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墓邪之北海流宫

首页

第三十三章 鬼附身

  正南原本并不想把他对于世达的怀疑讲给青山听的,因为毕竟他们之间存在着叔侄关系,正所谓疏不间亲,更何况这些怀疑也只是怀疑而已,没有足够支撑的证据在手,说不定会引起青山的反感,对现时这种情形必然没有丝毫好处。

  然而正南怀着惴惴的心情时,听到的却是青山满不在乎的回答:三叔能有什么目的,还不是怕我们没有经验,想帮衬一下嘛。他老人家久经风浪,原本已经退隐了江湖,要说多大的名利虽然没有,活得却也是自得其乐,现在却要为了我们东奔西跑,那么大的岁数了还与僵尸搏斗,想来我这个做小辈的都感到对不住他,只盼着后面一切顺利,最不济也能空手而归,总好过死在这里,我倒无所谓,连累了他老人家可是我难以偿还的罪孽了……

  青山的话正南听得清楚,便已对他的意思明白了分了——两个人是多年的朋友,志趣相投,有些时候很有点心有灵犀的感觉,青山这样说无非是想向他传递一个意思,那就是其实他也觉察出了于世达的异样,只不过考虑到亲情的关系,不管他究竟对他们隐瞒了什么,青山都希望正南能够看在他的面子上,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至于危及到他人的性命以及不违背他们此行的初衷就可以了。

  正南对此并无异议,只是他心中却禁不住翻腾起来,觉得这次北海之行实在是出师草率,对可能遭遇到的困难估计不足尚且不说,单是队伍的组建这个问题在现在看来就存在着不小的问题:两个老人中曹沝唯利是图,处处惹祸,于世达倒是老持稳重,却又给人以城府极深的感觉。他们两个就如同笑面虎和冷面狼一样,令人永远无法用外在表现来对其内心加以揣摩,城府深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只让正南有种难以与之为伴的感觉。

  更何况刚才在平台之上众人从弱水中爬上岸的时候,曹沝曾特意把正南叫到一边,告诉他说于世达身体上的黑斑非常奇怪,有些像刚死的人才会有的尸斑。

  曹沝的话的真实性原本是要被正南大打折扣的,然而他分明想起之前在漩涡中遇到过的司徒浩方曾告诉他于世达已死的消息,虽然事后他才得知真正死了的是司徒浩方自己,而那段与他对话的经历也被正南冠之以幻觉姑且搁置了,但如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难免会让正南重又怀疑起来。只不过此事关系重大,如果让所有人都知道的话难免会令军心不稳,产生出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曾特别嘱咐过曹沝暂时不要对别人讲,留待后面他会细心观察随机应变。

  刚才正南差点忍不住要将这件事告诉青山,好在还没等讲出口时就了解到了青山的态度,不免暗自庆幸起来。他琢磨着或许这件事事关重大,但却需要他独自面对,虽然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就权当是一次对自己的考验吧。

  两个人再次绕着岩画转了两圈,对这个墓穴存在的前因后果又做出了几种猜测,却始终没有额外的突破。正在他们想回到众人跟前时,忽然感到在岩画所在的凹槽里似乎突然产生了什么变化。

  正南立刻把狼眼手电照向其中一个凹槽,只见不知什么时候自中心部位凭空冒出一个方形小石块来,随即自石块的前后左右不断翻转出别的石块,很快连成一片,进而平面转为立体,石块与石块之间契合拼接终于完成后,凹槽便被新出现的石棺所覆盖住了。

  九个凹槽九口石棺,平台上装殓肉骨僵尸的石棺回复到了它们本来的位置上,只不过里面九具尸体已经不复存在,依照岩画记载它们生前可是王宝宝精心挑选出来的武士,或许在并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杀死并做成了肉骨僵尸,用以准备残害所有胆敢对玉玺存有非分之想的闯入者的。只是不知道自它们存在开始,这是否是它们执行过的唯一一次任务,亦或是先前还有不少旁人为其所害呢?

  正南和青山此时无暇思考这些问题,他们敏感地觉察到既然肉骨僵尸的石棺回到了原位,是不是代表着九边石棺也会同样如此呢?他们迅速奔回到了众人所在的水潭边缘,俯身趴在地上,半探出半个身子侧耳倾听之下,发觉水潭周围有水流之声,进而声音越来越大,甚至用肉眼都可以看得出水潭的水面正在急速下降了。

