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墓邪之北海流宫

首页

第二十二章 鬼铺路

  曹沝见正南此时提出这个问题不觉有些奇怪,不过他还是实话实说道:

  你叔叔我原本祖籍在苏州的,只是后来迁居到了上海,对港式饮食本来不大了解,不过要说起这三腿蟾蜍入菜倒是有幸见过一次,那可是四五十年前的事了。

  当时的港都设宴宴请香港的政商两界名流,我的父亲和我也受邀到场,只远远地看过港都和英国来港的政要以及香港本地的巨富们同在一桌,而他们餐桌最当中摆的菜肴却显然与其他客人的不同。当时我们正家也算是初来乍到,名声威望都尚未建立起来,凡事都谨小慎微的,对宴会如此安排虽心中不忿,却也不像其他人那样颇多微词。不过听了别人的抱怨之后也算是了解了些实情,才知道只提供给他们几个人独自食用的这道菜原来就是三腿蟾蜍羹。

  同桌的客人介绍了一番三腿蟾蜍的来历,然后又说这道菜食补性能极佳,即便偶然食之已经可以达到强身健体提神补脑的功效了,如果经常食用的话甚至可以延年益寿永驻青春——当然这三腿蟾蜍作为食材来说极度稀少,即便是港都也只能用它来招待最为尊贵的客人,想来这世界上是没有人会有幸经常享用了……

  正南道:原来如此,不过您是否发现了其中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呢?依着您的介绍,这三腿蟾蜍性情残暴,同类相残尚且是小意思,发起飙来甚至会到自断一足的地步,如此说来他们应该是独居或者至多三两只合居,但为什么在这精灵屋中却有如此多的数量群居呢?难道它们之间就不会发生缠斗?

  曹沝听正南这样说好像也发现了其中的疑点,左思右想之下却不可得,只得问正南对此有何看法。

  正南说:据我猜测或许这些三腿蟾蜍是被人豢养的,日常提供给他们必要的饮食,这样他们既能维持原本的凶性,又不至于因为互相残杀致死。或许这精灵屋最早的建造者就是它们的主人,之后他们不知缘何失去了踪影,而这些畜生也就继续寄居在此生息繁衍,想来后来肯定有不少人都命丧在它们的口中,以至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里就流传开来了闹鬼的传说,其实无非是附近的村民们对于未知事物的过分恐惧罢了……

  曹沝觉得正南分析的很有道理,不过还是没有解释两个疑问:其一是豢养这些三腿蟾蜍的人的目的是什么?第二是为什么说这屋主与他们此行有些关联?

  正南指了指铁栅栏后面的坑洞道:这两个问题其实可以归结成一个答案,您看那个深坑像什么?

  曹沝眯缝着眼睛使劲看了看,忽然一惊,进而有些不敢确信地答道:盗洞?

  正南点点头,曹沝却不大相信:你是说有人先于我们几十年就来到这里倒斗了?难道他们也知道王宝宝的墓葬就在这附近?按理说不可能的啦,我们可是集结了四把蒙古短刀,然后又根据天星定位才找到这里的,半个世纪以前怎么可能有人具备如此齐备的条件?世侄你可不要吓唬我啊,万一我要的东西早被别人倒了去那我岂不是白忙一场嘛!

  正南道:你要的传国玉玺是否还在王宝宝的墓中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要我说那最早来到这里的两个人是我们的同行的可能性则有十有的把握。再说摸金倒斗未必一定需要蒙古短刀的指引,想那潘家园的胡爷和胖爷不就是不知从哪里学来了早已失传的分金定穴之术,才会在行内一举成名的么——要我说自古强中自有强中手,即便是再怎么玄密的墓葬终究是建立在阴阳风水学说之上的,为深谙此道的人找到进而破解了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我现在只盼着那两个屋主当年只是确定了墓穴的方位,但到头来并没有得手就好了,不然像传国玉玺这种宝贝中的宝贝是万不可能留给后来的我们的了……

