,现出了一副惊讶得溢于言表的表情。正南冷眼旁观,打算着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把戏,反正他刚才不经意间露出的这个破绽算是被自己牢牢攥在手里,谅他这次也没那么容易蒙混过关了……

  于世达握着工兵铲的手停在半空中,小幅度的左右摆动了几下,然后干脆一撒手,任凭铲子贴着石棺的内壁划了进去。

  正南心想这个于世达也不过如此,以为将仅剩下的一把工兵铲丢进石棺里去就可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这样的想法也未免过于简单和幼稚了。众人眼见着里面什么都没有,估计也只有胆小如Shining的人才会被他唬住而不敢爬进去将工兵铲取回来吧,到头来他还是逃脱不掉被问责的命运,何必额外使出这么一招不讨巧的伎俩呢。

  于世达似乎明白正南的不满所在,也不着急解释什么,反而问他有没有想到这石棺内的清水是哪里来的?

  正南自鼻子里发出“嗤”的一声后道:这有什么奇怪,我们脚下如此之大的天葬椁都是自天而降,由头顶的水中穿越而来,想这石棺必然是在水里泡得久了,进水而已——虽然我没您老那么多的阅历,却也在电视上见过考古时开启的棺材里被地下水渗入的情形,它们被数层棺椁包围且深埋在地下却仍旧无法摆脱这种命运,以此来看我们眼前这口石棺在所处的环境下没能独善其身,这可没有奇怪到了足够让人借机转移话题的程度吧!

  正南故意在“转移话题”这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只要是明眼人一听就知道他是另有所指,不过于世达却似乎并不以为介,反而只是由正南的前半句话入手,娓娓道来:

  “古墓中的棺椁浸水的确不是什么怪事,怪就怪在我们所处的可不是一般的古墓——你小子应该还记得就在刚才这口石棺是如何打开的,以及打开之前它又是如何严丝合缝到了针插不进的地步?如果细密至此的石棺都无法起到防水作用的话,那岂不是有违于设计者的初衷了嘛。除非这半棺清水原本在里面的,而且还不像它表面所示的那般普通,而是具有某种与整个北海流宫的存在相关联的特殊功用……”

  “特殊功用?”一旁的曹沝凑上来取笑道,“你该不会是说这是王宝宝的洗澡水吧?”

  正南尽力抑制住才没有笑出声来,这是他头一次对“曹氏幽默”如此认同,很有些大快人心的意思——在曹沝开口前正南险些就被于世达一番诡论迷惑住了,毕竟在摸金倒斗的行当里自己只是个门外汉,如果非要跟于世达纠缠于专业上的东西无异于自找麻烦,而现在同样身为专家的曹沝既然站在了自己一方,那就无异于证实了坚持对于世达怀疑的行为没错,现在倒要看看他还能如何巧舌如簧地诡辩,即便说出花来,谅他也不过只是一次以转移话题为目的的无中生有罢了!

  于世达瞪了曹沝一眼,对他根本就不加理会,反而对正南的不信任有些恼怒了,不过也懒得继续解释,抬起手臂朝着石棺的内部随意一指道:

  “不信的话你们自己去看看!”

  曹沝和正南幸灾乐祸地扭过头,沿着于世达所指的方向望去,只看到石棺内的清水一如开始那般毫无变化,只不过在水面上漂浮着的工兵铲乍看上去与周边的环境不怎么不协调罢了……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

  正南朝向石棺里面望去时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随即他便找到了问题的所在:钢材质的工兵铲怎么是浮在清水上的?

  工兵铲真的是漂浮在水面上,没有别的外力支撑,就好像一只木船在河面上的状态一样。

  正南开始明白于世达开始的时候用兵工铲在水里搅动时为何会现出奇怪的表情,肯定是因为他的手感觉到了由铲柄传送过来的浮力有别于正常的情况,他进而干脆松手将兵工铲放进了石棺当中,就是想将自己的发现展示给正南罢了,只不过当时正南只顾着揪住于世达的小辫子不放,却不想在这石棺中原来另有玄机。

  不过他转念一想或许这也并不是什么怪事,人在死海上也可以漂浮,还不是因为海水的盐度含量较高么,如果石棺内的水也是浮力能够足够大到与兵工铲的重量相等,完全可能出线眼前的情形,那个计算浮力的公式是什么来的,对了……

  正南搜肠刮肚地将自己在高中时候学到的物理知识搬了出来,却还是没有搞清楚这柄实心的工兵铲究竟是如何能够做到在水面漂浮的,除非石棺里面的液体根本不是水,而是比工兵铲的材质密度更大的某种物质?