  这个水潭呈九边形,形状和大小刚好与头顶的坑洞入口相同。此时里面的水逐渐排干,竟然慢慢显露出了隐藏在其中的九边石棺出来。

  众人看得仔细,发现石棺并非静止不动,也不像其它石棺那样骤然出现,反而是被水潭不断上升的底部逐渐托起,很快潭底就上升到了与众人脚下相同的高度,刚才还深不见底的水潭也就此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九边形的石片不知由什么动力作用下继续向上升起,看来要不了多久就要和上面的缺口重新契合在一起,再次形成一个完整的平台了,而石棺也将回复到它初始的位置上……

  正南做了一番权衡,这才下令让所有人尽快爬到石片上去——与石棺一起回到平台或许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待在这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地下,与空无一物的肉骨僵尸石棺为伍显然更加不够明智。更重要的是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九边石棺或许干系重大,即便它并没有装殓王宝宝的尸体,但玉玺就被藏在其中的可能性却非常之大,如果还能顺便发现些别的值钱的东西,众人也就算是不虚此行了。

  正南不是个贪财的人,他此时想到这个无非是琢磨着如果能或者离开的话,一定要尽力对已逝队友的家人予以物质上的补偿。曹沝先前答应过的千万佣金现在看来并不靠谱,唯一能够达成所愿的或许就只能指望着在这里不至于空手而归了吧!

  石片终于托着石棺和众人重新回到了平台之上,四周寂静如初,就好像之前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根本都不存在一样,这样的环境在历经凶险的人们看来如此安详而又不敢确信,却又是如此的真实和不能不相信,说来直让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回曹沝可不敢乱来了,只是不知从什么地方把那把兵工铲又找了回来交到正南的手上,看意思好像是说这下所有的行动全都归他所有——当然也包括出事后应该承担的责任一并在内了。

  正南有些哭笑不得,心想难不成曹沝这次是让他来撬棺材了?纵使所有的肉骨僵尸已经被消灭,他也不敢像曹沝那样路作乱为的啊,天知道下次还会冒出什么更狠的角色来,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了。

  话虽如此,正南心底还是很想打开石棺一探究竟的,他拄着兵工铲蹲下身去,再一次研究起那颗镶嵌在石棺头部的缅甸翡翠来,希望能够有所发现。

  正在这时他听到站在他周围的人忽然爆发出一振惊呼,转身去看时只见一个黑影朝他们疾奔而来,正南自然吃惊不小,赶紧一撑工兵铲就想站起来,哪知道黑影速度奇快,并且是在众人中选定了他一般直袭而至,趁他的身体刚直起一半时早就纵身跃起,一挥它那尖利得闪着寒光的爪子,一下子就在正南的脸颊上划出一道既深又长的口子出来,随即从他的头顶越过,稳稳地落在了石棺上,轻巧而又从容地转过身来。

  穿云甲——之前在旋梯上袭击过他们的那只穿云甲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正南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在此时被穿云甲所袭击。这个畜生是在贝尔湖畔建造精灵鬼屋的主人饲养的,以同样凶猛的三腿蟾蜍为食,挖掘盗洞速度奇快,却没想到对人还如此难缠。印象中曹沝已经将他口袋里的三腿蟾蜍肉扔掉了啊,怎么还会把这鬼东西招惹过来呢?

  正南来不及细想,因为他注意到已经占了便宜的穿云甲似乎并没有就此停手的意思,两只眼睛里冒着红光,嘴角一咧露出两颗锋利的犬齿,瞬间而动,又朝他一跃袭来。

  正南不禁怒火中烧,心想这畜生真是气人太甚,刚才趁他没注意偷袭得手也就算了,竟然把他当成软柿子地还想再捏一把,殊不知他正南也不是好惹的角色,发起火来可不管他妈什么穿山甲还是穿云甲了。

  正南信手抬起工兵铲,双手握紧,迎着穿云甲的来向发狠一挥……

  穿云甲被打了个正着,硬生生的由来向被拍得折返了回去,落在石棺后面的平台上,连滚了好几圈最后才终于停了下来,筋骨扭曲在一起一动不动,看样子是断气了。

  然而正南这一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拍掉穿云甲后兵工铲还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前进着,当与石棺相碰发出“当”的一声巨响,直震得正南虎口发麻,满目金星……

  这一切来得快去得也快,众人足足花了几秒的时间才从错愕中缓过劲来。曹沝首先想到的是低头看看石棺,紧接着不免牢骚起来:

  “南仔你有没有搞错的啦,先前不让我碰,现在却又将它打碎了,你是不是跟钞票有仇啊——你看看,哎呀,这不是缅甸翡翠嘛,这么大块缅甸翡翠可是很值钱的,你不如再费力劳神地多拍几下,将这些碎片拍成粉末,也好让我眼不见心不烦的啦……”