  正南的一番话直说的曹沝连连摇头,他把自从进入到精灵屋后所发生的事联系在了一起,进而领会了正南早就分析出的一条线索来,他知道正南的意思是说那两个屋主当年来到这里本就是为了王宝宝的墓葬,他们打着鄂伦春猎户的身份在远离镇子的湖边建造了这间木屋,以此作为掩护,然后在地下一层开挖倒洞,直通他们不知由什么方法确定方位的墓穴中去……至于外面那些三腿蟾蜍么,大概是他们有意饲养,借此充当食物,进而可以长期提供给他们以挖掘倒洞的能量?

  两个人推开铁门走了进去,在角落里蹲下身去,对深坑细细查看起来。

  坑洞挖的很是规则,虽然经过半个世纪却没有丝毫渗水或者坍陷的痕迹,洞口向下大概一米的深度后陡然拐了个直角,向墙外的某个方向延伸而去,奇怪的是房间内并没有看到额外的土堆,难道那两个盗墓贼把挖掘倒洞时所有额外的土都运到了房外?

  曹沝也注意到在洞口边上有几道明显的划印,就像是某种动物挖掘洞穴时留下来的爪印,看大小似乎比猫鼬的要大上不小,更别说其它鼠类的爪印能够比拟了。于是立刻便告诉正南说那些三腿蟾蜍可不是盗墓贼自己吃的东西,而死他们用来喂穿甲兽的。

  正南问曹沝什么事穿甲兽,难道是指穿山甲吗?

  曹沝说:穿山甲只是穿甲兽中的一种,数鳞甲目鳞鲤科,因为数量较多所以为人熟知。其实与它同属鳞鲤科且生活习性相近的还有另外三种哺乳动物,却是历来只存在于传说或者古典书籍当中,极少被人类所见。说起来与发丘摸金齐名的搬山道人极其擅长使用器物倒斗,搬山分甲术是他们赖以突破古墓的拿手手段,但有时他们也会驱使穿甲兽当中的一种叫做穿云甲的来挖掘盗洞,虽然行进的缓慢一些,却是极为妥当和安全的方法。只不过穿云甲不像穿山甲那样喜食虫蚁,反而对蛙类情有独钟,我想那两个盗墓贼估计和搬山道人有些渊源,饲养这么多的三腿蟾蜍就是为了给穿云甲补充体能的……

  正南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穿云甲这种东西,不过曹沝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应该不会信口开河,这样说来这个盗洞是由穿甲兽所挖,至于它通向哪里就不好说了。

  上面的三腿蟾蜍好像对地下一层非常惧怕,一直逡巡着就是不敢下来,青山和云海两个人在天窗下面观察了半天见暂时没有危险也就放松了下来,与绿水和Shining共同走到了正南的身边,问他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正南和曹沝一直被盗洞所吸引,经青山他们这一提醒才又重回现实,想起一行六人被困在这鬼屋中也有半天的时间了,外面应该早已天明,不过直到现在仍旧没有村民们来救助足可以说明这间精灵屋对于他们来说是个禁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不会贸然踏入的,如此说来指望他们是不太可能的了,曹沝说过这三腿蟾蜍耐力极好,恐怕寄希望于他们主动退去也并非上策,地下室中又再别无其它出口,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

  众人挤在一起又哀叹了一阵,正南忽然想到什么指了指盗洞道:上天或许无路,入地却并非无门啊!