  水银?正南的脑海里闪过了一种可能——水银亦即汞,是自然界中唯一一种常温下呈现液态形态的金属元素,极易挥发且含有剧毒,正因为具有如此特性,在古代陵墓的建造中曾被广泛使用,借此起到防盗及尸体防腐的作用。世人皆知位于骊山的秦始皇陵之中就含有大量的水银,《史籍》更是名言记载道秦陵地宫“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虽然没人知道事实究竟如何,但骊山地下汞含量超标则是经过科学检测所确认的。

  正南虽然也知道如果石棺中的液体真是水银的话,在他们打开的瞬间恐怕就已经挥发到空气中,并且被他们的身体吸收了足够中毒的量了,却还是禁不住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不过他随即又怀疑起了刚才的猜测,因为仅从外表上看去它并未呈现出水银所特有的银白色的状态,反而只像是普通的清水一般清澈透明。更何况于世达可是摸金界的老鸟了,怎么会不晓得水银所具有的特性,还敢用兵工铲去随意搅拌呢!

  但如果不是水银,那又有什么常温下的液体能够有足够的浮力托起工兵铲呢?正南觉得自己是实在搞不清楚了,但想起刚才于世达的那番“特殊功用”的理论,貌似代表他会有些独到的见解呢?

  正南和曹沝两个人在看到工兵铲漂浮在水面上的情形后都显出一副目瞪口呆的神情,这令刚刚还被他们合力取笑的于世达非常满意,只在青山也凑过来问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才故意清了清嗓子后道:

  “倒斗的手艺人不仅要具有勇敢的品质,还要有充分的想象力和总结归纳的能力,青山,不是我说你啊,你在这方面还欠缺得很,不要以为只凭匹夫之勇就可以无往不胜了,以后要永远牢记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不然丢脸事小,命都丢了可就再也无法挽回了——至于这半石棺的水究竟有何特别,可不仅仅是你看到的能浮起工兵铲那般简单,如果我的估计没错的话,整个北海流宫的存在都要仰仗它的存在呢,还是让我从头说起吧……

  “自从我们获取四把蒙古短刀直到现在,所有关于北海流宫的遭遇中难以解释的事情无非有以下几个方面:第一,流宫的建造与天象学之间存在什么关系;第二,维持流宫所有机关在几百年的时间里保持正常运转的动力源是什么;第三,古墓中的盗墓贼鬼魂究竟意欲何为——抛开第三点不谈,前面两个问题归根结蒂都与这个古墓的设计有关,而作为古墓核心的这个九边石棺会不会就是揭开这些谜团的关键?

  “先说明一点,三叔我可不是什么科学家,不懂得如何用繁杂的术语来对疑惑加以解释,只是觉得如果这石棺中的水具有某种与众不同的特性的话,或许与这如此巨大的天葬椁竟然能够在每年精确的时间降落在石室里大有关系……”

  于世达佯作对青山的讲述其实大多都在影射正南,正南虽然颇为介意,但总算听明白了于世达的意思,进而又产生出了自己的诸多想法出来。

  正南首先想到的是,这座北海流宫的设计肯定不止参照了星相学的相关知识,更有可能是利用行星在特定时间的特定位置所产生的效应而运转。太阳每年在地球的南北回归线上移动一个来回,分别于春分、夏至、秋分以及东至四个节气中照射在赤道和南北回归线上,虽然他除了知道这是形成四季的原因外并不晓得如此周而复始的变化还会产生什么别的效应,但仅从太阳、月亮和地球之间相互间的引力变化就形成了潮汐这种独特的自然现象看来,如果这古墓正是运用某种还不被现代科学所知晓的“宇宙动力”而运转的话,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刚好也解开了一直困扰正南的另外一个迷题,亦即北海流宫名称的由来——众人最开始只因时间临近夏至才将此地列为首先探寻的目标,后来深陷其中还以为是在四选一的猜测中选中了目标所在,现在看来那并不仅是运气好那么简单,反而真实的情况是所有四个可能的地点都是北海流宫的所在地,而这巨大的天葬椁携带着石棺会在四个地点之间来回穿行,想来另外三个地点上也都有如同这里一样的石室、漩涡以及旋梯等等构造,它们与天葬椁一并构成的这套周而复始、循环往复的系统才是北海流宫这个名字所能作出的最好的概括。

  正南进而又想到,像地下石室外面的旋梯,天台下面的漩涡以及现今头顶上的水流,这些看似违反常规的存在或许或许正是在“宇宙动力”的推动下成为现实的,而若想操控“宇宙动力”,必须具备某种特殊的知识和技能,王宝宝或者说他背后的元朝皇室显然深谙此道,不然也不会将其利用在北海流宫的设计和建造中,而现在于世达想要表明的观点是,通过眼下的种种迹象来看,这种特殊技术的关键或许就在这石棺中的清水上。

  清水——或许应该称之为轻水更加准确——表面上看不出有何异样,但却被古墓的设计者放置在流宫的核心石棺之内,必定有其特别的道理。或许它可以捕捉甚至操控“宇宙动力”,又或许它就是“宇宙动力”的根本?