  正南听曹沝不由分说的一通唧唧歪歪后也不免大吃一惊,低头去看时才发现刚才那一挥实在是用力过猛,一不小心把石棺上的缅甸翡翠给敲得粉碎,碎片犹如玻璃渣一样落在地上,而现在石棺上只剩下下一个灯罩型的凹槽孤立地存在了……

  正南首先想到的是“危险”一词,警觉的望向四周,过了一会儿并未发现任何异常,这才放下心来。回身拾起几片缅甸翡翠的脆片在手,发现它真的是已经报废到了无可恢复的地步,看来是没有任何补救的可能了。他不免有些惭愧和冤枉——刚才他还对于曹沝的路作乱为而横加干涉,现在却不幸遭了现世报,反被曹沝冷言相向了。其实要说起来这也不全是他的过错,谁能想到那该死的穿云甲竟会忽然出现,并且在众人中偏偏选择了他来发动进攻呢?算起来曹沝对此应该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谁让他先前把三腿蟾蜍的肉藏在口袋里,肯定是这穿云甲实在饥饿难耐,又循着细微的味道而来的。

  然而正南与曹沝最大的不同就是不会在事情发生后推卸责任,这个突发事件究竟造成什么样的后果目前还不得而知,当务之急应该是做好充分的应对准备,以免再像刚才那样受困于忽然出现的肉骨僵尸窘境。然而说来容易,现在一行人除了各自身上的半湿不干的行头外,就只有一个几乎空空如也的背包以及一把工兵铲了,若想仅凭这些装备支撑上一天半天的尚且困难,更不要说随时做好迎战强敌的准备。

  一向不相信宿命的正南忽然觉得或许自己真的不适合干这一行,自从到了北海后三步一沟五步一坎,细想下来似乎没有哪件事是顺顺利利的。更为重要的是身为队伍领导人的他甚至没能尽到保全队员安全的责任,自己也被区区一个穿云甲搞得狼狈不堪,受了不小的皮肉之苦尚且不说,竟然还捎带着做了件天大的错事出来,实在是自觉有愧。然而现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尽力补救,如果这次能够侥幸逃出生天,以后可再也不干这力所不及的勾当了……

  正暗自懊恼的时候,正南忽然听见于世达在叫他,抬头去看时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所有人都围到了远处穿云甲的尸体旁,此时似乎有了什么发现,召唤他过去一起看看。

  正南心下奇怪,虽然听曹沝介绍过穿云甲在世间极为少见,但也只不过是个被盗墓贼豢养用以倒斗的工具而已,哪里值得劳神费力的查看。他走到人群边,学着大家的样子蹲下身去,自头到尾地打量了一番,只看到穿云甲的体型和外貌都与美洲狮类似,不过通体黑色不见一根杂毛,脚掌异常厚大,尖利的趾甲此时隐匿在脚趾之间,虽然不见锋芒,却还是令吃过苦头的正南心生畏惧……

  于世达问正南可从尸体上看出了什么异样?

  正南说:这才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如此近距离见到穿云甲,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异样的话,那就是从头到脚都看着奇怪,因为它毕竟不同于我以往见过的任何动物,但我想这应该不是你所指的异样吧?

  于世达说这个自然,不过你刚才第一次见到穿云甲的说法似乎并不准确吧,我听青山说你们在之前就与它有过一次遭遇,难道没看出这只穿云甲前后的变化吗?

  正南想了想后摇摇头。于世达指着穿云甲的眼睛问他: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眼睛是什么颜色的吗?

  正南刚才被穿云甲袭击的一瞬间曾经注意到它的双眼通红,在四周灰暗的环境下显得特别扎眼,现在仔细看来才发现是在其上布满了血丝的缘故,然而在旋梯上那次与它的遭遇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并且当时有云海等人挡在他的身前,别说是眼睛的颜色,就连它的身形看得也不甚清楚,实在无法据此做出比较了。

  于世达“嗯”了一声后说:你没注意的话也是合情合理的,毕竟只是红眼这条线索我对此作出的猜测也不敢十分确定——早些年我对这穿云甲也有些耳闻,从来没听说过它的攻击性如此之强。先前在旋梯上它为了抢夺食物尚在情理之中,但这次毫无缘由地袭击你就有些奇怪了。刚才我检查它的尸体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了眼睛的怪异之处,因为但凡被鬼附身的人才会有如此特征……

  听到“鬼附身”这个词正南首先想到的是早几年港片里的经典镜头,继而又想到了附在自己那块龙尾石上的三个邪魔,虽然其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联系,却是正南脑海里对这三个字为数不多的概念了。然而于世达非要说这穿云甲的眼睛红肿是被鬼附身造成的,那是不是有些太牵强附会了呢!或者说这所谓的“鬼”不在他们这些人之间选择一个附身,偏要找个畜生,难不成只为了在别人的脸上留下一道伤痕?