  众人先是一惊,继而纷纷摇头:天知道这个盗洞通向哪里,如过直达地面倒还好,万一越走越深再遇到什么别的以外的话,岂不是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正南道:凡是倒斗者都会给自己留全了后路,我想他们当年既然使用穿云甲来挖掘盗洞肯定是不计时间的消耗,必定不止挖了一条通向墓穴的通道,应该还会另外凿穿到地面之上,正是所谓的狡兔三窟了。退一步讲我们与其在这里困死,反倒不如赌上一把,即便只能抵达墓穴里面,那不正是我们此行的目的所在么。如果能够兵不血刃地找到王宝宝的墓葬反倒省去不少麻烦,至于如何逃出精灵屋这个问题,可以实在找不到出口的时候再折返回来,等待于三叔他们前来支援再作打算也不迟啊……

  于世达等三人按照司徒浩方确定的地点先行探路去了,按照他们原本的约定至少还要三四天的时间才会赶到这里与大队人马会合。正南和曹沝把携带的大部分装备都放在门外的汽车后备箱里,而青山也说他和云海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在黑市上搞来了这四把手枪和若干子弹,没想到碰到三腿蟾蜍后一股脑地用尽了。如今六个人被困在精灵屋的地下一层里,食物和水源都没有,虽然勉强可以支撑上三五天的时间,但一旦于世达等人稍有耽搁延误了会合的时间,必定会令筋疲力尽的他们陷于窘境而无法得脱——综合各方面条件再行考虑了一番后,大家反而对正南的提议达成了一致,各自收敛了下随身携带的物品,只待去钻那拥有半个世纪历史的盗洞了。

  曹沝向正南借了一把小刀,在被他们压扁的三腿蟾蜍身上割下来一块血淋淋的黑肉塞进了口袋。

  正南看见他这样干不禁心生厌恶,说:您也不嫌恶心,难不成还想着带回香港去请港都尝尝?或者等下自己生火烤来吃?先说好啊,我们可没这口福,受用不起。

  曹沝道:你这衰仔不要乱说,我现在看那三腿蟾蜍的尸体都心下发颤,哪里还会惦记着吃它?其实这块肉可不是为我自己而割,而是为了洞穴里面那东西准备的……

  老实说正南对广东人和香港人不怎么看得上眼,尤其是认识了曹沝之后更加坚定了这一态度。在他看来粤港两地的人虽然物质生活富足,精神世界却极度匮乏,与皇城根下浓郁的文化气息形成鲜明的对比;再者就是他们的食性之杂令人叹为观止,不仅蛇蝎虫蚁可以入菜,甚至据说连女人生产后的胎盘也不放过,想来就让人心生厌恶不敢恭维。

  所以当曹沝切下一块三腿蟾蜍的肉时正南忍不住出言讥讽了他几句,本想着对方肯定会为自己的爱好而羞愧上一番,却没想到事情并不是如他所见的那样简单。

  曹沝告诉正南,他琢磨着随身携带上一块蟾蜍肉,万一在洞里碰上穿甲兽说不定可以利用它来开凿通道到地面上去,他们带来的旋风铲都在外面的汽车上,仅凭几双手又能挖几米?

  正南点头称是,却又道: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所说的穿云甲早就老死或者遁逃到了别的地方,又或者当年那两个盗墓贼无论得手与否之后把它们带走了也说不定,毕竟这样珍贵的物种可不是随意舍得丢弃的……

  曹沝道:你叔叔我现在的心情非常矛盾,一方面想着当年那两个同行挖了一番后没有得手不得不无功而返了;另一方面又怕他们会带着穿云甲从原路返回,那样的话就说明我们即将进入的这条盗洞根本就是死路一条了——说来说去我们都必须有此一行,因为我可实在不敢相信你带来那个姓于的,他什么时候能赶回来还是个未知之数,只在此等待无异于坐以待毙。你看我们现在一共六个人,这其中有我这么个毫无用处的老头子,香凝则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我们一老一小受困于此可谓是无所依靠,只盼着世侄你能够承担起重任,带着我们逃过这一劫,待到回去后先前我许诺给你的千万佣金自然不会少了分文,说不定我们还有可能把关系更拉近一步,你也要改叫我一声“爷爷”呢!