  “宇宙动力”这个词汇本就是正南凭空臆想出来的一个代号,有些类似于先进科学界还存在争议的“反物质”和“暗物质”这两个概念,用以指代他无法用所知道的常规物理理论所能解释却又根据某些线索彰显其存在的东西。截至目前为止,轻水所表现出来的最大不同只是其具有较大的密度,所产生出的浮力至少足够抵消掉工兵铲的重量使其漂浮于其上。但正南琢磨着如果胆子再大一些的话,是不是可以推断出这种表现之下隐藏着的事实可能更加惊人,那就是轻水才是控制“宇宙动力”的开关和枢纽,也就是整个古墓系统的动力源泉?

  正南的脑子很乱,于世达的提示激发了他的想象力,反倒一时间无法从中甄选出一条看似无懈可击的理论依据来了。他问曹沝对此有何看法,只见他也是大摇其头的不明所以,并说若要一探究竟也并不是没有办法,谁不怕死就跳到石棺里面去仔细查看一番好了。

  此时绿水的精神状态已经大为好转,在Shining的搀扶下也来到了石棺的边缘。六个人围在一起却对眼下的局势一筹莫展,至于曹沝的建议,更多的只被别人当成玩笑罢了,谁会有如此大的勇气,敢于不计后果地跳进莫名怪异的液体当中呢!

  曹沝绕到了石棺的一侧,试探着将手伸到里面去够那工兵铲。他不敢触碰轻水,只想抓住铲子折叠处的突起,因为个子比较矮小的缘故一直没有够着,半个身体都悬在了石棺壁上,荡来荡去地很是危险。

  正南刚想去帮忙,却看到曹沝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工兵铲上,进而捏住铲子的突起,将它一点点的拖到了壁边,然后自水中一提取了出来,丢在地上……

  正南走过去蹲下身去看那工兵铲是否有何变化,心想如果连钢材质都被腐蚀的话,那足可说明轻水的危险,不过细看下来却没有任何发现,铲上除了粘连着无数水珠外别无任何破损的迹象。

  正南正想冒险伸手拈滴水珠下来闻闻味道,却忽然发现工兵铲表面的水珠似乎都有在有节奏的移动着——并非是那种因为重力作用的滑落,而是正都朝着一个方向汇聚。铲把和铲面上的水珠沿着工兵铲的表面掉落在地上尚且不足为怪,怪的是另一边侧的水珠竟然先是“爬”到了工兵铲的顶端后再向另一侧滑去,一滴滴水珠就这样在正南的眼皮底下汇聚到一起,然后在地上逐渐凝结成了一粒更大的水珠,没过多久工兵铲上反而清爽如初了……

  这样奇怪的移动状态似乎与无生命的水毫不沾边,反倒更像是很多只蚂蚁在朝着新家迁徙一般,声势浩大而又一丝不乱。正南眼见着这种情形立刻放弃了触碰水珠的打算,同时自心底产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想到曹沝将工兵铲取出的行为似有不妥,找书苑www.zhaoshuyuan.com带出的轻水虽然不多,却在无形当中破坏了石棺内的平衡状态,该不会引发什么恶果吧!

  正南只是随便一想,却忽然感到脚下的平台晃动起来,他暗叹一声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难道这平台就要在瞬间倾覆,将众人都埋在地下不成?

  正南一手扳住石棺,一边对着大家喊道:平台要塌了,快往来时的地方跑,看到水潭里的弱水已经退掉,就赶快涉水回到边缘去……

  其他人对忽然发生的情况不明所以,听正南一喊之下立刻准备各自奔命了,却不想被于世达厉声喝止。

  正南摇晃着走过来质问于世达意欲何为,只见于他指着天葬椁的边缘道说:震动不是这平台坍塌引起的,而是整个天葬椁正在提升——要不了一两分钟天葬椁就要没入头顶的水中了,现在还想着涉水回到边缘去无异于找死,为今之计只能找个密封的地方暂时躲避一下了……

  正南循着于世达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是天葬椁这个整体在缓慢的提升,算下来即便他们再怎么快速地移动也终究无法回到相对安全的密道当中去了。不过于世达说得轻松,如此空旷的平台哪里有可以躲藏的地方,说来说去逃与不逃的结果无非是殊途同归,看来众人这次真是气数已尽难逃一死了。

  正南正绝望的当口,身边的于世达忽然撑着石棺纵身一跃,竟然跳到轻水里面去了,还反身朝他招手道:

  “等大家都进来后你再拔掉龙尾石——愣在那里干什么,快行动啊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