  于世达对于正南的质疑不置可否,只说永远不要以人类的行为标准来衡量鬼的所作所为,更何况你现在甚至根本都不知道鬼为何物,先前碰到的僵尸不过都是些不入流小角色罢了,哪里能想象的出大鬼们的出牌路数呢!要说起这鬼附身的典故,我在三十年前曾有过这样一次经历,不妨现在就跟你们讲讲吧:

  在六十年代初自然灾害最为严重的那几年中,全中国都找不出几个能吃饱肚子的人。即便手上有钱也无处换粮,所以我也就暂时收手,不做这摸金倒斗的买卖了。说起来这忍受饥饿的滋味可是你们所不能体会的,当时我还住在乡下,某一天约了几个同村的好友,趁着夜色摸进了大队的菜地里偷萝卜吃。

  同伴一共有三人,一个叫铁蛋,是我的远房表弟,另一个叫柱子的是铁蛋家的隔壁邻居,还有一个住在村尾,与我们都不大相熟,村里的人都叫他王强。

  当时我们都是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除了我在外面跟着师傅混饭吃算是见多识广外,其余三人都在农村土生土长,所以凡事都为我马首是瞻。

  要说偷萝卜本是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活,只需在看园人觉察不到的情况下溜进去,信手连根拔出来就地就啃,待到吃饱肚子后即便被发现也可以扬长而去,毕竟世道艰难,没有人会过分为难同命相连的穷苦人的。然而王强却似乎异常胆怯,刚随着我们进了园子就浑身发抖,不停地流汗,如果不是怕被看园人发现的话,恐怕早就拔腿开溜了。

  我示意他不要紧张,随手拔了根萝卜递了过去。那天没有月亮,四周漆黑一片,但我却分明注意到了王强的眼睛通红,像是很多天都没有睡过觉一样,即便是我这样跟着师傅做过几年倒斗买卖的人看上去都会感到异常的怪异,不过也没多想,只当是他因饥饿过度所致……

  柱子和铁蛋对我将王强带来很是不满,回去时一路上极尽能事地对他报以嘲笑和戏弄。我们在村口分手前王强曾经低声跟我说了句谢谢,看着他慢慢走近了一间破败且长满杂草的院子里,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竟然不是同情,而是有点幸灾乐祸般的得意。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没过多久就听说他还是饿死了,而我也为了混口饭吃而远走他乡,待到十多年后才重又回去。

  那时老家里已经没有别的亲戚了,我的二哥临死前将绿水青山这对孤儿托付给我,所以我是特意去接他们两个的。触景伤情之下,原本就只打算在老宅里住上三五日就走,却没想到在与老邻居闲聊时知晓了个惊人的故事。

  故事出自铁蛋的父亲之口,说是我刚走的头几年里村子里不住的闹鬼,被恶鬼缠身以至于最后送掉性命的村民不下十余人,其中就包括了柱子和铁蛋在内。开始村民们惊恐万状,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后来才慢慢发现这恶鬼专门为了惩治那些曾经欺辱过王强的人而来,及至后来“该死”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才终于慢慢恢复了平静。

  那之前我已经着实倒了几个大斗,很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气概,听到这里禁不住插嘴说王强这个人我认得,当年不就是个矮小干瘦并且十分害羞的愣头小伙子嘛,怎么可能会变成如此凶恶的厉鬼来索命呢,是不是村民们搞错了啊!

  铁蛋爹恨恨地说:哪里是王强变成的厉鬼啊,分明是他那早死了几年的老娘——当年她一个寡妇费力地把王强拉扯大了,却没想到先于王强饿死了。人都说王强之所以后来还能多活了几年,全要仰仗她老娘的鬼魂附在他的身上四处求食,但饱受了那么多冷眼甚至欺辱,最终也没逃过一死,这令她非常恼怒,以至于迁怒于曾经奚落过她们母子的所有人,这才有了后来的闹鬼事件。我听我们家铁蛋临死前还在不住地念叨,说是不该带王强去偷萝卜,更不该在那时候嘲笑他,对了,他还说过当时在菜园里就看出王强和你都有些不对劲,眼睛通红行为怪异的,与以往大不一样,可惜当时没多细想,总之你小子能活到现在也算是造化了,只是可怜了我那年纪轻轻的铁蛋……

  铁蛋爹说着早已泪流满面,我在一旁听得确实汗如雨下。经过十几年在外的打磨,对神鬼之事早就有所了解,直到刚才听到铁蛋爹的话才如梦方醒——原来在村子里那场厉鬼风波中并非是我的运气独好躲过了劫难,而是我在这里面充当了特殊的角色,说到底能够活命全然是个莫大的奖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