  正南心想曹沝这个港农真不会说话,世侄变成了孙子那还叫拉近关系?当他正南会傻到看不透他的心思吗?他无非就是觉得自己带来的人都不在身边,此时又不得不面对涉险的选择,害怕在关键时刻正南他们会弃他于不顾,所以不仅用钱来提点正南,还暗示正南说会把Shining嫁给他以资酬谢——心眼耍到这个份上实在是让正南有些厌恶了,先不说他本来就对Shining有些好感,以及他的父辈与曹沝的结义之交这层关系,即便是碰到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因由受困,正南也会竭尽全力地施以援手,绝对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反观曹沝的这番话无异于多此一举,大有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令人乍听之下极不舒服。只是正南觉得没必要就这个问题与曹沝过分追究,毕竟现在大家都是栓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估计后面少不了需要协同合作的事情,只盼着一行人能够早点凯旋,到时候倒要看看这个港农答应的1000万敢不敢少给他分毫……

  于是正南有一搭无一搭地应付了曹沝几句,又去每个人的面前巡视了一番,查看大家都还剩下些什么装备。青山和云海买到的四把手枪早就弹尽丢弃了,不过他们各自腰间都别了把看似还算锋利的长刀,据他们说是在黑市上买枪时的赠品;曹沝和Shining都是身无长物,正南只好给了他们每个人两只荧光棒;绿水竟然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捆麻绳,这在正南看来可是比手枪还要宝贵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把它塞进了背包里。

  这样正南的背包里总共还有一把兵工铲和四五个荧光棒,另外还有几只路上吃剩下的巧克力被他一股脑地分给了Shining和绿水,让她们补充一下体能。对于进洞的顺序,他这样安排到:青山居首探路,他次之,曹沝和Shining再次,绿水跟在其后,云海则负责断后。一行六人依次排开进入到盗洞中,彼此间隔一米的距离,每次行进大概五十米就要停下脚步互通一次信息,确认没有问题后继续向前进发直到到达目的地为止……

  众人应诺了一声,对于正南的安排都无异议。大家又最后整理了一下心绪,然后依照次序往坑洞里一跳,弯下腰去慢慢向前方爬去。

  每个都至少有一只荧光棒在手,荧光棒的光源微弱,在较大的空间里只能起到标示方向的作用,无法达到照明弹和狼眼手电的效果,然而在这空间促狭的盗洞内这点光源已经足够照亮前后两三米的距离,正南一边向前爬行一边细细看了盗洞的边沿,发现其上到处遍布着跟洞口一样的动物爪印,甚至有的大块的石头都被硬生生地划开了两半,只剩下嵌在墙体内的半块露出白粉般颜色的茬口了——穿云甲如此厉害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只是之前忘了问曹沝另外两种穿甲兽叫什么名字,是否也被搬山道人利用来开凿盗洞了。说起来这搬山道人还真不简单,估计是比那潘家园里的摸金校尉还要强上不少了……

  正南正想着的时候脑袋忽然顶在了青山的屁股上,他回过神来赶紧通知后面的人暂时休息,然后问青山怎么还不到五十米就停下了呢?

  青山说前面的盗洞分出了两条岔路,这下该如何是好?

  正南略微一想后告诉青山选择右边的通道,继续前行时他才发现三条交汇的通道成了一个“T”字型的张角岔开来,心想等下如果证实右侧的道路不通的话,那他们便可以掉转折返回来,然后在再次抵达这个转角时依照现时所处的方位选择继续直行就可以进入到另外一条没有去过的通道了……

  可是还没爬多远青山就又停了下来,告诉正南说前面还是一个相同的岔路。

  这次正南有些慌了神了,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只为摸金倒斗的盗墓贼在挖掘盗洞的时候首要考虑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打通最为便捷的通道,即便出于不同目的开凿出一个岔路来存在必要,但在如此近的距离竟然接连安排了两个转角,这于情于理似乎都无法讲通了。除非那是两个蹩脚且毫无主见的盗墓贼,随时纠正着自己的挖掘方向,又或者他们这样做只是在大海捞针,实际上墓穴精确的位置根本就没有被他们所发现?

  虽然有些疑虑正南还是让青山再次选择走右边的通道。虽然他明知道这样做刚好在大方向上折了回去,但如果此时易弦更张改变策略的话说不定就无法搞清楚盗洞的真实走势,为今之计只有硬着头皮一条道走到黑,耐着性子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青山受命从右边的通道继续走,正南一路上隐约觉察到了什么,没过多久青山便如他猜测的那样再次停住了脚步,跟他说如果还是选择右转的话就可以回到起点了。

  正南这次倒是没有犹豫,立刻让青山依照原来的选择继续前行。一行人经过三个右转后果然再次碰到了一个转角,不过原则上他们应该回到起点才对,可现在却完全处于好似没有尽头的旋转当中,白白地在原地绕着圈子。

  正南在盗洞中勉强转过身来盘腿坐在地上,对于目前他们所处的情形虽然心中有数了,不过还是想听听身后曹沝的意见。

  曹沝这个年纪竟然能够坚持着爬了这么长的一段距离已属不易,此时索性将胸口贴在地面上不停地喘着粗气,告诉正南说他也早就觉察到了这个盗洞的与众不同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鬼铺路”了。

  正南说:我只听说过“鬼打墙”,这“鬼铺路”又是怎么回事?

  曹沝道:说起来跟“鬼打墙”差不多,不过两者还是有区别的啦。“鬼打墙”是墓穴里德妖魔鬼怪作祟,用虚拟的屏障或者道路引导别人误入歧途,在一个范围内循环往复的绕圈子而不得脱身……

  正南奇道:如此说来我们碰到的不就是“鬼打墙”吗?跟“鬼铺路”又有什么关系?

  曹沝又喘了两口粗气后道:鬼怪所为的一般叫做“鬼打墙”,然而能够达到同样效果,施用者却是人的话,那则有另外一个称谓也就是“鬼铺路”了——虽然字面上带个“鬼”字,其实跟墓葬内的粽子没有半点关系,完全是由某人通过某种方式制造出来的效果,至于这些秘术据说早就失传了,想不到今天竟然会在这里碰到,说来也是你我贱命该绝啊……

  听曹沝这样说正南忽然想到三国演义的诸葛亮曾经用奇门遁甲之术搭建了战阵,虽然只是些土木石块堆砌而成的简单构造,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却可以达到阻退司马懿十万雄兵的作用,想来这与所谓的“鬼铺路”应该隶属同宗了吧,至于现今那些再怎么复杂的迷宫与其相比则显然有些小儿科了。

  正南刚才就觉察出了几分事情的玄妙,不过他一向是唯科学马首是瞻,所以总觉得应该找出所遇事情的理论依据出来才可以令自己彻头彻尾地相信。向曹沝请教并不是目的所在,而是寄希望于综合各方面的说法,理清头绪后得出一个自己可以接受的结论……

  可问题是即便如此他们又该如何破解这“鬼铺路”呢?现在众人经历了几次右转虽然称不上迷失方向,却都有了种前无去路的感觉,如果回头的话又要面对多种不同的选择:或是沿着原路返回到出发点,又或者是在四个岔路口选择直行去趟那未知的盗洞究竟通向何方,可如果那样的话势必会将行进的路程复杂化,到时候很有可能真的迷失在里面,永远无法找到出去的路了。

  如此说来,正南琢磨着回到起点应该是眼下最为安全的选择,至少他们现在行进的路程还不算远,只要经过几个左转就可以重新上到地下一层当中,到时候再细作考量,想办法破解这该死的“鬼铺路”吧。

  然而曹沝却叹了口气道:南仔你想得太过简单了,自从我们踏进盗洞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身陷“鬼铺路”当中,如今我们可是连回头的路都没有了,你怎么还梦想着返回到地下室当中去呢——我早就说我们应该原地待援,可你这个衰仔就是不听,现在可好,到底还是拉着我和香凝一起给你陪葬了……